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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 再見謝薊生


  陶永安之前并不認識祝福福。

  在安平縣插隊的知青多了去了,  陶永安哪知道祝福福是何方神圣。

  雖說他在念大學,今年也才二十一,可他媽不這么覺得。

  非要他去相親,  說對方也是大學生。

  什么兩個人有共同語言,攜手并肩的奮斗總比一個人單打獨斗強。

  反正一堆歪理。

  陶永安最怕三件事,  他爸想不開,  他妹沖他笑,他媽抹眼淚。

  反正去相看一下少不了什么,陶永安去也就去了。

  沒曾想,這都能跟阮文有牽扯。

  他蹲下來幫著阮文收拾碎了的試管,問的極為小心,“你們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嗯。”

  阮文是沒想到,  祝福福的相親對象里,竟然會有陶永安。

  這完全超出她的認識范圍。

  讓她頭腦昏沉的竟然用手去撿試管碎片。

  “一碼歸一碼,  總不會讓你兄弟和女人二選一,  你該處的處。”

  雖然阮文這語氣像是在開玩笑,  可陶永安并不覺得。阮文年輕但一向冷靜,有超越年齡的成熟冷靜,今天太反常了。

  “那我要是……”陶永安覺得說這個挺沒意思的,真要是有了隔閡,其實是他和阮文兩敗俱傷。

  “我又沒打算這么早結婚,  當然是跟你先搞事業。”他這一巴掌下去,阮文的肩膀往下塌了半邊。

  陶永安起身去拿掃帚和垃圾撮,  “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啊?”

  他瞧著小祝挺清秀一姑娘,  人畜無害的,看不出來能跟阮文有什么矛盾。

  “有血海深仇,你信嗎?”

  阮文太過于嚴肅,  以至于陶永安還真有些懷疑。

  不過他覺得這是個太過于危險的話題,他很是識相的沒順著阮文的話說,“這個吸附能力挺不錯的嘛。”

  “不然呢?”阮文用小鑷子把那一團染了血的絮狀物挑到了表面皿里,“它就是干這個的啊,不過還是不行,你看血有點散附周圍,沒被吸收進去,到底哪里不夠呢?”

  阮文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又想不出來。

  “你不是說現在也有用棉花的嗎

  ?要不咱們用棉花試試,那是天然纖維,說不定比這化學纖維效果更好呢?”

  阮文忽的看向了他,這讓陶永安恍惚中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我就胡說的。”他對這個實在是沒什么概念,“那要不去煉油廠和洗煤廠看看?人民群眾的智慧無窮無盡,咱們總這么閉門造車也不是個辦法啊。”

  雖然能夠精制到苯二甲酸,但是聚酯纖維,尤其是超細的聚酯纖維——纖維棉的制作停滯不前。

  化學纖維這條路有些停滯不前,或許應該換個思路。

  阮文苦笑了下,“棉花的收購價差不多五毛錢左右,這還是籽棉的價格,咱們想要用棉纖維代替纖維棉的話,那你得考慮出棉率。”

  “多少?”陶永安有些擔心,“總不至于特別低吧?”

  “四出一。”

  陶永安當即一聲國罵,“這么低?”

  “是啊,關鍵是咱們也搞不到棉花,咱們國家的紡織產品一向是創外匯的主要來源,所以棉花都是賣給棉站,然后送到棉廠。”

  不止是轉化率低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壓根搞不到。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石油和煤咱們很容易搞到似的。”

  阮文苦笑,“這倒不用擔心,今年會有改……”

  78年是發生了重大變化的一年,從小崗村席卷全國。

  小崗村,包產到戶。

  農民,農田。

  阮文忽的想起來,“咱們學校是不是有農學系?”

  “廢話,咱們吃的菜說不定都有那幫人的手筆呢,你問這個干什么?”

  阮文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真傻,陶永安你怎么不提醒我?”

  這下輪到陶永安不解了,“我提醒你什么?”他就沒跟上阮文的思路。

  “你說的沒錯,咱們想要搞來石油也不容易,化學纖維固然體現技術含量,但是在得不到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是可以用天然纖維來取代?”

