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臣說的句句屬實

　　“多謝楊大人，多謝皇上，其實這事兒是這么回事兒，當初我讓人研制出這個藥物來，主要目的其實就是要造福一方。”

　　張揚的話讓眾人紛紛露出鄙夷的目光，這種事兒也叫造福一方？

　　張揚直接無視了眾人的鄙視，這種事兒在這個年代的確是有點兒羞于啟齒，可是這些老家伙卻一個比一個色。

　　“皇上，臣其實也做到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某些事情是非常耗費體力的，所以我交代旺財賣藥的時候一定要看清楚了，問清楚了，超過三十歲的一律都不準賣。”

　　張揚的確是交代過，旺財也是堅決實施了的，但是那個年代有什么監管啊，而且只要賣的時候年紀合適就行了，旺財才不管最后誰吃呢。

　　“可是有些人滿肚子聲色，不顧我們的忠告，讓孫子買來給自己助興，最后差點兒死在了女人身上，這種人別說是在朝為官，就是在大街上我看到了，我張揚都羞于和他說一句話。”

　　朝堂上工部左侍郎王天正就在呢，此時老臉騰一下就紅了，這事兒他的孫子可沒和他講，而且不是他一個人吃過這東西，別人其實除了累的腰膝酸軟倒也沒有像自己一樣。

　　嘉靖聽張揚說完，向著那邊的人群看過去，發現一群文官一個個恨不得把頭埋進朝服里，就知道這藥怕是很多人都試過。

　　“張指揮使可是說完了？”

　　張揚低頭行禮，實在是彎不下身。

　　“臣說的句句屬實。”

　　嘉靖看向一群大臣。

　　“張大人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不知道現在還有誰有本要奏啊？”

　　看到張揚眼看就要逃脫罪責，終于有個翰林院的人又站了出來。

　　“皇上，臣有事要奏，當初張大人建立研究所是要造福百姓的，那我倒要問問張大人，平常百姓家又有誰會用一兩銀子，買你的藥粉，又有誰？會花費十兩銀子，買你兩粒藥丸？”

　　那人站出來的時候大義凜然，結果張揚卻是露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

　　“唐大人，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價格一點兒都不差，而且數量也很清楚？”

　　那人臉一紅，把頭別向一邊。

　　“張大人，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何必問這種事情，我是聽說的，可以吧？”

　　張揚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我的藥供不應求，你能聽說也不奇怪，不過你這典型的是只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啊。”

　　嘉靖皇帝還真的沒聽過這句諺語，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張大人乃是京城防衛營的總指揮使，怎能和賊聯系到一起？”

　　張揚轉身道。

　　“皇上，我只是打個比方，他們只看到我賣藥斂財，卻沒看到其他的事兒，這不是只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嗎？”

　　張揚話沒說完，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

　　“大家可都聽到了，剛才張大人都說了他這是在斂財。”

　　嘉靖看張揚的眼神多少有些責怪，這才剛剛占據上風，怎么又自己跳到了下風口了？

　　楊廷和看著張揚卻是若有所思，臉上竟然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張揚重重的嘆了口氣，對著所有大臣抬手笨拙的行了一圈兒的禮，然后雙手放下一放，臉色變得有些憤怒。

　　“大家口口聲聲說我建立研究所是為了造福百姓，但是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有一句話？那就是所有的款項都由我一個人來出？你們可知道我們研究院現在的花銷有多大？如果我不賣些奢侈的藥品，你們給我錢繼續研究？”

　　嘉靖可是知道張揚借了自己不少錢了，于是很配合的提問。

　　“花費幾何？讓我等也聽聽。”

　　張揚痛心疾首的行了一禮。

　　“皇上啊，如今我將自家的地都當了，還借了陸文五萬兩，借了某個朋友五萬兩，如果連賣藥的錢也算進去，如今研究所的花銷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兩啊，我就問問你們這些彈劾我的人，你們有沒有膽子拿二十萬兩出來，如果有，這藥我張揚也不屑于賣。”

　　眾大臣紛紛低頭，別說他們沒有這個實力，就算是有實力的，那也不能救這么白扔了呀。

　　“張大人，不要以為我們消息閉塞，你那小楊莊單是房子就已經建成了三百八十六間，還有幾百間在動工，這些花銷才是大頭兒吧？難道你這也算進了研究所的花銷里？”

　　“沒錯，研究藥物和蓋房子完全就是兩碼事兒，張大人這是偷梁換柱。”

　　張揚冷哼一聲，直接爆了粗口。

　　“你們懂個屁，我蓋房子是不假，但是房子是來干什么的？以后是給病人住的。”

　　不等有人反駁，張揚又開口了。

　　“可能有人說，你已經開始往外租了，說什么給病人住？那不是就有人開飯店，開裁縫店了嗎？”

　　眾大臣紛紛點頭。

　　“沒錯，你既然說給病人住，為什么又租出去了呢？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就是，這可是你自己問的，自己說的。”

　　張揚冷哼一聲。

　　“廢話，我當然要租出去一部分，研究所花銷這么大，如果靠我一個人往里墊錢，還是那句話，你們給嗎？還是說朝廷要撥款？我收的租如今都不夠我師姐霍霍的。”

　　說完張揚露出一副無比難過的神情，看向嘉靖和楊廷和。

　　“皇上吶，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師姐啊，但凡和病有關系的，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前陣子京城有個人得了怪病，因為太遠人家不肯過去，我師姐直接雇車把人拉過去，還給人二十兩銀子的營養費，好讓那人給她治療，最后單單治好了這個人就花費了兩千兩紋銀吶，都是錢吶。”

　　看到張揚剛才還義憤填膺，忽然開始訴苦，眾人有些不適應，但是張揚說的這件事兒卻是全京城都傳遍了，因為這個年代這樣的傻子實在是太少了，不對是除了王燕他們就沒見過別人。

　　所以張揚說出這件事兒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好意思說了，如果按照這么算，王燕只需要治療一百個人那二十萬兩銀子可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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