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老朱:洗地
朱標過去時,陳寧和涂節還有韓宜可跪在乾清宮內,按照馬皇后的叮囑,說了人情話。
“各位可知,徐大將軍還在倭島帶兵打仗,那送回來的戰利品都是海外之島的好處,可想而知開辟海上商路,利大于弊。”
兩人沒有說話,低著頭。
……
……
遠在大明外的營地,體格健壯但膚色黝黑的徐達,正讓手下給自己修面,昨天他們又攻陷了東洋人一座城。
常茂坐在旁邊喝茶:“徐叔,待會兒讓他給我也修修,我這都快長成野人了。”
看著地上落下多余的發須,徐達摸了摸自己胡子,嫌棄的看了眼小將士:“我最中意的,還是我家二姑娘修的面,她那雙手巧。”
還不等徐達說完,常茂遞過來一杯茶:“徐叔,我們這可遠在萬里之外,實在不行找東洋女子修。”
還沒等常茂說完,徐達就啐了口道:“她們懂個屁,那東洋女子走路都能踩死只螞蟻。”
常茂嘿嘿直笑,徐叔這比喻可真是,不過將士們貌似很喜歡。
他們所扎營的地方離海岸特別的近,鍋里煮的都是海魚,這群東洋玩意喜歡生吃魚片,徐達看著血赤糊拉的生魚,就覺得滲。
一群不通教化的洋玩意兒。
徐達大口的喝酒吃肉,他對常茂笑道:“聽說你昨天攻下城后,跑進去拜佛去了,你還信那玩意兒?”
“徐叔,為何我看那些寺廟都與唐時很像。”
徐達嘆口氣:“一看你小子就不讀史書,讀完史書你就明白了,他們就是一群賊,盜中原之物,習中原教化。”
聽到徐達文縐縐的說幾句,常茂也不驚訝,徐達每晚都會讀一些帶來的兵書和史書。
兩人說笑,隨后徐達帶著一隊人馬親自去查營防,這些事情他得親自檢查一遍,才算放心。
站在石堡朝外望去,徐達只覺得一覽無余,目之所及,除了茂盛的灌木樹叢,就是遠處看不到邊的海。
常茂站在他身后,跟隨著徐達的腳步,邊走邊說:“將軍,這四方本是有很多樹木,為了防止敵兵借樹木遮擋,靠近營地。今日已經開始讓將士把數里樹木砍掉,但凡有人靠近,可一覽無余。”
營地四周,都增設了不少的橫木柵欄,每隔幾步就會留個放火銃的小口。
剛剛砌好的炮臺旁邊,放著滾木石頭,遠處的將士還在不停的改建壕溝。
石堡四周都是用木樁和鐵鏈栓起來的的圍欄。
徐達點頭:“很不錯,但是一定要檢查大炮和火銃,這東西不能出一點兒問題。”
“是。”常茂回答。
“火藥庫嚴禁煙火,要防止他們偷襲,你我都知道后果。”徐達嚴肅說完,想起來那事:“拾緣呢,那幾座銀山都要守好了。也不要太相信拾緣,有些事派自己人去辦。”
箭樓建好,將士藏在里面就可以防守,譙石塊,土木,兵器和火藥都供應充足,一旦進攻或者防守時,這些消耗的很快。
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比不過穩扎穩打,步步為營。
……
“陳寧,涂節,咱看在太子的份上,讓你們回去。”老朱揮手,把他們的奏疏也扔在不遠處,兩人謝過朱標,灰溜溜的離開。
過了半炷香,老朱跟韓宜可也說完了話。朱標過去看了看:“韓宜可,你是監察御史,今后該怎么去做,就怎么做,退下吧。”
韓宜可點頭,躬身告退。
看老朱閉著眼,朱標以為他打盹時,突然開口:“于一,洗地。”
聽到洗地這兩個字,朱標忍住不笑:“天氣炎熱,洗地。”
父子兩人看內侍在那里清洗陳寧和涂節跪過的地方。朱皇帝并沒有提他們反對出海那事。該如何還是如何。
“你娘呢?”朱皇帝穿著素凈白的便服,領口袖口繡著金絲的云紋和花邊,頭上簡單的挽了發髻,橫插一根玉簪。
老朱一向節儉慣了,衣服也喜歡素凈一些,導致大明宮中,男女都是服侍素雅。除了正式隆重的場合外,都推崇簡單雅然。
“去見禮部尚書陳迪了。”朱標坐在對面,翻著老朱放在一旁的兵書和史書。
“你娘挺重視,這兩年朝廷也恢復了元氣。沈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想必會熱鬧不少。”
明代有嚴格規定。整個婚姻的程序均按照六禮的程式進行。親王的婚禮儀式,除了六禮之外,還要行合巹、朝見、盥饋之禮儀。
如皇太子。舉行盥饋禮后,這些親王還要穿皮弁服,王妃服翟衣前往東宮太子處,行四拜禮儀。
東宮太子坐受拜見,東宮妃立受二拜,答二拜。
上次朱樉成婚就是這樣。
老朱也有叮囑,為子孫選皇后定要從民間挑選良家女子。
“婚書讓人送去了?”
