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思珍聽了戚云武的話，并沒有一口答應。
　　而是略顯浮躁的跺腳又嘆氣：
　　“爸！我真的說服不了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我的圈子里哪個人不是追著討好我，現在你讓我求他？爸！其實如果當初，你給他一半的署名權也好啊，你也知道他臉皮薄，只要有一半署名權的話，他就算心里計較，但也會給你幾分面子的，可你……唉，何必搞到現在這么僵！”
　　戚云武那光禿禿腦袋離開戚思珍一些，哼了一聲：
　　“你求他，好過我求他吧？還給他一半的署名權？呵呵，如果我給他一半的署名權，我怎么在這個領域保持權威？你要永遠記清楚，研究成果這個東西和生孩子一樣，只能是屬于一個人的，不能共享。”
　　“他是我的學生，沒有我，怎么有他留洋海外的事？把他的研究報告給我用怎么了？是他沒良心！留洋了幾年，忘記了尊師重教的道理！你倒好，竟然幫他說話起來了！不要忘記了，你的圈子里人人討好你，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不過是叫你拖住他，說說好話，勸勸他，你也給我推三阻四，來這里也是，走幾步總回頭看，你干什么，你也覺得我拿了他的研究成果是錯的，我讓你丟人了，啊？”
　　戚思珍終于抬頭，眼里閃過一絲不耐和惱恨：
　　“不是的，爸！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他有個對象，潑婦似的，每次看見我就打我，我擔心她會突然跑出來……”
　　戚云武的光頭晃了晃，口氣不屑的打斷她：
　　“你真的是沒用！何遇是個最斯文不過的人，只要你多跟他說說那個女人的潑婦行為，我看他一定就躲之不及了！說起來也是你不好，當初如果你肯嫁給他，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么，哪里用得著現在來求他！”
　　“爸，你現在說這個做什么？當初還不是你說的，何家倒了，這輩子都起不來了，財產都沒有了，何遇也啞巴了，以后不會有作為了，現在你又說我！”
　　兩人都別開頭，倒是沉默了一陣。
　　四周有風過，有草木搖擺的聲音，也有一點極其細微的、有節奏的沙沙聲，像是什么東西在不停的轉動。
　　但是父女兩人正相互生氣，都沒有聽見。
　　最終，戚云武嘆了一口氣，先開了腔：
　　“好了，不說你了，世事變化太快，誰知道他們竟然還和甘軍長有很深的淵源呢，所以說何遇也很狡猾，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告訴我，我和他提起甘軍長，他也像不認識似的。”
　　“唉，行了，事已至此，就先按照我跟你說的試試吧。老何以前常常說，要孫子為國做貢獻，他這種人，一定希望孫子能去研究所工作的，我稍微一說，老何肯定會逼何遇，何遇一定不敢反抗！”
　　說到這兒，戚云武伸頭向院子里看：
　　“噯，你確定是住這里的？怎么完全靜悄悄的？我看你先進去看看，然后讓何老出來迎我，我再進去，這樣我們在氣勢上就比較占上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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