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249 兩套四合院
阮文給了樂雪一星期的時間, 正好是寒假期間,讓樂薇去她家盯著。
樂薇有些不太確定,“你有把握嗎?”
就走走路, 吃吃東西就能讓四姐姐變成原來的模樣?
她怎么都覺得這跟神棍似的呢。
“你不信我?”
樂薇連忙改口, “信信信, 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來管我四姐姐!
這是她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 不試試樂薇是不甘心的。
只不過樂薇又有些不確定,“阮文你能跟我說你打算跟我四姐姐合作什么嗎?”
阮文聳了聳肩,“先看她這一周能不能瘦下來些再說吧,如果瘦不下來就不用提什么后續了。”
她拍了拍年輕姑娘的肩膀, “為了你四姐姐的小金庫, 盯著她減肥吧, 到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
阮文不可能在這邊盯著樂雪減肥,她手頭上要忙的事情一大堆,恨不得有大圣的本事能有七十二般變化搞出分`身來,又怎么留在首都看樂雪三餐吃了什么,每天是否出去散步呢?
減肥這種事情,她勉強算是教練, 但也不可能手把手的帶。
歸根結底,還得要樂雪自己爭氣才是。
畢竟人活一口氣嘛。
……
阮文忙著和樂雪見面,也沒顧得上關心彭老太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真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陶永安才不怕麻煩她呢。
既然現在沒找上門來,那就一切都在可控范圍呢。
跟謝薊生交代了兩句,阮文直接從首都往金華去。
她去找那些老匠人搞火腿秘方。
謝薊生倒是想跟著去,可謝元元怎么辦?
小女娃還不懂得什么叫做離別,母親的離開和過去并沒有太多的不同。
她該吃的吃該睡的睡, 過著一個嬰兒應有的日子。
懵懂什么都不知道,卻又是讓很多人羨慕不已的生活。
當然,如果讓阮文選擇,她依舊選擇活在當下。
做一個嬰兒活得逍遙自在,可人總不能一輩子做孩子,該扛在肩頭上的責任不能少。
能力范圍內,阮文自然想著能多做點事
情,不說青史留名,只為了不枉活這一遭。
她這個人身上多少透著幾分理想主義,那星星之火從來不曾熄滅,只會越燃越旺。
……
從金華下車后,阮文選擇去本地的幾個國營廠那邊走走。
國營廠就是當代的城市商業區,這些兜里有票子的工人也舍得花錢。
遇到個別敗家的,能把工資花個干凈還欠下外債。
什么時候都有會勤儉過日子的,自然也少不了那些敗家玩意。
這年頭娛樂項目相對少了些,其實最多的還是在吃上面花錢,可謂極大程度的拉高了恩格爾系數。
阮文尋了個生意做好的攤子,這家的火腿包子賣的很好,排隊的人很多。
等到了阮文,就剩下倆包子了。
后面的中年人拍了拍阮文的肩膀,一副好商量的模樣,“小同志你要是不著急,能不能讓我先買?我這急著去上班!
阮文讓出了位置,她得再等差不多十分鐘才能等下一籠包子出鍋。
包子鋪的老板倒是個好說話的,“姑娘,你這是外鄉人?”
“是啊,過來看看,老板你這刀工真不錯,火腿丁切得整整齊齊的,真好看。”
老板一臉的得意,“那是,我家這可是幾十年的買賣,從我爺爺到我爹,再到我這一代,不過我兒子去工廠上班了,他往后不干這個!
阮文坐火車辛苦,說話間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老板,能買你家點火腿吃嗎?”
這火腿本就是熟食,老板瞧著她臉上窘迫,也十分大方,給切了一盤火腿片,又是從鍋里打了一碗粥,讓阮文過去坐下吃。
阮文這一坐,就是半晌午。
“……我們這金華火腿之所以好吃,全靠咱們這豬好。其實火腿怎么做的大家都知道,但是外地就做不出這個味道來,因為他們沒金華豬啊。”
阮文幫著在那里揉面,她別的也不會,揉面倒是還行。
用包子鋪老板的話說,沒想到你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力氣還挺大。
“金華豬有什么講究?”
“當然,咱們這豬沒怎么被外面的污染過,這么多年來
品種非常的穩定。之前就有專家特意來咱們這里考察,說咱們這里的氣候適宜金華豬的養殖,這養出來的豬那叫一個皮薄骨細肥瘦均勻。肉質好,你說這做出來的火腿能差到哪里去?”
阮文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就是嘛,其他地方也學咱們做火腿,這不是做不成嗎?”
阮文有些好奇,“那您怎么沒專門做火腿?”
“我年輕時熬壞了身體,沒這個精力,做幾個還行,多了搞不來!崩习鍑@了口氣,“所以我家那小子,我從小就管得嚴,不能像我似的。這不他去了火腿廠上班!
阮文笑了笑,“那也不一定,不過這火腿也不止是豬腿,這牛羊腿也都行吧?”
