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江黎:我吃醋了!
下午一點四十左右,陸虞笙到了試鏡的地方,是個影視城。
沐導是業內大佬,即便是陸虞笙,也不可能不試鏡便定下角色。
郁早見陸虞笙來了,邊走邊道:“試鏡的內容你看了吧,這個電影沐導是沖著拿獎去的,女一號的人設很討喜,你應該也看過了,我看了一下來試鏡女一號的,因為導演有年齡要求,所以你的競爭力,應該沒什么問題,但……”
郁早停頓一下,陸虞笙看向她:“怎么了?”
“有一個人,名字叫霍葉蘭,熟悉嗎?”
陸虞笙皺眉,“霍葉蘭?”
“對,霍葉蘭,是霍葉青的胞妹,我看了照片,和霍葉青長得,有八分相似。”郁早知道的時候也挺驚訝的,她也沒有想到。
“霍葉蘭還有胞妹?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陸虞笙在娛樂圈兩年多了,和霍葉青也算打過一些交道,可是這霍葉青,竟然還有一個胞妹?
郁早湊近,小聲道:“而且,我還聽說,當年景蘭獎的獲獎人,是霍葉蘭,不是霍葉青,當年,霍葉青頂替了她妹妹……”這件事,她也是道聽途說,但這樣,似乎也能夠解釋,霍葉青的演技,在拿到景蘭獎之后,大幅度下降,知名度也一度開始跌落。
陸虞笙眼睛微微一挑,不管郁早說的這件事是真還是假,若是這次霍葉蘭能夠出境,這件事情直接就會變成真的。
霍葉蘭想要出道,她需要這個機會,反正霍葉青已經涼了,如果霍葉蘭想成功出道且有一定的知名度,景蘭獎足夠了。
兩個人說著,一同到了候演廳。
陸虞笙一眼便看到了在角落里面站著的霍葉蘭,誠如郁早所說,跟霍葉青長得有七八分像。
但整個人的氣質和霍葉青一點也不一樣,霍葉青是個典型的笑面虎,天天都是笑著的,一張標準的笑臉永遠掛著。
但霍葉蘭,整個人都是清冷的,像個冰雕的美人。
她不愛說話,也不像霍葉青那樣愛笑,獨自一人站在角落,大家看到她有些驚訝,但她太冷了,沒人敢去搭話。
郁早將手里的劇本遞給陸虞笙,“你再看看劇本。”
這部電影以消防員為主題,女一號是一個消防員,試鏡這場戲是女一號第一次去火場救火,撲滅了火,卻沒能將一個小女孩救出來,她抱著小女孩的尸體出來,眼睛里面自責和悲傷,幾乎是在從火場出來的一瞬間展露。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女一號在以后的每一次消防行動中都沖在最前面,她身上永遠有一股堅定和信念。
這場戲的情緒轉換太大,先是有滅火的希望,緊接是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解救成功的自責,情緒起伏很快。
陸虞笙又看了看劇本,手微微停在一句話上面。
她在想,昨天江黎說的,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死在大火中,又該是怎樣的感受。
“江黎……”她喃喃,眼睛有些紅,我的江黎。
“江承近期的行程信息發你郵箱了。”陸虞笙的手機有震動,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陸虞笙擦了一下眼睛,“好,錢給你打過去了。”
“客氣了。”玄弓回了一句,就沒了消息。
“你最近為什么查這個叫江承的男人?我的小兔子移情別戀了?”沈華年從身后抱住宋一弦,低頭在宋一弦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宋一弦微微一躲,將面前的電腦合上,聲音有點低,“我……我是幫別人查的。”
沈華年在家穿的是一件灰調的睡衣,他俯身抱住宋一弦的時候露出一點鎖骨,整個人的頭埋在了宋一弦的頸肩。
“我家小兔子,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江承他知道,江南江家的人,他皺眉。
宋一弦又躲了一些,聲音軟軟糯糯,臉有些泛紅:“沒有,就電腦玩得好而已。”
“你幫誰查的?江南江家……”
“不認識,叫阿笙,原來是雇主,合作的多了,算是朋友,她出錢,我出人,你不用擔心。”宋一弦開口,小兔子平時軟軟的,說起來自己的專業領域,倒是有底氣了一點。
“朋友?男的女的?”沈華年皺眉,眼睛里面有醋意。
宋一弦愣住,“女的。”
“你有沒有喜歡……”
“我都沒見過她,不認識,哪來的喜歡,別想多,再說了……”宋一弦停住,然后大膽的伸手抱住沈華年,接著道:“我的性取向,只有你。”
沈華年笑了笑,抱著宋一弦,他找到他的小兔子了,他的小兔子是他的,真好。
“哥,別在這,回房間。”宋一弦推開沈華年一點,沈華年笑了笑,“好。”
“笙兒,快到你了,準備好了嗎?”郁早拍了拍陸虞笙的肩膀,陸虞笙回神,“當然,你對我還沒有信心嗎?”
