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懷孕了。看肚子，怕是有幾個月了。
趙家與周家議親不過半月，周小姐即便與趙熙招有什么，也不會壞了孩子。所以，周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周家為何隱瞞此事。不讓大理寺調查。是在忌憚什么嗎？
周大人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回到別院。楚丹兒將這些猜測告訴趙熙招，“如果周大人什么都知道，此事倒是好辦了。有周家女兒做籌碼，由不得周大人不說實話，只是……整個京都城內，能讓周大人如此忌憚之人，我不說，你應該也清楚吧。”
何止是清楚，實在熟悉不過。只是她沒想到，他與周家小姐竟然……
“你懷疑，周家小姐的死，也與她有關？”趙熙招的臉色不是很好，仔細看的話，甚至可以看到她極力隱忍的怒意。
不過，此事確實讓人生厭，周小姐已經壞了身孕，大人的錯，與孩子有什么關系？
再者……即便不喜歡，沒了利用價值，也沒有必要，就這么取了他的性命。
仿佛性命，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低賤的，沒有絲毫價值的。
“或許，他這么做，都是為了對付你，又或者，是為了遮掩周小姐懷孕一事。不想讓人知道，她與周家的關系，更不想娶周小姐。可是周小姐的肚子越來越大，紙總有抱不住火的時候。”
“殺了周小姐，既可以解決了這個隱患，又可以陷害你。一舉兩得的事情，她為什么不做。若是換做我，我必定會做的。”楚丹兒笑著看向微微亮起的晨光，一夜又過去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不管昨日發生了什么，太陽總是會照常升起，不會因為任何人，停留些許腳步。
“天一亮，我便去找朱大人。”低沉，堅定的聲音響起。楚丹兒早就猜到他不會坐視不管，所以，聞言，也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小心一些。他現在猶如瘋子。若是逼急了，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好處的。”
“我知道。”早飯后，趙熙招去了大理寺，與朱大人密聊半響后，朱大人帶人去了周家。
周老爺子當場要趕人，今日是周小姐出殯的日子，眼下，周家來了不少親眷。周家眼下在京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周大小姐無辜去世，平日里時常走動的，不走動的，今日都來了。
周大人本來在表演父慈女孝的橋段，誰知道，朱大人帶人包圍了靈堂。
“你這是做什么？今日可是小女出殯的日子，即便你平日里與老夫不對付，如此大事，你還要阻攔，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周大人氣的跳腳，若是場合不對，他真想撓他兩下。
朱大人冷笑著說道，“報應？身為親生父親，你可以將女兒的死置之不理，甚至明知道兇手是誰，故意栽贓陷害。不說出真相。你都不怕，本官有什么可害怕的？”
“周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周大人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這件事情，除了她與夫人，再無其他人知道，他即便手再長，也伸不進她周家后院。
想明白這些，周大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老匹夫，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好好的女兒，死的還不夠慘嗎？你要這般污蔑她？”
“你這是讓他泉下都不得安寧啊。你也有女兒，若是你的女兒被人如此冤枉……”
“周大人，別浪費彼此的時間，本官只問一句，令千金的死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朱大人冷笑著上前。
“該說的本官都已經說了。你若是連這么幾句話都聽不明白，本官看你離辭官回鄉也不遠了。”
周大人聞言，氣急，“老匹夫，你在詛咒誰？誰要辭官回鄉？你就是嫉妒老夫，你不壞好意。你這就是污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接手這個案子，就是為了對付老夫。”
“我告訴你，今日若是你壞了我女兒出殯，我繞不了你。”
周大人不依不饒，叫來人與朱大人對峙，朱大人像看啥子一般，看著他，“周大人這么多年在朝堂，怎么一點腦子都沒了？”
“看來皇上果然仁慈，否則，怎么會留你這么一個蠢貨在身邊？”
“你罵誰呢？”周大人氣死了，朱大人今日這是怎么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她。以前在朝堂也就罷了，她還稍微顧忌幾分，今日實在是過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周大人越想越氣，“老匹夫，我們周家不歡迎你，你趕緊離開這里，否則，我現在就進宮面圣，讓皇上來主持公道。”
