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281 小謝生氣啦
品牌與大牌之間有什么區別?
陶永晴用了半下午才想明白。
“大牌并不一定人人都用得起, 可品牌的話,力所能及的可選擇范圍內,大家都會選擇品牌。”
一件大牌的風衣外套動輒上千, 有多少人能買得起?
而當一個品牌的產品比同類產品貴那么一點點時, 處于信賴更多的人會選擇品牌貨。
選擇的人越多, 口碑傳的越廣……
品牌成為大眾貨, 當人們有需要時會被第一個想起,那這個品牌就是絕對意義上的成功。
這個世界上,消耗得起大牌奢侈品的人有多少?
陶永晴到底是做財務的,很快就是通過賬目的換算明白了阮文的用意。
“你從歐洲那邊弄來的機械, 大概什么時候能到?”
阮文想了想, “估摸著也就這幾天吧。”從歐洲運送過來略有些麻煩, 走海運得經過還幾個海峽,某種意義上還真沒從美國那邊運貨方便,畢竟直接走太平洋的航線就行了。
不過西德這邊的機器足夠的便宜,倒也劃算的很。
而且魯爾區的工業產業發達,阮文有意后續再進行進一步的合作。
或許是真的經不起念叨,阮文來到安平縣的第二天, 就是接到了港口那邊打來的電話,她的貨到了。
“你自己能開車回去嗎?”
開車往上海那邊去太折騰,阮文打算坐火車過去。不過她和陶永晴是開車過來的, 這車子總不能留在這里。
陶永晴倒是會開車, 只不過阮文又有些不放心,“算了,我讓石磊幫我打點下,我就不過去了。”
從西德來的這艘貨船停在了上海的港口,阮文過去也不算太方便, 而且說好了要帶程佳寧去邊疆,她不放心讓程佳寧一個人去。
“我要去一趟王家溝,你要不跟我一塊過去?”
她掛斷了省城里來的電話,正要打電話給上海的石磊,胳膊被陶永晴扯了下。
“阮文。”
陶永晴指著門口,那里跪著兩個年輕的孩子,年紀稍微小點的左右搖晃,看樣子已經
要支撐不住了。
年紀大的則是盯著她們看,那眼神讓陶永晴驀的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在胡同里遇到的狗。
一條餓極了的狗。
阮文看了一眼,在那里撥打電話。
她直接打電話到石磊家中,石磊當時爽快,“行,我過會兒去一趟港口,不過到時候你還得再打電話,不然人家也不認我提貨啊。”
阮文想起了這回事,想要提貨還得需要提貨單。
她之前倒是收到了提貨單,但還在省城那里放著。
“那先不著急了,我回頭安排人過去,只不過還是得麻煩你幫我給照看著。”
石磊倒不覺得麻煩,“那行,到時候你給我來個電話就行了。”
阮文把電話打了回去。
程佳寧覺得奇怪,“你確定是我?”
“阮文點名要你接電話,你不接那我就說你不在。”
“別別別,我接還不成嘛。”不在崗可是要被扣工資的,程佳寧可不敢這么放縱,她現在兜里有點閑錢,但還不夠多。
哪敢這么折騰啊。
拿起了電話,程佳寧剛喂了一聲,就聽到阮文的聲音,“提貨單在陳主任那里,你去找她要,然后買今天的火車票去上海,如果是上午十點鐘那一趟的,差不多明天中午十二點就到了,到了上海你去港口把咱們進的那些機器都辦理交接。”
程佳寧愣在了那里,“啊,可是我沒辦過啊。”
“所以你要學,難不成你覺得光會看個賬本就能掌管公司了?”
阮文的聲音有些冷酷,讓程佳寧覺得自己仿佛又被教訓了。
“那,那我還需要做什么?”
“這批貨是需要運往邊疆的,要聯系火車站,找到車廂幫著運貨過去,火車站那邊有貨運工人,他們會幫忙把東西弄上列車,不過你得支付他們錢。”
程佳寧連忙記了下來,“那我自己一個人去嗎?”
“這么點小事,你辦不來?”
這是小事嗎?對與程佳寧來說,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她還從沒有一個人這么做過這些。
“你,你不
怕我回去啊?”
“你逃回去輸了的是你們程家,我有什么好怕的?”
阮文的無所謂讓程佳寧覺得自己又自取其辱了,“我知道了,還有什么事,沒有的話我就掛斷電話了。”
小姑娘忽的來了脾氣,阮文沒在意,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程佳寧:“……”你就不能讓我發一下脾氣嗎?
