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則語因為南岑的話，眼睛變得更加閃閃發光。

        “還有不止讀書呢，等娘親賺到了銀子，再帶你去金烏城瞧瞧，琴棋書畫，你喜歡哪樣就學哪樣，我要把我們小語培養成當才貌雙全的千金小姐。”南岑捏了捏則語肉嘟嘟的臉。

        則語的小臉都紅了，她擺了擺手說：“比起才貌雙全的千金小姐，我更想成為娘親這樣瀟灑霸氣的人。”

        “就你嘴甜！”南岑被小語哄得心花怒放，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已經在老母親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到晚飯飯點的時候，則言準時回來了，自從林芝兒來了之后，主動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活，包括做飯。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令人食指大動，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南岑還熱情的拉了林芝兒一起吃，一開始林芝兒還不好意思，這會兒也全都互相熟悉了。

        “則言，你今天一個下午都干嘛去了呀？”南岑明知故問。

        “我……”則言抬頭看了南岑一臉，明明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則言卻感覺南岑已經洞悉了一切，他不想對南岑有所隱瞞，放下筷子低下頭說：“我今天下午去明啟學堂偷聽上課去了。”

        大家一時都感覺氣氛變得有些嚴肅，紛紛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了南岑和則言。

        “為什么要偷聽？”南岑接著問。

        則言把頭低的更低了，差點埋進了碗里：“因為我想學習，我想以后考取功名，回到京城……”

        林芝兒看氣氛不對，幫忙打圓場：“秦小娘子，雖然偷聽上課不對，但是孩子想要學習是好事，我父親當年也是寒門出生，考上了榜眼才改變的命運，你就別怪孩子了，有話跟孩子好好說嘛。”

        “我也沒說要怪他呀。”南岑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那是……”林芝兒不解了，連則言也懵了，娘親不是要怪他嗎？

        南岑嘆了口氣：“你想學習為什么要偷聽呢，你可以告訴娘親，娘親給你報名入學，去學堂里面坐著聽呀，這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在學堂外面一頓幾個時辰，萬一凍壞了怎么辦？”

        “娘親……”則言感動的眼睛紅了，他萬萬沒想到，南岑是因為這個不高興。

        他雖然很想學習，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去學堂：“傅先生的學堂很貴，得不到科考有過成績的人的引薦，自行報名的同學一個月就要收十兩銀子，爹爹還病著，家里還有這么大的開銷，我還是不學了。”

        “不過是十兩銀子而已，我還以為是多少錢呢，”南岑輕松的笑了。

        眾人也都扭頭看她，桃花村的人均收入一個月不過三兩銀子，十兩銀子確實已經是天價了，而聽南岑說起來卻是這么的輕松。

        “吃飯吃飯，別都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太滲人了，則言你吃完飯準備一下，娘親明天就帶你去報名入學。”南岑給則言的碗里夾了塊大雞腿，則言的眼圈微微泛紅。

        一直不說話的徐嬤嬤突然說話了：“則言，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南姑娘的一片真心，若你真能考回京城，那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奶奶！”看到徐嬤嬤哭，則言則語的眼淚也忍不住了。

        南岑看著他們，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她總覺得秦家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南岑特意起了個大早，整齊的梳妝完畢后，帶著則言來到了桃花鎮的明啟學堂。

        明啟學堂沒有在桃花鎮里面，而是在桃花鎮背靠的大山里，山的半山腰有一片竹林，從山腳一直有一條青石板路通向明啟學堂。

        從山腳爬到半山腰，整整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南岑都累的氣喘吁吁了：“這明啟學堂看起來逼格是高啊，曲徑通幽處，這么有格調，可惜就是爬起來太累了。”

        “明啟學堂的傅先生是四海云游的大儒，在各個地方都享有盛譽，他經常在不同的地方開設講題，時間都是三個月到六個月不等，最多不會超過一年，聽說上過他講課的學生里，十個必有八個能考取功名。”

        則言爬了這么久的山，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興致勃勃的跟南岑介紹了起來。

        “這么厲害？”南岑嚇了一跳，這個錄取率也太高了吧，難怪他的學堂這么貴，原來是有底氣的。

        又在竹林里穿梭了一陣，一座茅草屋一樣的院子出現在了南岑的面前。

        “這里就是明啟學堂了！”則言指著茅草屋興奮的說。

        南岑想象過明啟學堂的樣子，她以為再怎么著，也會是一棟像樣點的房子，沒想到是這種看起來風一刮就會倒的茅草屋？

        隨即她在心里說服自己，學習環境并不能用來衡量學習質量，只要這里教學的東西好就可以了。

        院門口守著一個小廝，兩邊扎著圓圓的鬢發，看起來挺討喜，他問南岑：“你們可是來找我們先生報名入學的？”

        “正是。”則言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

        “有推薦名帖嗎？”小廝問。

        “沒有。”則言搖頭。

        “那帶夠銀子了嗎？”小廝又問。

        “帶夠了。”南岑點頭。

        “二位姓甚名誰，我進去跟我們先生通報一聲。”小廝這才愿意進去通報。

        “桃花村秦家的兒子，秦則言。”則言說著又鞠了個躬。

        “知道了，那你們在這次稍等片刻，我先進去通報一聲。”小廝隨意的拱了拱手回禮后，一路小跑進了院子。

        南岑皺眉：“則言啊，你不是說傅先生是大儒嗎？怎么他們這的小廝這般沒有禮數？”

        “或許是過來拜訪傅先生的人太多了，所以得聞清楚吧，不然傅先生勝名遠揚，如果人人都慕名過來拜訪的話，傅先生肯定也會不堪其擾吧。”在則言心中，他的傅先生已經被他自動帶上了濃厚的濾鏡。

        “行吧，這么解釋也解釋的通。”南岑無奈的點頭。

        沒一會，那個小廝就跑出來了，臉上沒有什么好臉色：“我通報過先生了，先生說他不收桃花村秦家的人，你們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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