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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099 裝瘋


  “那王八蛋自己吃里扒外,  我離婚怎么了?我有工作有工資,吃你家的米和面了嗎?”

  盡管從不后悔離婚,可是遇到這種說閑話的,  劉春紅從不退讓。

  原本也是溫厚一人,  如今愣是被折騰出一身鋒芒。

  “我自個兒掙錢養活我自己,不像有的人整天嚷嚷著兒子是工人,自己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

  “姓劉的,  給你臉你還喘上了是……”

  “行了別說了,  那個阮文我們先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  明天咱們再聊。”

  有看熱鬧的把那說閑話的拉走了,  “她都離婚了你跟她吵什么吵?”

  那聲音被關在了門外,  卻又透過門墻傳了進來。

  阮文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不清楚內情,不知道該從哪里提起。

  “讓你看笑話了,  離了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

  阮文有些震驚,  “陳主任沒跟我說。”

  “這有什么好說的,除了這嘴碎的老娘們,也沒人會在我面前説。”劉春紅給阮文倒了杯熱水,  “他跟一個寡婦勾搭上了,還記得那塊手表吧。”

  阮文當然記得,當時春紅大姐經常抬手看表。

  會計室里邱愛梅還經常說,  “這小表盤子看著不得勁兒,  還不如墻上那個呢。”

  那時候阮文還覺得春紅大姐和她老公恩愛的很。

  “那是他買給那個寡婦的,  沒藏好被我看到了,我還以為是買給我的。”

  想起那塊手表,劉春紅就覺得心里頭嘔得慌。

  她被瞞了多久?

  不止那混賬玩意兒瞞著她,  就連孩子都瞞著她。

  甚至還勸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憑什么?

  她憑什么要咽下這口窩囊氣?

  表砸碎了,惡心了她的東西她不稀罕,那臭婆娘也別想要。

  至于那男人,她抽了兩巴掌,然后離婚了。

  當時也鬧的滿城風雨。

  倆孩子說“媽你要離婚,我們就不認你”。

  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拿這話逼她。

  劉春紅的面子里子都沒了,但還是離了婚。

  不認就不認,

  她不稀罕要這不疼親娘的孩子。

  “……阮文你別笑話我,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怎么會?”阮文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她心疼還來不及,又怎么會笑話。

  春紅大姐比二十一世紀的很多女性都有勇氣。

  “離就離了,又不是離了男人不能活,至于那些說閑話的,管他們說什么呢。廠里又不會因為你離婚就開了你。”阮文溫聲安慰,“要是不想再在這呆著了,那就去省城,我那邊也算安頓下來了,到時候讓陳主任給您安排個工作,咱一樣過日子。”

  劉春紅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有見識的,和那些臭娘們不一樣。”劉春紅握住了阮文的手,“等哪天我不樂意在這里呆著了,那就去投奔你和主任去,先不急。”

  陳主任之前調走的時候問過她,要不要去省城。

  不管什么工廠,都少不了會計這個崗位。

  阮文特意請她過去,帶個人過去也不礙事,本來關系也不錯。

  劉春紅也明白陳主任的意思,她因為離婚的事跟娘家關系都鬧得很僵,一雙兒女就更別說了。

  簡直是眾叛親離。

  這故鄉不再安寧,離開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只是劉春紅不甘心又擔心。

  不甘心是因為她沒錯,離開安平反倒是顯得自己心虛。

  擔心是覺得自己萬一過去,給阮文帶來麻煩怎么辦?

  如今聽到阮文這寬慰人的話,劉春紅覺得心里頭松快了許多。

  她也不是沒退路嘛。

  “好,你什么時候去我都歡迎。”

  不為別的,就為春紅大姐那句“賭一口氣”。

  人活著,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口氣嘛。

  劉春紅聊了好一會兒,忽的想起來,“這都快過年了你怎么回來了?”

  阮文的表哥去美國當留學生,姑姑也被她接到了首都,聽說在那里跟著一個教授工作。

  這邊也沒什么親人,怎么就忽然間回來了?

