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349 一巴掌
沈所長沒想到阮文掛斷電話找廠里的保安借了輛自行車, 就去其他機床廠了。
沈陽這邊機床廠好幾個,阮文出去的晚,能拜訪的也就那么兩個而已。
只不過出師不利。
倆廠子招待阮文時倒是客客氣氣, 但國營工廠的人向來只看政策, 即便知道阮文的確有些能耐, 但人壓根沒放心上。
畢竟又不靠阮文吃飯。
阮文不著急也不惱, 第二天繼續(xù)拜訪其他家。
東三省那么大,機床廠零散分布在各地,阮文從騎自行車到從114所借車去外地。
折騰了一星期,聯(lián)系上了六家已經(jīng)能生產(chǎn)數(shù)控機床的機床廠, 又聯(lián)系了九家準備生產(chǎn)數(shù)控機床的廠家。
回到沈陽時, 她剛到招待所沒多大會兒, 沈所長就過了來。
像是在這里安插了暗哨似的,密切關(guān)注著阮文的動向。
“你之前走得急我也沒顧得問,這些天那些工廠一個個的往我這里打電話,都是找你的。”
阮文嘿嘿一笑,小謝老師是把這些工廠看得透透的。
“讓我猜猜,是想打聽部里頭到底什么個意思對吧?”
沈所長覺得, 阮文肯定和姜部長聊了什么,不然怎么第二天姜部長就去參觀了一家機床廠,還跟廠長說, “不止要面向國內(nèi)的大中小企業(yè), 還要嚴把質(zhì)量關(guān),把這些機床銷往海外。”
對于大大小小的機床廠來說,這可不止是一兩句話,這種話敢說出口,怕不是就有后續(xù)的政策支持。
偏生阮文又先后造訪了幾家沈陽的機床廠。
她在東北這邊搞出動靜來, 難怪其他工廠都著急找她呢。
“你沒去齊齊哈爾?”
“沒有啊。”阮文眨了眨眼,“梁曉那邊不用管,人家本來就跟國外有貿(mào)易往來。”
沈所長:“……”那搭線的還不是你?
原本就有往來,說明真要是搞什么質(zhì)量標準,人家也壓根不用調(diào)整太多。
“那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休息兩天。”阮文讓招待所的人給自己炒了倆小菜,她餓的要死,這會兒瞧著菜上來,也
顧不上其他,先吃再說。
“我可真不喜歡自駕游,坐在車上太難受了點。”
沈所長看她抱怨忍不住笑,“之前說要司機陪你去,你不樂意。”
“下次堅決請司機,不過我怕自己坐車時間長了會暈車,自己開車稍微好點。”
閑扯了一會兒,阮文這才說了起來,“前面幾家,當時姜部長的講話還沒登報,所以那些私企和國企都不拿我的話當回事,后來我出去,是換了個名字打著想要合作的旗號,去研究下了那些工廠的機床質(zhì)量。”
結(jié)果阮文不太想說。
沈所長嘆了口氣,“大家都想著搞經(jīng)濟,有時候就難免著急了些,忘了還得想著把分內(nèi)的事情做好。”
“人之常情,但這樣不是個長久之計,所以我去國營廠少,去私企多,私企更怕政府政策,嚇唬他們最好用。”
嚇唬人。
沈所長覺得阮文這說辭形象又搞笑,“他們現(xiàn)在都回過神來了,我怕你這兩天也休息不太好。”
“路途遙遠,總得給他們點時間來找我,要是再打電話就說我回來了,想要談的話面談。”
兩天時間,總能讓這些廠長們趕過來。
沈所長搞研究還行,在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上著實沒什么經(jīng)驗,“那你覺得,他們會按照你說的辦嗎?”
