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蛟龍得水
在慎王胡思亂想時,張雁云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寧老侯爺望著眼前變了樣子的霽月,皺了皺眉!
這面容好熟悉!
是誰來著?
張雁云吩咐道:“給王妃換身下人的衣裳,并卸了釵環,頭發重綰,綰個簡單的髻插支銀簪子即可!”
薄荷忙應了。
找來了衣裳,銀簪子。
張雁云看了一眼,“衣裳重找,找件舊的,簪子重換,找個發黑的。”
“是!”
霽月換上了舊衣裳,青絲簡單的綰在腦后,銀簪簪上。
“秋月!”
寧老侯爺突然喊出聲。
他說怎么那么熟悉呢,原來,像打掃院子的秋月!
秋月正懷著身孕。
寧老侯爺站起來,繞著霽月轉了一圈,細細打量許久:“要是腰哈一點,眼睛不直視他人,那就更秋月一模一樣了!”
寧老侯爺贊嘆:“妙啊!妙啊!”
張雁云揚起了笑臉。
“老夫也就這點手藝能拿得出來。”
慎王:虛偽!十分虛偽!
張雁云道:“王妃懷著身孕,以秋月的身份出府,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寧老侯爺點點頭,一錘定音:“既然如此,霽月就這樣啟程去邯州,咱們暗中派人跟著。”
“慎王覺得如何?”
慎王:你的錘子都敲下去了,他還有必要回答嗎!
當然有必要,你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
慎王:“可行。”
寧老侯爺說道:“霽月,你去跟你母親告個別。”
霽月出了書房的門。慎王陪伴而去。
書房沉靜片刻。
寧老侯爺厚重的聲音響起來:“張先生是誰?為何我從沒聽說過?”
張雁云躊躇一翻,說道:“老朽年少時曾被人稱做鬼眼張。”
“鬼眼張!”
寧老侯爺驚呼!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鬼眼張早就從江湖上消失了。
沒想到,鬼眼張在他永城侯府里。
益文莫名其妙的望著他的祖父又望望張雁云,他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
張雁云點點頭,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
屋里沉靜下來。
“不知,張公如何看待就藩的事?”
張公?
益文詫異的望著張雁云,祖父稱呼他為張公?!
“好事!”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就藩好。正如,蛟龍得水,而神可立也。”
蛟龍得水?
蛟龍嗎?
寧老侯爺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張雁云。
張雁云笑瞇瞇的望著寧老侯爺,任由著寧老侯爺打量。
他相信他看到的天象。
他要跟著天象走!
寧侯爺望了眼寧老侯爺。
寧老侯爺垂頭沉思片刻,才躬手道:“請張公多加看護!”
“這本是老朽應該做的!”
張雁云回了一禮。
……
簡單收拾一下,霽月叩別了祖父祖母,父親母親。
霽月凝視了慎王一眼,慎王朝她輕輕的點點頭。
霽月坐上簡陋的馬車,從偏門離開了永城侯府。
須臾,慎王出了永城侯府的大門,回到了慎王府。
之后這段日子,慎王避不出府。
范常良與孫卓容請他喝酒,踏青,聚會,他亦不出府。
王府里外防范加強。
慎王府,沒再鬧出什么事來,外人只知道,趙公公四處忙碌著準備就藩帶走的東西。
京都城緊張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朝堂上不是議論攻打閔州,就是賑災,每日吵吵嚷嚷,可,從沒有哪件事,能夠解決好。
立太子之事又提上了議程。
立太子的事當然不會立刻定下來。
慎王就藩啟程的事卻定了下來。
四月二十二日,慎王啟程了。
一臉絡腮胡子,萎靡不振的慎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進宮叩別了皇帝,啟程上了路。
一路上,極其招搖。
見鎮即停,父母官必叩拜!
小事即報,皇上不厭其煩!
婉妃派去的人見狀不敢大張旗鼓,毫無顧忌的刺殺。
一路上,小打小鬧倒也平安!
最后,婉妃見他又露出了頑劣的本性,也就懶得派人再殺他。
殺人也需要成本的!
況且,還是左殺殺不死,右殺殺不死的人。
五皇子的人大概認為,慎王被貶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就只能做個平窮的藩王了。
慎王幾乎是安全了!
再說,霽月那邊。
霽月終于領略了張雁云的智慧與能力。
一出了京都城,霽月就成了張雁云的兒媳,生意失敗,夫君突發疾病而亡,她帶著老的小的,(小的是冬梅崔氏給的小丫鬟還有張雁云的孫子),返鄉。
一路上,經張雁云指點,跟著走南闖北的商賈隊伍,慢悠悠的朝邯州而去。
霽月第一次領略到,外面世界的寬廣,奇異,精彩。
霽月終于明白了書中的一句話: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書上看到的與親眼看到的不一樣呢!
路上,張雁云又成了霽月的授業老師。
他為霽月講解一路上的風俗人情,所見所聞。
霽月對大賀朝有了深刻的了解。
了解最深的就是,百姓的日子不好過,非常的不好過,異常的不好過,極其不好過。
霽月瞧得心驚膽戰,大失所望,痛心疾首。
霽月越走眉頭皺得越緊。
霽月內心深處涌起一絲,要改變一下大賀朝的念頭。
這樣的大賀朝很危險!
霽月就這樣,無驚無險的到了邯州地界。
“進了城門,就是邯州的鹿樓鎮了。”
張雁云抽著旱煙,坐在騾子馬車上,指著不遠處的城門,說道。
霽月坐在矮矮的小板凳上,望著木柵欄土堆圍起的破舊城門,城門口門可羅雀的人群。
啞然!
真是又破,又窮,人又少啊!(不知為什么想到了老破小*^_^*)
簫遠慢悠悠的駕著騾車,朝城門而去。
兩個官差上前檢查,簫遠暗地遞過去五錢銀子,官差瞥了一眼,很快就放了行。
進了城,慎王的人早已安排好的屋子。
屋子是本地姓杭的一位商賈的別院。
平時,沒有人住,只留著一對老夫婦看守打掃。
高東林的手下孫海濤把霽月迎了進去。
三進的房屋,粗狂的,簡潔。抬頭可見遼闊的天,不再是那井口般。
院子里鋪著石板路,一看就知道是新鋪的,石板上還帶著開采的灰塵。
霽月會心一笑!
心里甜滋滋,如同喝了蜂蜜水!
這一切定是慎王吩咐的!
他路上困難重重,他還能想到她。
“夫人!”一聲帶著哽咽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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