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339 和美國人合作
阮文從張廠長這里摳出了十五輛貨車。
五輛大貨車, 還有十輛輕型貨車。
梁曉有些不安,“你這是不是太狠了?”
還說什么處個朋友。
為什么他覺得阮文這是朝絕交這個方向走的呢?
“有些人吧,你越是對他恭恭敬敬的, 他越是不把你當人看。”阮文倒是不著急走, 這十五輛車她要帶走一半, 已經通知陶永晴安排人過來了。
“我也沒指望能夠再跟他談買賣, 所以這只羊往狠里宰就行了。”
說她小心眼也罷說她心狠也好,阮文并不遮掩。
當初找重汽廠做采棉機,的確是她考慮不周全,不過這位張廠長也挺“公事公辦”的, 既然你不講人情我干嘛跟你講情分?
現在也別怪她心狠。
想要占便宜又不打算拿出真金白銀來, 沒這道理。
阮文本來的確是想著要他十輛車就行了, 后來覺得自己搞了一星期才把車子開過來,怎么說也得一天一個。
再加上住院,還有在齊齊哈爾這邊耗的時間。
十五個不多不少剛剛好。
不同意就罷了。
反正她也無所謂。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阮文沒什么好怕的,害怕的就成了這位張廠長。
他一萬個不甘心的答應了這筆交易。
阮文等了兩天,等到她的人到來, 這才去重汽廠提貨。
韓建國不放心,親自帶隊過來,“阮文, 這車子咱們回頭咱們處理呀?”
廠子里倒是有車, 畢竟平日里得往火車站運貨,可不得有輛貨車嗎?
但只有兩輛。
這次要帶回去十輛呢。
這是加入廠里的貨車隊列,還是有別的用途?
韓建國來的路上已經想了好幾個方案。
“現在省城里的工廠越來越多了,我尋思也不見得家家都配著運貨的車,這樣好了, 咱們弄一個車隊。”
阮文看向韓建國,“回頭有退下來的兵,會開車的就來車隊工作,要是找不到人那咱就自己去招人。你覺得怎么樣?”
韓建國哈哈一笑,“咱們想到一塊去
了,我也想著搞個車隊。”
工廠用車能用多少呀?
而且很多時候都是買家那邊安排,壓根不用他們操心。
把車隊編在廠子里,其實挺浪費的,倒不如放在外面掙點錢。
起碼掙個油錢也不錯。
“那行,回頭我跟謝團商量這事。”
……
阮文是恨透了大貨車的顛簸,說什么都不跟韓建國他們一起回去。
她寧愿躺在火車上晃蕩。
路過首都時,阮文忽的生了心思,提前下了車。
招呼出租車司機直接往北池子大街去。
因為工作日的緣故,家里頭并沒有人。
阮文沒帶鑰匙,在門口蹲了幾分鐘后,她慢吞吞地站起來,循著聲音找到了賣糖炒栗子的小攤。
剛炒出來的栗子,有些燙手。
栗子殼丟了一地,周建明回來看到這般景象時哭笑不得,“你這是從哪里逃荒回來了?”
真不是他夸張,瞧瞧阮文,一向白凈的姑娘如今臉上黑了三度,更別提人瘦了一圈,面黃肌瘦不是逃荒又是什么?
“是啊,這回娘家都進不了門,我可太慘了。”
慘。
慘兮兮的人嘴角還掛著栗子殘渣。
周建明戳了下那腦袋瓜,“你這是干什么去了?”他知道阮文在忙,但具體忙什么還真不清楚。
“去掙錢啦。”阮文皺了皺鼻子,“你買了什么?”她都聞到味了。
“狗鼻子是吧?”周建明從學校食堂里帶回來的菜。
本來是打算和阮恬湊合著吃晚飯的,阮文這一回來,他只能先把這京醬肉絲貢獻給了自家妹子。
“你慢點吃,這是餓死鬼投胎嗎?”
話雖是這么說的,但周建明又遞給了阮文一個饅頭。
阮秀芝出差了,家里頭沒人做飯,最近都是周建明從學校食堂帶吃的回來。
“咱們過會兒去吃火鍋。”阮文饅頭沾著盤子里的醬,搜刮了個干干凈凈,“恬恬怎么還沒回來?”
