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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芳魂埋骨何處


  謝李氏:“……我以為是有落水鬼了!”
  甘老身子探前:“那是我孩子的娘,是不是?她沒死,是不是?”
  謝李氏身子立馬縮了縮:“不,她馬上要死了,她已經(jīng)要死了!”
  甘老聲音大了起來:“說得什么混話,什么叫已經(jīng)要死了,至少她抓住你腳的時候還沒死,沒死對不對!說!”
  甘老整個人恨不得抓住謝李氏搖上幾搖。
  謝李氏抖抖索索的,也不知道是在搖頭還是點頭:
  “我說我說,她她她快要死了,她手里抱個孩子遞給我,她就死了!”
  甘老的手,緊緊按住胸口:“她,說什么了嗎?”
  謝李氏快速搖頭:“她沒說什么,沒說,沒說。”
  甘老呼呼的喘氣,聲音大得像抽風(fēng)箱。
  沈遠嚇得不行:“首長,您別激動,首長,醫(yī)生說了,您不能激動,您千萬不能激動!首長!”
  謝蘭芽也是擔(dān)心:“爺爺,您別激動,您慢慢來。”
  但甘老扶著謝蘭芽的手,深呼吸了幾下,沙啞著聲音繼續(xù)問:“后來呢?你怎么做的?”
  “我我我……”謝李氏有些語無倫次:
  “我當時急著撈我自己的孩子,我很害怕,我非常害怕,等我把我自己的孩子撈起來,她就沒聲了,我一看,她死了,但是她懷里的孩子倒是張著眼睛的。我……我就,我,我自己孩子死了,我不敢回去,她的孩子跟我孩子差不多大的樣子,我就……我就抱了回去。”
  甘老:“你,沒好好的埋她嗎?”
  謝李氏低著頭應(yīng)聲:
  “埋,埋了,我,我在蘆葦蕩的濕地里挖了個坑,把她和我的孩子一起埋了。我就帶著孩子回了家。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我怕我婆婆知道我把她孫子弄沒了,會掐死我,我就啥也不說。”
  甘老:“沒有人發(fā)現(xiàn)孩子不一樣嗎?”
  “我男人正好出去當長工了,得三個月才回,那天回去,孩子正好生病了,我就和我婆婆說,孩子出疹子呢,不能見風(fēng),我就把孩子放在房里呆了一個月,我婆婆有懷疑過,但是我說,不是你孫子是誰,我哪兒去弄個孩子給你,她老眼昏花,就沒再問。就是這樣,我養(yǎng)了孩子,我養(yǎng)了他,就是這樣,只是這樣了。”
  謝李氏喃喃著。
  甘老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胸口:“你,我孩子的娘,你把她埋在哪兒?”
  “我,我記不清了,大概就是河邊,就,現(xiàn)在成樟他們埋的地方。”
  甘老撐住謝蘭芽的手:“帶我去看看。”
  沈遠:“首長,現(xiàn)在太晚了,您的身體……”
  甘老擺擺手,腳步踉蹌。
  謝蘭芽連忙扶住他:“好,爺爺我?guī)ィ齺怼!?
  身后,謝銀山追上來:“哎,錢呢,說好的錢呢?”
  沈遠攔住他:“不許碰首長,錢給你。一百是給之前那個年輕人的,一百是給你們的。”
  謝銀山喃喃的:“才兩百塊啊……哎,你干什么!給我,這是我的!”
  “誰說是你的,你沒聽人家說是給我家松誠的嗎!”
  “拿來吧你們!”
  “娘!我的!”
  謝蘭芽回頭去看,謝李氏、謝二嬸、謝銀山幾個人撕扯在一塊兒搶錢。
  謝蘭芽重重的嘆了口氣,帶著甘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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