郁早挑眉,笑著道:“當然對你有信心。”
陸虞笙起身,隨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用腕間的頭繩綁住,扎了一個丸子頭,看起來英氣又利落。
“給我家早早,打江山去。”陸虞笙挑眉,眼睛里面帶著自信的笑意。
當初郁早之所以也愿意做陸虞笙的經紀人,就是看到了她身上的這種感覺。
自信而張揚,沉靜而恣意。
陸虞笙推開試鏡廳的大門,里面正坐著導演和編劇,沐導也是知道來看是陸虞笙,稍稍坐直。
陸虞笙他是知道的,而陸虞笙如今公開的作品有兩個,他都有看過,演技是極好的,而他對陸虞笙也有著很大的期待。
她進來之后,沐導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開始吧。”
陸虞笙點頭,眼睛定定的看向一處,跪在地上伸出手,眼睛里面帶著一絲希望:“孩子,把手給我。”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手也在努力向下伸,好像要抓住什么,又抓不住。
忽然,她的手松了,垂在一側,身子微微的顫著,眼睛忽然就紅了。
手猛地攥緊,她起身,將身邊因為房梁墜落而撞開的東西扒開,拼了命一樣的扒著,然后掏出一處空間,她進去,將孩子抱起來,身后火光一片,懷里抱著一個孩子。
她第一次實行救援,她身上背負著神圣的使命,她想要救出每一條生命,所以她無所畏懼。
但也因為是第一次,所以當她失敗的時候,眼睛里面的自責還有悲傷,懷中已經沒有生氣兒的孩子,都深深的刺痛著她。
少女本該驕陽似火,似明媚春光,可是如今卻一臉的灰土,滿眼的自責。
陸虞笙一步步的走著,雙手伸著,像是抱著一個孩子,她一步步的像是走出了火場,然后雙手向前一伸。
沐導看出來了,這一幕是孩子的父母撲過來從女一號的手中奪過孩子,因為孩子的死亡,他們罵著女一號,質問她為什么。
這一幕,是陸虞笙單獨完成的,沒有人質問她,她沒有身處火場,也沒有受傷的孩子。
完全的無實物表演。
陸虞笙眼睛有些紅潤,但是沒有眼淚,一雙眼睛里面帶著無盡的悲愴和不安,她低著頭,輕聲開口:“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淚水因為她的低頭而落在地上,她低著頭,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比劇本上多了一句。
可這一句對不起,比著剛剛的那句,多了一分堅定。
試鏡廳沉默了,沒有一個人說話,安安靜靜的。
陸虞笙周身的氣壓有點低,剛剛表演的時候,她腦海里面,全是江黎。
她有在害怕,害怕江黎在那場大火里面,沒有被救出來。
幸好……
想到這里,陸虞笙微微抬頭,看向沐導。
沐導還沒有回過神,陸虞笙收起自己的情緒,叫了一聲:“導演?”
