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和小顧兩人敬禮，跑步，很快離開了，果然關上門。
　　這一連串動作，搞得甘蘭芽分外緊張。
　　卻見甘之柏湊近她，眼睛亮晶晶又問一句：“你是說，我要抱曾孫子啦？”
　　甘蘭芽：“嗯……爺爺，這個，應該是曾外孫吧？”
　　甘之柏臉一板：“嗬！誰說的！誰說你嫁給何家，生的孩子就姓他們的了？為什么不能姓甘？”
　　“呃……爺爺您，您這也太……”
　　“太什么？”
　　面對甘之柏的嚴厲，甘蘭芽沒示弱：“太……霸道！您要是想要孩子姓甘，您得在結婚前就說嘛！”
　　“我怎么霸道啦？我說了你們就同意啦？”
　　“哦，您不是霸道，您這有點無賴呢，爺爺！”甘蘭芽不敢讓自己嚴肅，只能笑嘻嘻的調解。
　　“我怎么無賴啦？你是我孫女！大孫女！你嫁給他們了，合著生的小孩都是他們家的？哪里來的道理!又不是養種豬！真的是！不行，現在肚子里這個，先姓甘，等你以后再生了，才姓何。”
　　甘蘭芽抿抿嘴：“何遇說，只生這一胎。”
　　“為什么？”
　　“因為生孩子辛苦。”
　　甘之柏板著臉，許久沒說話。
　　甘蘭芽只管坐著玩手指甲，不看他。
　　不敢看。
　　過了老大一會兒，甘之柏“切”的一聲：“女大不中留！只知道替何家說話！”
　　這就是妥協了？
　　甘蘭芽連忙陪笑：
　　“爺爺，您最通情達理了，姓什么都是您的曾孫嘛，您就別計較這些了，哎，我跟您打聽一個事，聽說唐長江和方雨潔在鬧離婚？這個……啊，我不是管閑事啊，我就是打聽打聽，剛結婚，怎么就鬧離婚呢？我得引以為戒，是吧？”
　　甘之柏斜眼看她一下：“呵呵！岔開話題？沒事，我一會兒再跟你說好了。方雨潔的事，我倒是可以和你說一說，上回我告訴你，那個佘丹是有人舉報的，對吧？”
　　“對。”
　　“再后來，有人來查我，說有人舉報我和繆連城是親家。注意，不是佘丹被抓時說的，是有人舉報。”
　　“啊？舉報？很繆連城……”
　　這個名字，對甘蘭芽不算熟悉，想一下才記起來：
　　“哦，佘丹現在的丈夫，這……怎么會有人知道這種事？說實話，要不是您上回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佘丹現在的丈夫叫什么呢！”
　　“厲害吧？所以，你猜，舉報的人是誰？”
　　甘蘭芽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瞪大：“難道，是方雨潔？”
　　“是她！”甘之柏敲了敲桌子，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我就說，這個姑娘最愛耍小聰明，自以為自己心思細膩，能做得天衣無縫，也不想想，我能活到今天，難道靠的就是運氣？這種事，只要稍微查一查，我就能查出來了！原本以為，看在唐長江先輩的份上，留她一條路走，想不到她自己非要把路越走越窄，那我就成全她。”
　　“其實都不用我做什么，我只要等著看戲就是了。因為她舉報佘丹這個事，可不是我一個人知道，好幾個人都知道，而知道的人里頭，就有在繆連城佘丹那個筆記本里出現過的、貪污問題不嚴重的人。”
　　“你說，當這些人知道了佘丹被抓，手里還有記錄他們貪污受賄的證據，這些人能不氣她？而這些人，也有這樣那樣的關系的，凡是在這首京城能混到市GE委會的，哪個都不是吃素的。你說方雨潔一個剛被分配到紡織廠的普通女工，能擋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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