  “回來看一下,明天下午就走。”阮文遲疑了一下,這才提到自己回來的一個目的,“紅姐,郭……”

  “阮文回來了啊,怎么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讓

  人去車站接你啊。”

  張廠長的聲音在走廊里十分的響亮。

  劉春紅無奈地攤了攤手,別人她能趕走,張廠長還真不好趕。

  張廠長比之前中年發福了些,看阮文的時候那雙眼睛透著笑瞇瞇的精光。

  “楚霸王說過,富貴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阮文你瞧瞧你,這么低調做什么?”

  劉春紅去倒水,背對著張廠長,她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個人精。

  “怪我,光想著阮文坐了大半天的火車怪累得慌,都忘了讓她去廠長您家里拜望下。”

  “哪有得著這么客氣?”張廠長嘴上說著不介意,不過神色比剛才松弛了許多。

  劉春紅離婚后雖說脾氣不好惹,但那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會兒說著場面話,倒是讓小屋里氣氛融洽。

  “阮文你這次回來是……”

  阮文:“過年的時候不回來了,所以先回來看一下,給我姑父掃掃墳。”

  “那是應該的,應該的,老周是個好同志……”

  張廠長啰嗦個沒完,阮文很是耐心地寒暄著,但劉春紅沒耐心了。

  “廠長,要不讓阮文先吃口飯?我家爐子上的粥都快涼了。”

  張廠長恍然,“跟阮文聊得太投機,都忘了,那不打擾你們了,明天我讓人送你回鄉下。”

  阮文感謝一番,送走了張廠長,走廊外依舊站著不少人,似乎一點都不怕冷。

  關上門,劉春紅壓著嗓子抱怨,“他就這樣,現在越來越有官威了,別管他。”

  她還不知道張廠長什么樣的人?

  就是想擺架子,沒意思的很。

  阮文沒少遇到過這種領導,倒也不意外,她還真餓了,幫著打下手端碗吃飯。

  張廠長回了自己家。

  都住在棉廠家屬大院里,張廠長家情況稍微好一些,他們家雙職工,兩個小屋,后來又是花大價錢買了隔壁的一間房,湊成了個五十來平的家。

  要不是承重墻不能敲,早就把這三間屋打通透了。

  不過緊挨著的三間房也做了處理。

  張廠長兩口子一間,中間那個做客廳和餐廳,右邊那間是孩子們的臥室。

  他剛才就聽說了阮文回來這件事,不過介于廠長身份,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都堵到劉春紅家里去,他在家里等著阮文過來。

  結果一等二等等不來人,他媳婦又念叨起來,“你還擺什么臭架子,說不定人壓根就沒想著過來。”

  這話大大刺激了張廠長敏感的自尊心,他氣哼哼地過了去。

  有劉春紅打圓場,倒也算全了自己的面子。

  “咋樣,她這次為啥回來?”

  張廠長他愛人有些擔心,算了算時間阮文快畢業了。

  這是恢復高考后招的第一批大學生,有消息說回頭怕是要分配到家鄉去。

  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和那些工農兵大學生又不一樣,不可能一開始從車間干起。

  說不定就是新廠長呢。

  張廠長今年五十大多,再過幾年就要退休。

  他愛人有些擔心,怕阮文這次是來打探情況,萬一回頭空降,怎么辦?

  “沒說,估摸著也沒啥大事。”

  “你咋不問清楚啊?”

  “你怎么知道我沒問?你又不是不知道,阮文年輕可是那腦子比大人都好使,她不說我能怎么辦?”

  這邊張廠長家爭吵起來,劉春紅的小屋里則是透著冬日夜晚的靜謐。

  “對了阮文,你剛才想跟我說什么來著,廠長一來都忘了。”

  阮文正吃著醬黃瓜,春紅大姐向來是腌咸菜的好手,這醬黃瓜脆生生的好吃。

  “我聽陳主任說,郭安娜情況不是很好?”

