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寒家女婿(下)
無論眼前這人是不是林休,這其中,都必然有隱情。
“此人沒有交入城費(fèi),便想堂而皇之的闖入城內(nèi),不僅如此,還當(dāng)眾擾亂城門秩序。”
“所以我們二人將其攔下,結(jié)果不曾想他居然敢反抗,被迫不得已之下,我們才將他拿下。”
“方才打暈他,不過是覺得他口出狂言,打攪了寒公子和各位。”
“林休”表面淡定的看向寒夏,但不時飄忽的眼神,和手心中不時溢出的冷汗,都說明著他的驚慌。
婚書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遲遲沒有褪去那抹輝煌,仿佛被什么東西不斷刺激著一般。
老者輕輕的瞟了一眼,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林休”,在聽到后者的回答之后,他沒有立刻應(yīng)答,而是眼眸微動的觀察旁人舉動。
無論這個“林休”怎么說,這都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
老者生性謹(jǐn)慎,自然不會如寒夏這初出茅廬的少爺一般隨意。
站在“林休”身后的孫通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身上也沒有過度的汗水,但是眼神卻無比的正經(jīng),仿佛處于精神極度緊迫的狀態(tài)。
從表面上看,孫通似乎沒什么問題,但老者很清楚,一個人只有在面對敵人和害怕的時候,才會用這種狀態(tài)來掩蓋自己的緊張。
正常人如果不是遇見敵人,基本不會精神如此緊繃,就算孫通作為九紋城守衛(wèi),有一定職業(yè)素養(yǎng)存在,面對他也不至于如此緊張。
老者再看向那些百姓,一個個神色慌張,嘴唇緊咬,好像生怕自己多說一句話般。
也有不少百姓,臉上露出或喜或無所謂的神情,一目覽過,根本看不出來什么共同的情緒。
唯獨(dú)站在隊伍最前方的一個糙漢子,眼神不斷朝老者身后注視。
他手臂微晃,藏在茂密胡須下的嘴唇時張時閉,仿佛有什么話想上前說出口,卻又欲言又止。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老者便憑借自己多年來,培養(yǎng)的敏銳洞察力,注意到了周圍情況的不對勁。
寒夏依舊是和先前一樣,一副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的樣子,很明顯,他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寒家一眾隨行的隨從,各個也只是保持著威嚴(yán)的樣子,沒有什么太多余的神色。
除去寒家的人,這里幾乎每個人都神色不同,老者可以確定,這里一定有人瞞著他什么事情。
那紙婚書里,有著寒家這種一流世家的婚約,自然不會像那些偽造的婚書一樣,沒有保護(hù)措施。
婚書中設(shè)有兩道秘法結(jié)界,分別是寒家主寒柳鷹,以及段青山,兩位強(qiáng)者親自設(shè)置的。
這兩道秘法結(jié)界,每一個都是高級的秘法,效果也各異,分別可以用作感應(yīng)和保護(hù)婚書。
其中,保護(hù)婚書的秘法,是段青山親自施展的,可以抵消一切滅凡境以下的傷害。
并且,在婚書受到傷害的時候會有金光閃爍,金光越盛,則代表受到的傷害越強(qiáng)大。
這種秘法的原理,就相當(dāng)于把婚書受到的傷害化作金光,而后快速稀釋并釋放出來,化作空靈元。
如果金光持續(xù)不斷閃爍,就代表著遭到的力量很強(qiáng),但還沒有達(dá)到能夠摧毀婚書的程度。
只要不是滅凡境中階以上的恐怖力量,這個秘法都能完全擋下。
另一道秘法,則是由寒柳鷹用寒非雪和林休的精血一起布下。
在靠近寒家人和林休的時候,就會及時產(chǎn)生強(qiáng)烈感應(yīng)。
并且,那種獨(dú)特的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可卻能夠讓寒家人和林休馬上分辨出來。
這樣,既有利于寒家人找到婚書,也有利于林休證明自己身份。
老者沒有寒家血脈,感受不到婚書中的秘法,只有寒夏這個寒二少爺才能感受到那種冥冥之意。
眼下這婚書不斷閃爍金光,并不是因?yàn)楦袘?yīng)到寒家人,更可能是因?yàn)椋艿搅藦?qiáng)烈的傷害。
但是現(xiàn)在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出手,這婚書怎么會無故受到這種高強(qiáng)度的傷害。
老者沉思足足半秒,被眼前的景象,和旁人的神色,弄得心中愈發(fā)難以明了。
可恨他離開得匆忙,沒多向宗主問一點(diǎn)林休的情況,否則也不至于陷入現(xiàn)在這種窘境。
如果能知道林休現(xiàn)在的具體樣貌,或者其他東西,事態(tài)絕對會比現(xiàn)在好得多。
“林休”目不轉(zhuǎn)睛,緊緊凝視著寒夏,表面上他“從容不迫”,說著臨時想出的措辭,依舊不慌不忙。
但,那只是外人看來,對他來說,此時此刻,可以說是他此生此世,最為兇險的一刻。
從寒家人到場的那一刻,他就開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并且直到此時此刻,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依舊存在。
“他說的可是真的?”
老者扭頭看向邊上的糙漢,后者正在猶豫之間,忽然遭老者的眼神注視,頓時有些沒緩過神來。
“這位大人,林休所言句句屬實(shí),我敢對這天發(fā)誓!”
糙漢有些驚慌失措,心下還在猶豫,一個旁人見狀,立刻搶在他之前回答老者,說的那叫一個目不轉(zhuǎn)睛,連眼都不眨一下。
“是啊大人,我們幾個剛才都看著呢,就是那個小子想闖門,林休二人才將他攔下!”
有了第一個出頭鳥,立刻就有第二個人發(fā)聲。
幾個人走上前來,紛紛都在為“林休”說話。
“林休只是秉公執(zhí)法,一心為我們考慮,剛才他所說句句屬實(shí),大人您千萬不要誤會了。”
有了第二個人發(fā)聲,緊接著就有第三個人上前。
“沒錯沒錯,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們都可以保證!”
“各位,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我也可以保證!”
“俺也一樣!”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這世間,雪崩片責(zé)。
有第一個,就會有兩個,三個,乃至更多,就如同那無人阻止的雪球一般,最終成為一場雪崩。
“哼,這幫家伙還算識趣。”
“林休”站在老者旁邊,聽到這些人不斷附和的聲音,心中一塊大石潸然落下。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中所想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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