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女人的臉有什么好摸的
“這這這……”楊太守眼神不自覺移向姚安,額頭的汗水成趟往下流。
“金指揮使您這話說得嚴重了,何來吩咐之意,不過是府衙與天衛(wèi)司合作。近來邪教徒猖獗,大夏上下各地城鎮(zhèn)嚴把城門,瑞臨城亦然……”
楊太守固然膽小怕事,但坐上太守之位沒有家族庇佑的他,也是有幾分大智若愚的小聰明。
他知道元錦沛的話絕對不能應(yīng)下,若是供出姚安,他也逃不過,二人誰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轉(zhuǎn)移了重點說是互相配合。
事實上,他是為了利益和錢財而驅(qū)使。
所謂通行證是斂財?shù)囊环N手段,外人看手拿通行證的三教九流都有,實際那些都是給了銀子的人,只有個別幾個是為了掩人耳目而頒發(fā),以此迷惑百姓覺得通行令發(fā)的公平。
至于為何用到天衛(wèi)司,因為府衙辦案皆為民生相關(guān),會在城門發(fā)布公事告令,用府衙的名頭發(fā)通行證,若他人起疑容易查到問題,天衛(wèi)司則不同,他們行事神秘無人敢質(zhì)疑
楊太守和姚安只是想搞個把月,前年前后多弄些銀子,然后迅速收手,這期間短,朝廷也不會派人來查。
萬事總有意外,誰也想不到天衛(wèi)司的金指揮使竟然過來,他們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是因為在瑞臨城旁有個韓洲,那里是官道。
大官差爺?shù)热舴潜匾粫匾鈴娜鹋R城走,韓洲對他們來說更方面,瑞臨城這里大多是商賈走此。
商賈們只需轉(zhuǎn)個彎走瑞臨城便能省不少事,因韓洲屬于軍事重地,出入極為嚴格,每次路過所帶貨物都要一一檢查,分毫不漏,若遇到個什么事,他們就會被扣在韓洲,事情解決后才能離開,太過耽誤時間。
瑞臨城的繁華部分原因便是如此,商賈們更愿意走瑞臨城。
所以楊太守動了歪心思,提出瑞臨城收個過路費,但大夏各城鎮(zhèn)向來沒有這個規(guī)矩,他便聯(lián)系姚安想了這么一個名頭,只要姚安松口,便萬事俱備有人兜底了。
楊太守妻子放印子錢,被人發(fā)現(xiàn)告到上級,他急需一大筆錢運作,姚安則是錢多不燙手,貪婪地性子讓他應(yīng)了。
那通行證,僅是眼前兩個月自由通行自是不值那些銀子,姚安和楊太守便給通行令加了層分量。
待這個嚴查期過去了后,過城門拿著通行令出示給官兵,可直接放行,不必檢查。
雖然是僅限瑞臨城的地界好使,但這也是極大的便利,商賈們咬了咬牙交了一大筆錢。
如此開始,姚安和楊太守倆人很快便攬了數(shù)萬白銀。
這些是實情,但楊太守怎能說,他根本不敢直視面前的人,自己在對方跟前仿佛無所遁形,楊太守心里止不住地發(fā)慌。
“張驃將東西拿出來給太守大人看看。”元錦沛語氣有些不耐。
張驃從懷中拿出了一本帳,先是應(yīng)元錦沛要求大聲讀了幾條,然后才交到了楊太守的手中。
這是賬本,記錄著楊太守和姚安收取的金銀,第一筆八百兩,第二筆八百五十兩,第三筆,第四筆和實際分毫不差。
這是他書房自己偷偷留下的賬本!楊太守手抖得拿不住,他知道大勢已去了 。
“金指揮使,我把我全部家當給您,求您放過一馬。”楊太守失態(tài)的求饒,元錦沛使了個眼神,張驃得令直接將人拖走。
姚安比楊太守更加沉得住氣。
“金指揮使莫忘了楊太守比你官大一級!”姚安聲色荏苒,心里在犯突突,同時暗惱楊太守是個廢物,咬死不認又如何,賬本他人也能偽造!