她看著玻璃下面的列車時刻表,現在是九點十分,趕往火車站買十點鐘的車票倒是來得及。
可到了之后呢?
她是直接跟著去邊疆,還是怎么著?
從上海的火車,也沒有直接去邊疆的啊。
陶永晴同樣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沒有啊,所以就得她自己想辦法了。”阮文跟人先把電話費結算清楚,“行了,去買點東西,我要去看老支書。”
她每次來安平,都要去看一下老人家,這是慣例。
從招待所大門出去的時候,阮文看到了跪在門口的兄妹倆。
李凱旋的眼睛透著堅定,嘴唇略有些干,像是太陽下暴曬后失去了水分。
一旁的李秀秀倚在哥哥的肩膀上,似乎睡著了。
兄妹倆人讓阮文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杭州阮家老宅,在龍游路那里遇到的那個流浪漢。
一樣米養百種人,多得是那流浪漢和李家兄妹這種,死活不想干活,就想著天上掉餡餅的。可天上不會掉餡餅啊,倒是可能會掉冰雹,砸一個頭破血流。
“你們母親是不會回來了的,死了這個心吧。”
丟下這么句話,阮文去車子那邊。
餓的恍惚的李秀秀睜開了眼,她嗓子干的要命,“哥,媽媽是不是回來了?”
李凱旋看著妹妹,輕輕搖了搖頭。
他扶著妹妹坐下,“你坐在這里別動。”
李秀秀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她現在沒力氣,覺得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不知道哥哥哪來的力氣,怎么就能站起來走過去,甚至還跑過去。
青春期的女孩聲音極為尖銳,幾乎劃破了一大早的寧靜,“哥……”
李秀秀不傻,在
看到兄長沖著那駛動的車子跑去時,她就明白了過來,可是她沒什么力氣,甚至都站不起來。
又怎么可能攔得住呢?
眼看著那車子就要撞在哥哥身上,車子停了下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陶永晴覺得自己的心還在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小男孩竟然會朝車子跑過來。
虧得開車的是阮文,她及時剎車。
要是自己的話,陶永晴真覺得自己會把油門當剎車踩。
車子停了下來,陸陸續續的有其他人圍了過來。
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的李凱旋,有眼尖的幫阮文說話,“是這孩子沖過去的。”
人家開小轎車的,還犯得著故意撞人嗎?
李家兄妹倆這兩天在這邊跪著不說話,有知曉內情的也不好說什么。
你說孩子媽狠心吧,人家又不在,你罵了也沒用啊。
非要牽扯著說阮文,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阮文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縣委書記都在這邊等著,拉著人去了國營飯店吃了飯。
誰還敢說什么?
招待所門口有一個早點攤子,今天早晨阮文還是在這里吃的早餐。
老板也給阮文作證。
這讓李凱旋想要碰瓷都碰不動。
他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阮文,哐當當的給人磕起了頭。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讓我媽帶走秀秀,她還小,當初是被我蠱惑了。”
那額頭上很快就青紫一片,看的圍觀的群眾一陣心酸。
“前些天陶永安來,你們怎么知道他來了的?”
正在磕頭的小男生被問住了。
阮文看著他,“他給了你五十塊錢,那錢呢,花光了嗎?”
李凱旋仰頭看著,他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個女人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高高在上遙不可攀,而自己卑微的像是泥土,被她踩在腳底下,她都嫌臟的那種。
“怎么,回答不出來嗎?”
阮文看著那男孩,在李凱旋這個年齡,她家小表哥都已經能掙滿工分了。
可是眼前這個呢?
也就半個月不到,五十塊錢都沒了影。
她倒是想知道,這兄妹倆是吞金獸還是怎么著,怎么把這五十塊錢花沒了的。
李凱旋抹了一把眼淚,右手撐在地上站了起來,他直直地看著阮文,“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阮文沒啃聲,目光淡然的看了這少年一眼,轉身去開車門。
“小心!”
誰也不知道,李凱旋竟然藏了一把小剪刀,當他拿著那破剪刀沖向阮文時,圍觀的群眾除了一句小心,竟然都沒反應過來。
就連陶永晴都慌了,她之前竟然還覺得這兄妹倆可憐!
難怪阮文就這么冷著一副心腸死活不想幫忙,這就是中山狼,怎么能幫?
她急得要死,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就當陶永晴想要爬到駕駛座那邊開車把人撞開時,阮文像是開了天眼一般,一個側后踢把李凱旋踹翻在地。
她動作十分的瀟灑,看的陶永晴都愣在了那里。
阮文這是跟謝老師學的嗎?
