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李二狼吞虎咽一頓，心里對張揚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能夠抱上張揚這條大腿，那以后自己肯定會飛黃騰達的。

　　嗝兒……李二打了個飽嗝兒，一抬頭剛好看到張揚在看自己，頓時尷尬萬分。

　　“嘿嘿，好幾年沒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多謝二小公爺賞。”

　　“不用客氣，咱們再商量一下你說的火器的事兒，如果這事兒你要是能開竅，過兩天我出去的時候不但會帶上你，而且還會重用你，到時候好吃好喝少不了你的。”

　　“真的？多謝二小公爺。”

　　李二眼前一亮，倒頭就拜。

　　“喂，牢頭，牢頭兒，來一下。”

　　“二小公爺，有什么吩咐？”

　　“給那小子換個牢房，就讓他住我隔壁，一個人太無聊了，找個人陪我說會兒話。”

　　“行，您稍等。”

　　李二不是什么大罪，放到張揚旁邊，危險也不大，獄卒很快就把這件事兒辦妥了，而張揚也開始了教導李二的歷程。

　　不一會兒汪稚就回來了，剛好看到張揚在發火。

　　啪啪啪……

　　張揚狠狠的拍了李二的腦瓜子兩下。

　　“我說你腦子是不是讓狗吃了？我剛才說的是后發，后發，你怎么又給我從前面填充彈藥了？”

　　“二小公爺，不是我忘了，實在是你說的這個我不懂啊，而且本來鐵管的硬度就有限，封閉的才更結實不是？”

　　李二苦哈哈的看著張揚。

　　汪稚假裝沒看到，拉起椅子做到了對面的牢房門口，閉眼假寐。

　　第二天一大早，汪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許久沒有睡過椅子的他，感覺全身不舒服。

　　“二小公爺早。”

　　看到張揚也醒了，正在牢房里溜達，汪稚有些好奇，都說張揚愛睡懶覺，看來也不盡然嘛。

　　“早個屁，大冬天的這牢房里難道就不能多燒點兒火嗎？凍死人啊，我現在就想熱乎乎的喝上一碗稀飯。”

　　汪稚一聽有些急了。

　　“二小公爺，咱可是說好了的，這幾天我陪著您吃牢飯，咱可不能食言啊。”

　　張揚停下腳步，對著汪稚擺了擺手。

　　“我就那么一說，你不必當真，昨天唐鳶兒和常勝走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聽到，我不是讓他們不要來了嗎？”

　　汪稚長長松了口氣。

　　“也對，您啊，要是真冷，不如我教您打打拳吧？打一套就暖和了。”

　　“不打，我就問啥時候開飯？我餓了。”

　　張揚一屁股坐在稻草上，溜達了一早上他已經累了。

　　“您稍等，我去問問。”

　　其實汪稚根本就不用問，牢房里什么尿性，他比誰都清楚，按理是兩頓飯，但是誰又可能真的給他們做兩頓？一頓就不錯了。

　　他過去不過就是給張揚爭取一個犯人最基本的待遇而已，畢竟加一頓牢飯總不能成為把柄吧？

　　可是他還來不及和獄卒商量，門口的大鐵門傳來了響動，三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汪大人？你怎么來這么早？”

　　唐鳶兒看到汪稚有些意外。

　　“你們怎么來了？二小公爺不是和你們說了嗎？這兩天不要送東西過來了？”

　　汪稚警惕的看著三人。

　　常勝冷哼一聲。

　　“公主得知將軍在這里受苦，心里掛念，特意讓我們給將軍送了燕窩湯來，你不會是想要阻攔吧？”

　　汪稚欲哭無淚。

　　“常勝，不是我汪稚不通人情，這是皇上的旨意，我也很難辦啊，如果你們真要是心疼二小公爺，你們請一道旨意把他弄出去好不好？就不要為難我了，我才上任一個半月啊。”

　　想到前兩任指揮使都是因為張揚下了臺，汪稚心里苦。

　　“如果我們能要來皇上的旨意，就不用偷偷過來給將軍送吃的了，石三你進去給將軍送飯，我和鳶兒把汪稚拿住。”

　　常勝說干就干，下一刻和唐鳶兒同時出手。

　　汪稚知道打不過扭頭就跑，此時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張揚的良知上了。

　　“二小公爺，常勝和唐鳶兒又來了，你快勸勸他們吧。”

　　看到汪稚滿臉慌張的跑進來，后面常勝三人追了進來，張揚一骨碌從稻草上站了起來，兩眼放光，說出了讓汪稚絕望的一句話。

　　“石三，今兒送什么好吃的來了？”

　　“不許動。”

　　汪稚一愣神，兩只胳膊被唐鳶兒和常勝同時控制住，直接按在了地上。

　　‘我就是個傻子，他張揚有屁的良知。’

　　汪稚欲哭無淚。

　　吃飽喝足，張揚滿臉滿足的，讓常勝三人離開。

　　“你們就是不懂事兒，你看看把汪大人難的，下午就不要送東西來了，我餓不死的。”

　　目送唐鳶兒三人離開，汪稚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苦哈哈的看著張揚。

　　“二小公爺，你給我句痛快話，他們到底還來不來了？”

　　張揚作沉思狀。

　　“盛情難卻啊，說起來還真不是我讓他們來的，你不都看在眼里了嗎？”

　　汪稚想罵人。

　　“好吧，您既然不確定，那我也只能稟告皇上了，對不住了，二小公爺莫怪。”

　　眼看汪稚要走，張揚急忙喊住了他。

　　“汪大人，別介……我保證最后一次，絕對是最后一次。”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汪稚郁悶的留了下來，想到張揚吃了一頓好的，汪稚這心里也不平衡，讓獄卒買來早飯，也算是安撫一下自己的胃。

　　但是汪稚還是高看了張揚了，晚飯時間，唐鳶兒和常勝再次來訪，至于結果……

　　汪稚已經不想和張揚理論了，憤然離去。

　　“皇上，事情就是這樣的，我覺得二小公爺身體本就孱弱，這大牢里的苦的確不是他能夠吃得的，而且張大人已經貶為庶民，坐牢其實沒有太大必要。”

　　嘉靖皇帝批改著奏折，不發一言，汪稚的額頭上已經見了汗。

　　“能為張揚求情，看來你對張揚是認可的？”

　　終于嘉靖皇帝發話了。

　　“臣不敢妄下斷論。”

　　“朕讓你統領錦衣衛就是看你忠心，有什么話直說便是，遮遮掩掩難道是你錦衣衛該做的事兒嗎？”

　　雖然嘉靖皇帝的語氣平淡，可是汪稚的額頭上卻滲出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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