“她今天和同學一起去看望老師了,還得等會兒。”周建明生怕她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她老師剛生了孩子。”
阮文恍然,“那是該去探望下,對了汪萍什么時候生呀?最近羅嘉鳴不來了吧。”
“搬走了。”驟然間少了這么一個人,周建明有時候還覺得有些不適應,“她快生了吧,我也沒太注意,倒是之前一直跟你姑打電話來著。”
汪萍沒了親媽,如今算得上是大齡產婦,有很多問題都不太懂,偏生又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擔心害怕,最后能求助的就剩下阮秀芝了。
誰讓阮秀芝脾氣好,嘴巴又牢靠呢。
“她是差不多要生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回頭讓樂雪給她安排下。”
女人坐月子是個精細活,沒條件也就罷了,如今自家就開著月子公司,自然是要給汪萍準備個金牌月嫂才是。
“她好像已經找好了,不過文文,你說汪萍怎么想的呀,她跟羅嘉鳴可沒辦婚禮。”
哪怕只是簡單的請人吃個飯喝個酒呢,都沒有!
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如今這么住在一起,便是周建明都聽到了些閑話。
他跟汪萍、羅嘉鳴可不是一個系統的。
“你問我干嘛,問羅嘉鳴不更清楚?”
周建明把盤子拿了過去,“要是羅嘉鳴肯說我至于問你嗎?”
“哥你這就不懂了吧。”阮文搖了搖頭,“虧得你還在美國留學,難道不知道他們那邊未婚同居的很多?”
周建明很是認真地回答,“不知道。”
阮文被他這理所當然給氣著了,“你跟王春香一樣,都快成書呆子了。”
想要學習自然得需要了解,哪能只……
不對呀。
“你騙我!”阮文驟然間想起,她家小表哥當初可是和美國同學一起住的,社會活動也沒少參加,怎么可能不知道?
周建明看她反應快,輕咳了一聲,“美國是美國,咱們的文化傳統和美國又不一樣。”
而且汪萍好歹是處級干部。
“知道的知道你是在關心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老古董呢。”阮文忍不住搖頭,“單位里有說法嗎?汪萍的領導找汪萍談話了嗎,要是沒談那說明他們是打了結婚報告的,只不過沒辦婚宴而已,說不定汪萍直接說提倡
節儉美德,還被領導夸獎了呢。”
婚禮這種事情,全在個人。
有的人喜歡熱鬧,想要把婚禮辦的熱熱鬧鬧的,恨不得普天同慶。
有的人天生愛清凈,結婚只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想這么操勞。
汪萍這人,性格古怪,更偏向于后者。
她不辦婚禮阮文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甚至于要是汪萍不想跟羅嘉鳴領結婚證,阮文都覺得很正常。
只不過她有政治野心,不可能給自己埋下這隱患。
周建明說不過阮文,他也弄不清這些女同志們在想什么。
“對了哥,那個程心岫還有來找你嗎?”
之前阮文折騰一番,讓程心岫挺丟臉的。
不過誰知道這位白富美又是怎么想的呢?
反正自家親哥,問一句也沒什么。
“找了兩次,后來就沒再來了。”周建明拿筷子敲了敲阮文的腦袋,“回頭你別跟著你姑起哄就好。”
他其實也沒那么多的念想,有就有沒就算了。
相當的無所謂。
阮文嘿嘿一笑,“瞧你說的,我是那俗人嗎?”
不婚沒什么大不了的,當初她不也是拿定主意要當不婚族的嗎?
……
阮文第二天去看汪老,結果人不在。
聽大院那邊的警衛員說是出去開會了。
退休老干部也有會要開,而且還挺忙活。
撲了個空的阮文索性去了新華書店,找了幾本新書抱著回家。
周建明這兩天回家很準時,他甚至覺得有點奇怪,“你還有事?”
“沒呀。”阮文看的是一本英文原版書,講的是管理學的一些東西,瞧著一些理念也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翻來覆去的說沒什么意思。
“那你干嘛不回家?”周建明很是認真地看著自家妹子,“和小謝吵架了?”
“沒有啊。”阮文把書丟給了小表哥,“你隨便翻翻看。我跟他吵什么架呀,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什么?”
阮文瞥了他一眼,“你和陶永安折騰了兩個月,就沒點收獲?”
對于搞研發的而言,實驗室數據
難得,想要量產更難。
生產線的設計稍微有些差錯,那就得推倒重來,比做實驗還花費精力和金錢。
可她小表哥最近是不是太清閑了?
這上下班時間未免太標準,以至于阮文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她可不喜歡被人瞞著。
“有呀,小陶分配給我的那部分我已經完成,不過他好像還有點小麻煩,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阮文:“……”所以拖后腿的是小陶同學呢。
……
陶永安打了好幾個噴嚏。
彭書燕不著痕跡的把桌上的碗碟挪了下位置,“要不要吃點感冒藥?”
“不用不用。”
陶永安去衛生間,熱毛巾擦了一把臉,“你們的那個機器弄出來了嗎?”
“嗯。”這倒沒什么不能說的,“不過光造出機器來有什么用?”
