607 簡尋,已經(jīng)站到對立面!
問到端親王的下落,韓將軍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下。
當然,他只當荀塵是隨口問問。
而且,隱公子若是打算與他們合作的話,問王爺?shù)氖虑橐彩亲匀坏摹?
“隱公子,我們王爺現(xiàn)在不在順義城。不過,應該過不多久便能回來。還希望隱公子能耐心等待幾日。”
“哦?不在順義城?那在何處?”
荀塵問著,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答案,端起杯子仰頭喝下一口酒。
這邊韓將軍看著卻不這般想。
隱公子看上去不在意,但問題既然問出來了。肯定是想知道答案的。
關鍵是,現(xiàn)在不確定隱公子會不會與他們聯(lián)手......
當然,隱公子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了解朝廷的事情,估計知道了也沒關系。
但是,現(xiàn)在說出來的話,萬一隱公子不與他們聯(lián)合,又是一個麻煩。
“恩?”
荀塵大約是等了太久,忍不住看了一眼臉上帶著遲疑的韓將軍。
“若是不能說便算了,我就是隨口問問。總不能連自己打算聯(lián)手的人在哪都不知道。”
聞言,韓將軍眼睛一亮,“這么說,隱公子是答應了?”
荀塵聳肩,隨手把酒杯扔回桌子上,杯子碰到碗碟發(fā)出不小的撞擊聲并且傾斜著轉(zhuǎn)動了兩下才停住。
這一動作,讓韓將軍心中一凜!同時,眼底也隱隱的閃過冷寒。
“差不多吧。本公子一向隨心所欲,對這世間任何事情都不關心。但是,打仗的事情還沒有經(jīng)歷過,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很顯然,荀塵直接的表示自己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
若是韓將軍有誠意,他就摻和一下。
若是韓將軍沒有誠意,他隨時去找別的感興趣的事情。
韓將軍聽到這些,心底剛剛生起的一絲警惕放回去。
看樣子,就算把王爺?shù)男雄櫢嬖V隱公子也沒關系。
因為,隱公子好像根本就不關心這些,更不了解王爺?shù)男雄櫰鋵嵤呛苤匾摹?
“對不住,隱公子,剛剛是本將軍想差了。并不是不想把王爺在哪告訴你。而是,我也不是非常清楚王爺?shù)男雄櫋!?
荀塵挑眉,“哦?如今不是應該回順義城跟朝廷打仗嗎?我一路走過來發(fā)現(xiàn)士兵不少,卻遲遲沒有開戰(zhàn)。你們在等什么?!”
荀塵一副對戰(zhàn)爭完全不了解的樣子,這一點讓韓將軍徹底放心。
“隱公子可聽說過兩年前有一個前朝古墓開啟的事情?”
“恩,有耳聞。只可惜當時本公子離那里太遠,后來懶得趕過去,就沒有去見識。”
韓將軍聽著,臉上帶著笑意,“就是這件事,當時朝廷的人和我們王爺都去了。只是,里面的金銀珠寶都被朝廷的人設計占為己有了。”
“如今我們王爺一直跟著那五皇子,想要找機會把屬于我們的東西搶回來!”
荀塵聽著,在心里暗罵一句不要臉。
當時他也跟著去了,里面是什么情況他很清楚。
而那邊韓將軍還在義憤填膺的說著。
“五皇子和那個路恬用毒藥逼退所有人,帶著金銀珠寶離開,我們王爺自然不甘心。”
“如今,那五皇子帶著所有的東西進了渭水城!隱公子有所不知,渭水城出現(xiàn)了一個很古怪的疫疾,幾乎死了大半個城的人。”
“我們王爺現(xiàn)在在等。等里面所有人都死了,等朝廷的人燒城。然后帶著人進去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待那個時候,王爺歸來,軍心大振!而五皇子會死在渭水城,定然士氣衰竭!加上咱們占據(jù)有利地勢!”
