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賠禮
小院內(nèi),季清寧吃了午飯后,在院子里遛食,見大水缸里養(yǎng)了幾條錦鯉,叫小丫鬟拿了魚食來投喂。
魚兒游的歡快,季清寧興致勃勃。
小丫鬟心不在焉,道,“今兒東平郡王他們穿女裝上街,不知道他們穿女裝是什么樣子?”
小丫鬟一臉的神往。
季清寧長(zhǎng)這么大沒穿過女裝,小丫鬟也沒有穿過。
現(xiàn)在連男人都穿女裝了,她們主仆都還沒有,提起來就恨的牙根癢癢。
姑娘的酒量怎么就生的那么好,想輸都輸不了呢。
季清寧懂小丫鬟的心思,道,“還是少些好奇心為好。”
小丫鬟也懂好奇害死貓,但,“機(jī)會(huì)難得嘛。”
茂國公世子是要換懲罰的,是姑娘堅(jiān)持不換,才有他們穿女裝的事,左右都恨極了姑娘,多看幾眼也加不了多少恨意。
季清寧瞥向小丫鬟道,“他們醉的那么厲害,什么時(shí)候醒也不知道,京都鬧街那么多,天知道他們上哪條街溜達(dá),好奇了也沒用。”
鐵叔根本就不放心她們上街。
就算能出去,也不過一兩個(gè)時(shí)辰,她不信有這么好運(yùn)氣能碰上。
再者,大男人穿女裝能好看到哪里去,那么多身姿裊娜的大家閨秀不夠她們瞧么?
小丫鬟想想也是,把好奇心按下。
這時(shí)候,小院管事匆匆過來,小院小廝跑了,至今未回,柳管事的妻兒也沒有回來,偌大一個(gè)小院,除了廚房有個(gè)打雜的,就柳叔一人忙里忙外了,連傳話這樣的小事都得他親自來。
好在小院不大,不然一把老骨頭哪經(jīng)得起這么折騰啊。
柳管事上前,喘氣道,“季大少爺,云陽侯帶著世子來小院了。”
小丫鬟眼睛一亮,“云陽侯世子穿的是女裝嗎?”
柳管事,“……。”
這怎么可能?
柳管事?lián)u頭。
小丫鬟一臉失望。
季清寧則好奇到云陽侯帶著兒子來小院做什么,就算云陽侯世子穿女裝丟了云陽侯府的臉面,但愿賭服輸,尤其這比試還是云陽侯世子的表弟折騰出來的,懲罰也是他安排的。
而她要不是酒量過人,就是受害者了。
她爹都沒帶著她去云陽侯府興師問罪,云陽侯帶著兒子上門說不過去啊。
猜不出云陽侯的目的,季清寧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去前院了。
正堂內(nèi)。
云陽侯和季懷山坐在那里喝茶。
鐵叔坐在季懷山又下手。
云陽侯世子站了半天,挨過打的腿酸的厲害,想悄悄坐下,結(jié)果屁股還沒挨到椅子,云陽侯一記冷眼掃過來,“站好了!”
聲音之嚴(yán)厲,把一腳邁進(jìn)正堂的季清寧嚇了一大跳。
季清寧怔了一下,才繼續(xù)抬腳。
云陽侯世子站在那里,一臉的生無可戀。
不過想到東平郡王,大街上就被親爹東平王一腳踹趴在地,他回府才挨的打,已經(jīng)很好了。
季清寧走上前,云陽侯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掃了幾個(gè)來回,等她近前行禮,云陽侯已經(jīng)站起身來了,對(duì)季清寧是贊譽(yù)有加,“你進(jìn)四海書院讀書的事,世叔都聽說了,要膽識(shí)有膽識(shí),要才學(xué)有才學(xué),實(shí)在是不錯(cuò)。”
說著,手拍季清寧的肩膀,用了兩分力,季清寧只覺得肩膀要被拍的粉碎。
她疼的倒吸了口涼氣,嚇的云陽侯連忙把手收了,“怎么一點(diǎn)內(nèi)力都沒有?”
鐵叔嘆息道,“少爺失了憶,武功也沒了。”
云陽侯忙看著季清寧,“方才世叔有沒有拍傷你?”
有也得搖頭啊。
季清寧搖頭,肩膀不能動(dòng),一動(dòng)就疼。
云陽侯臉上有些愧疚,然后某世子爺就又倒霉了,被自家爹吼道,“還不過來賠禮道歉!”
云陽侯世子一臉不甘不愿的咕嚕一句,“對(duì)不起。”
聲音小的快聽不見了。
云陽侯手一抬,一掌拍云陽侯世子后腦勺上,把云陽侯世子拍的一踉蹌,好在季清寧閃的快,不然要被撞到了。
云陽侯世子捂著后腦勺看著自家爹,就聽自家爹嚴(yán)厲聲傳來,“叫大哥!”
云陽侯世子聽懵了。
如果他沒聽錯(cuò)的話,他爹讓他稱季家小子叫大哥?
他爹是不是吃錯(cuò)藥了?
他堂堂云陽侯世子怎么能叫別人大哥呢,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想到自己斗酒輸了裝女裝才有此下場(chǎng),云陽侯世子就覺得面子這東西于他而言這輩子可能都是個(gè)稀罕物了。
“爹,他比我小,”云陽侯世子提醒道。
“小也要叫大哥!”云陽侯的聲音擲地有聲,一點(diǎn)商量余地都沒有。
“……。”
云陽侯世子能怎么辦,他爹都發(fā)話了,他要忤逆,下場(chǎng)只會(huì)更慘,只能扭頭屈辱的沖著季清寧來了一句,“大哥。”
季清寧,“……。”
季清寧嘴角抽抽。
完全摸不透云陽侯的腦回路,居然讓自己兒子叫別人做大哥。
更讓她摸不透的還在后面呢,云陽侯世子叫了大哥后,云陽侯讓他多向季清寧學(xué)學(xué),不要整天跟些不著調(diào)的人混在一起。
雖然沒明說,但季清寧把不著調(diào)摁在了溫玹腦門上。
訓(xùn)完了,云陽侯沖季懷山道,“是我教子無方,我在酒樓擺了酒席,還望季侍郎賞臉。”
季懷山手還受傷掛著繃帶。
季清寧篤定他不會(huì)給面子的,誰想季懷山直接起身了。
一邊走,云陽侯一邊道,“我得向你請(qǐng)教下,是怎么把賢侄教的這么懂事的?”
她爹季懷山還真?zhèn)魇诮?jīng)驗(yàn)了,“管教孩子哪有你這樣動(dòng)手打的,沒得打壞了。”
就是!
云陽侯世子無比贊同這話。
云陽侯嘆息道,“但凡他有寧兒一分懂事,我也不至于動(dòng)手打他。”
漸行漸遠(yuǎn),聲音也聽不見了。
屋內(nèi),云陽侯世子呆若木雞,他扭頭看著季清寧,“寧兒?”
他爹居然稱呼他為“寧兒”?
他爹都沒有這么親昵的叫過他!
平常不是叫他孽障就是混賬東西。
見過自來熟的,但沒有熟的這么快的吧?
一聲“寧兒”喚的季清寧身子一抖,雞皮疙瘩不知道涌出來了幾層。
小丫鬟也惡心的很,瞪著云陽侯世子道,“寧兒是你叫的嗎?”
“你得管我家少爺叫大哥!”
云陽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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