機器在研究所只是一堆廢鐵,只有投入生產那才體現了它的價值。
這個陶永安弄不來。
他在管理這件事上如今也只是略知一二罷了。
“那涂所長什么意思呀?”
彭書燕苦笑一聲,“沒啥辦法,在托人打聽,看國內有沒有廠家需要。”
陶永安極了,“不能只看國內呀,你可以問下有沒有國外廠家需要。”
他別的不清楚,但在這件事上還真不糊涂。
國內市場不大,那就去國際市場上找啊。
他們國家現在才什么經濟水平,gdp才多大點,能有多大的需求呀。
這帶著孩童般稚氣的說辭讓彭書燕哭笑不得,“你知道現在的芯片市場什么情況嗎?”
“不就是日本比較厲害嘛。”
“何止。”彭書燕低聲一嘆,“日本的芯片幾乎占據了美國市場,把美國的半導體行業給打得支離破碎。”
陶永安聽得一懵,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阮文之前提過的一件事,雖然那個計劃中止了。
可他忽的就能夠理解阮文的意圖了。
“美國就由著挨打?”
彭書燕笑了笑,“不然怎么著,把那些研發人員給殺了還是把工廠給炸了?現在是和平年代。”
“那你們沒想過和美國合作嗎?”
“和美國人合作?怎么可能。”彭書燕覺得這簡直是失心瘋了。
“為什么不可能?”陶永安嘀咕了一句,他覷了眼彭書燕,知道她壓根沒把這話放心里,陶永安也就沒再說什么。
等回頭他找阮文問問看。
怎么就不能跟美國人合作了!
……
阮文回來后正想著先去接她家小閨女放學,被陶永安給堵了去路。
“你這是從黑煤窯逃出來了?”
這咋跟挖煤回來了似的。
阮文瞪了眼,“有話就說沒話別擋路。”
“你別那么暴躁好不好?”
陶永安跟著她一塊去托兒所,“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話你會跟美國人合作嗎?”
那一瞬間,陶永安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阮文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我都跟日本人合作了,為什么不能跟美國人合作?”
人不可能跟錢過不去,尤其是阮文這種對錢有著極大需求的。
“那要是涉及到一些很特殊的技術呢?”
阮文停下腳步。
十一月的天氣冷颼颼的,就連樹都光禿禿了一片。
阮文看著學校里栽種的小梧桐樹,栽得梧桐樹引得鳳凰來。
這些比謝元元還年幼的小樹苗,讓阮文忽的笑起來,“你說的是研究所那邊?”
陶永安就知道,阮文這腦袋瓜,肯定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就他們把那個光刻機搞出來了,但賣不出去。前段時間,彭書燕每天都在加班,我擔心她身體吃不消,可現在她沒事干了每天長吁短嘆的我更害怕。”
陶永安憂心忡忡,“就那種明明努力了,可最后除了一臺機器就什么都沒有,那種感覺真的特別糟糕。”
他和阮文也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黑暗時刻,可阮文腦子好使,總是能各種峰回路轉。
現在413所還能這么幸運嗎?
“你想出來的辦法?和美國合作。”
“我就隨口一說罷了,估摸著涂所長也不見的會同意。”
阮文往托兒所去,遠遠就看到了正在和小朋友一起玩游戲的女兒
。
小姑娘從小就手腳麻利,如今在那格子里蹦來蹦去也不嫌累。
一個小沙包,一個九宮格,就足夠小朋友樂呵一天。
阮文輕喊了一聲,沖女兒招了招手,“等晚上我去涂所長家看看。”
陶永安睜大了眼睛,“你覺得這辦法可行?”
“沒什么可行不可行的,美國市場都被搶光了,要想和日本的半導體產業對抗,可不得不破不立?”
阮文也是這么跟涂安國說的。
“國內對半導體的需求不高,再高端的光刻機,現在也用不上。可美國不同,他們想要擺脫對日本半導體的依賴,偏生自家的產品不爭氣,被日本人的價格戰打敗。”
如果現在能夠從光刻機上解決這個問題呢?
“可美國人怎么會跟我們合作?”涂安國覺得,這比做出和美國人合作這個決定都要艱難的多。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阮文笑了起來,“最近有什么博覽會嗎?”
涂安國苦笑了一聲,“阮文,咱們的設備是不可能運出去的。”
這讓阮文恍惚,她倒是忘了光刻機想要出去比她的衛生巾紙尿片麻煩的多,“那真要是賣出去了,還不是得運出去嗎?山不就我我就山,這樣好了,您先去跟上面說清楚,咱們要把設備出售,至于客戶嘛,我請他們來。”
研究所想要繼續維持下去,這臺新鮮出爐的光刻機勢必要賣出去。
涂安國不是空談理想的人,他更明白,想要技術上更進一步就要不斷的研究,而研究就需要錢。
之前阮文又是給搞日本的芯片,又是把荷蘭的圖紙給弄過來。
她幫的已經夠多了,研究所不能再惦記著阮文的錢了不是?