“那就得看我演講能力如何了。”阮文清了清嗓子,“我很久沒做這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怯場。”
沈所長:“……”
他覺得不會。
……
阮文回來沒多久,沈陽的幾個國營機床廠的廠長就來找人了。
他們近水樓臺,索性來招待所找人。
不過人不在。
門從外面鎖著,招待所門口賣糖葫蘆的老伯也說了,“那個關(guān)內(nèi)來的女娃子呀,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去了哪里?那我哪知道啊,不過她喜歡吃我的糖葫蘆。”
老伯成功推銷出去幾串糖葫蘆,瞧著這離開的第三撥人,搖了搖頭,扯著嗓子吆喝起來,“糖葫蘆~又酸又甜的糖葫蘆~”
幾個廠長都沒找到人,去了114所人也不在,打電話到齊齊
哈爾那邊,阮文也沒去。
沈所長的助理已經(jīng)磨破了嘴皮子,“阮文說了有什么事到后天統(tǒng)一說。”
電話里的還好說,最怕的是這幾位廠長,幾乎要堵在他們辦公室門口了。
至于嗎?
助理搖了搖頭,瞧著幾個人齊刷刷的離開。
“他們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
“要我說啊,我就在招待所那邊堵人,總不能阮文還不會回來睡覺吧?”
“就你聰明,那她要是換了個地方住呢?”
實際上,阮文沒那么折騰,她被人堵了個正著也不意外。
“我還沒吃晚飯,不介意讓我先進去吃點東西吧?”
幾個廠長連連讓開路,他們其實也沒吃什么東西,今天就想著找阮文了。
東北的菜分量十足,阮文要了一鍋毛血旺,下面是一層黃豆芽,煮進了辣味,味道相當不錯。
毛肚、鴨血、豆腐、豆皮、大白菜、還有切得薄薄的豬牛羊肉片。
阮文想了想還是打算吃米飯,“幾位吃過了嗎,要一起來點?”
對面坐著的三個廠長嘆了口氣,早知道那天晾著阮文,以至于今天把自己搞得這么難堪,他們說什么都不會這么干。
四個人吃一鍋毛血旺,主食是四碗米飯。
阮文吃的最開心,她今天去了圖書館,在那里找到了幾本不錯的書。
中午在附近的小餐館將就著吃了幾口東西,如今吃到這辣乎乎的毛血旺,覺自己的小宇宙都在燃燒。
先開口的是六廠的廠長馬武裝。
這個名字很有意思,阮文那天去六廠前特意打聽了下,聽說這位馬廠長原本的名字單名一個紅。等她讀了初中,給自己改了名字,不愛紅裝愛武裝。
這人也是有本事的,畢竟東三省的女廠長還真沒幾個。
馬廠長那天拒絕阮文還挺徹底,今天倒也拉的下來臉,“阮文,你那天也沒把話說明白,今天我們幾個特意等了你一天,要不跟咱們再說道說道?”
誰知道電子工業(yè)部那位姜部長在搞什么,可他最近接連的動作,幾個人又不傻。
都覺得阮
文是他派來的人,想要先來探探底。
如今這政策變化多端,若是不抓住眼下這機會……
幾位廠長覺得這說不過去。
阮文吃東西向來雜,她覺得要是再往鍋里放點培根什么的,這水煮肉會更好吃。
可惜招待所這邊沒有,她又催得急,沒有讓去買培根。
不過黑土地上長出來的東北大米噴香軟糯,上面蓋著一層黃豆芽,再加上薄如紙的牛羊肉片。
味道不要太贊。
阮文就著米飯吃了兩口菜,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還有什么問題嗎?有的話就一起問。”
她一塊回答。
馬武裝看了其他兩位廠長,她又是開口,“我們知道你是大忙人,之前是我們招待不周,不過這也算不打不相識,咱們都是想要搞好機床,為祖國建設(shè)添磚加瓦,先不說這到底是什么脾性,大目標都一樣,對吧?”
