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走為上
一定有一大批靈種正在向這里靠近!古曉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地面震動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像輕度地震一樣。 下午那么多靈種襲擊都沒有這么猛烈的震動,這得有多少啊?
“各小隊隊長留下,其余人撤退到大本營南端!”一聲嚴(yán)肅有力、不可抗拒的聲音響起。古曉寒聽得出來這是李山營長的聲音,看來形勢確實不容樂觀——竟然只讓小隊隊長留下。
沒有猶豫,他拔腿就往南面跑去,營長人的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自己待在這里八成只是會給他們添亂罷了。
大本營的南北縱深非常大,估計得有兩三里路,可能是設(shè)計之初就考慮到了這現(xiàn)在這種情況,為調(diào)查團節(jié)節(jié)防守做做準(zhǔn)備。
當(dāng)古曉寒來到最南端的時候,那里還沒有什么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么冷靜而又“識時務(wù)”,很多人可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其他人,比方說,辛君無就在這里。
他正坐在一個簡易棚子里的地上,棚里有一只蠟燭,看上去應(yīng)該是他從屋子里帶過來的。最讓人無語的是他竟然還在讀書……
“你也在啊。”古曉寒跑到他跟前,搭了句話。
辛君無正沉浸在手上的書里,像是打盹的時候被驚醒了一樣,他一個激靈,有些蒙圈地看著古曉寒。
過了一兩秒他才緩過勁兒來,“還沒有得到通知就跑過來了。”
“額,沒有得到通知就跑過來了?”
“對,從地面晃動的程度推測這應(yīng)該不是我能插手的戰(zhàn)斗。”
“真是果斷啊,不過也是,可能來的怪物不少吧。”古曉寒覺得怪物這個詞語更加適合那群變態(tài)靈種。
“不,可能是體型的問題。”辛君無平靜地說。
古曉寒點了點頭,自己確實把這一點給想掉了,看來辛君無的思維還是要比自己縝密不少。不過這也使古曉寒的心情變得更差了,要知道,一般來說,靈種的體型越大,實力也就越強。看來這一次大本營是遇到大麻煩了。
“哎。”古曉寒嘆了一口氣,坐在了辛君無的邊上,“感覺我還是太弱了,總是碰到讓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
“不能這么說。”辛君無接過了話,“你的實力在我們這些同齡人之中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了,之所以會總是碰到無能為力的事情,應(yīng)該是追求的東西比較難以得到。”
本來望著北方的古曉寒,在聽到辛君無的話之后一下子把頭扭了過來,“說的好有道理。”
“書上看的。”辛君無指了指手上的書說,“雖然不是這一本。”
“啾!”一聲凄厲的鳥鳴響徹天際,隱隱的,一團火光出現(xiàn)在了大本營北部的夜空之中。下一秒,無數(shù)五顏六色的光芒就自地面上朝那團火焰射去,那團火焰在來回躲閃了幾次之后被一束光擊中,宛如流星一般,極速下墜……
這還是真是絢麗的打斗啊,古曉寒在心里想到。高級靈師戰(zhàn)斗和低級靈師完全不可同日而:低級靈師戰(zhàn)斗時絕大多數(shù)都是肉體的搏擊,而那些高級臨死可就大多是絢麗的靈技攻擊了(肉體搏斗也不是沒有)。
“就跟放煙花一樣。”辛君無把書放到了一邊,瞇著眼睛說道。
“也不知道尤隊長他們有沒有什么危險。”古曉寒也嘀咕了一句。
“看來你確實不是一個奸細(xì),要是的話,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不會在這里和我閑聊。”辛君無說。
看著辛君無認(rèn)真的神情,古曉寒說,“本來就不是,那些事情都只是巧合罷了,不過,你也懷疑我?”
“懷疑過,因為確實很像,你和那個暴逆一起坐在地上的時候我也看到了。”
古曉寒微微搖了搖頭,“事實會證明我是清白的。”
地面猛地一震,簡易棚子像是要散架了一樣,發(fā)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其他棚子或屋子里‘我去’之聲不絕于耳。
“希望尤隊長沒有事。”古曉寒有些擔(dān)憂地說,“這也太猛了。”
“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不會有事。”辛君無倒是很輕松,“小隊隊長都是以前靈會的執(zhí)法靈師,實力很強,再加上他們相互之間熟悉,打起來有配合,估計那些靈種占不到什么便宜。”
“嗯。”古曉寒頷首。
他覺得現(xiàn)在的辛君無比起平時話多了不少,這家伙平時是一天也沒有十句話的那種。
“其實你也不是不喜歡說話嘛。”古曉寒開玩笑說道。
“有時候說的多,有時候說的少,因為覺得我不說也沒有多大影響。”辛君無說。
“這個性格挺酷的。”
“有嗎?”