“好啊，正好本官也想問問皇上，周大人隱瞞不報，究竟在替和人打掩護。另外，本官還想知道。周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朱大人話音一落，周大人，周家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孩子，什么孩子。朱大人剛才說，周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周大小姐與趙家公子議親才半個月。之前趙公子都在外面游學。之前說，趙大人與周小姐早有了夫妻之實。他們相信了。
但是現在，若說這個孩子是周大人的，他們實在是沒辦法相信。
畢竟，這日子怎么算，都不對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周小姐的清白給了趙大人嗎？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周小姐之前便與趙公子相識？”
“誰知道呢，真是沒想到，周小姐平日里知書達理，規規矩矩的，沒想到私下里，竟然這般孟浪。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幸好是死了。否則……”
“誰說不是呢，真是太丟人了。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知道想想下面的這些姐妹嗎？”
“是啊，周家這么多女兒，如今怕是都要毀在她一個人手里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梅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大人滿臉怒意，“朱大人這是做什么，我女兒已經死了，你這般含血噴人，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本官也不想讓周小姐名聲盡毀，周大人要怪，就怪自己好了，之前，本官三番四次前來，想要重新查證，奈何周大人皆是不配合，所以本官只能出此下策。”
“不過，周大人也不必著急，這種事情，也不是周小姐一個人的錯，待本官找到真兇，還周小姐一個公道便是。”
“公道？什么公道比她的名聲，比周家女兒的名聲還重要？”周大人差點氣死，這個老匹夫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故意當眾說出此事，如此打周家的臉，如此害周家女兒，他可真是陰險歹毒。
“老匹夫，咱們這么多年同朝為官，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卑鄙。”周大人倒打一耙。朱大人懶得與她說什么，喊來仵作，開始驗尸。這一次，周大人倒是想攔著，可是想想周家女兒的名聲，到底忍住了。
仵作驗尸，必定耽誤吉時，今日怕是沒辦法下葬了。周大人也覺得丟人，草草將客人送走，過來與朱大人大眼瞪小眼，“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本官為何要告訴你？”朱大人翻了一個白眼，看著一旁，繼續說道，“周大人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嗎？”
“周大人最好想清楚了，眼下事情已經不受控制，周大人或許可以不考慮自己，但是周大人真的不為家里的子孫考慮一下嗎？令公子，今年是不是要下場？”
“令千金，今年也有及第，議親的吧。你說，若是此事最后不了了之，最后承擔風險的是誰？”這種事情，只要有個腦子的人都知道，最后會如何。何須朱大人來提醒。
周大人怎么看他，都是在幸災樂禍。好氣，卻做不了其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說吧。”周大人破罐子破摔，朱大人扭頭說道，“令千金的相好是誰？”
“不知道。”周大人直接說道。朱大人盯著她，冷聲開口，“周大人，若是你如此沒有誠意，本官覺得，接下來也不必多說了。”
“本官怎么就沒有誠意了？本官誠意是真的不知道。你以為本官知道此事的時候比你好多少嗎？你覺得本官就這么想遮掩嗎？手心手背，那個不是肉，若非實在沒有其他路可以走，本官也不至于這般糾結。”
“朱大人，你我同朝為官多年，我是什么性子，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清楚，就是因為太清楚，所以本官才說，你仔細想想，本官耐心有限。”這時，仵作回來，“大人，已經查驗清楚，周小姐確實懷有身孕，而且已經三個多月。”
三個月？朱大人看向周大人。周大人明顯驚訝不已。
“怎么，這般驚訝？之前大夫沒有與你說此事？”
當時周大人都快嚇死了，哪里還聽得了仔細的細節？“剛才老夫說的句句屬實，你若是不相信老夫也沒辦法，既然此事已經瞞不住，老夫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你們自便。”
周大人氣鼓鼓離開。仵作等他離開，上前小聲說道，“周小姐并非死于中毒，而是被人掐死的。”
“什么？”朱大人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道，“你可看清楚了？”剛剛，周大人不像是在說謊，可是，中毒與掐死的，差別巨大，周大人為官多年，怎么會連這么點事情都看不出來。除非，是有人故意誤導。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接觸的只有他們幾人，到底誰會這么做？
