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少室山
天山縹緲峰上的宮殿卻是忽然火起,伴隨著大片喊殺聲,宮殿內的女弟子們正在服裝各異的江湖中人廝殺。
夜幕下的天山上,兩撥人正對峙在一條鐵索形成的吊橋上,由于對岸皆有人占守,兩撥人馬皆是不敢輕舉妄動。
“烏老大,你們居然敢以下犯上,難道不怕尊主日后追究嗎?”
鐵索另一邊,一名年齡看起來最長的老婦正帶領一眾宮中女弟子攔在了對岸,似乎是在月色下看清了其中一人的長相,慍怒的她這時候質問道。
“那也要等她熬得過此劫再說!”
鐵索對岸的烏老大聽到這兒,卻是桀桀一笑。
為了對付那妖婦,各路洞主島主這一次可是聯合起來舉辦了這萬仙大會,本意就是為了徹底鏟除靈鷲宮。
被那妖婦常年以生死符控制,他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可謂是苦其已久。
數月前神龍幫主司空玄因辦事不利,唯恐靈鷲宮懲處,這才被迫跳崖自殺。
這件事傳開后,烏老大等人心有戚戚之下這才有了聯合眾人舉辦萬仙大會的心思。
好在他們這些年忍辱偷生也終于等到一個好機會,前些日子有三十六洞的兄弟去宮中送貢禮僥幸返回后,卻意外得到一個驚天好消息。
威壓他們眾人數十年的妖婦,似乎有了變故,所以他們一眾人這才斗膽聚集朝山上殺來。
“大膽!”
聽得此言,鐵索對岸那名老婦卻是臉色一變。
童姥在她們眾人心中敬若神明,自然不能忍下烏老大侮辱。
隨后就見她身后一眾年輕女子紛紛朝對岸射出暗器,由于地形狹小,無從躲閃之下也讓這群烏合之眾死了小半。
可烏老大等人卻仍是安然無恙,不過瞧出此處易守難攻后,他們數人冷哼一下后就調頭去尋找其他入口。
眼見暫且逼退了烏老大等人后,這名老婦卻是暗暗松了口氣。
正如同這群烏合之眾的猜測一般,宮中的確是有了變故。
自從上個月,尊主又到了散功之日,她們姐妹等人自認已經嚴守消息了,卻未想到還是這群家伙看出端倪。
“嚴守關卡,不能放任何人過來!”
看了看身后的一眾女子,這名老婦則是面色嚴肅道。
在她看來這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馬不會是疥癩之患,更令她擔心的則是尊主口中的死對頭。
如今尊主散功仍需一月功夫才能復原,若是此時被對方尋來,恐怕兇多吉少。
“師姐,我來看你了!”
就在老婦吩咐眾人嚴加看守通往山上的同道時,身后的殿宇中卻傳來一陣縹緲的女聲。
……
雁門關外,喬峰卻是雙目通紅地看著一處峭壁留下的契丹文字。
“原來徐長老他們說的沒錯,我果然是契丹人!”
“喬大哥!”
看著滿目通紅的喬峰,一旁的阿朱明顯眼中存有擔憂。
“二弟,橘生淮南為橘,生淮北則為枳,所以你又何必為自己身世的不同困擾呢?”
就在喬峰心中茫然之際,徐子驤的身影卻已悄然間落在了他們身旁。
“大哥!”
眼見徐子驤身影出現,喬峰和阿朱皆是面色一喜。
“大哥,恐怕這中原武林的好們漢可不會這么想!”
說道此處,喬峰神色間明顯有黯然。
他這一路可是艱辛,在杏子林中就因身世問題而被多年的幫中兄弟所質疑,如今又和恩師玄悲大師,以及父母一家的死扯上了關系。
在如今胡漢相爭的大世中,自然是有罪都說不清了!
“二弟,你可知在唐朝中也有高仙芝,李光弼這等以胡人之身鎮守四方的大將!”
說道此處,徐子驤拍了拍喬峰的肩膀。
“而早在漢朝,冠軍侯霍去病麾下就曾有匈奴人,羌族人效力,這些人日后無不封侯拜將,所以無需以身份困擾!”
稍作停頓后,徐子驤又提及了冠軍侯霍去病的大名。
縱然喬峰未聽聞過高仙芝,李光弼等人的事跡,可冠軍侯的大名,他可是聽聞過。
接連聽聞徐子驤以古人事跡激勵,喬峰心中的迷茫也頓感驅散不少。
“可是,大哥……”
明白徐子驤寬慰的苦心,但喬峰心中仍有疑慮尚存。
“你不必多說了,二弟,既然你身世已明,那就即日隨我去少室山走一趟吧!”
明白喬峰想說什么,可徐子驤卻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又顧及恩師玄悲授業之恩,喬峰自然對揭穿帶頭大哥身份一事有所遲疑。
“從古至今,哪有人做錯了事,還能置身事外的道理!”
看著心有遲疑的喬峰,徐子驤卻是搖搖頭道。
原本還有猶豫的喬峰,聽到此處,也不禁想起趙錢孫和智光大師的死,想到這二人當初在杏子林外寧愿身死也要為帶頭大哥隱瞞身份,喬峰心頭不僅火起。
要知道這二人皆是死于半月前,可他們二人的死卻是怪在自己頭上,又想及自己在少林中被人愿望和自己恩師的死有關,喬峰心中的猶豫也去了大半。
“好!”
驅散心頭迷茫后,喬峰又恢復了往日的果敢,點點頭后也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你我即日就出發吧!”
