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七勇士的游戲
一轉眼,當年小酒館的清秀小伙子娶了滿臉雀斑的露西,還生了一個小克里斯……
伊克·萊勒的頭發還是沒有長出來,用伯尼·萊勒的話來說,就是被爐子的火給燒沒了,幫著父親打鐵,伊克已經是一個壯碩的少年,今年他十四歲了。
比伊克小了一歲的蘭斯·拉姆森也已經長高了,頭發更長了,長得越來越像他的媽媽,是個漂亮的帥小伙。
“蘭斯,坎迪塔大叔和凱斯阿姨在不在家?”一個與年齡十分不符的壯碩光頭少年,抱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來到蘭斯的家門前,探這頭朝里張望著,緊張的神情也抑制不住興奮的情緒。
“沒在,進來吧!”屋子里傳來蘭斯懶洋洋的聲音,在確定坎迪塔大叔和凱斯阿姨不在家后,伊克不再緊張,一臉興奮的沖到蘭斯的房間:
“你猜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了?”神秘兮兮的伊克把布包放在剛剛睡醒的蘭斯面前,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看到伊克手中拿著的布包,沒精打采的蘭斯臉上也流露出了興奮之色,激動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快打開,快打開伊克。”蘭斯催促著伊克趕緊打開布包。
“哇……”隨著布包的打開,兩人臉上都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更加興奮的神情。
“伊克,快說,你哪兒弄來的?”蘭斯用手撫摸著劍身,用手肘推了推伊克。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偷我父親的呢?”伊克搓著光亮的腦袋,滿臉自豪的看著蘭斯,他并不認為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聽到伊克的反問,蘭斯先是一愣,隨即朝著伊克豎起了大拇指:“伊克,干得漂亮,‘信仰之劍’和‘勇氣之劍’終于有了真正的劍了!”
勞里爺爺說過,當年的“七勇士”在“疫魔”群中沖鋒砍殺,都有一個沖鋒的距離,想到這里,這兩個十來歲的少年將長劍包好,興沖沖的朝著村外走去。
……
“伊克,遇到什么好事了?這么高興。”一個以前一起玩“七勇士封印疫魔”游戲的小伙伴,看到伊克和蘭斯,放下了鋤頭大聲的說著。
“布魯克,拿起你的武器,與我并肩戰斗吧。”伊克鄭重的對著布魯克說著,惹得田地里的大人們一陣發笑,只是這些笑和小時候看著光頭小胖子拿著木棍當做劍的笑不一樣,更多的還有一些嘲笑的意味。
“伯尼大叔什么時候才會讓你成為真正的信仰之劍啊?”布魯克嘲諷伊克的話,讓旁邊的蘭斯有些臉紅,準備拉著伊克不要和他們糾纏。
倔強的伊克,臉色稍微有些發紅,以前伊克和蘭斯還小,玩玩“七勇士”游戲那是小孩子的娛樂,現在都這么大了,看到伊克這個樣子,老伯尼氣就不打一處來,伊克就經常因為這事被老伯尼一頓胖揍。蘭斯還好些,蘭斯的父親坎迪塔比伯尼的脾氣好,看到兒子還在玩“七勇士”游戲,也沒有太過阻止,只要兒子高興就行。
“多想成為真正的勇士啊。”伊克心里始終憧憬著像“七勇士”那樣成為萬民敬仰的英雄。
“你看這是什么?”伊克兩把扯開布包,炫耀露出里面的兩柄長劍,遞了一把給蘭斯,自己將劍立于胸前,蘭斯接過劍,卻只是抱著。
看到這一幕,布魯克和田地里的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得他們捶胸頓足,只是可憐了伊克和蘭斯,興高采烈的出來被嘲笑……
村子本就不大,這邊的動靜惹得其他人也朝這邊望來,蘭斯就更想找個地縫鉆下去,只有伊克依然是認真的說著:“我一定會成為真正的信仰之劍的。”說完用手摟住蘭斯的肩膀:“我的兄弟,蘭斯,你也一定會成為真正的勇氣之劍的。”
小時候那么多的小伙伴一起扮演“七勇士”封印“疫魔”,現在就只剩下他們倆了,其余的不是成了農民,就是成了獵人或者去鎮子上給老爺家做些雜役了,像小克里斯這種倒是愿意玩,可是太小了,伊克和蘭斯也不愿意和他們玩。
伊克看蘭斯沒有反應,手上用勁捏了一下蘭斯的肩膀,眼中充滿了期待,蘭斯被伊克堅定的情緒感染,也把長劍立于胸前:“我也一定會成為勇氣之劍。”只是底氣沒有伊克那么足。
這時大家更是笑得人仰馬翻的,更多人也加入到了嘲笑他們的行列中。
“伊克,蘭斯。”耳邊傳來伯尼憤怒的咆哮聲。其他人也繼續干著農活,把頭調過去,假裝什么都沒看到,所有人都知道,老伯尼又要胖揍小伊克了。
伯尼剛從鎮子上回來,送去的劍少了兩把,還被守衛嘲笑說他老了記性不好,打造好后再送過來就行,誰曾想是伊克這個小王八蛋給偷了,要不是聽到這邊的動靜,這次還真讓這兩個小王八蛋給得逞了。
毫無意外,村子里再次上演著“老伯尼追打小伊克”的好戲,只是大家都已經不新鮮了,小時候揪耳朵,長大了追著打,蘭斯有些尷尬,每次他們倆惹了禍,挨打的都是伊克,自己家的那兩位就溫柔多了。
“真正的劍拿在手里的感覺真好,雖然有些重了。”蘭斯看到伊克被伯尼大叔追遠后,回味著抱著長劍豎立在胸前的時候,那一刻感覺自己真的就是勇氣之劍了。
蘭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伯尼大叔肯定會罰伊克中午不許吃飯,得要回去讓媽媽多弄點面包悄悄給伊克送去。