論場面話,沒幾個人會比這些國營廠的廠長能說會道。
馬武裝為首,幾位廠長餓著肚子在那里哭窮,配合著那一臉的憔悴滄桑,倒是很有說服力。
阮文扒拉了大半碗米飯,這才覺得自己舒坦了些。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肯定餓得慌。
她放下筷子喝了幾口水,其他幾個人都看著阮文。
似乎在等她開口。
“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也不容易,這些天我也是四處奔走,想著能多了解一下咱們東北的機床廠現(xiàn)狀。”
看吧看吧,可不就是替那位姜部長來探底的?
她(他)就說是這樣,準沒錯。
“大大小小的機床廠我跑了十多家,雖說我不是搞機床的,可也不瞞各位,白手起家什么都得自己來,你讓我去生產(chǎn)線上弄出一個像模像樣的生產(chǎn)線,切磋打磨這些活我也都會。”
阮文的開場白嚇著了幾個人。
早些年倒是有這么個說法,廠長嘛不能只是管理者,脫離業(yè)務(wù)崗位。
他們這些人其實也都是一步步上來的,那些生產(chǎn)車間里的活當年也是樣樣精通。
奈何到了廠長這位置上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以至于早就忘了當年
的老本行。
還有幾個人能記得呢?
“我也知道,幾位也都是為了廠子著想,不然沒道理巴巴的在這里等著我。我也不妨透個底,這次過來的確是有些其他打算。”
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阮文知道,自己這會兒說實在話他們也不見得相信。
索性就真真假假摻著說,反正姜部長也不會戳穿她。
馬廠長幾人聞言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些慎重。
“我就是個小兵,負責跑腿,幫著把消息給打聽清楚。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些天折騰也算有收獲,說句各位不太喜歡的話,指不定我比你們還了解這些同行的能力呢。”
阮文的夸大其詞讓幾個人哂笑。
俗話說得好,同行是冤家。
東北其他機床廠到底怎么樣,他們倒是想知道,可也探聽不來這些消息啊。
“良莠不齊,或者說實際水平遠不如說的那樣。有些大廠子,沒錯我說的是大廠子在那里放衛(wèi)星,壓根達不到我要的標準,覺得我是外行就想糊弄我。”
國營民營,大工廠小車間都有這種情況,還真不是阮文地圖炮。
不把名頭吹得響亮些,他們怎么能把東西賣出去嗯?
生意人向來是三分真七分假,這還真不是騙人。
阮文可沒說這幾個工廠,可幾位廠長心虛什么勁呢?
“這樣的品質(zhì),你要是出了廠對不起賣家,出了國對不起寄予厚望的外國客戶,我本身也是做工廠起家的,能夠有今天,靠的就是技術(shù)和品質(zhì)。”
“各位想必聽說過,早幾年咱們國家非法出口泛濫。大大小小的日化廠冒了出來,很多產(chǎn)品都是運往海外,一開始也的確有些銷路,看似風(fēng)光無限。可到最后呢?那些廠子一個個的倒閉,老板也都進去吃飯了。想要立足于海外市場,保證品質(zhì)是關(guān)鍵。在這件事上,日本的企業(yè)就做的挺好。”
馬武裝當即開口,“小日本兒?”
日本商品品質(zhì)怎么樣,阮文清楚得很,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用假話來糊弄人。
尤其是這幾位東北人。
“戰(zhàn)后日本經(jīng)濟
迅速發(fā)展,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第二大經(jīng)濟體,我想只要關(guān)注下財經(jīng)新聞,這不難知道,對吧?”
馬武裝擰著眉頭,神色有些不怎么開心。
“如今日本的數(shù)控機床幾乎霸占了世界市場,說實在話我打聽了下,國內(nèi)很多工廠都有意引入日本的數(shù)控機床。幾十年前日本人沒能霸占這片國土,如今他們快做到了。”
“放他娘的狗臭屁!”
馬武裝一句粗口引得其他倆大男人罵罵咧咧的。
阮文十分的平靜,看著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罵了起來,她又吃起了東西。
大概是這動靜略有些大,驚動了招待所的服務(wù)員,沒多大會兒這老板過了來。
罵架升級。
一群人都在問候日本人的祖宗十八代,熱鬧非常。
等他們平息了怒火,阮文已經(jīng)把那盆水煮肉吃了個七七八八。
她是真的餓了。
“阮文,咱們也別廢話,我們都知道你厲害,把那些貨都賣到了國外去。你就說怎么辦吧?”
