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兩邊
“小兄弟最近看來真是沒有在林波啊。”魚販往手里哈了一口氣說,“就是離神島南面的九歌漁場,林波的漁船都是去那里捕魚的,但這個月就奇怪,那片海里不知道有什么怪物,捕上來的魚少了不說,連捕魚船有時候都會受到攻擊,直接給沉了。”
“是不是什么水生靈種?”古曉寒問。
在這個世界上,海洋里的靈種可比大陸上多多了,其中不乏強大如神佑的存在。如果是水生靈種攻擊漁船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哪個曉得這些。”魚販說,“靈種什么的,我一個賣魚的也弄不清,可是九歌漁場上百年了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靈種應該和魚差不多,總不是能突然就來了。”
古曉寒點了點頭,這魚販說的確實有道理,就算是水生靈種也不會忽然就出現在那里,其中一定有貓膩。
“那就買這條魚了。”他伸出手,里面拿著三個銅幣——在他看來,這條魚最多不過三斤。
果然拿秤一稱,剛好兩斤七兩。
“小兄弟眼睛可真準。”魚販一邊笑著,一邊拿了個繩子將魚穿好,遞給古曉寒。
遞過去之后,他又在腰間的小包里摸了半天,“那就找小兄弟一些碎銅幣了、”
“不用了,多的這些不用找了。”古曉寒擺手說。
對這種要求,魚販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他收回摸錢的手,一臉堆笑地對古曉寒說:“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古曉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心里有些無語,雖然魚販說著不好意思,可心里卻好意思得很……
可能每個做生意的人都是這樣的吧,在不得罪客戶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崛起自己的利益。
之所以要買魚,自然是要吃的,昨天晚上古曉寒就到了林波,在空中,他借著街上的燈火看到自己曾經住的那間房子好像還沒有人住——門是鎖著的,窗子也破了個大窟窿。
可能自己走后,房東就沒有找到下家吧,畢竟這房子實在是太偏僻,不管是去城中心賣東西,還是去城南和城西的廠子做工都十分不便。
所以他決定還是回那里看看,順便自己做個早飯吃了。
自己沒有看錯,門確實是鎖著的,墻上木窗破的窟窿比在空中看到的還要大,估計是一些調皮搗蛋的小鬼頭弄出的一場“惡作劇”。
他用手一抹,灰綠色的鎖身上多出了一道黃綠色的痕跡。
搓了搓手指,他自言自語地說:“灰真夠厚的。”
這把鎖是后來鎖上的,所以他沒有鑰匙。于是,他從儲物戒指里取出長刀,用這個萬能的鑰匙來開鎖。
不得不說,雖然這長刀只是一個低級靈器,但威力還是很可觀的,斬斷這樣的銅鎖絲毫不解費力氣。
推開木門,在嘎吱聲當中,古曉寒聞到了一股霉味,就像放了半年的那種干柴散發出來的味道。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模糊地環視著屋里的情況。
屋子里還是簡簡單單,除了鍋碗瓢盆、桌子、板凳和床等必須的生活用品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任何裝飾性的東西,同樣的,所有東西上都覆著一層灰。
古曉寒提著魚走到灶臺邊,眼睛一閉,一股洶涌的靈力立即迸發而出,灶臺上的灰塵四散飄揚。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灶臺已經是十分干凈了,不過整個屋子里卻充斥著蒙蒙灰塵。
將魚放在灶臺上后,他拿起腳邊的一個木桶和手邊的案板菜刀走了出去。
兩分鐘后,他提著干凈的菜刀案板和一桶清水走回灶臺邊。
把魚洗干凈,古曉寒將其放在案板開膛破肚,去掉亮晶晶的鱗片,他下意識地向床的位置瞟了一眼,心像是被菜刀手上的菜刀割了一下一樣,痛得呼吸都暫停了。
那里,沒有人……
記得以前自己每次清早起來做飯的時候,楚然就會坐在床上,面向自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自己去問,她就回答說是在聽菜刀和案板相互碰撞的聲音,還說這個聲音很好聽。
但她坐在那里的樣子真的很美,一種安靜的美。
可現在,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水家宗主的女兒,這跟古曉寒印象里的楚然完全不搭邊,一個宗門的大小姐怎么會雙目失明流落街頭呢?
他想起了那個寒風刺骨的早晨,自己在街角看到的楚然,那個衣衫破爛,灰頭土臉,餓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誰能相信,她是四大宗府之一水家的人。
而且,楚然并不是一個靈師,作為水家大小姐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是靈師呢?
會不會是水家那群人弄錯了呢?