……
“今天蘭斯和伊克又闖禍了?老遠的就看著伯尼又追著打伊克。”坎迪塔放下手中的斧頭,朝著屋子里做飯的凱斯問道。
“嚕,你自己問他咯。”在旁邊的蘭斯看著正在做飯的媽媽,努了努嘴。
“蘭斯,給我講講怎么回事?”坎迪塔脫掉外套,接過蘭斯端來的一盆水,邊擦身子邊問。
蘭斯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父親,父親聽完哈哈大笑,這兩個家伙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去偷劍了。
“凱斯,多弄些吃的,待會兒我找伯尼喝酒去。”坎迪塔看著正朝他做鬼臉的蘭斯,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吃完飯后去砍十棵樹回來,算是對你的懲罰吧!你可以叫伊克幫你。”
從蘭斯十歲開始,坎迪塔每隔幾天都會讓蘭斯去村子外面去砍樹,然后獨自將樹木拖回來或者扛回來,一部分賣給鎮子上的商人,一部分家里面當柴火用,現在的蘭斯雖然不如伊克健壯,但是身材還是比較勻稱。
蘭斯第一次砍樹的時候,從早上一直到日落時分,才砍斷一棵與自己胳膊粗細的樹木,一旁的坎迪塔只是告訴他要怎么劈砍才會更有效,并沒有幫忙的意思,第一年坎迪塔大部分時間還會跟著,第二年的時候發現這小子效率還不錯,反正離村子不遠,所幸就讓他自己來砍,只要帶回家要求的數量就可以了,有時候蘭斯也會叫著伊克來幫忙,坎迪塔也不說什么。
三年時間都只重復著一個劈砍的動作,坎迪塔只告訴他,多砍一些賣錢,等他行了成年禮后就送他一樣禮物,蘭斯對他父親坎迪塔還是非常信任的,坎迪塔答應過他的事情從來就沒有食言過,于是蘭斯總是努力的完成坎迪塔交給的任務,只要完成了,坎迪塔就會任由他和伊克去“鬼混”,有個前提就是少闖禍。
……
當坎迪塔來到伯尼家的時候,正看著伊克兩只手各舉著一塊石頭跪在老伯尼面前,他對這樣的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了,這算是很溫柔的了,還記得蘭斯十一歲那年,被伊克帶著玩火,差點把史蒂芬家的房子都給燒了,那次伯尼打得伊克在床上躺了四天……
“伯尼,這伊克又犯什么錯了?”坎迪塔假裝不知道的問伯尼。
伯尼又將蘭斯所說八九不離十的大致說了一遍,坎迪塔耐心聽完后學著伯尼的語氣:“這兩個小王八蛋膽子也太大了,該打,下次連同蘭斯一起打。”
坎迪塔的話換來伯尼一臉的鄙夷:“真要打了蘭斯,你就不是提著酒來找我了。”伯尼在‘酒’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看了一眼坎迪塔手中的東西,坎迪塔哈哈一笑,倒了一杯酒后也不招呼伯尼,自顧自的開始吃了起來,伯尼這么一個糙漢子把伊克帶大也不容易,餓不死但也吃不好,他也樂得和坎迪塔混吃混喝,誰讓坎迪塔有個做飯好吃的媳婦呢。
坎迪塔給伊克使了使眼色,伯尼也沒多說什么,伊克朝著坎迪塔大叔笑了笑,一溜煙的跑了。
“伯尼,你還是不愿意讓伊克練習劍術?”坎迪塔喝了口酒后看著他。
“……”見到伯尼沒有說話,坎迪塔繼續說道:“孩子們遲早會出去闖蕩的,他們又他們的夢想,我們不能自私的將他們束縛在這里。我不管你教不教伊克,我是要教蘭斯用劍的技巧了。”
伯尼放下杯子,嘆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
“伊克現在都這么大了,芬妮的事,你該放下了,那件事情不怪你,更不能因此誤了伊克。”坎迪塔將杯子與伯尼輕輕碰了一下。
聽到芬妮這個名字,伯尼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杯子一口喝空,坎迪塔又給他倒滿,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咕嚕咕嚕”的聲音從伯尼的喉頭傳出來,又是一口將杯子喝空,重重的將杯子放在桌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坎迪塔看到伯尼的動作,哈哈的笑了起來,把剩下的酒都倒給了伯尼,認識這么多年,他當然很了解這個老家伙。
兩個小家伙從小就崇拜“七勇士”,他們兩個老家伙年輕的時候何曾不是這樣呢!只是后面因為芬妮的事情,不得不提前退休,在小巖村中享受寧靜祥和的生活。
“伯尼,伊克這孩子就像你當年一樣的倔,一樣的臭脾氣,但是一樣的夠義氣。”坎迪塔拍著伯尼的肩膀,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芬妮的事情過去了那么多年,伊克都這么大了,你得再找一個照顧你,我可不敢保證伊克不會像你這樣跑出來就不回去了!”這個問題坎迪塔提過好多次了,現在伊克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伯尼也該有他的生活了。
“唉……”只要提及到芬妮,伯尼總是會傷感,不過那么多年過去了,都快不記得面容了吧,而且現在伊克也長大了。
兩個老家伙相互抱了抱,算是一個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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