  字面上的意思陶永安都懂,可他又不是很明白阮文話,“對啊,所以用棉花嘛。”

  “笨!”阮文瞪了他一眼,“誰說天然纖維只有棉花?咱們用的紙。”她抓起了一旁的一個小本子,“不

  也是纖維產品嗎?”

  “可是這能用嗎?”

  阮文氣得直瞪他,“工藝不同,產成品不同,汽油和化肥都來源于石油,知道嗎?”

  陶永安再蠢鈍,這下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說再尋找新工藝?”

  “嗯。”阮文覺得自己真的傻,虧得她還跟著阮姑姑去田里干過活,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

  成本,壓縮成本。

  怎么壓縮,自然是從原材料處。

  石油現在弄不來,棉花目前成本高。

  那阮文能做的就是尋找另一個替代物。

  而廣大的農村,天然纖維可以說是多不勝數。

  比如小麥、玉米秸稈,這些大部分都被燒掉的秸稈,是最佳的替代物。

  阮文不是農學系的學生,生物考試分高,但不代表著她對這些有研究。

  所以現在得需要找農學系的人幫忙。

  她當初帶的那些備考生倒是有報考農學系的,第一批有張愛華和曹心巧兩個報考了農學院,好像還都被省外的那個院校錄取了。

  第二批阮文帶了差不多四百人,不過她也沒注意到底有多少考上的,聯系相對少了些。

  張愛華和曹心巧畢竟才讀了半年的大學,并不一定能解決阮文的問題。

  何況遠水救不了近火。

  阮文想還得從自家學校著手。

  奈何本校她沒有認識的人。

  “我倒是認識兩個,打籃球認識的,不過人現在放假了,也不在學校啊。”

  現在可是暑假假期!

  阮文并不氣餒,“老教授們沒放假,咱們去找他們。”

  擋在前面的那座大山眼看著就要被挪走了,阮文哪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退縮?

  學生不在那就去找老師,總之一定要找到。

  十分鐘前還因為祝福福而失態的阮文現在忽然間斗志滿滿,陶永安想自己還是不夠了解阮文。

  離開化學實驗室,兩個人往農學系那邊跑。

  北山大學占地面積比不上清北,但是作為省里第一高校,也稱得上幅員遼闊。

  除了醫學系,校內最占地方的就是農學系。

  偏安一隅的農學系種了十多畝的農副產品,遠遠

  就能看到一片矮墩墩的綠。

  “咱們暑假期間,聽說這些東西都送到國營飯店了。”

  “這你也信,國營飯店才多大的營業額,一天能用多少菜?”

  陶永安想了下,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那這些菜……”

  “沒去趕過集?”

  “你是說黑市?”

  阮文點了點頭,“沒覺得現在管的沒那么嚴了嗎?”

  村里人能夠在地里刨吃食,自留地里種一點菜就能湊合著過日子。

  城里人怎么辦?

  尤其是住在單位大院的那種,壓根沒地方種菜。

  菜站供應的蔬菜品種少數量也不充足,大部分時間沒辦法滿足城鎮居民的需求。

  所以集或者黑市的存在有其的必要性。

  阮文從首都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一個集,她在三輪車上遠遠看了眼沒去湊熱鬧。

  “農學研究需要錢,需要買化肥買種子,花銷比較大,再加上省里頭還有個農學院,咱們學校的農學系不受重視,所以……”

  “自食其力,挺好的嘛。我就欣賞這一點!”條件不足,自己上。

  只是很快陶永安就欣賞不來了,他和阮文還沒說明來意,農學院的一個老教授指揮兩個人,“你們倆來的正好,我這邊地里都是雜草,你們幫忙把草給薅了。”

  離開了鄉下的陶永安沒想到,除了每周一次的勞動課外,自己竟然還要拔草。

  好在他在鄉下鍛煉的皮實,二話不說就干了起來。

  阮文也找了個鋤頭過來。

  老教授看了眼,繼續研究自己的玉米去了。

  農學系這邊十多畝地,種的東西是五花八門。

  應季的蔬菜黃瓜和西紅柿也都有,不過黃瓜長得歪七扭八的,有的像新月有些則是矮冬瓜。

  “你說他管飯嗎?”

