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哥哥
夏詩檸回家之后,把桌子上能扔的東西,能砸的東西,全部都扔了。
她的眼睛通紅,像是帶著無盡的恨意,偏執,瘋狂。
“啊——陸虞笙!”她眼睛都是紅的,是恨意。
她拿起手機,翻著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哥……”跟哥哥說話的時候,夏詩檸的語氣又軟了下來。
夏畢弛聽到了自家妹妹的聲音,這般委屈的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
“寶貝,怎么了?”他開口問道。
夏詩檸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聲的說道:“哥,江黎哥哥有喜歡的人了。”
“沒關系,這不沒結婚嗎?”夏畢弛對娛樂圈的這點事,也不多關注。
夏詩檸接著哭:“都結婚了……”
“沒事,還能離婚。”夏畢弛又道,天大地大,自己妹妹最大。
夏詩檸的哭聲停止,然后問道:“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讓父親去江家提親,江家和夏家強強聯合,江伯父定然也是愿意的。”夏畢弛安慰著自己妹妹。
夏詩檸咳嗽了幾聲:“可是江伯父最疼愛江黎哥哥了,他真的會讓江黎哥哥跟那個女人離婚嗎?”
其實夏詩檸是知道的,如果江父真的疼愛江黎,就不會任由那場大火而不去追究一個所以然,在江父的眼睛里,利益,才是最優的。
而江父,也不過是在坐山觀虎斗,他想看看自己的這三個兒子,誰能夠在這爭斗中勝出。
親情?像他們這種家庭,哪會有什么親情啊。
“謝謝哥哥。”夏詩檸的聲音很小,又乖,夏畢弛疼妹妹,自然也會為了妹妹著想。
話落,她又道:“哥哥,我前幾天在A國的機場看到二哥了,他去A國了嗎?”
她的二哥夏為渡與他們并不是一個母親,夏為渡是私生子,當年是他們爺爺接回來的,接回來之后也一直都是爺爺在養著,夏為渡十九歲的時候,他們的爺爺去世了,但爺爺把自己的那份股份留給了夏為渡,不然他可不可能安然的待到現在。
“A國的有些業務他接手了。”夏畢弛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寵溺,提起來夏為渡的時候,聲音中透露著幾分的冷。
夏詩檸哦了一聲,然后問道:“那會影響到哥哥嗎?”
“他算什么貨色。”夏畢弛淡淡開口,“不用擔心,哥哥自己能解決。”
夏詩檸點點頭,笑著道:“嗯。”
“等哥哥忙完這兩天回了江南,就跟父親說一下這件事,你放心吧。”夏畢弛說完,電話那邊有人叫他。
夏詩檸乖乖開口:“那哥哥你先去忙吧,小檸靜候佳音啦。”
夏畢弛又囑咐了兩聲,這才掛了電話。
給夏畢弛掛了電話之后,夏詩檸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杜阿姨。”電話接通之后,夏詩檸親切的喊了一聲。
杜縷茶正在做指甲,也笑著道:“怎么了?”
“過兩天我父親應該會去您家,說服我和江黎哥哥的婚事,到時候還希望杜阿姨能夠幫襯幾句。”夏詩檸乖乖的,開口道。
杜縷茶看了一眼自己做的指甲,“詩檸,你可能不知道,你江伯伯想拆散江黎和陸虞笙不是一回兩回了,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那個陸虞笙,不好惹啊。”
饒是杜縷茶也看得出來,這陸虞笙,藏得深。
不然那一次,江父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若陸虞笙當真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又怎么可能帶來這么多身手敏捷的人?她自己又如何能有那個本事,傷了江父?
