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 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懲罰
段家與路家其實沒什么交情,所以,路家的人對這件事沒怎么上心。
元老爺給段家一家接風,安排各種事情,介紹京城狀況等等,總之,照顧的非常細心。
當然,之前在西北的時候,段家一直照顧著元家,元家這個時候還人情也是應(yīng)該。
很多事情路恬都是聽說的,也沒有走心。
倒是段家人來了京城之后經(jīng)常去主街走動。
路恬偶爾從醫(yī)館的窗戶看外面,倒是有好幾次看到之前馬車中那個女子在主街的各種茶樓和胭脂鋪子進出的身影。
當然,路恬是不關(guān)心這些的,依然忙著自己的事情。
這日,云珟的馬車停在懸醫(yī)閣門口,云珟和路恬兩人在書房中說話。
樓下經(jīng)過醫(yī)館的段苗苗停在門口,仔細的看了看懸醫(yī)閣的招牌,之后帶著丫鬟進門。
段苗苗直接跟柜臺里的夏樂說了自己的身份,直言要見路恬。
夏樂看了看段苗苗可愛的鏈家,還帶著笑意,又看了看外面的馬車。
“你等一下,我去稟報姑娘。不過,我們姑娘有沒有時間見你就不一定了。”
段苗苗表示理解的頷首,真的就站在柜臺前等著。
夏樂出了柜臺跑上三樓,把這邊的情況都告訴玄晴。
玄晴表示知道,然后進了書房稟報。
路恬和平常一樣坐在云珟的腿上,聽到玄晴的稟報,直接擺手,“讓她回去吧,我現(xiàn)在不想見她。”
“是。”
當然,玄晴傳下去的話是路恬有事在忙,暫時沒空接待。
若是段苗苗有點眼色,而且已經(jīng)看到五皇子的馬車在這里,定然不會糾纏了。
可,她偏偏就不是一個有眼色的人。
聽說路恬在忙,段苗苗也很好說話,“沒關(guān)系,我就在這等著,等路姑娘忙完。”
夏樂很無語,要不是不想給自己姑娘惹麻煩,她真的很想跟段苗苗說,自家姑娘并不想見她。
人愿意在這等著,夏樂也沒有辦法,只好又去樓上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玄晴。
玄晴很無語,又跟路恬說了。
路恬聽完,伸手,在云珟身上捏了一下。
云珟很無辜,眼底卻帶著笑意,“丫頭不高興也不能懲罰本殿啊。”
“哼~你是我的男人,本姑娘心情不好,你當然有責任。”
云珟縱容著路恬的無理取鬧,把人抱在懷里,“好,本殿錯了。”
“那你哪里錯了?”路恬得寸進尺。
云珟無語,之后,“哪里都錯了。”
“好,既然這樣,五皇子殿下就接受懲罰吧。”
“恩?還有懲罰?”
“自然了。”
“丫頭想怎么懲罰?”
“那就罰你,嘿嘿~”
這個笑聲讓云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丫頭又想到什么壞點子了?”
路恬聽著,立刻不服氣的瞪眼,“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哦?是什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懲罰?”
云珟問著,腦海里已經(jīng)開始想入非非。
但是,他又覺得不太可能。
丫頭應(yīng)該不會提出那些很不合理的要求才對。
路恬趴到云珟耳邊,聲音很小的耳語。
聽完,云珟臉上的笑消失,剛剛的柔和散去,開始心疼自己。
“丫頭,你就不怕把我試壞了?”
“你放心,那些藥副作用很小,就算出了問題,我也能幫你調(diào)整好。”
路恬拍著胸脯保證。
而云珟卻一點都不相信,更不想去嘗試。
試藥?
虧這丫頭想的出來。
原本他還以為是什么好事,結(jié)果......