朱大人越想臉色越難看，半響之后說道，“走，回衙門。”
周大人去了書房沒多久，管家匆匆忙忙過來，“老爺，不好了，府里幾個姨娘哭哭啼啼過來了，說是要找老爺討要一個說法。不止如此，府里的小姐也過來了。看樣子也不太好。”
管家額頭全是冷汗。一臉擔心的看著周大人。這叫什么事啊。
“讓他們都跟老夫滾。”周大人煩躁不已，這些不省心的，就這般迫不得己嗎？
他們以為，事情發生到如今這般，是她愿意的嗎？但凡她有一點選擇權利，她也不會任由事情變成這樣。朱大人今日過來，又當眾拆穿此事，誰都沒有預料到。
如今，周家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要想反轉局勢，只能盡快抓到兇手，還瑩瑩，還周家一個公道，可是……周大人拿著折子的手微微收緊。若是事情真的如他想的那般，此事怕是不會善了。
“老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不活了……老爺……我們沒法活了。辛辛苦苦一輩子，誰不想盼著子孫和樂，兒女幸福。眼下，大小姐閉上眼睛走了，可是我們呢，我們只能日日受人指指點點。”
“老爺，你聽聽外面那些流言，他們這是要我們的命啊。老爺……”
“不好了，梅夫人上吊自殺了……”
周家雞飛狗跳。別院倒是一片祥和。趙夫人過來了，這會坐在涼亭里，與楚丹兒面對面坐著，趙夫人拿著茶杯，看似在核查，實則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楚丹兒。
楚丹兒裝作沒有看到，低頭沉思。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夫人終于開了口“楚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聽說，楚家兩位小姐，要變賣祖產，回老家了，楚小姐可會與他們一塊回去？”
“趙夫人誤會了，我與楚家沒有任何關系，我是我，我的老家，在柳唐縣一個小山村里。”楚丹兒笑著繼續說道，‘不過，到底緣分一場，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多謝趙夫人告知，明日我便過去送送他們。希望他們今后可以平順一生，不再被這些俗世紛擾。’
“楚姑娘豁達。一般人怕是沒有楚姑娘這般雄心。不過。楚老爺做錯的事情，楚姑娘實在沒有必要讓兩個姑娘家家遭罪。說的好聽點是回老家，這京都城誰不知道，楚家已經敗落，又只剩下他們姐妹，不離開，他們還能有活路？》”
“加上她得罪了當今圣上，留在京都，那根本就是自覺思路，離開，確實聰明，只是離開之后呢？兩個女兒家，拿著那么多的家產，怕是沒出京都，就被人搶了去吧。”
趙夫人說完，捂嘴笑道，“楚姑娘是個有本事的，不會這般不幫襯他們吧。”
“趙夫人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此事？”楚丹兒本來還想裝傻，但是見趙夫人這般得寸進尺，她懶得與她廢話。“趙夫人有話不如直說，我這人蠢笨，有些話，你直說，我或許就明白了，但是如果你非要拐彎，不好意思，我實在是不想浪費那個腦子。”
“你……”趙夫人早就知道她伶牙俐齒，卻沒想到，經過這么多事情之后，她還能這般……“真不知道招兒看上了你什么，京都城的貴女，那個不必你好上千倍。萬倍。也就是他，將你當做寶貝一般捧著，守著。”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趙夫人若是有什么意見……就憋著。畢竟，你與她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母子。就別來這里假惺惺了。至于楚家的事情……趙夫人看起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趙夫人應該沒有這般好心，專門來與我說楚家的境遇吧。”
“趙夫人今日過來的目的，應該是想打消我與趙熙招的事情吧。”楚丹兒似笑非笑的站起身，“只可惜，你找錯人了，我楚丹兒看上的人，只要我不想放手，就沒有人能讓我放手。”
“趙夫人這般有本事，怎么不去找趙熙招，若是她同意，我或許也可以脫卸一二……”
“我不可以。”趙熙招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繞過涼亭，走了進來。趙熙招看也不看趙夫人，拉過楚丹兒，不滿說道，“你之前說過，不會因為任何人便否認你我之間的感情，眼下你在做什么？”
“在告訴趙夫人我的決定啊。我剛才說的不夠清楚嗎？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楚丹兒笑著拉過她的手，“那么，你會嗎？”
趙熙招從他眼中看到了堅定，認真，義無反顧，突然，心里的怒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歡喜，伸手將人抱進懷里，輕聲說道，“不會，永遠都不會。”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情話。趙夫人臉色變了又變，突然，碰的一聲站起身，“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這般不避諱嗎？”