“另外,王爺還有大軍未到!到時候我們一步步打到京城,推翻現(xiàn)在的皇帝!這天下就是我們王爺?shù)奶煜铝耍 ?
韓將軍借著酒勁,把所有的話都吐露出來了,并且有些越說越興奮的樣子。
荀塵眼底笑意漸漸加深,原本有些不耐煩聽這些的。
不過,后面想到路恬跟他說的那個計劃,又耐著性子問了不少問題,有很多都是很小的事情。
那韓將軍對那些小事完全不在意,也不會多想。只以為是荀塵不懂朝廷只是,才會問那么多無關痛癢的問題。
亭子里時不時傳來笑聲,能聽出來那韓將軍喝的有點高了。
路恬站在原地,無奈的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再看看那邊快要完全落下去的太陽,表示腳有點發(fā)軟。
她早上吃完早膳就跟著出來了,在這里占了一整日。
罰站也給人喝口水,她完全滴水未進的在這占了一整日啊。
那個師兄到底在搞什么?難道不知道他家可愛的小師妹還在餓肚子嗎?!
當太陽的最后一絲光被淹沒在天際,周圍燈籠早就點上,那邊的韓將軍終于撲騰一聲倒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而簡尋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被兩個士兵攙扶著送出府衙。
這邊路恬趕緊上馬車,由玄晴趕車,一行人離開。
車子走動,荀塵的醉意瞬間消散,眼底是一片清冷。
“師妹......”
“玄晴,我不行了,轉(zhuǎn)過這條街先找個茶樓酒館之類的,讓我上個茅房!”
路恬幾乎是咬著牙,忍的真的很辛苦。
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聽師兄說任何話,她只想找個茅房!
荀塵看著,忍不住摸摸鼻子,“師妹在府衙為什么......”
“師兄,我現(xiàn)在是一個小老百姓。我就算憋死也‘不敢’在府衙上茅房才符合常規(guī)!”
小老百姓進了那樣的地方恨不得消失,又怎么會找茅房之類的!
所以,她忍了好久。
又餓又想上茅房的那種感覺,她真的是體會到了!
荀塵默默的低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前面趕車的玄晴速度很快,轉(zhuǎn)角之后沒有馬上停車,她怕后面有端親王的人。
又走了十幾米,前面一個茶樓,“到了,快......”
玄晴話音還沒落,路恬已經(jīng)跳下馬車,直接往茶樓跑。
這邊玄晴和玄夜跟上,進去后直接往柜臺扔了一塊碎銀子,然后往后院走。
“借個茅房。”
那掌柜的還沒反應過來,不過看到銀子,聲音已經(jīng)下意識的出來。
“直走,左轉(zhuǎn)就是。”
路恬腳下步子很快,根本無暇看周圍,前面一個路口,想都不想的往左轉(zhuǎn)......
“哎呦~”
“大膽!竟然......”
“恩?花禹溪?!”
路恬看到眼前的人,驚訝!
但是,現(xiàn)在不是驚訝的時候。
“在這等著!”
一聲不容反駁的命令,路恬瞬間小跑著去茅房。
后面玄晴和玄夜也特別看了一眼花禹溪,而后匆忙跟上。
花禹溪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一個百姓口中出來的時候,心口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不過,剛剛那個聲音有那么一點點熟悉。
還有,后面那個裝扮五十來歲的男子怎么也跟著進了女子用的茅房?!
喬裝打扮?!
想到這個,花禹溪瞇了瞇眼睛,想要盡快離開的想法也按捺住。
沒多久,剛剛?cè)齻人走出來,直直朝花禹溪的方向而來。
“你們是?!”花禹溪看著三人望向周圍,像是在防備什么一般。
“放心吧,這周圍沒有什么人。”
聞言,路恬開口,用自己本來的聲音。
“花禹溪,是我,路恬。你找個地方,我有話問你!”
“什么?!路恬?!你怎么在這?!”