路恬眼底帶著狡黠,聲音柔柔,開始撒嬌模式。
“云珟,求你了~”
云珟很無奈的抱著路恬起身,然后把路恬放到地上。
“本殿還有事,明日再來找你。”
路恬挑眉,然后眉心被親了一下,接著,云珟就直接飛身從窗戶下去了。
那邊站在門口的玄恒和玄開看著,分別看向自家的媳婦,然后跟著從窗戶下去。
路恬撇撇嘴,眼底帶著笑,然后看著馬車從醫(yī)館前面緩緩走遠。
等馬車離開,路恬臉上的笑收斂,“讓段苗苗上來吧。”
云珟從窗戶離開就不會碰到段苗苗了,算那家伙懂事。
路恬坐到書桌后面,面前擺放著一本賬簿。
手里拿著毛筆計算著。
段苗苗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書房門口,路恬沒有放下毛筆,只是抬頭,注視著進門的段苗苗。
看到路恬,段苗苗并沒有什么驚訝。
她那日就知道自己看到的人是路恬,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上來打招呼而已。
“路姑娘。”
看著段苗苗還算標準的行禮,路恬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她是不會起身給段苗苗回禮的。
“坐吧。”
段苗苗心里其實有些不滿路恬這般對待自己。
雖然知道路恬這個人不講什么規(guī)矩。
但,兩人是平輩,年齡差不多。
而且,自己家對路恬的外祖一家有恩,怎么說自己也算是比較特別的。
元家那三個小姐對她就不錯,很是熱情。哪里像路恬這樣,冷冷淡淡的。
不過,段苗苗也只是在心里這般想,沒有說出來。
“路姑娘在忙什么?”
“算賬。”
“那,打擾路姑娘了。”
“確實有點。”
路恬這四個字讓段苗苗想要坐下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有些不理解,路恬這是誠心不想讓她留下嗎?
不過,段苗苗臉上保持著笑意,還是坐在了路恬對面的椅子上。
路恬余光看著,嘴角輕動,心里對段苗苗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這是一個很豁得出去的女子。
“有什么事嗎?”路恬沒抬頭,受傷繼續(xù)寫著,問話也隨著出。
段苗苗覺得路恬很沒有禮貌,但還是開口說出自己來的目的。
“路姑娘,能不能向你打聽一個人?”
路恬聽言,手里的筆停下,看著段苗苗,“打聽一個人?”
這京城中那么多人,不管打聽誰,肯定都有不少人知道,沒必要一定來找她路恬才對。
“是。我剛來京城沒幾日,認識的人有限。可能,我要打聽的人就只有你最熟悉了,也最了解情況。”
路恬聽完這些話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想打聽誰?”
“錢家小姐,錢詩穎。”
“恩?為什么要打探詩穎的事情?”
段苗苗一臉坦誠的看著路恬。
“我知道你們關(guān)系很好,也知道她和你哥哥定親了。不過,我后來聽說她身子有問題,好像不能生養(yǎng),對不對?”
路恬神色無波,聲音也沒有任何起伏。
“你問這些想要做什么?”
提到目的,段苗苗有些不好意思,卻覺得反正路恬早晚都會知道,倒不如直接說,還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其實,原本我爹一直想讓我其中一個哥哥把你娶了給我做嫂子。不過,知道你和五皇子殿下已經(jīng)定親了,就把這個想法給壓下去了。然后,我爹就希望我能嫁給你哥哥。”
段苗苗說到后面半句的時候,聲音變小了許多,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很顯然,她已經(jīng)見過路言,并且,對路言很滿意。
路恬聽完卻不由挑眉,而且,從段苗苗的表情能看出來,她喜歡上了哥哥。
這個,確實有點讓她沒想到。
剛剛段苗苗堅持要進來見她的時候,她還以為段苗苗想趁機接近云珟呢。
看來,是她想多了。
而段苗苗的父親想讓她嫁過去或者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哥哥,這一點她也能理解。
當初段浩奕那么喜歡母親,最后兩人沒有走到一起。
所以,段浩奕就希望自己之前錯過的一些感情能夠在兒女身上實現(xiàn)。
可是,感情這個東西,是不能勉強的。
段苗苗看了一眼沒什么表情的路恬,收起自己的害羞,繼續(xù)道。
“本來知道路公子定親了,我也想要放棄的。后來,聽說錢家小姐的身子有點問題。所以,我覺得我還是有希望的。至少,我能為路家生下孩子,我也不介意和錢家小姐一起嫁進去。”
段苗苗倒是很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所以,路姑娘能不能跟我說說錢小姐的身子到底能不能恢復(fù)?”