“趙夫人也不是外人，而且，趙夫人應該不是什么嘴碎之人。所以，我們為何要避著？”趙熙招冷笑著轉身，“對了，趙夫人今日過來想做什么？趙大人知道嗎？”??一句話，將趙夫人噎住。“你父親自然知道，就是她讓我過來尋你的，周家的事情別以為有朱大人出面，就解決了，此事你還是要上心的，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此事就連累到趙家了。”
“你放心，此事本公子自有分寸，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你可以走了。”趙熙招可以說是毫不留情面，趙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幾次深呼吸道，“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趕我離開？”
“不然呢，你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什么情分可言？”趙熙招想看傻子一般看向趙夫人，“還是你覺得，之前你對我做的種種，我都不該計較，都應該像你兒子一樣，被你牽制，為你所用？”
趙夫人皺眉，“我沒有。”
“你有沒有這么做，這么想，只有你自己清楚，你不必與本公子說什么。本公子好心提醒你，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本公子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不過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若是你再敢管本公子的事情，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趙熙招可不只是說說，他恨起來，沒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當年的事情，趙夫人歷歷在目，于是，趙夫人滿心不甘，氣沖沖離開。楚丹兒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扭頭詢問，“她就這么走了？”
“不然呢，你還想留她吃午飯？”趙熙招拉著她坐下，“下次若是她敢再來，你也不必客氣。她這種人，從來都是這般厚顏無恥，你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她便以為你柔弱可欺。”
“我柔弱可欺？”楚丹兒笑著拉過她的手，“整個京都城，但凡有眼睛的人應該都不會這么以為吧。趙夫人怎么看都是聰明人，應該也不會有這種錯覺才是，她今日過來，應該是有所求。”
趙夫人雖然一直盛氣凌人，可是趙熙招出現的時候，她的神色明顯柔和不少，向來，她今日是來找他的，不過，趙熙招三言兩語，又讓他畏懼不已，將之前想的，全部推翻，甚至匆匆忙忙，狼狽離開。知覺告訴她，這里面一定有什么。
“也沒什么，之前，他算計過我，我便以牙還牙，送了她一份大禮，奈何，她似乎承受力不好，整整做了一年的噩夢。”
這……楚丹兒不用猜，也知道趙熙招云淡風輕的話語里，有多少的不滿與恨。怪不得趙夫人這般怕她，換做是他，怕是以后都要繞著他走，她能主動上門，怕是真的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
眼下，趙家的事情，即便她擔心，也有老爺子，唯一讓他擔心，又不敢驚動老爺子的，只有一個人。趙熙招的便宜弟弟。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她都能猜到，趙熙招怎么可能一無所知，“你心里可是不舒服？”
這些年，他應該受了不少委屈，爹不疼，沒有娘親。似乎她比她還要慘，表面看起來，家世不俗，是京都第一公子，實際上，不過是一個無人疼愛之人罷了。
“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讓秦嬤嬤去給你做。”
“秦嬤嬤是你的人，她只聽你的。”趙熙招笑著拉過她，“再說了，這些事情，都過去很多年了，我已經不在意了。對了，剛剛，外面已經有周家的傳言了，應該是朱大人宣揚出去的。”
楚丹兒皺眉，“朱大人為何要這么做？”雖然她也不贊同周大人的做法，只是周家其他女眷是無辜的，他們這么一鬧，幾乎是毀了周家女眷。周家還有那么多的女兒，他們是無辜的……
“朱大人這么做，是為了逼幕后之人，只有她自亂陣腳，我們才能得漁翁之利，否則，他一點破綻都不露，這件事情只能僵持這。若是讓他再想到什么算計我們的辦法，我們的處境會更困難。”
“你放心，此事只要順利解決，周家的女子，便能安然無恙。”趙熙招安慰，“別擔心了。對了，楚家……”
“下午，我會去一趟楚家。其實他們愿意離開京都是好事，只是，趙夫人說的沒錯，他們兩個小姑娘，拿著這么多銀子離開京都，怕是會被不少人盯上，此事要從長計議才行。”
“你說的沒錯，他們要離開，但是眼下卻不是最好的時機。再等一等，等大家都淡忘此事的時候再離開。”
下午，楚丹兒帶著秦嬤嬤去了楚家。楚安心見到她，臉色瞬間變了，“你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如果是，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
“姐姐……”安柔阻止安心。經過這么多事情之后，她也變了很多，她心里清楚，楚丹兒并不壞，眼下，也是唯一能護著他們的人，若是可以，她不想與她為敵，但是姐姐不喜歡他，甚至不讓他主動提起此人。
