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休閑(下)
出現(xiàn)在古曉寒眼前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他穿著樸素的灰布衣衫,帶著一副圓眼鏡。從手袖下露出的手腕來看,他長得很瘦。
此時。他左手拿著一沓紙,右手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筆刷還有一些像是顏料之類的東西。
“小友。”他說話讓人感覺很是無力,仿佛隨時會斷了氣一般,“要老頭子給你畫一幅畫嗎?不貴的,就三個銅幣。”
“額。”忽然被這么一問,古曉寒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三個銅幣確實不貴,但他畫的到底怎么樣呢?
“兩位的草莓牛奶到了。”之前那個服務員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
他將兩杯草莓牛奶分別放到了古曉寒和楚然的面前。然后抱著托盤說道:“這位老先生畫的畫很是不錯哦,要是兩位有興趣的話可以嘗試一下。”
剛才的事情他自然都是看到了,于是他禮貌地提醒道。
“那就畫一幅吧,畫的時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嗎?”古曉寒問道。
“沒什么,兩位小友吃飯就是,別管老頭子我,這樣能畫得自然一些。”老者笑了笑,那張蒼老的臉上立即就堆滿了皺紋,不過看上去倒顯得和藹。
漸漸地菜品開始一盤一盤地被端了上來,古曉寒和楚然都動起了筷子。
這一次,古曉寒的選的桌子比上一次的要小上許多,一來她們不會點上次那么多的菜,二來桌子小一點,古曉寒也好幫楚然夾些菜。要是有什么菜楚然吃著不方便,他還可以喂她吃。
他夾起了一塊魚肉,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用筷子和一旁的一把叉子把里面的刺都挑了出來,然后將這塊魚肉夾到了楚然的碟子里,“這里的魚肉還是味道不錯,你嘗嘗。”
楚然摸到了筷子和碟子之后,用筷子在碟子里探了探,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塊魚肉,她嘗試著用筷子夾起魚肉,可因為她看不到魚肉的形狀,加上這塊魚肉的又滑.嫩得很,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我來吧。”古曉寒看不下去了。他利索地把魚肉分成兩半,然后夾起其中一半,放到楚然的嘴邊。
楚然自然聞到了嘴邊的香氣,她張開了嘴,頓時就感覺一塊細膩絲滑的肉塊被送進了自己的嘴里。
嚼了嚼,她笑著說道,“還不錯,就是比韓先生烤的魚要差一些。”
古曉寒自己也吃了一塊,“就是的,感覺韓先生不去當廚師可惜了。”
“不對吧。”楚然說道,“他藥師,要是去當了廚師不才是可惜了嗎?”
古曉寒拿起手邊的手帕,擦了擦嘴,“也是哈,看來人太優(yōu)秀了也不好,怎么選都不對。”
說完,他又用楚然那邊的手帕給她擦了擦嘴,“這魚油真重,吃一口嘴巴上都是油。”
“要是以前在山洞的時候能吃到這么多油,估計都樂壞了。” 楚然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說道。
“那是,那個時候有米粒吃就心滿意足了,要是有點油水,真是能高興一天。”古曉寒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
他看了看服務員端上來的紅燒里脊,
“這道菜也不錯。”他夾起一塊就喂到了楚然的嘴里。
“你以前來過嗎?”楚然一片嚼著嘴里的里脊一邊問道。
“嗯,來過一次,請一個朋友吃飯。”古曉寒答道。
“就是那次那個來通知我們你出事的那個女生嗎?”楚然又問道。
“嗯,是的,她非要我請他吃頓飯才讓和我組隊打雙人賽。”古曉寒又撓了撓后腦勺,“不過她是很能吃,一頓吃了四個銀幣的菜。”?
楚然把嘴里嚼著的菜咽了下去,笑著說道,“你還真是什么都說。”
“為什么不說呢?”古曉寒問道。
“沒什么,這個紅燒里脊確實不錯。”楚然岔開話題。
古曉寒倒也沒有追問下去,他說道,“我就說吧,味道還不錯的。”
“小友。”灰衫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古曉寒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那老者一直坐在一邊的一張矮凳上面,面前架著一個小木架子,在上放著一張不大的畫紙,現(xiàn)在他好像依舊畫完了。
收拾了一下筆刷,他說道:“來看看吧。”
聞言,古曉寒便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木架旁邊,他側(cè)身望向畫紙。
映入他眼簾的一副很是精致的畫面,是古曉寒和楚然吃飯的樣子,油畫十分寫實,無論是衣服還是食物都描繪地惟妙惟肖。表情么……
古曉寒呆住了!當他看向畫面中楚然的臉時,他分明地楚然睜著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正看著在吃飯的自己,整個畫面毫無違和感,在一瞬間古曉寒甚至有了一種楚然的眼睛已經(jīng)好了的錯覺。
那一雙眼睛仿佛有魔力一樣,牢牢地抓住了古曉寒的視線,他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小友,畫得還說得過去吧。”老者已經(jīng)收拾好了壁畫,和藹地問道,“就是老頭子我隨性發(fā)揮了一下,可能不討小友喜歡了。”
“不,很好,畫得很好。”古曉寒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他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那張畫,準確的說是那上面楚然的眼睛。
“既然小友喜歡,我老頭子我就放心了。”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伸手從里面抓出了一些晶瑩的小粉末來,又將這些粉末灑在了油畫上面。
因為灰衫老者一系列的動作,古曉寒已經(jīng)會回了神,他有些好奇老者在干什么,于是問道:“請問,這是?”