若是能恢復(fù),她就放棄。若是不能恢復(fù),她心里也有個數(shù)。
路恬明白了段苗苗的意思。
不過,錢詩穎身體的狀況她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抱歉,段小姐,關(guān)于詩穎身體的狀況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病人的私事,任何人都不能隨意了解。”
“啊?不能說嗎?”
路恬搖頭,然后反問,“假如段小姐身體有問題,你希望別人知道嗎?”
段苗苗微微驚訝了一下,好像第一次思考這樣的問題。
“好像是不太喜歡。”
“那就好了。段小姐請回吧,我還有事要忙。”
段苗苗看著路恬,張張嘴,而后站起身。
“那好吧。這些事情我就不問了。路姑娘,那個,我能不能叫你路恬啊?稱呼路姑娘有點太遠了。”
路恬把眼前的賬冊合上,看著段苗苗,客套且疏離,“我們本來就不熟。”
“可是,我們以后會熟悉的。”
“為什么以后會熟悉?”
段苗苗有些不解的看著路恬,“我們段家以后都在京城,和元家的關(guān)系也非常好。之前我爹和你父親關(guān)系也不錯,以后咱們會經(jīng)常往來,不就會熟悉了嗎?”
“再說了,段家曾經(jīng)幫過你的外祖家,就算路姑娘不想和我們有來往都不行,對不對?”
段苗苗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就是開玩笑,并且也是事實。
反正祖父說了,那元家無所謂,最主要的就是要和路恬打好關(guān)系。
所以,好幾次路過醫(yī)館的時候她都希望自己和有機會和路恬好好說說話。
今日鼓起勇氣來找路恬,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坦誠了。
難道路恬不這樣認為嗎?
路恬聽著則是有點無語的笑了一聲,態(tài)度并沒有改變。
“段小姐要記住一點。首先,我不知道我爹與段公子的關(guān)系如何,或者我爹是不是希望兩家聯(lián)姻。”
“其次,段家曾經(jīng)幫的是元家,與元家關(guān)系好,走的近是人之常情,我都無所謂。”
“但是,我和你們段家可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段小姐如今突然跑來跟我說這些,我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
“最后,我覺得和段小姐說了這一會兒話之后,咱倆大概不是同一類人。”
段苗苗的坦誠她不討厭。
但是,段苗苗毫無分寸這一點讓她很不喜。
如果真的經(jīng)常跟段苗苗打交道,路恬想,她一定會忍不住發(fā)脾氣的。
而段苗苗從進醫(yī)館到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段苗苗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人。
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娶這樣一個人做媳婦。
相信哥哥也不會喜歡眼前的段苗苗。
“什么意思?”
段苗苗有些不解,但是,她臉上的善意和笑意已經(jīng)消失。
她覺得自己是帶著滿滿的熱情來的,路恬竟然完全不接受她!
這一點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想到。
不管怎么說,元家都把他們當成座上賓。
怎么到了路恬這里就不管用了呢?
路恬聳肩,“沒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很忙,以后可能很少有時間跟你說話。段小姐可以去找一些比較投機的小姐出去喝喝茶之類的。”
瞧瞧,連她說的話都理解不了,兩人要如何成為好朋友?
“你在嫌棄我,對不對?嫌我是從偏遠的地方而來,嫌我什么都不懂!”