“那行,我去跟上面談。”
如今的研究所,幾乎拿不到國家的撥款,可是研發成果,想要出口也得經過國家同意。
阮文看著那頭發已經花白了的人,涂安國身上滿是歲月的痕跡。
一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呀。
從涂安國的家中出來,阮文忽的就想坐下。
她也就這么坐了。
夜色蒼涼,阮文坐在那臺階
上,直到覺得自己的腳都有些涼了,她才回過神來。
前年研究所有了點結余,就重新蓋了家屬樓。
大家住進了新家,房子比之前寬敞了何止一倍?
不過涂安國依舊還住在這棟老家屬樓里。
涂寶珍結婚后搬走了,他一個人住,倒也不覺得擁擠。
老家屬樓這邊沒人,不然阮文在這邊坐了大半天,不知道得跟多少人打招呼呢。
臺階冰涼,涼意透過衣服傳到四肢百骸。
阮文站起來時特別明顯,她腿抽筋了!
像耗子踩到了熱油,阮文覺得自己都能去馬戲團當小丑先生了。
當她無意中看到謝薊生站在那里時,這種感覺有點糟糕。
還沒這么丟人現眼過呢。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謝薊生蹲在那里,幫她掰著腳。
抽筋的疼痛感被拉直了筋所取代,阮文齜牙咧嘴覺得自己下次再這么搞,她就是神經病!
“多大的人了,怎么還學不會照顧自己?”
阮文振振有詞,“那還不是因為有你在?”
感覺腿似乎沒那么難受了,阮文輕咳了聲,“你把元元一個人丟在家里了?”
“她睡著了。”把孩子哄睡了,可阮文還沒回來。
謝薊生有些擔心,過來找人。
結果就看到阮文坐在那里。
身后的燈光讓她半埋在光與影中。
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直到阮文起身,發現自己腿抽筋……
阮文趴在謝薊生背上回家去。
“小謝老師,我剛才跟涂工談事情,才發現我們認識了很久。”
一晃都五年了。
五年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她如今都變成了孩子媽,再比如謝薊生在省大教書有兩年多了。
“你有什么遺憾的事情嗎?”
謝薊生背著阮文上臺階,他腳下依舊輕松,仿佛背上的人沒什么重量似的。
“怎么了?”
“我就問問,你要是有什么遺憾,我盡力幫你彌補啊。”阮文笑了起來,“你說怎么樣?”
謝薊生開門,彎腰進了去。
怕碰到
阮文的腦袋。
關門的時候,他的聲音響起,“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阮文不信,“你騙小孩呢。”
謝薊生把人放到沙發上,“水已經燒好了,快點洗澡睡覺,好好休息兩天。”
阮文哪肯呀。
“你還沒跟我說呢。”她耍賴皮的抱著謝薊生的胳膊,“你把我當小孩是吧?”
“沒有,真沒什么遺憾。”謝薊生輕聲說,如果真有的話,那應該是阮文那次去邊疆,他應該自己跟著,而不是讓伍功陪同。
或許,那樣就不會讓阮文面臨那些糟糕的事情。
不過阮文的心理強大,那件事沒有給她造成太多的影響。
謝薊生也沒再提,“遇到你,是我最幸運的事情,怎么可能有遺憾?”
阮文覺得這人又在說甜言蜜語了,“行啦行啦,不跟你說了我去洗澡。”
“要一起嗎?”
阮文登時快步邁進了衛生間,她拒絕。
上次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去給謝薊生刮胡子,結果自己被折騰的跟散了架似的。
認識這么些年,他倒是一點不見老。
阮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邊疆的風吹日曬搞得她白皮換成了蜜色。
不過倒也是別樣風情,除了這張臉……
阮文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白點好看。
……
赫爾斯接到阮文的電話并不意外。
“這件事倒也不是那么麻煩,不過你確定要跟美國人合作?”
斯拉夫人對美國是帶著恨意的,因為同胞的“自殺”。
“科技發展很快,在中世紀沒人覺得會有電這種東西,物理學被認為是怪誕之談,科學家會被送上絞刑架斷頭臺。可現在呢?赫爾斯,未來科技發展會日新月異,你如果使用電腦就會發現,他們的重量越來越輕,使用者也越來越多。人類對外太空的探索從未止步,好萊塢電影工業在持續不斷的發展,這些都需要科技的支撐,數字化的生產線,西德的光學工業,這些你都了解的。”
阮文經歷過互聯網時代的信息爆炸,那些對于現代人只存在幻想中的生活,她都經歷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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