“都行,不過這羊肉有股膻味,你得會處理,而且這羊得勤快點放,跑得多了這腿上的肉勁道,吃著好。牛肉粗了點,不過吃著也不錯。咱們這邊養牛羊的少,豬腿和雞鴨腿多些!
阮文表示明白,“這要是草原牧場里的牛羊,口感會不會好些。俊
包子鋪老板有些拿不準,“應該吧,閨女你想搞這個嗎?”
他又不是傻子,聽這年輕姑娘打聽來打聽去,大概也猜到了這小孩的心思,“這可得花不少錢,我們市里頭這火腿廠都是國家建設的,當初可花了不少錢呢!
這年頭提倡個體戶,說是鼓勵生產經營,有本錢搞這個的要么是大老板,要么是那些村里頭的這家幾塊那家幾塊的湊錢來搞點經營。
瞧著這女同志太年輕了些,跟個學生似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來路。
可這么個人來搞經營,怕不是要把本錢都折進去。
“這方子也沒啥稀奇的給你也沒啥關系,可孩子你不是我們本地人,搞不來的!
阮文覺得自己最開始選擇這包子鋪還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我就是給人跑個腿,不過您別擔心,我不白要您的方子。”
她又不缺這個錢。
拿了人秘方自然會給錢。
包子鋪老板擺了擺手,“這能值幾個錢?不用不用。”
他這賣包子也掙了點錢,還真不缺這百十塊錢
。
阮文走的時候拿了倆包子,把錢放在了那紙箱子下面,“大叔,你這包子真好吃,下次試著放點蘿卜豆腐,味道會很鮮!
做了大半輩子火腿土豆的包子,臨了讓一個小同志教育可以換個餡兒,包子鋪老板笑了起來,等著他忙完手頭上的去錢箱子那邊,這才發現下面壓了個存折。
存折上面是……
伍仟元整。
老板險些一個屁股蹲兒跌倒在地上。
他一個月能掙個一百多塊,這五千塊得掙三四年呢。
包子鋪老板連忙出去看,哪里還能看到那年輕姑娘的身影啊。
要不是看到這實打實的存折,他真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夢——
不過一個配方而已,說是秘方其實稍微問幾家就能找得到,是一點都不稀奇啊。
真不值這么多錢。
……
阮文這次金華之行送出去了兩套四合院。
一個秘方五千塊,她一共拜訪了四家,準備的存單還剩下最后一張。
這些配方還真都差不多,有的喜歡重口味的,便是會放一點點辣椒粉。
有的喜歡咸一點的,第六遍腌制的時候會多放點鹽巴。
方子倒是還好說,其實麻煩的是整個工序。
阮文又去了火腿廠,在這邊參觀了兩天,盡管現代化的工廠加工已經讓這工作沒那么辛苦,但整個火腿制作工藝有八十多道工序,不可謂不復雜。
阮文打電話到邊疆那邊時,賈天山聽阮文這么一說心里頭咯噔一聲——
這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
這么復雜的工藝,盡管有很多流程都是重復的,但某些層面上來說,太麻煩了。
而且整個金華地區的火腿年產量也才不到二十萬只,到了他們那里能有多大的產量?
“我還得再去一趟杭州,找建筑院的專家問一下情況,到時候讓他給做一個工程規劃設計,你看那邊什么時候合適,我還是希望盡快開工!
賈天山聽到這話比聽到親爹的聲音還要親切,“等出了正月就行,我先組織他們燒磚。”
蓋廠房少不了要燒磚瓦。
“那行,
我盡快,回頭我直接把東西讓人捎過去,您先把廠房給蓋起來,至于這個火腿如何加工,到時候再商量著來,至于市場的話,只要你給我弄出合格的產品,我就能賣出去!
賈天山嘿嘿一笑,“這你就放心了,沒有咱干不成的事,不就是搞個火腿嗎,只要你想弄,天王老子的腿我都能給你打下來!”
阮文:“……”大可不必如此夸張。
她電話里又跟賈天山聊起了種棉花的事情,“先把地開墾出來吧,就算是想要種棉花那也得等到四五月份才能育種,等下個月我去美國一趟,看看他們那里怎么搞的大規模種植!
準確點說是機械化種植。
邊疆幅員遼闊,最適合大規模種植,機器收割也會方便的很。
阮文打算三月份去美國,就是想要搞來兩臺機器,方便她在邊疆進行生產作業。
“行,都聽你的,我回頭跟他們幾個商量下,看能不能一起干!
第五師這邊先天條件不足,如今有了機會賈天山是拼命的想要抓住,他這人不愛讀書但也知道知識改變命運這個說法。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賈天山終于說道:“上次那事真是對不起妹子你,你放心往后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也虧得阮文不是尋常娘們,遇到這種事情足夠冷靜還能搞一波反殺。
不然賈天山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跟謝薊生交代。
人好心把媳婦介紹過來幫著致富,結果他這邊沒能保護好人。
這要是上下班算還是下班路上的工傷呢,賠不起的那種。
“沒事。”只是可惜了徐連長送她的那把匕首,作為物證被帶走了,到現在也沒還給她,阮文想大概率拿不到了的。
元宵節前一天,阮文再度來了杭州,這讓薛梅有些驚訝,“你怎么這么來回折騰,這次就你自己?”