阮文說的不算特別多,只不過前面鋪墊了幾句,后面只需要一個引子,就能讓這幾個國營廠的廠長主動開口。
人主動開口和被動接受幫助可從來不是一回事。
看著上鉤的魚兒,阮文整了整神色,“這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需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罷了。”
……
如何把一個產(chǎn)業(yè)做大?
當今世界格局下,最簡單的辦法莫過于四字箴言——
舉國之力。
日本發(fā)展半導(dǎo)體和數(shù)控機床,都是舉國之力。
一些高精尖技術(shù)的突破,也都是舉國之力。
只不過現(xiàn)在人心沒能整到一塊去,總需要想些小主意,這樣才能人心齊泰山移。
回到沈陽后,阮文并沒有待太久。
早前她就擬定了一份章程,托人送到了電子工業(yè)部。
姜部長給與批示后,阮文做了修正調(diào)整。
在114所,和這些機床廠大大小小的廠長們開會時,一項項的解釋。
也不枉費她之前跑了那么多廠子,點出了幾家機床廠現(xiàn)存的問題后,質(zhì)疑聲基本上消失無蹤了。
誰還敢說什么呢?
阮文那么尖銳,讓他們都不敢再說什么。
國仇家恨,再加上賺外匯的引誘。
東三省的二十三家機床廠加入了數(shù)控機床一體化協(xié)會。
此外,還有三家研究所和八所高校的教研室加入該協(xié)會,他們負責在未來的這段時間內(nèi),為這二十三家機床廠進行升級改造,幫助機床廠們達到國際統(tǒng)一標準。
而作為倡導(dǎo)者的阮文,則是竭盡所能的為這些機床廠的產(chǎn)品尋找海外用戶。
畢竟,她可是打著賺外匯的名義發(fā)起的組織。
可不是得找些貨真價實的海外買家?
……
阮文這次的操作稍微大了點,畢竟東北半數(shù)以上的機床廠都加入了這個協(xié)會。
消息傳到首都,電子工業(yè)部那邊的訪客絡(luò)繹不絕。
有老干部過來問話,“她想干什么?如今是市場經(jīng)濟,要讓這些企業(yè)自己去發(fā)展!她覺得自己很偉大,是奶媽子是吧?什么都要插一腳,她以為她是誰?”
這些辦公廳的秘書攔不住,姜部長親自招待。
聽老干部罵罵咧咧半天,電子工業(yè)部的負責人十分耐心,“國家現(xiàn)在提倡賺外匯嘛,而且又不是拿槍逼著他們搞這個。”
老干部:“……”
姜部長很是體貼的把人送走。
緊接著又迎來了新的訪客。
比起阮文四處跑,姜部長想自己這樣倒也還算輕松。
只不過說話總是需要謹慎些才是,不然會被老干部說不夠莊重。
阮文過來的時候,辦公廳的秘書十分熱情,“你喝白開水是吧?”
她這點小習(xí)慣很多人都知道。
阮文笑著應(yīng)下來,“姜部長很忙?”
秘書趁機跟阮文吐苦水,“可不是嘛,那些老干部各有各的打算,有些吧家里頭在折騰,有的憂國憂民,反正各有各的心思,比丈母娘都難應(yīng)付。”
想到這是位女同志,自己剛才那句抱怨似乎不太合適,“我去看看人走了沒,你先在這里等會兒。”
雖說阮文這協(xié)會還沒什么成果,但能把這么多工廠聯(lián)合起來何嘗不是一個大的成果呢?
部長有多看重這事,還能有人比他這個大秘清楚?
秘書去那邊看了眼,正好遇到人從辦公室出來。
“給大家點時間嘛,說不定就真的能走出一條路來呢?”