“天衛(wèi)司辦案不看品階,身為教頭不知?”元錦沛對姚安的指責面色不改,言語中充滿嫌棄。
辦案?
姚安心沉,如果金指揮使因路過摻和這事,他有一線生機,但如果是當案子來辦,那就不妙了。
“這回輪到你了。”
張驃和楊太守前后腳回了院子,手中的賬本也是在楊太守離開后,從他書房搜到的。在楊太守想說辭的時候,張驃來到元錦沛身旁小聲說了自己拿到的賬本一事。
元錦沛改了計劃,讓楊太守百口莫辯直接按死。他本意想當著顧青初的面審訊楊太守,讓他自己暴露出來,如今有了確鑿證據(jù),自己再問就有些蠢了。
想得是讓顧青初擁有看戲的樂趣,其實不過是某些人花孔雀的雄性行為。
當然,元錦沛的心思可能自己都沒察覺。
正欲開始審訊姚安,元錦沛視線一頓,他看到顧青初對自己使著眼色,嘴里說著我來。
“他就你來審罷。”元錦沛隨意的一指,沒有提起顧青初的身份稱呼,但那明顯緩和的口氣和神情,便知道倆人并非上下級。
也是這時,眾人才注意到了和元錦沛一同進到院中的顧青初。
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有看到這人,后來元錦沛三言兩語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大家便下意識的忽視掉了顧青初。
顧青初作壁上觀相當成功。
姚安看著面容普通身子骨嬌小的顧青初眼中閃過不屑,不過是盛京中的公子哥,審問他?真是笑話。
顧青初自是注意到了姚安眼中的輕視,嘴角帶笑心想,待會讓你哭得找不到調(diào)。
“姚教頭這一輩子算得上風風火火,關(guān)于你的傳聞聽了不少,但件件無關(guān)男女之情,臨到這個年歲遇到真愛了?”
顧青初一段話說得輕飄飄,姚安面上不顯心里已經(jīng)被激怒了。
對方那看輕他對柔兒感情的態(tài)度,讓他大為光火,若是以前,眼下之人說出這番話時便已經(jīng)死了。
果然是和金指揮使一遭的人,氣人不要命的派頭相似極了。
張驃站在一旁心中吐槽著,他并不知道元錦沛的真實身份,對方拿著金指揮使的令牌,又帶著總指揮使的信物和暗號,他便為之聽從了。
說這些話時,顧青初視線瞟了瞟在地上呆愣的玄思思。
她被匕首嚇到一瞬間的害怕是真的,現(xiàn)在過了好一會兒,便是在裝著,玄思思柔弱嗎?并不。
顧青初走到玄思思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道:“姚大人和你認識多久,十天,二十天?”
故意用少年鴨嗓說話又易容了的顧青初,玄思思根本就認不出來,本身她便不怎么了解寧良候,在盛京的日子只見過兩面而已。
玄思思眼帶恐懼,淚眼婆娑地向姚安投去了求救的目光,那死死抿住不求饒毫無血色的嘴唇讓姚安心疼極了。
“你要做什么對著我來,放過她!”姚安萬分后悔將玄思思暴露出來,便是不懷疑身份,因著自己,他們?nèi)匀粚λ袣⒁狻?br />
姚安哪里知道,玄思思的身份在元錦沛和顧青初的眼中早就是個透明了。
“我想要知道的,便是你極力隱藏的。”顧青初說著手指輕劃過玄思思的臉蛋,冰涼的指腹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
玄思思不懼五毒,甚為喜蛇,但她很怕眼下顧青初帶給她的冰涼的觸感。
坐在顧青初身后的元錦沛皺起了眉頭,目光盯著顧青初游離的手指轉(zhuǎn)動,忍了又忍沒忍住道:“過來這邊。”
那女人的臉有什么好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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