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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當(dāng)時那一拳打得既突然又鈍痛,導(dǎo)致從小到大都沒挨過揍的祁頌,額角直接腫了好幾天。

        那幾天里,他每天都跟身邊人抱怨,說祁岸太小氣,自己不過是戴了一陣他的破手鐲,他至于那么生氣么。

        身邊不知情的人有的安慰,有的嘲笑他太菜雞。

        但家人這邊,除了祁仲卿,基本都是幫祁岸說話。

        就連平時比較疼她的老太太都說他活該,好好的碰人家小岸東西干嘛。

        剛巧那陣子祁岸剛“瘋完”脫離掌控,祁家孫子輩的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都語重心長地拍肩,說他惹誰不好,非要惹祁岸那個瘋子。

        正因如此,祁頌才得知這陣子消失的祁岸都在家干了什么。

        后來還是和祁岸關(guān)系不錯的老幺,祁沫告訴的祁頌,說祁岸那手鐲,是和他喜歡的那個女生有關(guān)的信物。

        而祁岸在家“發(fā)瘋”,也跟這個女生有關(guān)。

        總的來說,他手欠欠到了一個最不合時宜的時候。

        祁頌一聽這才傻了眼,倒也不再敢四處喊冤。

        再后來,兩兄弟冷戰(zhàn)了一陣子,祁頌就主動上去求和好了。

        只是從那以后,他再也沒見祁岸戴過那個手環(huán)。

        而今被宋枝蒽一說,他才想起來這次見祁岸,他手上又重新戴了那個手環(huán)。

        想到這,祁頌嘴角抖了抖。

        不是吧這人……

        都有新對象了,還惦記那白月光?

        這邊他在心里吐槽著,宋枝蒽那邊喃喃出聲,尾音帶著不敢相信的輕顫。

        “所以那年冬天,在學(xué)校巷子口那邊和女生接吻的是你……”

        不是祁岸。

        是她誤會了祁岸。

        那個冬天,他并沒有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別的女生,而放棄和她考同一所大學(xué)。

        可惜她聲音太小,祁頌沒聽清,“你說什么?”

        宋枝蒽神色微滯,頓了頓,“沒說什么。”

        祁頌?zāi)涿畹乜粗D(zhuǎn)念又想到什么,“不過你是怎么想起問手環(huán)的事,這事兒我都快忘了。”

        被他一問,宋枝蒽慌了下神,“沒有,我隨便問的。”

        不太想把當(dāng)年那件傻事讓其他人知道,宋枝蒽干巴巴地胡扯,“我就是,看到祁岸總戴著那個手環(huán),感覺那東西好像挺重要。”

        “是重要啊。”

        祁頌頗為感嘆,“畢竟那東西可是……”

        “嗯?”

        想到這是祁岸刻骨銘心的“初戀往事”,說出來難免會讓現(xiàn)女友不開心,祁頌搔了下鼻尖,改口道,“那東西可是寺廟求來的,對考試靈著呢。”

        “……”

        宋枝蒽點頭,“也是。”

        就這么,兩人各自把各自的心事“揣”回肚子里,又隨便聊了聊其他的,不吃不覺就吃完了這頓豐盛的早餐。

        祁頌是在家閑不住的性格,吃完飯就去了俱樂部那邊。

        宋枝蒽則滿腹心事地回了家,陪外婆給陽臺量尺寸打柜子。

        木匠早早就到了,又是熟人,跟外婆邊聊邊探討,好幾次問宋枝蒽的意見,她都心不在焉的,“你們定就好了。”

        “我們定怎么行,到時候都是你在用,要是上鏡不好看,那豈不是白做了。”

        外婆嗔怪她。

        宋枝蒽這才意識到,這個位置是她未來暑假里直播的地方,于是在腦中過了遍顏色搭配,又拿起手機,“那我在軟件上搜一搜。”

        兩個長輩都不急,就這么等了會兒。

        最終宋枝蒽選了當(dāng)下流行的米白色,簡約款,說是一周內(nèi)就能打造好。

        木匠走后,外婆又拉著她量臥室的尺寸。

        說她的床太小了,睡著不舒服,這下把書桌都挪走,能寬敞不少,還能買個大點兒的床,和一些小家具。

        宋枝蒽靠在門口笑,“你這么一折騰,那點老保不都花我身上了。”

        老太太一時高興,嘴上沒把門的,“哪有,都用你媽的錢——”

        話到這里。

        宋枝蒽笑容微僵。

        老太太訕了訕,“枝蒽,你也別怪外婆自作主張,我知道你那錢不會收,就替你存起來了。”

        “這部分錢是你媽打給我的,我想著反正我也沒什么需要用錢的地方,不如都花在你身上。”

        “你這些年將就慣了,就這床都嘎吱嘎吱好久,我早就想給你換。”

        “你媽也說,你這些年過得苦,有錢了肯定要給你改善生活條件,這不,最近賺了點錢。”

