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畫地為牢的一生
倏爾,蔣老爺子緩緩抬眸看著他,冷聲說道:“我是在質問你怎么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你的母親果然沒有教好你。”
“你沒有資格提起我的母親!”
就在這個時候,沈彧驀然間情緒失控的將紅酒玻璃杯摔到地上,應聲破裂的玻璃杯濺起碎片,那一抹閃過的亮光,正正落在沈彧眼瞳里就變成了盛怒的殺氣。他無法預計到自己的失控,更無法預計到對蔣老爺子的恨意已經到了什么地步,提起母親時,在沈彧的記憶里像是翻涌出驚濤駭浪,頃刻間就令他變成瘋狂叫囂的魔鬼。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母親怎么會因為得不到蔣家的名份而郁郁寡歡在醫院病逝呢,是你害了我,害了我母親,到今日,你好像對我們母子倆絲毫都沒有愧疚感。我一直以為你就是這種冷血的人,因為我只是一夜-情生下來的孩子,所以沒資格能得到被蔣家承認的名份。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就認命,這就是我和蔣霆桀的區別,我爭不過命。可是我怎么能想到,安意只是被蔣家收養的孩子都可以得到盛世娛樂的股份,為什么我這個親生血脈卻什么都得不到?我輸在哪里,你告訴我,我輸在哪里。”
這一刻,沈彧的情緒從極端崩潰慢慢變成了詭異的平靜。
可是在他的眼瞳里,那抹腥紅殺戮的亮光并沒有消失,他的狀態非常危險,分分鐘都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聞言,蔣老爺子似笑非笑的斂眸,聲音低沉的說道:“就算我沒有收養安意做蔣家的孩子,你對霆桀的恨意都沒有減弱過,為什么你想得到被蔣家承認的身份?你想得到什么?做蔣家的孩子,能享受榮華富貴,你母親是這樣教育你的嗎?我為什么不能讓你和你母親得到蔣家的名份,是因為你們都沒有資格。”
“是因為你看不起我母親嗎?”
沈彧心想自己對童年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是因為年紀太小,無法理解大人們的想法,甚至在他的記憶深處,都已經記不清楚母親這個身份到底是什么模樣。除了恨意,始終在他的心底慢慢生根發芽,在那些他被恨意徹底蒙蔽的歲月里面,他就只能記住自己得不到蔣家身份的痛苦掙扎,而沒有去記住與自己母親短暫的相處時光和回憶。
此刻,盡管沈彧不能接受蔣老爺子詆毀他的母親,但是他對這位母親又能有多少感情和惦記呢?他計較的只是名份和承認,他因為這兩件事情而困住自己的心,是他早已經畫地為牢的執念,得不到解脫。
“你很了解你的母親嗎?你知道她為什么費心想要進入蔣家嗎?你的存在對她來說有什么意義,你的存在對蔣家沒有意義,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嗎?就因為霆桀是蔣家的孩子,因為你得不到的身份所以恨了這么多年?甚至還不惜利用安意的感情,就只是想得到盛世娛樂的股份來證明自己,沈彧,就算我從來都沒有與你接觸過,我都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蔣老爺子絲毫都不拐彎抹角的直言表達自己對沈彧母子倆的看法。
聽到這番話,絕對不是沈彧想要的答案,他的情緒漸漸變得有些激動,連聲音都變得陰鷙的說道:“你憑什么否定我對蔣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存在,如果沒有意義,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就算你不滿意我母親是小三的身份,這與我有什么關系,這不是我的錯,你可以不接納我母親,為什么要將我趕出蔣家,我要知道原因。”
“你的母親到底給你灌輸了怎樣的思想?讓得到蔣家身份這件事情會變成困住你的牢籠枷鎖,你的一生,都毀在她手里。”#@$&
“毀掉我一生的人是你,如果你能接納我進入蔣家,我的童年就不會過的這樣悲慘,我會像蔣霆桀那樣優秀,我會有自己的事業和公司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果我不是輸在得不到的身份上,我絕對不會比蔣霆桀差,為什么你從來都沒有后悔過。”
沈彧對蔣家的恨意統統都落在蔣霆桀的身上,就像他現在扭曲猙獰的笑容,非常可怕陰鷙。