圍觀的群眾反應過來,把李凱旋給控制住,那把破剪刀也被他們丟到了一旁。
阮文看著那倒在地上的李凱旋,“知道嗎?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帶著你母親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
她沒有再把人扭送到公安局,有的是人去做這事。
車子再度發動之際,李秀秀踉蹌著過了來,聲音中帶著歇斯底里,“我再也不找媽媽了,你不要傷害我哥哥。”
傷害我哥哥?
阮文笑了起來,她拉下了車窗,“你覺得是我拿著剪刀去捅你哥哥了?”
面黃肌瘦的小姑娘聽到這話暈了過去,有人把人送往醫院,也有人把人送到公安局,好一陣忙活。
陶永晴驚魂未定的看著阮文,“是,是誰指使的?”
“不知道,不過陶永安來安平縣,人剛到就被盯上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阮文沒打算從李凱旋嘴里問什么,她只是把這個問題丟給了陶永晴。
“你是說,我們廠子里有人通風報信?”
這個結論讓陶永晴
遍體生寒,可除了這個解釋,她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到底是誰指使的,其實也不難猜測。
麻煩的是她們廠子里竟然有通風報信的,這是陶永晴怎么都沒想到的。
這些人不是阮文親自招聘,就是陳主任一個個面試過來的,怎么就成了別人的眼線?
“別怕,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阮文這次來安平縣確定了這件事情,倒是方便她做另一樁事,一樁很久之前她就該搞,結果因為去了歐洲而耽誤的事情。
“等回去后你就裝不知道就行了,私底下看看到底是誰,回頭等我從邊疆回來,再處理這件事。”
從邊疆回來。
如今都是七月下旬,眼看著就要進入八月,八月之后九月份的邊疆就更是忙碌,那正是采棉的時間,怕是阮文真的消停下來都要到十月份了。
那時候在處理,是不是太晚了些?
陶永晴把所有的疑問都寫在了臉上,阮文忍不住笑了起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邊疆那邊沒他們的人反倒是安全的,再者說我現在不也是搞不了嘛,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更合適。”
一個能將祝福福、林家一窩端的機會。
這次,阮文再不手軟。
陶永晴有些擔憂,但還是答應了下來,“我知道了,我會多加留意的。”
……
阮文下午的時候從王家溝開車直接回了省城。
陳主任跟她說起了程佳寧的事情,“倒是比之前考慮周全了點,還特意去問了陶永安,這火車又不直達邊疆怎么運送過去。”
阮文露出笑容,“還不算笨,起碼知道問明白人。”
“你也不怕她真的一走了之?”
“怕什么,她回去后也沒啥作為,倒不如待在這里,跟我處好了關系說不定日后真的要爭權奪利的時候,我還能幫她一把。”
“你會幫嗎?”陳主任可不覺得阮文會參與到這種豪門之爭中。
“看心情吧。”阮文笑了笑,“心情好的話就幫一把,不說她了,對了我險些都忘了,我明天還得去學校一趟,也不知道
楊主任有沒有把那個落葉劑的配方優化出來。”
“弄出來了,之前就弄出來了。”陳主任嘆了口氣,“你也真是能折騰,你那個系主任也是個厲害的,竟然騙我說你答應了幫他建實驗室,我還就信了。”
“啊,他怎么這樣啊?”阮文佯裝生氣,“回頭我說他,真是為老不尊,都這么大年紀了還滿嘴的胡說八道。”
裝,你再裝。
陳主任冷眼旁觀,瞧得阮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我之前沒直接答應他,您別生氣,不過有啥需要的直接去找他就是了,別怕麻煩。”
她們正說著,劉五斤過了來。
劉五斤比早前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許多。
只不過看著有些焦慮。
“我灶上還燒著水,先不說了。”陳主任知道,這個年輕人有些話不方便讓自己聽到,她先一步離開。
阮文抱著女兒,逗弄著她玩,“怎么了?”
“你是不是跟香梅說,想要她去首都啊?”
“對啊。”不過阮文說這件事已經有段時間了,是她出國前說的,她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把前因跟劉五斤說了一通。
劉五斤坐在那里直拍大腿,“這個香梅,她都沒跟我說,就今天早晨我才知道的!”
他知道這件事還純屬巧合。
是香梅的那個小妹妹今天早晨沒吃到油條在那里發脾氣,“你怎么連根油條都買不到,虧了我姐因為你都不去首都了。”
劉五斤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再去問香梅她也不說。
“我又沒攔著她,這關我什么事啊。阮文你講講理,這些年來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怎么這事就賴著我身上了?”