  這是阮文心里頭的一個過不去的坎兒。

  這次在安平縣停留,雖然有要回王家溝一趟,確定一下村長說的情況的打算,順帶著看望下老支書。

  但更重要的,是郭安娜。

  郭安娜和原主不一樣,卻又有著相似之處。

  彼時原主被一句宮寒嚇昏了頭腦,所以給了魏向前可乘之機。

  郭安娜則是自愿成為甕中之鱉,后來懷孕到底是誰的緣故她一個外人說不好。

  但這兩件事,都和魏向前有關。

  找一個理由說服自己和這件事沒關系并不麻煩,但是郭安娜的現狀讓阮文想起了原主瘋瘋癲癲的模樣。

  她若真的視而不見,和當初的祝福福又有什么區別?

  阮文過不去心里那一關。

  她沒辦法精準打擊,只報復魏向前一個人,有所牽連在所難免。

  可偏生這么巧,牽扯到的郭安娜瘋瘋癲癲。

  瘋癲這個詞刺到了阮文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地方,即便是這會兒無視了,可那根刺一直在。

  不拔掉是不行的。

  阮文必須來這一趟。

  劉春紅瞧到阮文那略微有些沉重的神色,她笑了下,“我當什么事呢,她現在好了,要結婚了。”

  這話讓阮文一愣,“結婚?”

  “對啊,她元旦的時候剛訂了婚,那個男的吧有點跛腳,不過人倒是挺好的。之前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幫人養了五六年的兒子忽然間發現那孩子越長越不像自己,后來找了個老中醫看了才知道自己不能生。”

  不能生不代表能當綠頭龜啊,那跛子一生氣離了婚。

  他在糧所工作,其他人給他介紹對象,介紹了郭安娜。

  一個不能生,一個不能懷。

  這倆人湊合在一起倒也算般配。

  “那郭安娜能同意?”

  “那她不同意她媽也不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吧?其實小郭這孩子,就是被她媽慣壞了,愛慕虛榮結果坑了自己。阮文你怎么忽的問起了她?”

  劉春紅覺得不太對,雖說郭安娜這事的確和阮文有關系,但也不能怪罪到阮文身上啊。

  “就是聽陳主任說了句。”阮文想了想,“紅姐,郭安娜什么時候結婚啊?”

  “說是初九,那天是好日子,咋了?你還打算來喝喜酒?”

  “喜酒是不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倆那關系,不過隨個禮錢還可以。”

  “阮文你……”

  “她在家嗎?我去她家說兩句。”

  劉春紅不知道這年輕姑娘到底怎么想的,“不怕被轟出來啊?”

  “您不是說了嗎?她想開了,真要是轟我出來,那說明這想開其實就是表面功夫。”阮文跟著劉春紅出去,“真把我趕走,其他人肯定嚼舌頭根子,怕是這樁婚事也就泡湯了。”

  劉春紅鎖上門,“那小郭能把

  你恨死。”

  她覺得還是跟著阮文過去一趟,真要是有啥事,多一個人在場也好處理不是?

  郭安娜正在家里看書,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時,臉上神色不冷不淡,“有什么事?”

  “來的就是客,小郭你不讓我進去喝杯茶?那別怪我回頭給你排班不體諒人。”

  郭安娜側了側身,請人進去。

  家里收拾的還算干凈,桌上有兩本書,阮文看了一眼,“你打算高考?”

  “不行嗎?”郭安娜看了一眼。

  氣氛很不融洽。

  劉春紅剛想要開口緩和下氛圍,郭安娜又是開口,“來看我笑話的嗎?”

  她和阮文一直不對付,這會兒阮文發達了,被所有人追捧著。

  而自己呢?自己成了笑話,雖然他們不會當著自己的面說說笑笑,但背地里都笑話她呢。

  她知道。

  阮文來做什么?

  來她面前耀武揚威,看她的笑話,對嗎?

