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嫂子，仔細想一想，好像我小時候，也是有洋娃娃的人啊，我不是天生給人做牛做馬的啊！”
　　袁小娥說著，開始流淚，抽泣不已。
　　馮朝暉心疼的不行，讓她靠在自己身邊，輕輕拍拍：
　　“哎呀，沒事，咱買一個，你要是喜歡，明天供銷社開了，我就去給你買一個，啊？”
　　袁小娥推他：“不要！供銷社那種，根本就不是我小時候的那種，我小時候的洋娃娃是穿裙子的，頭發眼睛都會動的，供銷社的那種都是不動的，我不要”。
　　但很快，就哭倒在他懷里。
　　甘蘭芽看著這樣子，有點心酸，卻也有點激動。
　　這倒是再次證實了一點，袁小娥的幼年，其實是家境非常好的。
　　五十年代就有頭發眼睛都能動的洋娃娃，真不是誰家都有的。
　　而且，梅姨似乎提過，她帶女兒去過香江，買了一個洋娃娃，女兒抱住不放。
　　想到這里，甘蘭芽不禁問道：“小娥姐，要是那個洋娃娃現在放在你面前，你能認出來嗎？”
　　袁小娥哭著點頭：“能。我記得，那個洋娃娃的衣服是深色底，上面有白色的點點的，我能的。”
　　甘蘭芽當即站起來去打電話。
　　電話打給周牧寧。
　　正巧周牧寧接的：“喂？”
　　甘蘭芽：“周阿姨，我是甘蘭芽。”
　　“哎呀小甘呀，你這么晚打我電話，是不是鐘雪若不行了？”
　　甘蘭芽：“……”這阿姨想啥呢！
　　“不是，我白天去看過，雖然沒有醒，但看著還好。我找您是有另外重要的事。”
　　電話那端傳來拍胸口的聲音：
　　“哎喲，我現在就有點擔心這事，我讓我大姑子回家休息一下，她又不肯，我今天讓我家保姆阿姨去照顧她去了，唉……哦，對了，你什么事啊？”
　　甘蘭芽：“我想問一下，您知道雪兒小時候，有一個眼睛會動的洋娃娃嗎？”
　　“洋娃娃……”周牧寧想了想，肯定的回答：
　　“有！是有一個洋娃娃，我大姑子在香江給她買的，哎喲，可貴可貴了，我記得那時候帶回首京的時候，我大姑子的婆婆說了很多氣話，說一個玩具要花掉她兒子十天的工資錢，莊思梅瘋了，敗家女人，真是太能花錢了，我大姑子就挺傷心的，說她也是上班的人，花自己錢買個玩具給孩子不行嗎？對了，你怎么問起這個事了？”
　　甘蘭芽答非所問：“那個洋娃娃，現在還在嗎？”
　　周牧寧：“這個得問我大姑子了，我看我大姑子一定會收著的，雪兒的東西，她都會收到。”
　　甘蘭芽：“還有，周阿姨，你那邊會有鐘雪兒小時候的照片嗎？”
　　“有。有兩三張，周歲留念的，五歲給我婆婆做壽的，還有我愛人抱著她的。怎么了？”
　　“上次我跟您說過，我一個親戚可能是雪兒，她現在在我家里，是她跟我提起洋娃娃的事情，她說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但是記得有個洋娃娃，您看……”
　　甘蘭芽話沒有說完，周牧寧就說：
　　“我來！我過來！我帶著她舅舅馬上過來！上回你說你們在水木胡同17號是嗎，馬上，馬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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