“您告訴江伯伯,陸虞笙會拍一部電影,叫《火光》,她在里面飾演的是消防員,杜阿姨,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夏詩檸笑著道。
杜縷茶也笑了笑:“詩檸是個聰慧的人,說話特通透。”
“謝謝杜阿姨夸獎呢。”夏詩檸乖乖的笑著,然后又好心提醒了一句:“《火光》是今年過年之后開拍,現在算算,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她等得起,她都等得起。
一個多月而已。
杜縷茶也是個明白人:“行,我都知道了。”
話落之后,兩人便相互掛了電話。
夏詩檸滿意的笑了,眼睛中的紅色漸漸褪去,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意,似是帶著萬千的算計。
彎月如勾掛在天邊,淺淡的月光之下,映著路面的積雪,鋪了一層又一層的微光。
雪地上有人踩過的腳印,長長的一串,蔓延到了小巷深處。
夜色小巷里,一位女生被逼到角落里,她怔怔的后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她面前的,是一個人。
金絲框的眼鏡遮住了他眼鏡里的神色,也遮住了那神色之中掩藏的不耐煩。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走過去,然后,蹲在女生面前,開口問道:“是誰,讓你換的那把刀。”
他的聲音明明溫柔的像水一般,可是又好似卷起了波濤,生生將人溺了進去,喘不過氣一般。
女生接著后退,踢的雪地都有了黑色的腳印,雜亂無章可見這人的膽怯。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有人給我二十萬,還有一雙手套,讓我把刀換一下,可是那個人沒有露出臉,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錢是轉賬給的。”
男人的目光變得幽冷,本來就是十一月底的天氣,空氣中都泛著涼意,但是這時,好似裹了寒霜。
“我再問你一遍,不說,還是不知道?”女生這才看清了男子那金絲框眼鏡下面的雙眸,那雙眸子很漂亮,應該是溫柔的模樣,可是此刻卻涼的嚇人。
那雙眼睛的主人也在看著她,然后數著倒計時。
“3”
“2”
“我是真的不知道!”女生感覺要被眼前的人看透了一般,立刻閉上了雙眼。
男子起身,然后戴上了一雙手套,冷聲開口:“管不好自己的手,那就別要了。”
話落,他用極快的速度抓住女生的胳膊,似乎沒用什么力氣,女生能看到他嘴角噙著的笑意,還有他手腕上那一串暗紅色的佛珠,好看的不像話。
幾乎是一瞬間,女生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沒有什么知覺了一樣,那胳膊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快,準,狠,連反應的余地都沒有留,她的胳膊被眼前的這個男子生生擰斷了。
巨大的疼痛傾襲而來,女生痛的昏了過去。
緊接著男子看向角落里被綁著的另外一個人,也是一如既往的,笑瞇瞇的,問道:“你呢?說嗎?”
那人嗚嗚嗚的兩聲,然后趕緊點頭。
男子拿開堵著他嘴巴的破布,示意他說話。
“買的,我是從《演員》的工作人員那里買的料,正好拍到的有這么一點,對方就賣給我了。”那人說話都哆哆嗦嗦的,他不過是買了一個料,然后靠著這個料小火了一把,怎么會碰到這種事情。
不管這個人是誰,以后他遇到陸虞笙一定繞道走。
太可怕了。
“造謠一張嘴。”男子淡淡開口,然后伸手捏著那人的下頜,微微用力,脫臼了……
隨后,他將手套摘了,放在口袋里,“等這位小姐醒了告訴她,今天這事如果走漏了什么風聲,下次我要的,就是你們的命了。”
話落,他轉身離開,后腦勺的那個小揪揪微微翹起,好似依舊溫柔。
那人整個人攤到在地上,太可怕了,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溫柔與狠戾并存,那矜貴溫柔到骨子里的人,又是怎么做到下手這般的狠戾。
這個人,好像天生就是兩幅面孔,一面是天使,一面是惡魔。
“小笙乖,生病了要吃藥,我喂你好不好?”女孩臉上有傷,紅紅的,額頭很燙,發燒了。
男孩端著一碗藥湯,另外一只手里還拿著蜜餞:“不苦的,喝了藥才會好。”
“怕,怕,媽媽,媽媽打……”女孩發著高燒,說話都不清楚了。
五歲那年,陸虞笙第一次,被母親打,打的有點狠了,臉上有傷,后半夜都發燒了。
“不怕,她沒在這,乖,小笙先喝藥,就不難受了。”男孩的聲音出奇的溫柔,耐心的哄著。
陸虞笙看著藥,小臉都要皺在一起了:“苦。”
這還沒喝呢,就覺得很苦。
她啊,聰明著呢。
“哥哥先喝一口,你看,一點也不苦。”男孩喝了一口,臉上面不改色。
然后他將蜜餞推到陸虞笙面前,笑著道:“小笙把藥喝了,就給你吃這個,好不好?”