  “聽說你要結婚了,來祝賀你。”

  阮文拿出了一個紅包,“希望你往后日子能平安喜樂。”

  郭安娜看著那大紅包,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錢不少。

  阮文不缺錢,她好像總是有辦法搞到錢。

  “為什么要給我,因為覺得愧疚嗎?”郭安娜笑了起來,“不是你的話,我和魏向前早就結婚了,我們還會有孩子,而現在我再不能生了,要嫁給一個三十多歲的跛子,你看到我這樣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安娜!”劉春紅低聲呵斥,這是在說什么胡話,“你怎么能把這筆賬算到阮文頭上?”

  “是,我不能算到她頭上,只能怪我鬼迷了心竅,竟然想用孩子拴住魏向前,我識人不清沒看出來他竟然是窮兇極惡的人,我該向阮文道歉,要不是我懷孕,要不是我媽要挾魏向前娶我,阮文怎么會險些被他掐死呢?”

  她忽然間這么說,倒是讓劉春紅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那就是一筆糊涂賬,這幾年來,郭安娜改了多少次說辭,誰知道哪次是真,哪次是假呢?

  早就說不清楚了。

  阮文看著在那里低聲喃喃的人,她一時間竟然

  不知道該說什么才是。

  “我明天要去探監魏向前,你要去嗎?”

  這話讓郭安娜驀的抬起頭來,她原本是個喜歡打扮的年輕姑娘,總是摩登時髦的洋氣,現在卻是穿著再樸素不過,甚至那張臉上都干凈的過分。

  沒有描眉,也沒有涂抹口紅。

  沒有遮掩的蒼老了幾歲。

  “我不去,我和他沒關系,我要結婚嫁人了,鄭源對我很好,他不算太浪漫,但是他不嫌棄我,我也不嫌棄他。”

  她忽的抓起那信封,緊緊地抱在胸前,“我跟魏向前沒關系,所以你不能來找我的麻煩。”

  劉春紅知道郭安娜又開始瘋瘋癲癲了。

  她嘆了口氣,“她就這樣,咱們回去吧。”

  提到魏向前就神經緊繃著,一會兒愛得死去活來,一會兒恨得牙癢癢。

  去醫院檢查也沒啥用,腦子里有病怎么治啊?

  沒得治。

  阮文看著氤氳在眼眶的淚珠,“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郭安娜緊緊抱著那信封,在阮文關門的時候,忽的看了過去,臉上露出笑容,輕聲說道:“謝謝你啊。”

  她眼淚再也沒繃住,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啪的往地上落。

  自從和鄭源訂婚后,這是她聽到的第一句真誠的祝福。

  大家都說鄭源虧了,糧所的工作多穩定啊,雖說不能生,但找個窮人家的黃花閨女也不是不成。

  為什么要找郭安娜,不知道她之前跟那知青混在一起,未婚先孕嗎?

  廠子里很多人恭喜她,但是那笑容背后,又是掩蓋不住的看熱鬧。

  大概都想著,她什么時候再發瘋,被鄭源趕走。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

  魏向前把她害苦了。

  她沒了貞操沒了名聲,甚至往后都不能生孩子。

  注定成為一個笑話。

  只有裝作瘋瘋癲癲的樣子,其他人還會憐憫一下,說一句“原本也是個好姑娘,被那狗日的知青給害苦了。”

  不然,他們就只會笑她不守婦道,結果把自己坑的半死。

  她也很辛苦,不止要對著外人裝瘋賣傻,還要聽親媽數落。

  郭安娜很累

  ,她不知道自己還得用多長時間來贖罪,彌補自己那一段荒唐。

  她累得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覺得阮文是來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她好像又想多了。

  阮文并沒有來冷嘲熱諷,只是祝福了她。

  看著信封里那厚厚的一沓鈔票,郭安娜眼淚越發的洶涌。

  阮文是來跟她道歉的嗎?所以給了她那么多錢。

  可是這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郭這一段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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