“前日送去的。錢唐和宋濂親筆寫的。”
父子二人坐在乾清宮,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原本咱想著把臨安許給李祺,但那次看他流連勾欄之中,就打消了念頭。”
“臨安這丫頭倒樂的高興。”朱標道。
親王納功臣之女,公主配大臣之子,文勛武貴。
“朝中有沒有好后生,你替你妹子上點心,長兄如父。”朱皇帝念叨自己女兒。
“兒臣要去趟蘇州府。”
朱標半天沒聽到老朱說話,轉過頭看一眼,卻見他仰臥著,雙眼微閉。
看朱皇帝睡著,朱標拿了薄被給他蓋上,正轉身離去時,老朱慢慢睜開眼睛,笑道:“去吧,早去早回。”
出乾清宮,朱標帶著兩個小黃門直接去了國士院,他要帶魏守征和杜東庭一起去蘇州府。
誰料半路上碰見宋濂和高啟過來,高啟聽說朱標要去蘇州,當下表示自己也想回去看看。
這是想搭孤的順風車,朱標腹誹的看了看高啟:“明日啟程。”
回東宮時,路過永寧宮就打算去看看,誰知殿門里外都有許多的漁網,朱標正好被網兜了下。
“豈有此理,你們做什么。”朱標呵斥著從漁網中鉆出來。
錦兒和內侍立刻跑過來,吐著舌頭幫朱標取下網:“太子妃說,多幾張網抓耗子。”
抬起頭,就看見徐妙薇一身宮裝,飽滿的身子靠在殿門口,俏生生的剝著荔枝,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女人,明顯在報復我,用這種手段的,也是個沒安全感的。
這是條傲嬌又胸猛的魚。
朱標隨即也報復起來:“孤與你們說說那耗子,你們清楚耗子習性也好抓。”
眾內侍立刻認真聽著。
“那晚有兩只耗子,從床榻鬧到窗邊,地上,桌子上,連孤和太子妃都不怕,吞吞吐吐到天亮。最可惡的是大耗子,把另一只耗子壓在地上,毀了寢宮不少東西。說不定今晚可以在樹叢草地抓住。”
“是,奴婢這就去。”內侍聽了立刻去寢宮院子的草叢假山附近放漁網。
嫌棄我冷落,報復我,敢作妖戲弄儲君,朱標攤攤手:“講清楚過程,他們才好抓耗子。你說呢?是不是提醒我來看你?”
徐妙薇“嚶”一聲,早就連耳根子也紅透了,板著臉道:“胡說。”
以她傲嬌口是心非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承認的。看她進了寢殿里面,朱標也跟進去。
“妙薇。”
“干嘛?”
“太直接了,說話含蓄些。”
徐妙薇咬著唇,放下手里的荔枝道:“永寧宮什么也沒有。”
你有腰窩,朱標心想,誰知轉過頭卻看到案幾上放著一排金銀首飾和玉鐲之類的:“這是做什么?”
“這是臣妾的積蓄,聽元吉說航海耗費銀兩要百萬,我這些都是陪嫁的,有一點是一點。”
還是自己的太子妃有心:“孤明日去蘇州府,要去祭拜。”
“你何時陪我去杭州。”
“以后有時間再說。”
“你個天殺的,你何時才會有時間。”
“要不你湊合下,杭州與蘇州只差一個字,順便帶你去好了。”
看她籌備的金銀玉器,朱標心熱著笑道:“太子妃,為表謝意,孤特來侍寢。”
本宮不要面子的嗎。“我不要,大白天的。”
兩人說話聲音漸漸小下去。
“錦兒姐,可能又有耗子。”內侍說道。
“今晚,必須抓住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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