“哦,哦!”沐導這才反應過來,包括旁邊的編劇,這才反應過來。
沐導拍了一下桌子:“你就是程西。”
女一號的名字叫程西。
陸虞笙笑了笑,溫聲開口:“謝謝。”
“接下來的時候,我們會跟陸小姐的經紀人對接。”沐導開口道,盡管接下來還有一兩位試鏡演員,但是沐導確定,陸虞笙就是程西。
陸虞笙從試鏡廳出來,郁早正在不遠處等著。
“臣妾的江山打的怎么樣?”郁早笑著問道。
陸虞笙拍了拍郁早的肩膀,“愛妃的江山,朕自然給愛妃打下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霍葉蘭剛好從陸虞笙身邊經過。
“陸前輩,謝謝你。”霍葉蘭在陸虞笙旁邊停住,紅唇淺笑。
陸虞笙愣住,沒有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不是你,我可能永遠都見不了光。”她解釋了一句,朝著試鏡廳而去。
她們看著霍葉蘭的背影,“她或許,真的是當年景蘭獎的獲得者。”郁早淡淡開口。
陸虞笙頷首,若是如此,誤打誤撞,倒也是碰巧了。
霍葉蘭進試鏡廳之前,看了一眼陸虞笙,淺淺的笑了。
“顧沉?你怎么在這里?”forever品牌新品宣傳片拍攝地,陸虞笙見到了顧沉。
顧沉轉身,“郁早沒跟你說嗎?forever這一次的新款是情侶款,品牌方找了我。”
陸虞笙語調微揚:“顧沉,讓我算算,我們這是第幾次合作了?第……四次了吧。”
顧沉挑眉,點點頭。
“你信不信今天我們一起出這個拍攝地,明天就能上熱搜?”陸虞笙笑著道,她倒也不在意這個。
“你在意這個?”顧沉問她。
陸虞笙聳聳肩,“當然不在意。”
“你就不怕家里那位在意?”顧沉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開糖衣,放進嘴巴里。
顧沉總是會有一根棒棒糖,他說是戒煙。
提起來江黎,陸虞笙總是溫柔的,“我會哄著。”
她家的寶貝,她哄著。
“你還會哄人?”顧沉吃著糖,還有些不敢相信。
陸虞笙點點頭,“當然。”
“吃糖嗎?”顧沉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陸虞笙。
陸虞笙搖搖頭,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塊牛軋糖,笑著道:“我有,家里的美人送的。”
江黎從江南回來那天,又給她買了一盒牛軋糖。
顧沉的眼睛微微一顫,嘴中叼著的棒棒糖都被他嚼碎了。
只片刻,他便回過神。
陸虞笙捕捉到了顧沉那片刻的風起云涌,她出道的第一部戲就是和顧沉拍的,從認識顧沉開始,他就像一個自己永遠都看不透的人。
每個人的脾性如何,了解的多了,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來。
可是顧沉,她都認識了兩年多了,陸虞笙從來沒有看透過他,顧沉就像是一口古井,平淡無波,他長得像一只妖孽,倨傲而張揚,他待人又溫和有禮,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
“吃多了長胖。”顧沉開口,將棒棒糖棍拿出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陸虞笙回神,“彼此彼此。”
有些人,不遠不近的做著朋友就好,看不透又如何,誰又能真正的被看透呢?
至少,她認為,顧沉和她是同類。
他們第一次合作拍攝的時候她就能感覺出來,那個時候,他們一樣的孤獨,一樣的在等著人歸。
“走吧,該進去了。”顧沉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在陸虞笙的前面。
陸虞笙笑了笑,從椅子上坐起來,“走。”
江黎來探班的時候,陸虞笙還正在拍攝,正在與顧沉互動。
“四爺,forever是衍爺正接手的品牌,今天你來這里,衍爺可能會……”江守站在江黎身邊,提醒了一句。
江黎淡淡開口:“他接手不了。”
Forever是他的笙兒代言的,怎么能讓別人接手。
“那需要我去做點什么嗎?”江守開口問道。
江黎搖頭,“不用。”
“可……”江守的話還沒說完,江黎瞪了他一眼:“噓——別說話。”
話落,他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的小手指相互勾著,露出無名指上面的戒指。
那個對戒,是forever品牌的最新款的對戒。
江守忽然覺得,自己的周身,有點酸。
他身邊的這位爺,眼睛里面的醋,都快溢出來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江黎的目光,陸虞笙朝著江黎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江黎的眼睛。
江黎吃醋,哼了一聲,一轉頭,就不看陸虞笙。
他要讓陸虞笙知道:他,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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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已經來了,可是有些人,他們永遠停留在了那個冬天。
愿逝者安息,生者奮發,山河無恙,祖國繁榮。
愿我們以后都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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