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時間差不多了，柳絮閃出了空間。又怕自己錯過了什么？還去牢房大廳附近，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送飯的老人還沒有來過，柳絮便折道，在老人送飯的必經巷子里面蹲守。

　　皇天不負有心人，兩個小時后，巷道里終于響起了，自制軸承四輪車的聲音。柳絮躲在一個拐角處，靜靜的等候，老人步履蹣跚，走的奇慢無比，連柳絮都為他著急。

　　此時，終于能體會到，汽車在斑馬線后面，盯著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不緊不慢過馬路的感受了——煎熬。

　　柳絮在無比煎熬中盯著老人，將十來米的距離，走了足足五分鐘，本來極度緊張的心情，經過漫長的等待，也被消磨殆盡。

　　老人剛拐進巷子，柳絮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中的板磚，照著那人的腦袋就拍了過去。

　　為了萬無一失，這一下，柳絮用上了十成的力氣。

　　只聽“噗！”的一聲，老人的腦殼直接被柳絮給拍扁了。

　　“What?⊙?⊙”柳絮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會這樣，她的力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

　　原以為，以她的力氣一下可能還搞不定，柳絮都準備好再補一下，結果太出人以外了。

　　柳絮當場被嚇得坐在地上起不來，她沒想過要殺人的，柳絮原本只是想要拍暈他。早知道，她就小點兒力氣了，也不至于弄成現在的樣子。

　　其實，空間里的水，對人體是有一定改造作用的，只是這個改造的過程非常緩慢，并不是那么立竿見影。所以，柳絮本能的認為，自己還是原先那個弱雞，一下沒掌握好力道，下手過重，直接失手將這人給拍死了。

　　雖說末世人命如草芥，每天都有無數的生命消亡，殺人和被殺幾乎司空見慣。可是這件事對于柳絮來說，還是生平第一遭。

　　有誰知道，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感覺？她傷害了一個無辜的生命，此時，柳絮心里全是滿滿的負罪感，愧疚，后悔，恐懼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受。

　　柳絮抖著手推了那人一下，堵著的傷口迸裂開來，一大坨溫熱的猩紅色濃稠血液，從老人的后腦勺兒流出，在水晶般的冰面兒上逸散開了，不到十秒鐘，便和冰面兒凍在了一起。

　　柳絮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一樣，神經質的碎碎念：“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真的，我發誓，再也不敢了。……”嘴里說出的話，已經變得語無倫次。

　　要不是還有拯救聶兵他們的事情，幫她分散注意力，柳絮鐵定能把自己給嚇傻了。

　　尸體留在這里，過不了多久肯定會被人發現，沒有別的辦法，柳絮不得以將其收入空間。

　　柳絮快速動手，用抹布蘸了熱水清理現場，務必做到不留絲毫痕跡。將老人最外面穿的那層衣服，剝下來套在自己身上，連腳上用碎布拼接的鞋子都沒放過。

　　已經耽擱太久了，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趕忙推著車子往牢房趕。等快要接近時，柳絮放慢了腳步，學著老人蹣跚的步伐，佝僂著腰，一點一點的往前挪。

　　柳絮一邊推著車子向前，一邊調整著呼吸，盡量做到平易自然，眼前的緊張，沖淡了剛才殺人的恐懼。

　　柳絮照著老人送飯的順序，從左邊第一間開始。

　　柳絮的頭一直對著地面，門口的兩個守衛見是送飯的來了，捂著鼻子后退兩步：“臭死了，快點兒！快點兒！”其中一個沒好氣的罵道。

　　“真是晦氣，每次見到你我都沒有好心情，手腳麻利點兒。”另一個罵罵咧咧的將身后的門推開。

　　柳絮學著老人的樣子，不停的點頭鞠躬哈腰，動作卻依舊慢騰騰的。

　　柳絮似乎明白了，為什么這幫人總是生氣罵他。動作那么慢，放在門口一直熏著他們，這誰能受得了。

　　剛才太著急，她沒注意桶里面究竟裝的什么？連那刺鼻的味道都忽略了。此時才看清，應該是刷鍋水，上面飄著一些被剁碎的塊狀物，軟乎乎地，柳絮也沒看出來是什么？聞著味道十分的怪異。

　　柳絮小時候是有喂過豬的，農村一般都用泔水喂豬，可是也沒這么難聞呀？

　　好容易舀了一盆，晃晃悠悠的端著往里走，不小心還撒出來一些，引來兩個守衛又一次罵聲。

　　一步一挪，終于進到了屋子里面，天哪！柳絮再次被震驚到了。

　　十幾平米的洞穴里，臭氣熏天。橫著碼放了四排共享單車，一打眼兒，便知道是12輛，每輛上面坐了一個人，正在瘋狂的蹬著踏板。

　　令柳絮震驚的并不是腳踏車，而是騎腳踏車的人。形容枯槁，頭發散亂，身上的衣服更是襤褸不堪。洞頂掛了一盞照明用的燈泡，讓柳絮將洞內的一切，給看了個清楚明白。

　　每個人脖子上都套了一個鐵項圈兒，項圈兒由鐵鏈子串著，鐵鏈又將所有人串聯在一起。更夸張的是，頭頂上還吊了三根橫梁，每一根上又穿了一根鐵鏈，將每個人脖子上的項圈兒，再次拉緊。也就是說，每個人脖子上，至少綁著三條鐵鏈。

　　柳絮才進入屋內，騎車的人聞著味兒，開始騷動不安起來。“噼啪！”兩聲，立時從旁邊兒走出個人來，劈頭蓋臉就是兩鞭子。“一群牲口，干什么？我有說讓你們吃飯嗎？”

　　柳絮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壓下心里的翻騰。她已經看清楚了，這里面沒有杜排長他們。

　　進來了總不能干站著，柳絮看靠墻的地方有個石槽，走過去將盆里的餿水倒在里面，低著頭退出了牢房。

　　柳絮終于搞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基地到處都有電燈，柳絮一直好奇，他們的電是怎么來的？

　　發電機要運轉，就必須要有動力。

　　風能，靠風力吹動扇葉轉動，產生能量發電。

　　水能，靠水流推動產生能量發電。

　　太陽能，靠光照轉化能量發電。

　　汽油，柴油，天然氣燃燒催動熱量產生能量發電。

　　無論是什么，它都離不開質量守恒定律。

　　如今的世道能源稀缺，想要制造電力，必得另辟蹊徑。

　　若是拋開奴役他人不說，單就建造這個基地的人，采用人力發電，真是個天才。

　　－－－－－－題外話－－－－－－

　　一場東風雪，溫度又降了五度，唉！現在都不想出門了。早先天熱很抗拒戴口罩，現在不會了，反正帶個加厚的，還有保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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