  阮文一向不是干農活的好手,就算是去幫阮姑姑掙工分,那也都是落后別人一大截的。

  陶永安一條道干到頭,阮文這才弄了一半。

  這不他又回過來和阮文相向而行,幫著阮文鋤草三分之一。

  “那不是有蔬菜嘛,過會兒吃點就行了。”

  “長得有點嚇人,

  能吃嗎?”

  阮文笑了起來,“那回頭讓教授給咱們先試毒。”

  那還不如打死他呢。

  陶永安覺得腰酸,索性和阮文齊頭并進,把草撿到筐里一塊丟出去。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倆人這才完成一個來回,有半畝地左右。

  “你們倆,過來喝口水歇歇。”

  陶永安過去,看到涼棚下的兩杯水——一杯紅的,一杯青的,里面還漂著絮狀物,顏色鮮艷的可怕。

  他想走。

  阮文把他抓了進去,“老師,您這是用黃瓜和西紅柿榨的汁?”

  老教授點了點頭,“你喝過?”這可是他自創的。莫不是和外面的不謀而合了?

  “沒有,看著像。”阮文指了指鼻子,“聞出味來了。”

  “這黃瓜怎么榨汁?”

  “怎么不能?我前些年在農場那邊干活,改造了好些個機器,可惜年紀大了轉行也轉不了了。”老教授深深的遺憾。

  瞧著兩個人端起了他的蔬菜汁喝,老教授一臉期待,“味道怎么樣?”

  “還行,不過西紅柿有點澀,您榨汁的時候可以放點鹽和糖,就放一點點就行。”

  阮文想吃糖拌西紅柿了。

  “對哦,我光顧著追求原生態,想要你們嘗嘗這和普通的柿子有什么區別,忘了這回事。鹽能夠刺激細胞壁破裂,釋放出細胞液,這樣味道酸酸甜甜的,你們年輕人更喜歡。”

  阮文笑了下,剛想要開口,老教授又發話了。

  “行了,我再去試試看,你們倆喝飽了繼續干活吧。”

  阮文:“……”笑容有點掛不住了呢。

  陶永安瞧她神色,在一旁幸災樂禍,“你看人家就把咱倆當牲口使喚,給個蘿卜就算不錯了。”

  “那干活去唄,牲口。”

  阮文倒是不著急了,先跟老教授打好關系嘛。

  而且這大夏天的,讓一個老頭在這一大片菜地里干活,她也于心不忍。

  折騰到十一點,太陽毒辣辣的掛在上面,遠處的蟬鳴聲不斷,似乎在叫囂著天氣太熱,受不了了。

  陶永安索性把衣服脫了,曬得一身黑皮都汗津津的。

  “你說,咱倆

  要不找個機會溜走?”

  “反正也沒啥事,干唄。”

  沒啥事。

  阮文這說的是人話嘛。

  她也沒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好嗎?

  臉上都是汗,沾了土和草,倒是有幾分鄉土美人的模樣。

  陶永安正郁悶著,又聽到老教授喊,“那倆學生,吃飯了。”

  “開飯了開飯了。”陶永安覺得好像也沒那么累了,他這會兒能吃一斤米飯。

  阮文也笑了起來,“就算老教授肯定管……”

  “吃飽了才能繼續干活啊。”

  行吧,阮文覺得這老教授就是來折騰他倆的。

  就算是鄉下,也不會讓人吃飽了立馬去干活啊,這天氣會中暑的。

  好在午飯足夠豐盛,讓干了大半晌午農活的兩人覺得心態平和了些。

  “這個老母雞不下蛋了,養著也是浪費糧食,不如咱們吃了合算。”

  除了一個雞肉燉土豆外,還有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個涼拌黃瓜,一個蒸老豆角。

  老教授嘆了口氣,“這豆角老了,再不吃都得喂豬去了,你們倆多吃點。”

  阮文:“……”

  陶永安:“……”老頭,我敬你是師長,但不會說話咱能不能不說?