……
-------------------------------------
天空的中雨漸漸變小,四周依舊有著濃郁的濕氣,其間還充斥著令人反胃的血腥味。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一兩個小時,當(dāng)古曉寒回到大本營北端的時候,剛從烏云里鉆出來的月亮已經(jīng)偏西了。
遍地都是支離破碎的靈種尸體,原本覆蓋著青草的地面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焦黑。不時有幾個小隊長攙扶著受傷的同伴路過古曉寒身邊。
而他得到的唯一一條命令竟然是——回去睡覺。
沒有辦法,他只得照辦。
第二天清早。
食堂照舊“營業(yè)”,只是只有白面饅頭和咸菜。也不能去怪這些廚師,畢竟昨晚出了事,他們估計都沒什么時間準(zhǔn)備今天早上的食物。
古曉寒、葉青衣和辛君無三人圍坐在一個木墩邊。
葉青衣很不滿意早上的飯菜,她正愁眉苦臉地盯著盤子里的兩個饅頭,仿佛在看自己的死敵一樣。
“昨天晚上沒有看到你。”古曉寒就著咸菜吃了一口饅頭,“不會是參加戰(zhàn)斗了吧。”
“我才沒那么傻呢!”葉青衣將目光從饅頭上移開,“我只是在不遠(yuǎn)的地方看他們打架了。”
“這樣啊,那有沒有看到什么新奇的事情?”古曉寒問。
“新奇的事情啊?”葉青衣斜著眼睛看著屋頂,“那些小隊長們的靈技挺新奇的,都好炫啊。”
古曉寒嘆了一口氣,“我是說關(guān)于玉組織的。”
“那沒有。”葉青衣回答的干脆而果斷,“就是很多很大的靈種沖了進來。”
“人都沒看到嗎?”辛君無插了一句。
“我是沒有看到。”
“好失敗……”古曉寒說,“連人襲擊的人都沒有看到。”
“我覺得吃這些饅頭更加失敗。”葉青衣苦著臉指著面前的饅頭說,“吃不下去。”
“哪有,很好吃啊。”古曉寒一邊嚼著嘴里的饅頭一邊說。
“哼,就是難吃。”葉青衣抱著雙手,白了他一眼。
“隊長早上好。”她忽然古曉寒和辛君無的身后喊了一句。
古曉寒立即把頭扭了回去,果然是尤隊長。只不過他右手打著繃帶,看樣子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受了傷,不知道嚴(yán)重不嚴(yán)重。
尤隊長對著三人點頭示意,隨后就坐倒了葉青衣的旁邊,“真是倒霉透了,昨晚被一只野牛撞了一下。”說著,他舉起了自己打著繃帶的右手。
“嚴(yán)重不啊?”葉青衣把頭探了過去。
“不嚴(yán)重,只是活動的時候有些痛,比起這個,我想說的是,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兒了。”尤隊長說。
“啊?”三人不約而同地驚嘆道。
“昨天晚上收到了暴逆組織的一封信,一份恐嚇信,說要是我們不撤走,就隔幾天給我們來這么一下,李營長昨晚連夜召集我們開了個會,得出的結(jié)論是暫時不動,但,從聽他的口氣,我們最后估計還是要走,待在這里不是辦法,那群暴逆總在使用靈種進行攻擊,昨晚的戰(zhàn)斗,我們甚至對方人都沒看到。”尤隊長解釋道。
三人面面相覷。
大本營中的調(diào)查團并沒有立即撤走,而玉組織也沒有像信上所說的那樣繼續(xù)發(fā)動襲擊,但他們并沒有閑著。
一個星期后,一張木桌邊,一個頭發(fā)略顯蓬亂的中年男子正皺起濃眉看著桌子上的報告。片刻后,他將手里的煙頭在桌子上摁滅,吐了一口煙氣。此人正是李山。
“還是什么都查不出?”他的聲音有些低落。
在他的對面是一個白衣銀甲的小隊長,他此時面色也十分凝重,“沒有線索。”
“呼。”李山嘆了一口氣,“那就走吧,通知各個小隊,今天中午吃過午飯就撤離這里,到南邊五十里的二號據(jù)點。”
“真的不再查一查嗎?”那小隊長似乎有些不甘心,“調(diào)查團內(nèi)部一定混有那些暴逆的人。”
“算了,已經(jīng)查這么久了,去通知各小隊吧。”李山說道。
小隊長躬身退下。
倒在了椅靠上,李山斜眼看著桌上水杯。
“真是失敗啊……”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從幾天前開始,大本營就不斷出現(xiàn)小隊隊員離奇失蹤的情況。大本營立即就要求各隊隊員一定不要出圍墻,可就是這樣,失蹤事件還是接連發(fā)生。李山很自然地就想到一定是調(diào)查團內(nèi)部有奸細(xì),里應(yīng)外合。于是他便開始了調(diào)查,但結(jié)果讓人很是失望——什么也查不出來。
在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的之后,他還是決定撤離這里,畢竟?fàn)I地沒有了可以再建,而調(diào)查團團員減少可就不一定還能再有了,鬼知道還有幾個過慣了舒坦日子的靈師能來報名呢?
-------------------------------------
午飯后,古曉寒居所。
將最后一件衣服丟進儲物戒指里,古曉寒有些悵然。這幾天實在是糟糕透頂,因為種種原因,調(diào)查團調(diào)查奸細(xì)的人一直在追查自己,光是盤問就有三四次,簡直讓人抓狂。更為要命的是,因為自己被反復(fù)調(diào)查,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那里面滿是懷疑與厭惡。
有時候古曉寒不禁在心里想,自己憑什么要接受這些沒完沒了的調(diào)查。
他感覺再這樣下去,他就真的可能被逼成奸細(xì)了。
吃午飯之前,一個小隊長說營長下令放棄這座大本營撤退到二號據(jù)點。這對古曉寒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意味著對自己的調(diào)查終于要結(jié)束了。
望著門外,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
(https://www.dzxsw.cc/book/169661/884229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