花禹溪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順義城見到路恬。
路恬不是應該在京城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順義城?!
現(xiàn)在的順義城都是端親王的忍,難道她不怕被端親王的人發(fā)現(xiàn),然后......
“別廢話,找個地方說話!”
花禹溪明白路恬扮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
“好,這間茶樓的頂樓,最里面的房間。”
“知道了,晚點過來,你先去吧。”
說完,路恬三人又匆匆的離開。
花禹溪看的有些稀里糊涂,但什么都沒說,還交代自己身邊的人別亂說話。
路恬出去之后,上馬車。
“師兄,下車,就說要在這喝茶,去頂樓,快,我有事。”
荀塵納悶的恩了一聲,不過,路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催促了一聲。
荀塵自然聽路恬的,什么都沒問的下馬車,一身酒氣,有些醉醺醺的。
“掌柜的,給我們公子來碗醒酒的茶水,再要個包廂。”
“好嘞!客官里面請。”
荀塵感覺到腰身被擰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專腳朝樓梯走去。
“上樓,給本公子來個最好的包廂。銀子,給銀子......”
那邊玄晴立刻一臉心疼的把一錠銀子給掌柜。
掌柜高興的接過,讓小二帶幾人上樓。
最頂層的包間,等小二送了茶水和點心離開,那邊路恬讓玄晴和玄夜把花禹溪給叫了過來。
“你跟我說說,你為什么會在順義城?!”
路恬先發(fā)制人的問出這個問題。
花禹溪清咳一聲,視線看向荀塵,不是很確定的打量了一遍,“荀公子?”
“恩。”
在這里,沒什么可隱瞞的。
“你們又怎么會......”
路恬打斷他的話,“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荀塵聽著,很想問路恬,難道不想知道云珟現(xiàn)在在何處嗎?
路恬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明白,就算知道了,現(xiàn)在也不能立刻出去。
剛剛在馬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她著急去茅房,剛好遇到了花禹溪。
如今既然坐在這里了,所有的事情剛好一起說清楚。
花禹溪在古墓中可是欠了她不少人情,而且,花禹溪說過,若是有需要,以后可以隨時找他。
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云珟沒有任何消息的時候,花禹溪和他的人卻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巧合,而是故意而為之!
若是花禹溪的人在,她定然早就知道云珟的消息了!
如今,花禹溪耽誤了她很多事情,這筆帳,必須要好好算算!
而看清楚路恬眼底的質(zhì)問加怒火的花禹溪則是無奈的扶額,“看來,我還是沒有躲掉。”
“哦?你是故意躲到這順義城的?!”
花禹溪無奈嘆氣,還是承認。
“算是吧。”
路恬瞇眼,聲音中透著危險,“算是?”
“行吧。我們聽風閣的消息其實也沒有那么快。很多細碎的消息到我這邊,還有不少是模模糊糊的。”
“一開始我覺得會有大事發(fā)生,但不確定會發(fā)生什么。后來,知道順義城有不少端親王的士兵,我就想著親自來看看。”
“再后面,就被困在這里了。”
花禹溪說的很籠統(tǒng),也沒有說自己都知道哪些消息。
路恬眸色深深,對花禹溪冷哼了一聲,而后轉(zhuǎn)頭看荀塵,語氣緩了很多。
“師兄可問出關于云珟的下落了?”
問出這話的時候路恬心口是發(fā)緊的。
她自然想要知道云珟的下落。
“恩。”
“在哪里?!”
幾乎在荀塵話音落下的同時,路恬帶著幾分焦灼的聲音也緊隨著而起。
“在渭水城。不過,那邊現(xiàn)在疫疾嚴重,聽韓將軍那意思是,朝廷很可能會決定燒城。”
“燒城!”路恬眸色一緊,連呼吸都停了一下,拳頭緊攥!
“我真笨!當初就應該想到。三皇子既然攔著我去渭水城。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因為云珟在渭水城。”
“現(xiàn)在渭水城是什么情況?!師兄可打聽出來了?”