來人氣哼哼的走了。
秘書悄聲上前,“阮文剛過來,正在我辦公室那邊坐著。”
“嗯,我中午再跟她說,問問她喜歡吃什么,讓食堂的師傅做兩個她喜歡的,從我賬上出。”
秘書連連應(yīng)了下來,他回去陪著阮文聊天。
距離午飯還有一個半鐘頭呢。
阮文倒也不著急,在那里認真的看書,以至于都沒發(fā)現(xiàn)汪萍進來。
“你怎么在這里?”
她記得汪萍可不在電子工業(yè)部上班。
“過來送一份文件,聽說你在就特意過來瞧瞧,你這剛立了功,姜部長就這么冷著你,合適嗎?”
阮文嗔了一眼,“送了文件還不回去忙,倒有心情跟我瞎掰扯。”
汪萍還真有這個心情。
“前些天也沒聯(lián)系上你,你贏了。”
阮文微微詫異,“什么?”
還能是什么。
之前打的賭唄。
樂薇的男朋友前段時間回國,和樂薇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國慶節(jié)后,新郎再度出國。
“聽說他可能要在那邊待上三五年。”
雖然每年都可以回國探親一次,有一星期的假期。
不過汪萍還是沒能想明白,依照樂家那位老父親對女兒的寵愛,怎么可能不對女婿的前程上心呢?
就這么讓人出去,讓自家閨女獨守空房。
實在是想不通。
阮文恍然,“你說的是這件事啊。樂薇最近在忙什么?”
“就讀書嘛,之前我倒是去吃了她的喜酒,后來那個小章離開后她還來找我玩,瞧著眼睛哭腫了跟核桃似的,一點都不虛。”
小女兒家才結(jié)婚就得跟丈夫分居兩地,樂薇是舍不得的。
可除了哭,也沒再做其他的事情。
“你呀總把人當小姑娘看,覺得人家就是小朋友,實際上樂薇可不是小孩子,她從小到大還沒見過軍嫂?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何況是真心喜歡,那個小章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其實她也把樂薇當小姑娘,只不過曾經(jīng)驕縱的小女孩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經(jīng)歷了千里之外跨越了國界線的戀情,樂薇早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勇敢的小姑娘。
只不過,大家都不想承認這一事實罷了。
汪萍搖頭,“或許吧,可能是我老了想不通小女孩都在想什么。”
正如同她一直沒想明白,阮文又是在做什么,每每她覺得自己似乎看懂了阮文,可阮文又會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讓汪萍明白自己從來都不懂的阮文的心思。
兩人閑談了幾句,汪萍還要回去,先離開了。
她前腳走,秘書后腳進了來,還端了一盤洗好的山楂進來。
“倒不是那么酸。”
阮文也沒客氣,跟著人閑聊起來。
理工科出身,又是做了幾年的大秘,不管是專業(yè)知識還是其他方面都能力過硬。
兩人閑扯著把這一盤山楂吃了個干凈。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她有些吃不下去了。
山楂吃多了倒牙,她是一點勁兒都沒有。
咬不動,只能眼巴巴的饞著。
“你這年紀輕輕的牙口這么不好可不行,將來上了年紀,怕是連點冰的燙的都不能吃。”
姜部長胃口不錯,說的阮文忍不住看了眼一旁吃的正歡快的大秘。
這故意的吧,難怪當時都不怎么吃那山楂呢。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阮文在那里喝水,嘴里都是山楂的味道,她很是心酸。
食堂里人多口雜,可也是因為人多,說起話來卻也方便。
“你方便在國外找買主嗎?”
“聯(lián)系了幾個,但是目前還沒確定下來,等再過些天吧。”阮文想了想,“我在國外有一個工廠,生產(chǎn)背膠的,到時候看能不能把那里的生產(chǎn)線更新?lián)Q代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倒也不是著急忙慌就能吃成個大胖子,你也不用太著急。”
阮文是沒著急,她從沈陽回來后,在首都這邊待了足足一星期,要不往圖書館跑,要不就去清華那邊,再就是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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