“我沒有后悔過自己的決定,沈彧,不管你是不是蔣家的血脈,你都沒有資格進蔣家的家門,不是蔣家的人。”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這一刻,沈彧的情緒崩潰令他整個人都已經沒辦法理智思考,他憤怒的掏出槍,指著蔣老爺子的腦袋,失聲叫囂著質問道:“我到底輸在哪里,我明明就是蔣家的血脈,為什么不讓我得到蔣家的身份,為什么我是姓沈,為什么你沒有后悔,我不甘心!這些年我都在試圖找尋這個答案,今天你必須要告訴我,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蔣老爺子原本沒有想過要提起往事,可看著沈彧被心魔困住的模樣,終是嘆息著解釋說道:“你大概是從來都沒有去了解過你的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人,當年,她憑借著在夜總會賣酒的工作結識到出來玩的富家公子團,這些人玩得多瘋狂,你應該知道。早在她認識我兒子之前就已經在那些風月場合里認識了我,因為她知道我的身份,妄想做蔣家的未來女主人,一個女人為了錢,竟然會做出那些不知羞恥的事情,我提起這件事情都會覺得難以啟齒。這個女人就是你的母親,是你不認識的陌生女人,后來,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竟然勾搭上我的兒子,還懷了你。在她挺著肚子來蔣家要求我給她名份的時候,我就已經認清楚她到底是怎樣不要臉的女人,試問我怎么會同意讓這種女人到蔣家來。”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蔣老爺子的眼底不禁浮現出不屑提起的輕蔑難堪,這件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說過,只是固執的堅持不讓沈彧母子進入蔣家家門,就連蔣霆桀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而現在他對沈彧解釋這件事情,同樣會是沈彧的難堪,既然是逝者,要不是沈彧咄咄追問的話,這段往事就會變成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你胡說,我母親不是這種人……”
沈彧的反駁都顯得底氣不足,他的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可是,他怎么能忍受這種詆毀性的侮辱,他的母親就代表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身份,這已經是令他難堪再難堪的事情了。
倏爾,蔣老爺子耐著性子解釋說道:“在你還沒有出生之前,我就已經和你母親拒絕過不會讓你得到蔣家的身份,就算她能拿著證明你是蔣家血脈的親子鑒定報告向我追要你的繼承權,都不能改變她骨子里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我不相信她說的話,所以關于你到底是不是蔣家的孩子,這件事情我都沒有去重新確認,那份報告就只是你母親的一面之詞。但是我看在她可憐的份上,當年就給了她一筆錢去國外好好生活養大孩子,誰知道這個女人貪得無厭,竟然將曾經與我接觸過的照片惡意曲解在新聞里面,一次次向我勒索要錢。我沒有縱容她,最后一次是你母親帶著已經幾歲的你跪在蔣家門口,這就是你第一次見我的記憶畫面。”
回想到當年那一幕的時候,蔣老爺子真是無奈怎么會惹上這種女人,那一年,他唯一的兒子在意外車禍里去世,兒媳婦相思成疾也在同一年離開了,就只剩下霆桀這個孩子留在身邊。所以在蔣老爺子的心里,沒有什么會比這個孫子更重要的事情,可是他沒有想到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會再著孩子再回來,那個時候他的心情悲憤交集,便決絕將沈彧母子倆都趕出了家門。
他親口說,只要有他活著的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沈彧踏進蔣家的家門,他永遠都是不會被蔣家承認的孩子。
只是蔣老爺子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帶著沈彧離開后,竟然會在沈彧的心里種下恨根。這么多年,他確實冷血的沒有再理會過沈彧母子倆的生活情況,直到沈彧因為仇恨而出現在蔣霆桀身邊的時候,他看到沈彧就想起來那個貪婪的女人,調查過后才知道她在趕出蔣家沒多久之后就病逝了,沈彧就是一個孤兒。他錯過了能讓自己心軟的時機,等沈彧回來,他已經是一個魔鬼,所以直到此刻,蔣老爺子都沒有后悔過自己的決定,就算是在沈彧的面前解釋清楚當年的事情,他都不會有愧疚和后悔。
“不可能……是你詆毀我母親,你明明知道我母親已經過世多年,你說的話就只是片面之詞,根本不能求證真假。你不想讓我得到蔣家的身份,竟然會捏造這種事情來侮辱我的母親。真相到底是怎樣的,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答案,可是這件事情,對我可能已經沒有再追尋原因的意義,既然你從來都不曾后悔你的決定,那么我同樣不會后悔我的決定。”
“沈彧,你真是執迷不悟。”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難道你今天出現在我面前,和我講述這段所謂的陳年往事是想說服感化我嗎?會不會太可笑一點,你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的身份,是你毀了我的一生,我遭受的痛苦都是你和蔣霆桀要賠給我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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