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真像她啊,就像是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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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誰?”牧辰逸抬頭看他,一時沒能會意。
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目光灼灼的人,如今一沾酒就是眸光空洞無神,如同置身夢里。
薄斯年將手里的那杯白酒一飲而盡,旁邊的酒瓶也見了底。
腹部一陣抽痛,他分不清是胃疼還是心疼,又似乎是五臟六腑都被牽扯著疼。
他啞聲應(yīng)著:“陸寧,我見到陸寧了。”
“你又喝多了。”牧辰逸蹙眉,回身示意吳嬸將另一瓶酒拿走。
薄斯年自嘲地笑了笑:“真像她啊,景煥也當(dāng)成是她了。真像……”
像到,就像是她真的回來了一樣。
牧辰逸聲音微沉,知道他又是在說醉話了。
“江景煥畢竟沒見到陸寧的遺體,不相信她死了,再對一個與她長相相似的人動心思并不奇怪。”
他聲音頓了下,看向眼前人抓緊了手里的酒杯,顯然是胃病又犯了。
但他不得不叫醒他:“可你不一樣啊,當(dāng)年陸寧遺體是你親眼見過的,骨灰也還在你這,她死沒死你難道不清楚?”
“或許,不是她呢?長相相似的人那么多,或許……死的人不是她?”
薄斯年攥著酒杯的手在打顫,時隔兩年,一提到她的死,那種痛意還是如同新鮮的傷口,痛楚清晰而刺骨,肆虐四肢百骸。
牧辰逸看著他,沉默了幾秒,“好,你一定要這樣下去的話,當(dāng)年她遺體上的頭發(fā),醫(yī)院那里還保存有。
雖然已經(jīng)過去幾年了,DNA照樣可以檢測,你一句話,我立馬給你拿去送檢,再把報告給你拿過來!
薄斯年眸光狠狠地沉了一下,不過是一瞬的難以置信,他甚至立馬就生出了一個沖動,想現(xiàn)在就去確認(rèn)一下。
可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沖動,他隨即敗下陣來。
他不敢,在面對她死亡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人會比他更膽小。
面容、肉體,他都可以不認(rèn),可DNA,如果結(jié)果出來了,以后他的奢望沒有了,那就是徹底沒有了。
哪怕是再出現(xiàn)一個跟陸寧一模一樣的人,哪怕是連頭發(fā)絲都一樣,他也奢望不了了。
無論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后,檢測DNA這一步,他都不可能提起勇氣去做。
牧辰逸看向他,輕嘆了一聲:“你看,你不愿意。你比誰都懂,她回不來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她。”
“睡了,你自便!北∷鼓陮⒕票瓉G下,起身跌跌撞撞往樓上走。
身后牧辰逸的聲音響起:“你不如考慮下我的建議,要么接受催眠把她忘了。
要么就干脆找個勉強(qiáng)看的順眼的,整容成她那模樣,湊合也是一輩子!
薄斯年沒應(yīng)聲,身體踉蹌著上了樓,再回了臥室。
那個畫板還立在落地窗前,清掃臥室的傭人從沒有敢碰過,就一直在那。
他走近過去,坐到那里,看向已經(jīng)泛黃的畫紙。
半夜,再是凌晨,窗外天色泛起了魚肚白。
他這才起身,躺回了床上,裝著骨灰的楠木盒就放在枕頭上,他抱過來,攬進(jìn)了懷里。
冷冰冰的木盒,不似她半點體溫,他腦子里想起,在酒店門口親吻了的那個人。
半夢半醒間,他輕聲呢喃:“對不起!
木盒貼近他的心口,胃里的絞痛不斷加大。
飲食不規(guī)律,煙酒過度,加上不配合治療,牧辰逸之前給他開藥的時候,還半開玩笑說過。
“盡管折騰,我擔(dān)保不出五年,你們就能在地底下團(tuán)聚了!
他唇色泛白,臉上滾落下去的,分不清是汗還是什么。
記憶中那張臉,卻一點點跟白天見到的那張臉重疊,再近乎天衣無縫地銜接在了一起。
真的是他醉了嗎,他感覺真的太像她了。
*
酒店。
陸寧上了樓,腦子里不斷重復(fù)著薄斯年說的那句話。
“小蕊她得了自閉癥,她很想你!
她可以裝成另一個人,裝成跟曾經(jīng)的一切都毫無關(guān)系。
可那個孩子,那個她視為親生女兒的孩子,該怎么辦?
她雙目發(fā)紅,那種想法一旦開始生出來,她恨不得立馬就去見見她。
拿了門卡開門,里面燈是開著的,她猜得到是誰在,但進(jìn)去的時候還是謹(jǐn)慎了些。
走進(jìn)去,看清楚倚坐在沙發(fā)上的宮和澤,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她清了下嗓子,這才開口:“師兄,你怎么又待我房間?”
“還知道回來,”宮和澤抬眸掃了她一眼,“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再不回我就報警了!
聽到“報警”那個詞的時候,陸寧想起剛剛跟薄斯年說的那些話,下意識蹙了蹙眉。
她將包掛到衣帽架上,再去倒溫水,有些疲憊地應(yīng)著:“手機(jī)靜音了沒注意,下車付車費(fèi)才看到的!
“眼睛怎么了?”宮和澤側(cè)目看她。
陸寧下意識將視線避開來,“啊沒事,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不放心你啊,大晚上跟個男人跑了,你之前跟他很熟?”
宮和澤視線仍是盯著她,以她近兩年的性子,可不是會隨便跟男人晚上出去的。
陸寧端了水杯坐到沙發(fā)上,含糊應(yīng)著:“還行吧,以前有來往!
宮和澤沉默了一下,斟酌著開口:“爭取合作機(jī)會雖然重要,得罪了薄氏也不是就沒路可走了,自身安全還是要注意啊!
陸寧端著水杯送往嘴邊的手僵了一下,蹙眉看向他:“師兄,你腦子里整天都裝些什么?”
“我這是為你好,不知好歹。”宮和澤輕嘖了一聲,起身往門外走。
“我回去睡了,明早叫我起床去上班。對了,車鑰匙,給你的!
陸寧順著他的視線,垂眸看向茶幾上,“?”
“啊什么啊,那老頭給的,你是他弟子,那高菀也有!
收弟子不要學(xué)費(fèi),還發(fā)車的嗎?
陸寧頗有些懷疑地看向他:“你確定?”
“不用太感謝我,又不是我給的。記得調(diào)鬧鐘叫我起床啊,晚了扣你工資!
宮和澤走到了門口,又回身將手里的一包薯片丟回了她茶幾上,再出了房間。
陸寧看向茶幾上的車鑰匙,有些沒能回神。
默了半晌,再起身拿了衣服進(jìn)浴室。
腦子里卻沒辦法安定下來,想到蘇小蕊,現(xiàn)在該拿她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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