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月牙月玄
霽月摸了摸腰間，手臂。
刀不見了，袖箭還在！
霽月皺了眉頭。
刀，她記得別在腰間的。
“姐姐，你吃嗎？”
女娃小手里捧著一個(gè)鳥，蛋，咽了咽口水。
霽月?lián)u搖頭，摸摸她的頭：“姐姐不吃，你吃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三下兩下就剝了殼一口吃下，鳥蛋實(shí)在是太小了。
吃完了，小姑娘才回答：“我叫月牙！我哥哥叫月玄！”
倒是有緣！
……
從月牙的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霽月得知。
原來，她被月牙的哥哥月玄從山那邊的河里背回來的，月玄會(huì)診脈，這幾天，都是月玄從山上采的藥，熬給她喝的。
月玄與月牙的父母已逝，他們的二叔要把月牙賣了，月玄便帶著月牙住到了山底下廢棄的茅草屋里。
正說著話，一聲稚嫩的男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醒了！”
霽月扭頭望過去，一個(gè)沒有她高，身體單薄的男孩背著半人高的竹簍子站在門口，臉上有著驚喜。
大概是高興他救回來的她醒了吧！
“嗯！”霽月應(yīng)道，望著比她小，沒有她高的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誠懇的道謝：“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男孩撓撓頭，羞澀的笑起來。
霽月心里早就憋著許多問題，她迫不及待的問：“你在哪兒救的我，我身旁有其他人嗎？”
男孩搖搖頭：“在前面的河邊，救你時(shí)，旁邊沒有別的人。”
霽月心情沉下來。
青素呢？
青素沒從馬車上逃出來嗎？
青素因?yàn)樗懒藛幔?br />
青素！
她還是沒能保護(hù)好她，她好無能！
“姐姐怎么哭了？是想家了嗎？吃過飯，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里？”
男孩手足無措！女娃小心翼翼的舉起手來要給霽月擦眼淚。
她怎么了？
怎么感情如此外露？如此脆弱？
因?yàn)椋媲暗氖莾蓚�(gè)孩子嗎？
她嚇著他們了！
霽月忍住心中的悲傷，擦了擦眼淚。
她要振作起來，她還有她的孩子呢！
“這是哪里？”
“這是青牛山。”
青牛山？
霽月皺了皺眉，她并有沒印象。
“離這里最近的鎮(zhèn)是什么鎮(zhèn)？”
“青石鎮(zhèn)。”
青石鎮(zhèn)？
離東門最近的那個(gè)鎮(zhèn)。
她竟然在玉錦河里飄了如此之遠(yuǎn)。
霽月又問：“最近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嗎？”
男孩想了想。
“聽說虎子他們說，慎王妃掉入河中死了！到處都在查。”
死了啊！
確實(shí)死了一回。
那就先死了吧！
“你幫我去買身衣裳，普通的細(xì)布的衣裳就行。”
霽月摸了摸頭，頭上只剩一支金簪。
金簪太顯眼，霽月摘下耳環(huán)，一個(gè)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
霽月卸下其中的一顆最小的珍珠。
“你拿去當(dāng)了，買了衣裳與鞋子，其余的給你。”
月玄瞧一眼霽月破了洞的衣裳，拿著珍珠就跑出去。
霽月肚子餓得咕咕叫，得弄點(diǎn)吃的。
霽月起身看看廚房，廚房里只有一個(gè)裝著的黍米的小袋子，小袋子里面也只了兩三碗的黍米。
沒有別的吃的，霽月只好舀出一點(diǎn)黍米，先做飯，壓壓餓。
望著黍米，霽月后悔：早知道，讓月玄再買點(diǎn)糧回來了。
霽月望著什么都沒有家，霽月感嘆，真不知道，他們哥妹倆怎么活下來的。
喝了一碗黍米，霽月總算覺得自己有了一些力氣。
這是青牛山。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不如上山弄點(diǎn)吃的，吃飽了才好干活。
于是，霽月交待了月牙一聲，上了山。春天的山上動(dòng)物還是有很多。
沒多久，霽月就逮了一只野雞，兩只兔子。
回來，霽月把野雞殺了，燉了一鍋肉。
月牙吃得打了飽額。
吃完飯，月牙拉著霽月的胳膊，憨憨的說道：“姐姐，你不走，好嗎？”
她有親人，她又有仇人，她不可以不走。
“姐姐有事要做！你想姐姐了，就拿著這個(gè)耳環(huán)去京都城里的蓮記栆鋪！”
“去了就能見到姐姐嗎？”
見到她？那得看她事情辦得成不成功。若不成功，……
霽月眼瞇了瞇。
月牙搖了搖霽月的胳膊，仰著頭，等著霽月回答。
霽月道：“見不到姐姐，也能見到一個(gè)跟姐姐一樣的姐姐。”
“哦！”月牙不是很明白，“我還是喜歡見姐姐。”
霽月把耳環(huán)放在月牙手心：“收好了，不能給其他人看到。”
月牙聽話的收起來：“嗯！我一定收得好好的。”
傍晚，月玄帶回了一套衣裳，還有剩余的錢。
他還買了些白面粉，一點(diǎn)肉。
霽月點(diǎn)點(diǎn)頭，月玄是個(gè)聰明又細(xì)心的孩子，難怪能獨(dú)自帶著妹妹生活。
“家里沒有吃的，我就買了一些面與肉。你生病了要補(bǔ)一補(bǔ)。”月玄因?yàn)樗淖宰髦鲝埿呒t了臉。
“嗯！你做很好，我正想吃肉呢！”
……
霽月給哥妹二人包了餃子，三個(gè)人就著小膝蓋高的石頭桌子，吃得異常的香。
吃完收拾好東西，霽月?lián)Q了月玄買來的衣裳，重新綰了發(fā)。
“我得走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霽月摸著月牙的頭，他們救了她的命，她卻不一定能親自報(bào)。
“你的刀，給你。”
原來，月玄把她的刀收得好好的。
霽月拿著刀離開了月牙月玄，離開了青石鎮(zhèn)，直奔京都。
沿路碰到兩個(gè)自稱慎王府的府兵尋找慎王妃，她難過的低頭走過。
進(jìn)了京都城，當(dāng)了手鐲。租了房子，買了一身玄色男衣。
夜晚來臨，霽月?lián)Q上一身玄色男衣，來到了白紙巷。
白紙巷，太子的寵宮，太子喜歡裝扮成富商過來，無人知曉。
這里，過段時(shí)間就會(huì)換一個(gè)女人。從沒有一個(gè)女人待在這里，長過兩個(gè)月。
一夜蹲點(diǎn)，沒有人來。
第二日，早晨睡了個(gè)兩個(gè)時(shí)辰的霽月，繼續(xù)到白紙巷瞄著那幢與周圍無差異的房子。
白天黑夜過去，依舊沒有人出入。
第三日，用過膳的霽月繼續(xù)來到白紙巷。
夜幕降臨，繁星點(diǎn)點(diǎn)。
一抹暗淡的月色中一輛普通的清油馬車停在了門口。
馬車?yán)镒叱鲆粋�(gè)身著絳紅色錦衣男子，門很快被打開，男子搖著扇子走進(jìn)去。
霽月的瞳孔收縮！
就是他——賀煜，她不會(huì)忘記，他的背影。
夜?jié)u深，三更的梆子已打了許久，霽月以看不見的幅度，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shì)，讓發(fā)麻的身子緩一緩，讓血液流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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