阮文說明了來意,“……親自來比較有誠意!
“哪用得著這么麻煩?”薛梅就覺得阮文未免太講究了些,“不過你來了倒也正好,前兩天小謝給安排的人過了來,這兩天你老元大哥正招待著,咱們正好一塊吃個飯!
謝薊生安排的是新廠長的人選。
他這次可沒再安排什么軍屬,直接找了個轉業老兵。
“任鳳杰去了哪里?”
“還能去哪里,回了娘家唄!毖γ氛f起這人來一臉的恨其不爭,“有些人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你就算是費再多的心思都沒用!”
任鳳杰娘家什么情況?那就是個無底洞。
她還特意提醒了一句,然而人家就是不聽。
“就跟那個誰書里寫得一模一樣,有錢的時候你是姑奶奶,等著把你的錢掏空了,你就得交飯錢了,出門還得說我對我家妹子那叫一個好,我呸,說出這話來也不覺得自己臉燒得慌。”
阮文無奈嘆息,“大不了日后再給點錢,不過廠子里這邊說清楚就好了,不止要跟工人說清楚,記得上下游的那些合作者也得說清楚。”
“我知道,這個你回頭跟老羅說就行了,不過你還打算日后接濟她呀?”反正薛梅是不愿意再搭理了,就算跪倒在她家門口,她也不為所動。
有錢打發叫花子都能落個好呢,給任鳳杰那還不得被任家人背后里笑話傻大帽?
她才不愿意背著這么個名聲呢。
“我倒是不想,不過小謝心里頭過意不去,先給著,給幾次我發個脾氣,給幾次我發個脾氣,到時候他也就絕了這善心。”
“那你們可別為她這糟心事傷了感情。”這可不值當。
“我知道!
薛梅感慨萬千,“也就你慣著他!币窃蠡⒏疫@么搞,她一準的跟元大虎離婚。
現在她有事業,離開元大虎一樣過。
“他也慣著我!敝x薊生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可是鐵漢也有柔情處,阮文想要保護他那一分柔情。
起碼保護幾次還沒問題。
阮文的正月十五是在杭州這邊過的,晚上在薛梅家吃了湯圓后,她跟薛梅擠在一張床上說話,聊到了后半夜這才沉沉睡了去。
薛梅看著那年輕緊致的臉蛋,“何必讓自己這么辛苦呢?”
她辛苦,是為了兄弟留下的那幾個孩子,可阮文辛苦純粹是為了其他人,值得嗎?
……
阮文離
開杭州前,龍游路的阮家老宅又迎來了幾個認親的。
新來的廠長羅新國剛剛任職,就面臨著頗是嚴峻的挑戰,他倒是不著急,先打電話跟阮文說了這件事。
阮文思索片刻,“上一個來認親的現在吃著公家飯進行勞動改造。”
羅新國很快就反應過來,“我明白了!
跟聰明人說話格外的省心省力,阮文往龍游路那邊去,但一點都不著急。
等到她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羅新國正在那邊跟人講道理。
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這話顯然不適用于羅新國。
他是個粗人,哪有那么多的耐心在這里掰扯到底是不是阮家人。
一言不合之后再三警告,以至于阮文看到羅新國以一敵三不落下風,十分的能打。
“你再打,你再打信不信我去告你?”
這要挾對別人或許有用,可羅新國什么時候被人要挾過?
一拳頭下去,那人掉了兩顆牙。
看的阮文一陣牙疼,這往后說話漏風也就罷了,吃東西都不方便。
想想就覺得難受。
不過這人顯然還沒意識到被人打斷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羅新國正打得過癮,被人提醒一句說阮文過來了,他立馬收手,謙謙君子模樣,看的阮文覺得這人應該學過變臉。
“麻煩你過來一趟,不過問題差不多解決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四個人,阮文笑了笑,“看得出來!
她并沒有和這幾位“親人”相認的打算,“把他們送到醫院里,該抓藥的抓藥,要是再提出什么要求,那就打電話報警就行。”
保安連連點頭,這要是之前他就看熱鬧了,畢竟爭家產這種事情向來是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涩F在他在工廠里上班,工作也不累,每個月都有工資,自然希望工廠長長久久下去。
這些人來爭家產那就意味著工廠很可能不穩定,他很有可能失去工作。
熱鬧有飯碗重要嗎?
幾個保安麻溜地把人給拽起來往醫院那邊送。
羅新國思忖著阮文這一句話,覺得他還是太沖動了些,只想著殺雞儆猴日后避
免這類麻煩,卻沒有做好后續工作,做的不夠完美。
“羅廠長中午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個飯。”
羅新國想了想,“我中午要跟幾個車間主任一起吃飯。”
阮文被拒絕了。
拒絕來的太快,她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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