這么一個想法忽然出現在了他的心里,但轉瞬之后,他自己就將其否定了——水家是在找自己宗門的大小姐,不是找走丟的貓狗,豈能隨便認人?再說他們是何種手段,又怎么會認錯。
“嘶。”古曉寒小吸一口涼氣——手指被菜刀切開了一道口子,血液染紅了小半個米黃色案板。
把手指放進嘴里,他趕緊吸了一口,然后吐到一邊,接著從儲物戒指里拿了一截軍用繃帶給自己裹了一圈。
這軍用繃帶有止血的效果,還是維和團發的,當時沒用完,剩下這么一點。
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后,他繼續手邊的活兒。
灶里的干柴噌的一聲燃著,已經一年多沒有冒過氣的煙囪再次吐出炊煙,魚肉的香氣透過殘破的窗戶飄到窗外。
碗盤上桌,金黃色的魚塊躺在其中,古曉寒擦了擦板凳,就著桌子坐下。
看著眼前的魚肉,他想著以后的事情。
自己是一定要去找楚然的,但正如韓先生所說的那樣,要是沒有足夠的實力,水家那群人絕對不會認可自己,他們是不會允許楚然和自己再有什么瓜葛的。
那么問題很明確了,就是要變強,但自己該怎么變強?一個三環靈師該怎么才能追上四環靈師的修煉速度呢?
要是論戰斗技巧,他真不怕那些四環靈師,可一旦比起實力,他們起碼比自己要高上四五級,而且這個差距在以后只會越來越大。
這靈環要是能再多一個就好了,他看著手心三個紫艷的靈環癡妄地想。
但既然自己的靈環能從兩個漲到三個,那從三個漲到四個也不是不可能。
魚肉的香味在嘴里彌散,古曉寒將其吞了下去。
要不要參加青年靈師比賽呢?他思考著這個已經想了很久的問題。
既然楚然的眼睛已經好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再去找冰魄蘭了。但不得不說這次比賽對自己來說是一個絕佳的鍛煉機會,和大陸上的靈師精英們來一次比試,就能對自己的水平有一個清楚的認識了,自己也有機會通過這場比賽來證明自己。
而且,根據姜淵說的,四大宗府這次都會參加比賽,那水家也一定會參加,說不定能在比賽上看到楚然……
對,一定要參加。想到這里他果斷做出了決定。
但比賽到底是半年之后的事情,自己在這段時間里應該去找一些其他的事情來進一步磨煉自己。
忽然,他想起了那個魚販對自己說的九歌漁場的事情。
雖然不清楚那邊到底是什么事,但想要得到鍛煉往危險的地方去肯定是沒問題的,而且從林波城到那里并沒有多遠,自己完全可以跟一艘漁船過去。
他站起身,用懷里的手帕擦了擦嘴巴,眼睛望向窗外。
遠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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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個陌生到讓人窒息的世界。
把雙手放到眼前晃了晃,楚然又掐了掐自己的臉,這是真的……自己又能看到這個世界了!
“雨兒。”一聲老氣橫秋地聲音響起。
她抬頭一看,說話是一個國字臉,頭發花白,臉上滿是暗斑的中年男人,但從他華貴到不可名狀的衣服來看,他的身份一定無比尊貴。
“八年了,我總算看到你了,我的雨兒都長這么大了……”那國字臉中年人自顧自地說著奇怪的話,說到最后竟然還哽咽了起來,與他原本的威嚴顯得格格不入。
“我不是雨兒,我叫楚然,你們是誰?”楚然有些害怕地握著雙手。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眼睛就出奇地好了,韓先生也不見了蹤影。
“該死,是那禁制損害了記憶,不過沒事,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國字臉男子依舊自顧自地說。
“你們是誰?!”楚然對著她喊了一聲。
“我是你……爹爹,水家宗主水無月”國字臉男子望著她,眼神復雜地說。
“可我不是你女兒。”楚然說,“我叫楚然,不叫雨兒,我要走!”
“這都是因為你被人害得失憶了。”水無月走上來,把搭在她的肩膀上說,“你放心,爹爹以后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楚然一下推開了他的手,從玉床上掙起來,“我不是你女兒,放我走,我要找曉寒哥!”
聽到這話,水無月的臉板了起來,他語氣如磐石地說:“不行,你不能再和那小子有任何牽扯,我們還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沒有殺他。”
“你們要殺曉寒哥……”楚然忽然愣住。
“你的經歷這個世界上不能有那么多閑人知道。”水無月斬釘截鐵地說。
“那我再也見不到曉寒哥了嗎?”楚然身體沒了支撐,一下子坐回到了床上。
“再也見不到了嗎……”她呢喃著。
這些人好像都是靈師,自己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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