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季白塵震怒之下,門口熙熙攘攘看戲的人很快就散盡了。
所幸蔚蕓妍知道事情的輕重,叫上來的都還是信得過的朋友,絲毫沒影響樓下的第二場拍賣會,這會兒樓下的主持人正在熱火朝天得宣讀著第二件藏品的最終競拍價。
蔚蕓妍無助得扒著門框,眼眶里的淚花打著轉(zhuǎn),欲開口詢問,被齊晏和沈寒聲一左一右架著拽出了屋子。
大門被重新關(guān)上,掩了所有里頭的戾氣。
“你們放開我!!!”蔚蕓妍的小姐脾氣上來了,晃動著胳膊,對著齊晏和沈寒聲一個勁嚷著。
齊晏和沈寒聲平素里都是互看不順眼的性子,可這一刻卻異常統(tǒng)一,他們都知道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蔚蕓妍這是被當(dāng)槍使了。
這個時候,實(shí)在不能讓這位小祖宗再惹事了。
兩人任她哭鬧,順著另一邊的樓梯直接將她帶到后花園,正好撞上補(bǔ)妝回來的蘇婉,四個人面面相覷。
還是蘇婉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從包里掏出紙巾,幫蔚蕓妍擦著眼角的淚,“你們兩個人就不知道溫柔點(diǎn)么?”
沈寒聲和齊晏這才松開了手,蔚蕓妍立馬撲到蘇婉懷里嚎啕大哭。
蘇婉對剛才樓上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想著大概是這位大小姐又闖禍了,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妍妍別哭,沒事了,沒事了。”
這么一勸,蔚蕓妍哭的愈發(fā)傷心了。
沈寒聲被她哭得頭疼,手插著腰,來回走了幾趟,眉頭都擰成一根線。
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令人戰(zhàn)栗的一幕還在他腦海晃悠。
掐著裴羽脖子的......是Mingo。
難道是修曄指使他這么做的.......
可這說不通啊......
憑修曄的性子怎么可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裴羽下手?
“別哭了,”沈寒聲沉著臉悶聲道,透著點(diǎn)怒意和迫人的氣勢,逼得蔚蕓妍不敢再嚎。
待蔚蕓妍稍稍平靜一些才開口發(fā)問,“妍妍,剛才是你把我們叫上去,說阿修有事,所以剛才發(fā)生的一幕你預(yù)先知道么?”
沈寒聲只是猜測,不可能這么湊巧,偏偏在這個時候蔚蕓妍使喚大家上樓,恐怕原本上樓要看的不是剛才那一幕。
齊晏沉默著不出聲,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不準(zhǔn)備參與過多。
說白了就是修曄和季白塵的戰(zhàn)爭,他才不在乎,但蔚蕓妍他還是在意的,柔聲安慰道,“妍妍,你別害怕,多大點(diǎn)事,或許是我們小題大做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對么?”
蔚蕓妍從蘇婉懷里抽身,抽抽搭搭得說不出一句整話。
蘇婉撫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看齊晏和沈寒聲這么愛掐的兩個人都沒了興致,知道是出了事,心里暗暗不安,“你們先讓妍妍緩緩,剛才樓上怎么了?”
蘇婉一向沉穩(wěn),遇事冷靜,此刻眸光堅(jiān)韌有力,倒是頗有幾分英氣,沈寒聲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瞧了會兒,才發(fā)覺自己失了神,垂著頭不敢回答。
他不想拉蘇婉下水,這原本就是男人間的爭斗,只是沒想到今夜直接被搬到了臺面上。
“說話,”蘇婉的音高了幾度,在清冷的夜色中分外擲地有聲。
還是齊晏忍不住先說了,“剛第一場拍賣會結(jié)束,我們上樓休息,過去找阿修的時候看到Mingo掐著白塵未婚妻的脖子。”
齊晏避重就輕,隱去了蔚蕓妍唆使的部分。
蘇婉的眸子顫了顫,腦中閃過那一抹紅色的纖細(xì),低嘆了聲,“裴羽。”
“婉婉你認(rèn)識她?”沈寒聲原本嫌齊晏多嘴,可聽到從蘇婉口中漏出的那個名字,不免有些擔(dān)心她。
蘇婉嘴角泛著苦笑,“認(rèn)識。”
沈寒聲追問,“從沒聽你說過,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說這個,阿晏說Mingo對裴羽動手,嚴(yán)重么?”蘇婉望向齊晏和沈寒聲,企圖從他們倆的表情里讀出些內(nèi)情,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婉姐姐......我.......我......”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蔚蕓妍捂著臉無助得顫抖著,她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從沒見過打打殺殺的場面,不過就是想讓那個該死的裴羽買個教訓(xùn),好讓她遠(yuǎn)離季白塵。
沒想到會演變成剛才的畫面。
Mingo的手捏著裴羽細(xì)長的脖子,她的臉都變得煞白驚恐。
蔚蕓妍不敢想,晃著腦袋想把那些畫面清除出去,可是越努力卻卻清晰。
蘇婉厲聲道,“妍妍,白塵的脾氣你應(yīng)該也知道,剛才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必須告訴我們,現(xiàn)在不是讓你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
齊晏和沈寒聲聞言一齊圍了過來,蘇婉的話點(diǎn)出了他們心中盤桓已久的擔(dān)憂。
“修哥哥說愿意幫我勸那個女人離開白塵哥,我就心動了,第一場拍賣結(jié)束,我叫那女人上樓,她不去,我就找修哥哥想辦法,后來我就跟小姐妹們一起喝酒聊天,就沒關(guān)注了,直到修哥哥身邊的人讓我找你們一起上樓。”
“至于為什么會變成剛才那樣,我.......我真的一點(diǎn)都不知道,我承認(rèn)我是有私心的,心想白塵哥看到那女人和修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以順便詆毀幾句,說她......水性楊花勾引修哥哥之類的.......”
“但......但我真的不是想害她,我發(fā)誓!”
蔚蕓妍的臉上掛著淚,豆大的淚珠不斷從眼角溢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實(shí)在不像是會處心積慮策劃周全的人。
剩余的三人各自沉默了,揣著不同的心思。
蘇婉嘆了口氣,對著齊晏開口,“阿晏,帶妍妍回去休息,遇到蔚爺爺就說妍妍高興喝多了,不要讓老爺子知道今晚的事。”
齊晏:“好。”隨即扶著失魂落魄的蔚蕓妍從小路回去。
“寒聲,現(xiàn)在白塵和阿修在哪里?”
沈寒聲:“還在阿修的休息室。”
蘇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們現(xiàn)在立刻過去。”說完提著裙子就要離開。
沈寒聲忙拽住她的手腕,“是白塵讓我們出來的,還是不要摻和了。”
蘇婉冷著眉眼,凝視著他,語氣極度認(rèn)真,“先在門外探聽里面的動靜,要是白塵沖動了,我們還是要勸。”
沈寒聲松了手,但還是阻攔,“雖然事情是突然了點(diǎn),但我相信白塵不至于今夜就撕破臉。”
蘇婉不跟他廢話,繼續(xù)提了裙子往前走,沈寒聲只能認(rèn)命跟在她后頭。
不至于么?
受傷的是裴羽那就是觸了季白塵的底線。
在場的大概很少有人知道裴羽于季白塵的意義。
大概是比他自己的命都要重要百倍千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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