男孩身上衣服有很多補丁,臟兮兮的,但是那雙手,卻很干凈很干凈,手里有一個小罐子,罐子里面放著蜜餞。
陸虞笙遲疑著,然后皺著眉,把那藥喝了一口,剛喝了一點點,就吐了。
“苦……”陸虞笙要哭了,五歲的奶娃娃,哪里喝的了這么苦的東西。
男孩也要急哭了,這是他身上所有的錢了,都拿來買了藥還有糖,若有她不喝,這錢就白花了。
“小笙乖,乖乖喝了藥,哥哥帶你回家找你爸爸好不好?”陸虞笙最喜歡她爸爸,可是她爸爸最近兩天出差了,不然她也不會被母親打成這樣,也不會趁著母親喝醉跑出了家門。
小娃娃聽到了自己的爸爸,這才點點頭,然后乖乖的,一小口又一小口的喝了藥。
剛喝完,就要伸手拿蜜餞,男孩把糖罐子遞給她,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哥哥,吃……”
男孩伸手拿了一塊,晃了晃:“一個就夠啦,剩下的都送給小笙。”
陸虞笙抱著糖罐子笑了,一張嘴,還有缺的牙呢。
她發著燒,身上很燙很燙,喝了藥之后有點困,抱著糖罐子在角落睡著了。
醒的時候,她就睡在家門口了,然后頭昏昏沉沉的,聽到了爸爸的聲音,然后好像感覺到爸爸抱著她,去了醫院。
后來……
后來都不記得了,那次高燒,她才五歲,長大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笙兒,笙兒……”又有人在叫她了。
陸虞笙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好燙啊。
然后有一雙冰涼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是江黎啊。
“笙兒,我帶你去醫院,你發燒了。”陸虞笙聽到了江黎的聲音。
這一次不是爸爸,是江黎。
江黎抱著她,去了醫院。
那天拍戲,有一場在水里的戲,十二月初這么冷的天兒,陸虞笙也不換替身,硬是要自己來,當天晚上就發了燒。
等陸虞笙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天花板,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江黎在旁邊坐著,守著她。
等陸虞笙醒來的時候,正好對上那雙紅紅的眼睛,江黎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怎么了?”陸虞笙了解江黎,所以也就知道,江黎有話要說。
江黎皺著眉,然后問她:“哥哥是誰?”
陸虞笙高燒昏迷的時候,喃喃夢囈,喊了十二次江黎,但,也喊了兩次,哥哥。
“啊?”陸虞笙哪里知道江黎在說什么,也愣住了。
江黎皺眉,眼睛里面都是不滿,還有委屈:“你喊別的男人。”
他忽然有了危機感。
陸虞笙笑了,然后小聲道:“又不是沒叫過你哥哥。”
那種事的時候,江黎使壞,有時候總是鬧著陸虞笙喊他哥哥。
陸虞笙想,自己叫的,應該是江黎。
定然不會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她也不至于沒印象。
江黎的臉微微變紅:“嗯。”
可江黎能感覺到,那兩聲哥哥,應該叫的不是他。
那更像是兒時的玩伴,更像是一種,依賴。
“好啦,沒有別人,只有你。”陸虞笙伸手揉了揉江黎的頭發,她還發著燒,聲音有點啞。
“吃藥。”江黎把藥遞給陸虞笙,陸虞笙皺眉:“不想吃。”
江黎看著她,然后又從口袋里拿出幾顆牛軋糖:“吃了藥,給你糖。”
陸虞笙笑笑,他身上總是喜歡藏著幾顆牛軋糖,好像百寶袋,隨時隨地的都能拿出來。
“好,聽你的。”哪有人會喜歡吃藥,反正陸虞笙很不喜歡,但有糖的話,什么都好說。
陸虞笙吃了藥,拿了糖,吻了人,奪了心,真好,她還有江黎。
那個高燒夢里的不知名插曲,陸虞笙醒來之后,都忘得七七八八,她只還記得,媽媽打了她,爸爸抱著她去了醫院。
然后……沒有然后了。
“江黎,如果我爸還在世就好了。”陸虞笙吃著糖,小聲道。
如果爸爸還在,那她就一定更加更加更加幸福了。
她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陸虞笙不想舉辦婚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沒有爸爸牽著手,一步步的把她送到心愛之人的掌心。
那,真的很遺憾啊。
陸虞笙羨慕極了那些在婚禮之上,被父親牽著手的女孩子。
只是可惜,她沒有了。
江黎沒說話,將陸虞笙抱在懷中。
遺憾嗎?他也是有的。
未能護陸虞笙于兒時。
未能補相別五年的空白。
------題外話------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回憶篇寫她個幾十萬字!
但是想想,回憶篇真虐啊!
啥也不是,就這!
我有遺憾。
一是未能護笙兒于兒時
二是未能救江黎于火場
三是為能給顧沉一人妻
四是為能給江汐一美滿
我是罪人,我是后媽,我的錯。
吶,我的男二,終于算是有了多一點的戲份。
郁晚之:我不是男二嗎?
繁繁:我什么時候說過你是男二?有老婆的人不配當男二。
北北:你想當男二?
郁晚之:哪有啊,老婆,我只想當你的男主。
男二:這么說我沒有老婆了?
繁繁:誰說你沒有老婆的,那讀者,你去拉一個問問,誰愿意當你的老婆,你拉回去幾個我都不管呢。
讀者: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
繁繁文中的人物們:請問,我們的童年,有好的嗎?【凄慘】
繁繁:有啊,徐懷瑾的不挺好的。
徐懷瑾:別問,問就是我才是繁繁的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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