“你還在因為皇上在與我慪氣？”楚丹兒上前兩步，“你應該知道，我與皇上沒有任何關系，之前是，眼下也是。”
“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本小姐何干。我厭惡你，與這些事情沒有關系，你是喪門星，若不是你，我們家怎么會變成這樣，若不是你，皇上，太后……”
“閉嘴，安心，若是你不想死，你就不要再說下去，另外，你真的沒有腦子嗎？楚家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真的因為我嗎？你覺得，我一個人有這么大的本事嗎？”
“你是不知道去恨誰，或者說，只有本姑娘好欺負，所以你才撿著我來捏的？”
“楚安心，你就這么點本事嗎？如此的話，你還是別回老家了，我擔心你回去了也被人欺負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我們的事情與你何干，什么時候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了？”楚安心氣惱，“你不是楚家的女兒，你與楚家沒有人任何關系，你還是害死我爹娘的兇手，你滾，你現在就滾出去……”
“你以為我想來嗎？我是聽說你們要離開京都了，好心過來提醒你們，眼下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姐妹要變賣家產，回老家。你們覺得，你們能守得住這些家產？”
安心猛地抬起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0
“字面上的意思，若是你連這個都不明白，你還是待在京都吧，有皇上在，那些人也能收斂一些，否則，就你們這樣，怕是剛離開京都，就什么都不剩了，說不定，還會被抓去山上做壓寨夫人。”
安柔嚇的哇哇大哭，“二姐，我不要做壓寨夫人，我不要……大姐，我不走了，你護著我們好不好……”
安柔能屈能伸，說著就撲了過去，楚丹兒卻躲開了，“這世上沒有誰會是誰的庇佑，你們與其指望旁人，不如想想，怎么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在這亂世里某一個生路出來。其實，皇上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你們若是想留下，可以留在京都。”
“只要你們不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你們還是可以可以平安一生的，不過，你們若是想要榮華富貴，與從前無疑，應該是不可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好好想想吧。”
楚丹兒離開后，楚安柔拉著安心的手，一臉焦急的是說道，“二姐，大姐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走了好不好。我們就留在京都，我們老實本分，我們尋個平常人家，平順一生好不好。”
“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離開過京都，我真的不知道京都之外的世界，我更不知道……我能不能適應。娘親之前說過，老家并不好，老家的親人也不好，以前，我們風風光光的時候，他們也沒對我們多好，眼下，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你覺得他們還會對我們好嗎？”??“她雖然不好，但是她沒有害過我們。而且，她說的有道理，二姐，我們不如再考慮考慮……”
“夠了，你以為我想回老家嗎？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可是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楚家已經名存實亡，我們除了整日待在府里，我們還能做什么，你想要順遂，想要平安，我不想要嗎？”
“可是，我們要的起嗎？以前，我們不屑的生活，現在是我們高攀不起的。”
“你出去看看，整個京都城誰敢娶我們？你說，老家那些人，是喜歡我們的銀子，那京都這些人呢，他們喜歡的就不是我們的銀子嗎？人這一生，很多事情是冷暖自知的。”
“安柔，姐姐知道你害怕，別擔心，姐姐會護著你。會一直一直護著你的。”
安心抱著她，兩姐妹痛哭許久，傍晚時分，楚家掌燈。管家進來，“兩位小姐，大小姐走的時候說，宅子這幾日先不賣了，老奴……”
“先不賣了吧。”
管家本來想詢問兩人的意思，聞言，歡喜不已，“好好好，老奴這就去收拾東西，將打包的東西再擺出來。”
“安伯，辛苦你了。如今楚家大部分下人都走了，只有你，不離不棄。”
“二小姐客氣了，我的命都是老爺的，我也是看著兩位小姐長大的，眼下楚家是艱難了一些，但是老奴相信，以兩位小姐的聰慧，楚家定然能撐下去的。”
管家離開后，安心將安柔哄睡，去了書房、
都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楚安心，你到底打著什么算盤，你是真心想護著我們嗎？
“怎么樣，他們兩姐妹，可聽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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