“這叫散水沙。”灰衫老者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把這些灑在這油畫上,畫馬上就可以干了,而且干了之后散水沙也會消失。”
“真是個好東西。”古曉寒說道,“以前沒聽說過。”
撒完了散水沙,老者收好了小袋子,“小友沒聽說這是正常的,這個東西是最近才從隋國的占領(lǐng)區(qū)引進的,之前可是沒有。”
“隋國么?”古曉寒呢喃了一句,這個國家自己以前到不是完全沒有聽說過。
據(jù)一本地理書上說:大陸已知區(qū)域上現(xiàn)存三個國家,分別是吳、齊和隋。齊國居于北,吳國據(jù)中,而這個隋國則是在吳國的西南方。至于大陸未知區(qū)域上是否有國家人們不得而知了。
為什么大陸存在未知區(qū)域呢?這還要從地理說起。
齊國和吳國的西面是寒荒高原,極度嚴寒。隋國的西面則是焚燼山脈,山脈高聳,且?guī)r石都像是著了火一般的熾熱,普通人根本無法穿越這兩個地方。
最奇怪的是這兩處的靈力極為紊亂,高級靈師也無法飛行……
在齊國的北邊是極北冰域和無妄冰海,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的冰川,所以人們對焚燼山脈和寒荒高原以西的世界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甚至那里有沒有世界都還是個謎。
當初古曉寒讀道這一段的時候,也在感慨這個世界的神奇。當然他也有過想要探索未知區(qū)域的荒誕想法。但正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樣,荒誕的畢竟是荒誕的,連那些高級靈師都無法通過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過的去呢?
“看來吳國真是四處擴張。”古曉寒說道。
灰衫老者笑了笑,但并沒有接話,顯然他對這個話題并不怎么感興趣。他將已經(jīng)干透了的油畫從架子上取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小友慢慢吃,老頭子我先走了。”
老者走了之后,古曉寒坐回到了座位上,開始欣賞其這幅畫來。那些美味的菜肴已經(jīng)失去了吸引力。
“畫得怎么樣?”楚然好奇地問道。看不到畫的她只能問古曉寒。
“畫得很好的。”古曉寒看著她說道,“在畫里面,你的眼睛好了。”
“噗。”楚然捂著嘴笑著說道,“那不就是胡畫嗎?”
“不是這樣。”古曉寒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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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楚然提議去城外走走。于是古曉寒便帶著他來到了城外。
林波城的郊外是一片沒長多少樹的草地,地面起伏很和緩。在下午明媚陽光的照耀下,草地翠綠地仿佛要滴油一般。一陣和風吹過,這綠色的海洋中就激起了一道波浪。
呼吸這新鮮的空氣,古曉寒頓時放松了下來。
“看來,還是郊外的環(huán)境好啊。”他伸了個腰。
“對,還能聽到鳥叫。”楚然也高興的說道。
“現(xiàn)在就是熱了一點,要是傍晚來就好了。”古曉寒說道,“要不去那可樹下面坐坐吧。”他一早就看到了在遠處有一棵大樹孤零零地立著——吳國的平原上有的都是這種孤零零的樹。
“好啊。”楚然回答道。
看到楚然欣然同意,古曉寒帶著她向那棵大樹走去。
走著走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臉上顯露出了笑容。
“一會給你玩一個好東西。”他故作神秘地對楚然說道。
“什么啊?”
“先不告訴你。”
“就是欺負我看不見。”楚然微微搖了搖頭。
“那哪兒能啊?”古曉寒趕忙解釋道,“這不是先保持一點神秘感嘛。”
“好吧。”楚然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她就感覺到拉著自己的古曉寒停了下來,自己被太陽曬著的皮膚也頓時感到一股陰涼——看來自己已經(jīng)到了樹下面了。
“你來這里。”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著她又被古曉寒拉著手向一個方向走去。
“摸摸這個。”古曉寒把她的手放到了一個什么東西上面。她摸了摸,硬硬的,平平的,像是個木板。
“這是什么啊?”她問道,“你說吧。”
“秋千。”古曉寒沒有再繼續(xù)賣關(guān)子。
“要干嘛?”
“玩啊。”
“沒玩過呢。”楚然有些擔心地說道。
“沒事的,你坐在上面就行了。”古曉寒一邊打量著秋千一邊說道。這個秋千有點高,楚然上去可能不太方便,他想著。
“我把你抱上去。”說著,古曉寒就把楚然抱了起來。
楚然因為毫無防備地被抱起,一陣驚恐。但驚恐也只是暫時的,畢竟抱住她的是古曉寒。
古曉寒把楚然放到了秋千上,又讓她抓住了兩邊的繩子,“抓緊了。”
“這個怎么……啊!”楚然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古曉寒推了一下自己的背,自己立即向前飛了出去,她下意識地抓緊了繩子,喊了出來。
“就是這么玩的。”古曉寒笑著說道。說完,他又推了一下蕩回來的楚然。
“啊!”楚然喊道,“一點都不好玩啦!”
“習慣了就好玩了。”
“啊!”
“啊!!”
不過,古曉寒倒是說了真話,蕩了幾次之后,楚然就感到原本的恐懼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重與下墜的刺激感。
她笑了出來,“哈哈哈。”笑聲像銀鈴一樣悅耳。
草地是綠色的,天空是藍色的,穿著藍白長裙的楚然就像一只小鳥一樣,在兩者之間蕩來蕩去……
“飛嘍!”古曉寒在她后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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