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宮里御醫研制的特效藥，你帶回去給畫眉吧。”紀莞精致的臉上掛著一抹淺笑，漫不經心的道。

　　言冰聞言上前將藥瓶遞給了喜鵲，喜鵲則一臉茫然的接了過去。

　　直到從棲云苑出去時還是一臉渾渾噩噩的。

　　“收起來吧。”紀莞看著桌上的銀票，嘴角嘲諷的勾起，不過一萬兩而已，這些年徐氏母女倆從她這里拿走的東西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一萬兩了。

　　言冰將銀票收進了匣子，又聽紀莞道：“言冰，我記得庫房里好像一副赤金鑲南珠的頭面是吧。”

　　言冰不知道紀莞突然問這個是何意，她想了想才道：“是的呢，小姐記性可真好。”

　　當初小姐嫌那金燦燦的太俗氣了，南珠也太小顆，一直收在庫房里從未帶過。

　　“小姐今兒怎么想起這個了。”

　　紀莞沒有直接回答她：“一會兒你去找出來，擦一下，送去微草院給白姨娘。”

　　言冰一聽就知道紀莞的用意了，要說這一萬兩銀子倒有一半功勞是因為白姨娘呢，只不過小姐也忒大方了，這副頭面雖然瞧著俗氣了點，也值不少銀子了。

　　“小姐，這會不會貴重了。”陳嬤嬤年紀大了，許多事情已經沒精力去管了，棲云苑大大小小的事務便都交到了她的手上，包括賬本。

　　院里的支出早就不從府里拿了，都是從小姐的私房里出，每日她看著嘩嘩的流水，心里頭都是滿滿的不舍，連清露都說她越來越摳門了。

　　紀莞揚了揚眉：“白姨娘這個人，在府里瞧著是不起眼，但真的咬你一口，也夠你疼上好些天了，徐氏就是個例子。”

　　說到這，言冰就笑了：“可不是，只怕徐姨娘這會兒快要氣死了。”

　　“徐氏向來以賢惠大方示人，實則心眼比針尖還小，這回吃了這么大的虧，她肯定會狠狠報復回來的，你吩咐下面的人也都警醒些。”

　　“是，奴婢省得，那小姐你歇會，奴婢這就去庫房將東西找出來送過去。”言冰一想起徐氏那張可能已經死歪的臉，心下也沒什么不舍得了。

　　紀莞擺了擺手，拿起書繼續看了起來，只是看了一會兒便放在了一邊，單手托腮看著窗外蒙蒙的細雨，心里也如同蒙了一層陰翳一般。

　　白姨娘與紀芙正準備用午膳，就聽外頭的丫鬟來報：“姨娘，小姐，大小姐身邊的言冰姑娘來了。”

　　紀芙放下筷子還沒說話，白姨娘就率先開口了：“快，快將人請進來。”

　　青蘭與青梅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言冰這回是一個人過來的，她手里托著一個匣子，跟著小丫鬟的身后進了屋里。

　　“奴婢見過三小姐，白姨娘。”言冰行了個禮。

　　“言冰姑娘不必客氣了，這會兒過來可是大小姐有事兒？”白姨娘態度十分熱絡。

　　“姨娘可說對了，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今日大小姐與奴婢在整理庫房時，看到一副赤金鑲南珠的頭面，覺著特別適合白姨娘，特意讓奴婢包好了送過來。”

　　白姨娘眼里瞬間迸發出一道精光，明明心下歡喜得不得了，面上卻還是推脫道：“那如何使得，大小姐的東西樣樣都不是凡品，這么貴重的東西妾身哪能受得起，言冰姑娘……還是……帶回去吧。”

　　嘴上說著不要，一雙眼睛卻是眨也不眨的盯著盒子。

　　言冰看在眼里也不說穿，只是笑了笑道：“奴婢就是聽吩咐來送東西的，姨娘要是不收可不就是在為難我嗎？”

　　“那妾身就厚顏收下了，還勞煩言冰姑娘替妾身向大小姐道聲謝，改日大小姐得空了妾身再過去看望大小姐。”

　　言冰了然于心，笑瞇瞇的將盒子遞了過去。

　　“東西送到了，奴婢的差事也完成了，就不打擾三小姐與姨娘用飯了。”言冰微微頷首。

　　“哪的話，言冰姑娘茶都沒一杯呢。”白姨娘抱著盒子笑得合不攏嘴，看向一旁的青梅青蘭兩丫鬟，斥聲道：“你們都是怎么伺候的，這么久了還不上茶。”

　　青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都是貼身丫鬟，誰又比誰金貴些，大小姐也就算了，一個丫鬟為何還要她們親自斟茶，也不知道姨娘熱絡個什么勁兒，又不是大小姐親自來。

　　青蘭知道青梅的脾氣，連忙站出來道：“是奴婢疏忽了，怠慢了言冰姐姐，還請姐姐莫怪。”青蘭連忙道。

　　言冰微微斂下眸子，臉上的笑意沒有一絲改變，象征性的擺了擺手：“姨娘太客氣了，這不是折煞奴婢么，可當不起，我們小姐那邊還等著伺候，奴婢就先告退了。”

　　聽她這么說，白姨娘倒不好再留了，笑著道：“既是這樣，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言冰點了點頭，正打算轉身離開，就聽一直沒說話的紀芙開口說道：“言冰姑娘，大姐姐還好吧？”

　　言冰愣了愣，隨即笑開了：“多謝三小姐關心，我們小姐很好。”

　　“那就好，我還擔心大姐姐會為了今日的事情傷神，沒事我就放心了，我瞧著大姐姐今日有些憔悴，想是沒休息好，你是大姐姐身邊最親近的人，還要多多費心勸著些，我明日再去棲云苑看望大姐姐。”

　　“三小姐多慮了。”言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三小姐要來她不能攔，不過她也不會擅自說什么。

　　紀芙臉上稍有些不自然，只是很快就隱去了。

　　言冰行了個禮，轉身出了微草院。

　　言冰一走，白姨娘飯都顧不上吃了，兩下打開了木盒子，里頭是一套金燦燦的赤金頭面，色澤晶亮，上頭還點綴著南珠，工藝十分考究，看起來華麗又不失大氣。

　　白姨娘只覺得與自己相配極了，越看越喜歡。

　　“大小姐真是個會來事的人，哎喲，這可送到我心里去了，你看看，這工藝，可不是外頭那些鋪子能做得出來的，還有這南珠，那么大一顆，光這些就值好些銀子呢。”

　　她就喜歡這些金子做的東西，金燦燦亮閃閃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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