看到喬峰心中終于想明白了此事,徐子驤微微一笑道。
此刻距離他當初留下的十月之約也是不遠了,也該是時候動身了!
……
雁門關在山西一代,徐子驤和喬峰阿朱三人動身后,只是花費了六七日功夫就到了河北境內。
與此同時,從江南一代九步一叩,三步一拜的葉二娘也滿是傷痕到了少室山腳下,在她身旁岳老三和段延慶二人則是戒備在左右。
他們一行三人從無錫趕到少室山腳下可是沒少受苦,特別是葉二娘,這一路上走來,她額頭的青紫不說,就連滿頭的青絲也脫落不少,看樣子這一路并非只是受苦那般簡單。
縱然一路上有著段延慶和岳老三二人的照顧,她身上還是難免有暗傷留下。
不過這卻怪不到岳老三二人,他們四大惡人惡名遠揚,特別是云中鶴和葉二娘的惡性,早已在江湖中激起了群憤。
只是礙其二人武功高強,又行蹤不定,這才讓他們二人逍遙了這么多年。
如今葉二娘心神全然寄托在自己兒子下落,只想得知自己孩子下落的她,這一路上對她出手的江湖中人是視如不見,若非有岳老三等人的照顧,她早就死在江南一代。
今日能夠以殘驅抵達這少室山腳下,還是多虧了段延慶的出手。
越接近中原,前來除害的江湖中人自然越多,岳老三武功雖然不弱,可在中原一代也算不上沒有對手。
不過對于段延慶來說,這些人的武功就算不上什么了!
天下間,已甚少有人能被他視作對手。
數月前,輕松敗他與笑談間的男子可算一個。
少林寺內玄字輩的高僧們,也可算作一個。
至于其他人,他皆是不放在眼中。
“還不快滾!”
眼見這群人畏懼不敢上前,段延慶不禁心中大感煩躁,便以腹語術暴喝一聲。
被其威勢所迫,一路緊追而來的江湖中人不禁臉色大變,連連朝后退去。
這一路上他們可是見到這“惡貫滿盈”的武功,那柄剛杖下不知殺了多少江湖中人,自知遠非此人對手的他們自然不敢靠近。
不過不敢靠近,他們也不愿就此離去,要知此處可是少室山腳下,肯定少了不了前來除惡的高人。
所以段延慶是眼不見心不煩,而這群江湖中人卻是遠遠聚在一處不愿離去,雙方就這樣僵持下來。
“神山大師來了!”
就在雙方在僵持之際,人群外卻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聽聞神山大師到來,原本還面不改色的段延慶神色間也變得認真起來。
神山大師乃是清涼寺主持,在江湖上則與少林寺的主持玄慈一同并稱為“降龍”“伏虎”兩尊羅漢。
如此大名之下,縱然是段延慶也不禁變色。
隨后,就見一名身材矮小的老僧穿過了人群,而在他身后則仍有數名身披袈裟的身影跟著。
其中有一人,段延慶卻是認識。
此人正是開封府大相國寺的觀心大師,此人精通佛理,內功修為上也是不弱。
雖然自是不如與他,可也相差不遠。
至于其他人,遠遠觀去都是寶相莊嚴,明顯是佛門中有德的高僧。
“阿彌陀佛,段施主在這少室山欲意何為呢?”
看著牢牢守在一名女子身前的段延慶,神山大師唱誦一聲佛號后,便緩緩走出了。
“神山上人,我們在此,自然是與人有約在先了!”
段延慶目光緊盯著面前矮小僧人,沉默了片刻后,仍是說出自己等人出現在此的原因。
他雖然不懼這位神山上人,可是他們二人畢竟要照看好葉二娘的安危,所以自然這時候不愿多事。
“哦,說來巧了,老僧我也與人有約!”
聽到此處,神山大師也是嘴角一動道。
早在兩月前,他就收到了徐子驤的傳信,其中道明了要他出山的原因。
聽聞少林寺的方丈玄慈居然和二十多年前的雁門關的慘案有關,自然讓心中早有和少林寺分個高下的神山上人大為意動。
不過他畢竟清楚少林寺的威名,明白盛名之下并無虛士,所以這才大費苦心聯絡其他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望的佛門同道前來助陣。
其中開封府大相國寺的觀心大師算一個,還有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師、以及廬山東林寺覺賢大師和長安凈影寺融智大師,他們四人雖在江湖上名聲不顯,可背后的古剎卻在佛門中名聲不小。
此時他請出這四人出來助戰,自然是心中存了大滅少林威風的想法。
就在神山大師有意在眾人面前彰顯自身手段時,身后的人群又亂了起來。
只聽有人高聲說道:“非也,非也!”
隨后就見一名身穿杏黃色長衫的英俊男子在數人的陪伴下,已經身至這少室山腳下。
“慕容公子!”
就在神山大師心中存疑時,他身旁的江南普渡寺的道清大師卻是認出對方來歷,緊接著便雙手合十向對方打起招呼來。
“見過大師!”
對此,這名風度翩翩,儀表不凡的男子則是微微還禮。
南慕容久居江南一代,別人和南慕容沒有交集,同處于江南一代的道清大師自然是個例外。
聽聞南慕容親至,神山大師和身旁數人面色微變。
隨后待他們數人和慕容復寒暄過后,這才明白了這位慕容公子的來意。
原來他也是與人有約!
聽聞此處,眾人們皆是神色古怪。
不過還未等眾人們平復心情,就聽身后又有動靜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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