香梅壓根沒跟他說,哪來的為了他沒去首都?
“她要是想去,我還能攔著她不成?”胡同里誰不知道他最是敬著香梅,怎么就成了他的不是?
阮文也說不好,這畢竟是人家里事。
“你回去跟香梅好好商量下,她要真不想去也沒什么關系。”大不了就是讓樂雪從頭開始招聘培訓幾個月嫂嘛。
雖說有點麻煩,但什么事不都是萬事開頭難?
劉五斤沒回去,他坐在小馬扎上躊躇了半天這才開口,“她想去,但又不放心那些弟弟妹妹們,怕自己走了沒人照顧他們。”
劉五斤灌了一大口水,“你也知道的,她一向都是又當爹又當媽,雖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可是她把這些家都給當了,倒是把這些孩子養出了一身毛病。”
這話原本不該跟阮文說,可不跟阮文說他又能跟誰說去呢?
“您給香梅開的工資高,可她又不能見天的給在您和謝老師這里當保姆吧?將來這工資沒這么高了,不還得過尋常日子嗎,再說了她那里倆弟弟倆妹妹,哪一個不是要花錢的?又是得結婚又是要攢嫁妝,這點錢哪夠用的啊。我之前還想著讓那幾個去學點手藝,要不讀書也行,可讀書的不好好讀,學手藝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說兩句香梅還跟我急,我都沒處說理去。”
他敬著香梅,愛著她,也想著包容她的那些弟弟妹妹。
但沒見過這么不爭氣的孩子。
那個大弟,都二十了,也不是孩子了啊!
處了個對象,結果跟對象倆都不上班,就靠香梅養活著,這算什么回事?
那么大的人了,還好意思朝香梅伸手要錢。
就是被她給慣壞了。
劉五斤的苦水恨不得比護城河的水都多,聽得阮文都傻了眼。
她只知道香梅是家里頭大姐,帶著幾個弟弟妹妹生活,哪曾想……
阮文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可管不到別人家的小日子,“這件事還得你跟香梅商量,你是怎么想的,你得跟她說清楚。”
“我一說她就跟我急,她聽您的話,要不您就行行好,幫我說說她,不說教訓她,就是讓她放手,總不能養著他們到老吧?”
阮文看著劉五斤,他一臉為難,“我承認我之前說過,幫著她照顧弟弟妹妹,可也不是這么個照顧法呀。”
他正說著,有人從外面開門。
進來的是香梅。
她看到劉五斤在的時候有些慌張,下意識的想要
出去,“我落下了東西,回去拿一下。”
只不過劉五斤也是有幾分急智的,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難得兩口子都在阮文家,還真得讓阮文給主持公道。
他追了出去,抓住了香梅的胳膊。
“你抓疼我了。”
劉五斤連忙松手,不過還是攔住了去路。
香梅瞪著他,“你還想跟我過日子不過?”
“我想,可你得講道理。”
兩口子就在這走廊里吵吵起來,聽得阮文一陣頭疼。
她敲了敲窗戶,示意兩人進來,“真不怕別人聽到笑話你們是吧?”
早前,阮文說等謝元元半歲后就放香梅走,如今這孩子都快一周歲了,人還留著。
阮文倒是不缺這些錢發工資,但這件事總得解決才是。
香梅不情不愿的走了進來。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才是,末了還沒開口呢眼淚先掉了下來,“你讓我怎么辦?我要是走了,他們幾個可怎么過?”
長姐如母,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就這么撇下不管了嗎?
香梅做不到啊。
劉五斤看到媳婦掉眼淚就慌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去安慰,可一想到自己服了軟這件事就沒完沒了了,到最后他還是硬著心腸站在那里。
“他們不是孩子了,你這么大的時候給這家洗衣服給那家幫忙,累得都快暈倒了。”
“所以我不能讓他們再吃我吃過的苦頭啊!”
“可那也不能讓他們養成這種驕……”他一時間想不起來那個詞叫啥,“嬌嬌的習慣啊,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的飯,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你照顧不到他們了,你讓他們靠什么活著?養的一身懶肉,學我當初去當流氓小混混嗎?”
他命好,遇到阮文肯幫自己,從泥潭中掙扎出來。
可誰敢保證,香梅的那些弟弟妹妹能像自己這么好運氣?
香梅聽到這話看著丈夫,“你什么意思?你當初娶我的時候,說是要幫著我一起照顧家里的。”
“我沒有說讓你不管他們,可你要養他們
:。:
(https://www.dzxsw.cc/book/167178/918329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