  他倆是豬嗎?

  他倆是干活的牲口。

  嚶嚶嚶。

  “我在農場跟人學的,怎么樣?”

  老豆角用白面粉就著油一拌,放在蒸籠上蒸上二十分鐘,等熱意消散,再用搗碎了的蒜汁一拌,味道相當不錯。

  阮文當初去農家樂的時候,吃過這道菜。

  “不止是老豆角,地瓜葉、胡蘿卜纓、芹菜葉,五月份的時候還能用榆錢串,還有洋槐花,都能蒸著吃。”

  “那你明天繼續來給我干活,我給你弄胡蘿卜纓吃。”

  老教授很是熱情的介紹,“我這里也有芹菜,不過現在葉子長得還不好,再過個把月,就能吃了。”

  他活脫脫的一個老饕找到了同道中人,以至于和阮文聊起了蒸菜葉的時候,應該用多少時間,用多大的火才最好吃。

  陶永安一想到明天還要繼續來干活,他多吃了兩塊雞肉。

  不吃對不起自己!

  這頓午飯吃到了兩點半,老教授看了看外面,“你們先喝口茶,這是我自己弄得大麥茶,過會兒再去鋤草。”

  大麥茶是炒過的,焦黃中透著麥香,就連陶永安都忍不住多喝了一杯。

  “李教授,農學系就你一個人嗎,其他老師都不在?”

  “他們家里有事,我孤家寡人一個,落得清閑。”

  李教授五十四歲,只不過經常曬日頭顯得更老了幾分。

  他是三年前回的省大,也沒什么親人了,一年四季住在學校里,似乎那十多畝地是他的孩子。

  陶永安聊著聊著熟稔起來,“您平時沒少抓學生來干活吧?”

  “可不是?老骨頭了,不像你們年輕人。”李教授嘆了口氣,“你們明天還會來嗎?除了我們系的學生,其他人都不樂意過來。”

  可惜他的學生都放假了,沒人給他干活了

  這些田里的草再不鋤掉,那可真就是草盛豆苗稀。

  “我們沒事,正好陪您說說話。”阮文先一步應下來,“別嫌棄我們干活慢就行。”

  李教授笑得兩眼瞇起來,“哪能哪能啊,我又不是黃世仁。”

  ……

  晚飯也是在李教授這邊吃的,別的不說,農學系這邊吃的倒是很好。

  “咱們就當雷鋒做好事,幫著李教授把活都干完?可這么一來,一個暑假就沒了。”

  “沒了就沒了,不著急。”哪怕是戴了個帽子,阮文的臉也曬黑了。

  可以想象,她這個暑假過完,怕不是要和陶永安差不多黑。

  不過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陶永安嘟囔了一句,“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明明之前急的很,現在倒是不著急了。

  阮文認真的說,“放長線釣大魚,陶永安咱們的知識盲區太多了,跟著李教授學是沒錯的,你看到他家里的那個榨汁機了嗎?要你做,你能做得出來嗎?”

  這話問住了陶永安,他今天下午還真研究了下,沒太搞懂怎么個工作原理。

  “行,聽你的,咱們踏踏實實學,現在學得多了,將來就不會兩眼摸瞎了。”

  送阮文到宿舍樓下,陶永安也回宿舍

  休息。

  留在學校的學生不多,整個二樓也才十來個人。

  到了寒暑假,宿舍管理員值班時也懶洋洋的,這會兒不在值班室里。

  阮文往樓上去,剛到二樓就是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似乎她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

  有人藏在暗處。

  她下意識的往前跑,還沒跑出去就先被人抓住了。

  “救……”

  “別叫,是我。”

  消失了小半個月的謝薊生看著那亮晶晶的眼睛,在阮文耳邊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嚶,更啦

  有獎競猜,猜猜小謝同志失蹤干啥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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