段苗苗看著路恬,像是要生氣,卻在強忍著。
路恬看著,有些無語。突然有一種在哄那些無理取鬧的女生的感覺。
不過,她可不是那種有耐心的人。
“玄晴,送客。”
既然說不通,那就不說。
有些人,溝通無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消失。
那邊玄晴聽到路恬的話立刻就進門,走到段苗苗身前,“段小姐,請。”
段苗苗看著,眼睛里寫著茫然。
她是真的不懂自己哪里說錯了還是什么,為什么路恬就突然讓她離開了。
看看那邊的路恬重新坐下算賬,很忙的樣子。
段苗苗唇角動了一下,什么都沒有再說,轉(zhuǎn)身離開。
反正,和路恬相處了一下,她覺得路恬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
段苗苗離開,路恬眉頭輕輕動了一下,之后便把全部心神投入到賬本上。
外面的熱鬧全都屏蔽,路恬偶爾聽一些京城發(fā)生的事情,大部分時間都在醫(yī)館中。
而這段時間大家說的最多的無外乎甄家的事情。
自從甄蘭倧住進將軍府,甄蘭初就三天兩頭的發(fā)脾氣,意思很明顯,不歡迎甄蘭倧,處處刁難,找麻煩。
比如,甄蘭倧經(jīng)常外出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院子被砸的亂七八糟。
一開始讓人找將軍夫人,甄蘭初還會被罵。
后面,甄蘭倧已經(jīng)懶的告狀了。
有時候他的茶水,吃的飯菜中出現(xiàn)不明的東西。
亦或者穿的衣服出了什么問題。
加上在將軍府也經(jīng)常休息不好。
很多都是小的問題,卻讓甄蘭倧煩不勝煩。
后來干脆就直接搬出了將軍府,長期住到酒樓中。
于是,外面又開始傳言,說甄家公子剛回京沒幾日就染上了不好的惡習。
每日流連煙花之地,幾乎不會將軍府休息,是個十足的紈绔等等。
甄蘭倧知道是甄蘭初在背后做這些事情。
但是,他也不可能沒發(fā)生一件小事就去找爹或者將軍夫人去主持公道。
一個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另外,自己也沒有時間跟甄蘭初較勁。
于是,甄蘭倧想了許久,去找甄將軍,說自己決定去軍中。
其實,甄將軍知道發(fā)生在甄蘭倧身上的所有事情。
當甄蘭倧找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便同意了。
“就在京郊的軍中,以后京城有什么事,傳個信,兩個時辰就能到,也方便。”
“是。”
“本將軍知道你心里委屈。不過,初兒確實被慣壞了,被慣的無法無天!”
甄蘭倧低頭,“爹別這樣說,兒子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卻不能做到不怨。
這一點,甄將軍也明白。
“你去軍中呆一段時間。初兒這邊很快就會有一個結(jié)果。不管將來如何,你都是這將軍府的公子,也是唯一的公子。”
已經(jīng)入了祠堂,皇上那邊也承認了。
當然,初兒早晚會嫁出去,未來的一家之主必然是倧兒。
甄蘭倧明白這些,他也不關(guān)心甄蘭初的任何情況。
就算將來甄蘭初嫁了人,估計也不會承認他這個弟弟。
也無所謂,等以后,甄蘭初慢慢的會意識到有個弟弟給她撐腰是多重要的。
“去吧。”
“是!”
甄蘭倧搬出將軍府,終于讓甄家清凈下來。
而回京好幾日的甄將軍等人也終于迎來皇上的封賞宴會。
這次封賞,是針對那些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人。
原本路本濤和路本述也應(yīng)該在列。
不過,兩人都暫時留在順義城那邊幫著收拾戰(zhàn)后的雜事,相信再過不久便能回來了。
當然,路恬也有請?zhí)┏侵袔缀跛写蟪家捕急谎堖M宮。
于是,七月二日,封賞宴會的當晚,路恬被云珟拉著姍姍來遲。
幾乎所有大臣都到了,連最近剛回來的段家也進宮了。
段苗苗和元家三個小姐談笑風生,看公里的一切都帶著新奇,能看出心情真的非常好。
當看到路恬和云珟一起到來,段苗苗的眼睛在云珟身上停留了幾下,之后識趣的移開。
她不敢肖想太大,能夠嫁給路言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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