荀塵不遠瞞著路恬,緩緩開口,“渭水城百姓已經(jīng)死了大半。這還不是關鍵問題。關鍵是,渭水城沒有一個大夫!”
“怎么會?!既然有疫疾,大夫是必須的!而且,朝廷也派御醫(yī)去了渭水城!”
說這些話的時候路恬已經(jīng)站起身,她坐不住了!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自己能長出翅膀飛到渭水城,飛到云珟身邊,去看看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個大夫都沒有,是代表朝廷放棄了那些百姓嗎?!
可,云珟還在里面!
“不是沒有送大夫進去,而是,所有進城的大夫都撐不過三日。好像是,現(xiàn)在的疫疾對長期接觸藥材的大夫非常不好!”
荀塵一開始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就是他聽到的事實。
當然,韓將軍的話可不可信還不一定,需要自己人確定一下才能知道。
當然,他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這樣。
“師妹,五皇子不讓你去渭水城,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你是一個大夫!”
聞言,路恬表面的著急沉寂下來,心中焦灼,卻冷靜了許多。
確實。
云珟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讓人告訴她這個消息,怕她一時沖動,去渭水城找她。
她知道云珟是為她好,不想讓她涉險。
但是,這不是她想要的!
路恬臉色變幻莫測的站在原地想著什么。
屋子里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那個......”
“師兄,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
花禹溪剛說兩個字,就被路恬的話打斷了。
思來想去,現(xiàn)在除了出城,除了去找云珟,她不想做任何事情。
“路恬,你先別沖動。這件事應該和簡家有關系,你不妨......”
“什么意思?!簡家?!簡尋嗎?!”
路恬神色一怔,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難辨。
可能她自己知道這些后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
簡尋做了什么嗎?!
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簡尋那個人,她是真的當成好朋友來相處的,給與信任,給與尊重。
可,簡尋想要對云珟做什么?!
知道路恬現(xiàn)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花禹溪也不在意路恬的態(tài)度。
“路恬,你應該明白,簡家一直被朝廷所忌憚。這么些年,若是簡家沒有本事,恐怕早就被朝廷給吞沒,從這個天下消失了。”
“朝廷表面看上去沒有對簡家做什么,私下里卻一直動作不斷。為的就是簡家那些財富。”
“而這個時機,簡家也要自救,要保護他們自己的利益,自然就會反抗。”
“當然,可能還有其他原因。但是,我覺得,簡家并沒有做錯什么。”
路恬聞言,眼底神色越加的復雜。
這些她都明白,也都了解。
只是,關乎到云珟的性命,她自然不能心平氣和的去想那些道理。
“怪不得......”
路恬輕輕的三個字出,讓荀塵和花禹溪有些糊涂了。
“怪不得什么?”
看路恬那一臉想到什么,帶著點點譏諷的神情,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看著兩人,路恬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緒,“我在峽谷走失的時候曾經(jīng)被端親王的人抓到過。”
聞言,荀塵心口跳了一下。
這件事,師妹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玄晴和玄夜應該都記得。”路恬看向兩人,繼續(xù),“有一次停下來用膳,就是我們逃離的那一次。”
玄夜頷首,“姑娘是說,有黑衣護衛(wèi)說蒙將軍的人都被殺了。但當時黑統(tǒng)領的人說不是他們干的。對不對?”
“確實,就是那一次。當時我沒有多想,只是奇怪了一下,是不是有很多勢力的人在找我。遇到了,所以動手。”
“現(xiàn)在想來,那些人十有八九是簡尋的人殺的!”
說著,路恬神色一凜,聲音都沉了下來。
“簡尋,已經(jīng)在我不知不覺中,與我們站到了對立面!”
花禹溪聽著,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這是人之常情,你不能怪簡尋。畢竟,他是簡家唯一的......”
“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怪你!”路恬毫不留情的打斷荀塵的話!
“啊?怎么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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