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凌海靜狐疑，感覺哪里怪怪的。


　　謝遙理直氣壯，眼神沒有半點猶豫：“是的，沒錯。”


　　這樣一來，也算基本圓過去了，唯一的漏洞就是說服小雅。


　　謝遙知道這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姑娘（有眼力），想必她很愿意配合自己。


　　“那也好。”


　　半晌，凌海靜點頭，忽然又道：“你想過怎么安置她們嗎？這些人雖然很可憐，但畢竟來歷不明，又是從事灰色產業的，若傳出去，你身為學校老師，恐怕對你的名聲會有影響。”


　　她其實沒有那么在乎不相干的人的事情，相比而言，謝遙個人的名譽反而更讓其擔心一些。


　　謝遙笑了：“不用擔心，如今的安定城地下，不缺我的人。”


　　“哦？”


　　不等細說，謝遙又找了個租車的商販。


　　這回運氣較好，沒有再碰到豺狗，順利租借了一部七米級的卡車，雖然不大，但也足夠用了。


　　出發前，謝遙認真囑咐道：“學姐，這一路上，不論她們說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啊，雅樂居的獨門控制手法，我恐怕得花很久時間才能破解。”


　　凌海靜坐在副駕駛，而一群雅樂居的姑娘們，均被謝遙趕上車，坐在后面。


　　按他的說法，這些女孩們還沒完全從雅樂居的精神控制中脫離出來，必須要牢牢看住，以免她們逃跑。


　　姑娘們有些迷茫，她們確實想要離開。


　　然而，那個一步一搖晃、令人心生嫉妒的女人，根本急就是軟硬不吃，不論她們低聲哀求還是怒斥對方是人販子，她都不予理睬，只顧自己閉目養神。


　　就這樣，五名雅樂居的風塵女子，被謝遙安排上了前往安定城的車，享受一路的顛簸去了。


　　至于小雅，謝遙則是單獨將她和張玲霞兩人帶著，先去了一趟北部集鎮。


　　雖然學姐不食人間煙火，未必會真的管這些底層平民的真相，但既然話說出去了，謝遙還是得做的圓滿的，不要留什么破綻。


　　到了北部集鎮外，謝遙將張玲霞放下，又給她足足三萬聯邦幣，解釋了一句：“這是給你父親之前向導的報酬，嗯，還有你這次幫忙的酬勞。”


　　張玲霞沒有推辭，牢牢攥住，抬頭問道：“那你要離開了嗎？”


　　小雅看了她一眼，她心里玲瓏，自然早就看出謝遙絕對不是她的叔叔，只是單純因為其毫不客氣諂媚的態度感到有些驚訝。


　　這小姑娘怎么憨憨的，似乎不清楚一個可以一挑三的凝意境武夫是什么概念？居然這么不客氣！


　　謝遙倒是不介意，屈指一彈張玲霞的額頭，微笑道：“幫我給你父親帶兩句話。”


　　“你說。”張玲霞認真道。


　　“第一，想進安定城生活很簡單，我可以為他寫擔保書，二竅武夫不強，但在城里混口飯吃，還是不至于餓死的。


　　“第二么，呵呵，你告訴他，如果他真的想跟隨我，可以，開了六竅就來找我。”


　　說著，謝遙將一張白紙遞給她：“如果選第二條路，你就把這個給他。”


　　張玲霞看了下，那上面是用鉛筆畫的一根棍子，歪歪扭扭的，看得出來是臨時起意，所以很丑。


　　忽然，她覺得自己周圍仿佛有狂風在吹拂，有浪濤當頭拍下，急忙不敢再看，驚出了一聲冷汗。


　　這張紙上的棍子絕對是個好東西！


　　不明覺厲！


　　“那你要不要去和我爸爸說聲……額”


　　張玲霞抬頭，話說到一半就停住，發現眼前已經沒有了謝遙兩人的身影，不由得嘴巴微張，心里有點空落落的，又有點悸動。


　　忽聞風波落江南，終是滄海起狂瀾。


　　當她把東西交給父親時，張建崑就說了這么一句。


　　接著，他將紙看了好幾遍，忽然折成小包，給了女兒，囑咐道：“小霞，記住，不可以讓被人知道這張紙的存在。”


　　“好的，我知道了。”


　　張玲霞將它懸掛在脖子上，塞進胸前貼身處拍了拍，發現無縫貼合，有些欣喜，又問道：“爸，這到底是什么？”


　　張建崑嘿嘿笑了聲，左右看看確認隔墻無耳，才緩緩道：“這里面是凝意境高手的一道絕學真意，稱不上至寶，但對于我們這些底層人來說，也是足以搶破腦袋的東西。”


　　說著，他狠狠灌了一口酒：“說不準，你父親將來，也是有希望成為高階武夫的人了！”


　　“嗯，爸你肯定可以的。你別管喝酒啊，多吃菜。”張玲霞給父親碗里夾了肉片，今天有錢，可以吃好的。


　　張建崑當然很興奮，能得到謝遙贈送一張具備大道真意的紙，他覺得對方一定是認可了自己。


　　等到六竅，就去投奔那位大人！


　　嗯，他只說六竅了可以去尋他，卻沒說不到六竅就不能進城。


　　張建崑目光閃爍，又喝了兩口酒，對女兒重重道：“小霞，你確定你當時感覺到了有風浪在身邊？”


　　張玲霞懊惱：“對啊，我還會騙你不成。”


　　“哈哈，沒什么，我就是生怕空歡喜一場。”


　　“什么啊？”


　　“你能有這樣的感覺，說明，你也該是有修煉元力的天賦，當初那幫龜兒子瞎了眼，才耽誤了你的前途！”


　　在集鎮上出生的孩子，到了十四歲，就會有據點的駐軍來檢測，如果有元力天賦或者魔藥天賦的，就會直接帶走，由聯邦政府出資補貼，保送進城里去上學。


　　張玲霞都十八歲了，顯然是當初檢測沒有天賦的那一批。


　　“額，我么？”張玲霞逐漸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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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上，謝遙開著同一家游商那租來的機車，帶著小雅，跟在大卡車的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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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沒有反抗，異常順服，坐在后面抱著謝遙的腰防止自己被顛下去。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接下來輪到你選擇了。”謝遙道。


　　他把自己之前對凌海靜說的內容，和小雅說了一遍，其實也簡單，就是讓她扮演‘志向高遠、想要帶領姐妹們脫離苦海的、六人中唯一保持著清醒的姐姐’這樣的一個角色。


　　小雅嘆息道：“大人，我還有的選嗎？”


　　謝遙提醒：“把頭盔扶好。也不是沒得選，你可以選擇偷偷發射信號，讓雅樂居的人來救你。”


　　“唉，大人別說笑了，他們不可能為了我們幾個，得罪像您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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