        宋枝蒽眼里沒什么溫度,“她倒是會借花獻佛。”

        也不知道她的現(xiàn)任知道她花錢給前夫的女兒會是什么心情。

        不過那人那么有錢,應(yīng)該也不會在乎。

        說到底,為這點錢產(chǎn)生情緒波動的就只有她自己,對李望秋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用來打發(fā)她的九牛一毛。

        老太太稍微量了一下寬高,問她,“什么借花獻佛。”

        宋枝蒽斂眸,到底沒把李望秋的事說出來。

        她是自己的母親,可趙淑梅也是她的母親,她們母女之間的事,宋枝蒽不想?yún)⑴c,也沒資格參與。

        想明白這點,宋枝蒽神色平淡地勾起唇,“我是說您會借花獻佛,一點兒都不知道為自己著想。”

        趙淑梅嗔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都會揶揄我了。”

        宋枝蒽慧黠地笑。

        折騰大半天,就這么過了飯點。

        宋枝蒽難得回來,趙淑梅就給她做了幾道豐盛的菜,還有最拿手糯米糕,鹵雞爪。

        等兩人兩個坐在飯桌上,已經(jīng)是下午了。

        趙淑梅怕她餓,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還問起祁岸今天怎么沒跟著一起來。

        提到祁岸,宋枝蒽眼角眉梢舒展許多,聲音也帶著一絲輕盈,“他今天有考試,還都是很重要的科目,我不想打擾他。”

        “再重要也得吃東西啊。”

        趙淑梅早有遠見,“鍋里還有糯米糕,鹵雞爪,回頭啊,你記得給他送過去當(dāng)宵夜,他小時候最愛吃這個了。”

        提到祁岸小時候。

        宋枝蒽莫名來了興致,眼巴巴地問老太太,“他除了這兩樣,還愛吃什么啊?”

        老太太對這方面記性好著呢,隨便就說出來五六樣,“你也不用特別記,想吃就帶他回來。”

        宋枝蒽點頭。

        老太太又想起昨晚她過生日,就問聲她生日過得怎么樣。

        “很開心。”

        宋枝蒽翹起嘴角,“他們都送給我很喜歡的禮物。”

        最主要的是,祁岸一直陪著她。

        甚至在今早,她還得知了當(dāng)年的那個真相。

        想到這,宋枝忍不住問趙淑梅,“外婆,你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會隨著時間產(chǎn)生變化嗎?”

        本以為趙淑梅會問她為什么問這個問題。

        哪知趙淑梅抬眉,理所當(dāng)然地看著她,“當(dāng)然了。”

        宋枝蒽筷子一頓。

        趙淑梅說,“感情本就是流動的,你今天喜歡的,說不定明天就膩了,不然怎么有那么多夫妻會離婚?”

        宋枝蒽一時無言,可又覺得沒問到點子上,想了會兒才又開口,“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個人以前很明確不喜歡另外一個人,那么幾年后,那個人有沒有可能——”

        “當(dāng)然可能了。”

        趙淑梅年輕時候也是個心直口快的,她十分不解地看著宋枝蒽,“你外公那會兒就是過了好幾年才喜歡上我的。”

        宋枝蒽眼底晃過一道不可思議,“外公早年不喜歡你嗎?”

        “不喜歡。”

        趙淑梅嘆了口氣,又笑,“我跟他算是包辦婚姻,早早就被家里定了親,但是他呢,那會兒有喜歡的對象,也不想留在小縣城,就拒絕的很明白。”

        “我也是個心氣高的,那他都拒絕我了,我還往上湊什么,一生氣,就跟家里說不嫁給他了。”

        “當(dāng)時家里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后來我就進了糧庫當(dāng)工人,你外公呢,在城里混得也不是很好,沒多久就回來,也被安排到糧庫。”

        宋枝蒽笑了聲,“那你們倆還算久別重逢呢。”

        趙淑梅眼角笑得堆起皺紋,“是有點兒哈,他當(dāng)時還跟我說,沒想到才兩年沒見,我就變了個樣。”

        “變什么樣?”

        “當(dāng)然是變好看了。”

        “我年輕時候嬰兒肥,還不會打扮,到那會兒才長開,他啊,就對我見色起意了唄。”

        話到這里,宋枝蒽若有所悟了什么。

        因為她跟祁岸,也是相似的狀況。

        可如果真的是因為她變好看,祁岸才動心……那這群男人可太膚淺了。

        不知不覺間,她把后面那句話嘀咕出來。

        趙淑梅笑出聲,“這哪能是膚淺啊,人都這樣,不分男女,不然現(xiàn)在哪有那么多追星的小姑娘?”

        “只要這個人,喜歡你以后是真心的,實心實意的對你好,那你還在乎過去什么樣干嘛。”

        “你要是接受不了他這個態(tài)度,大不了就不理他。”

        “但你要是也喜歡他,總計較著過去,那就是自尋煩惱了。”

        這話聽著淺顯,道理卻一分不打折扣。

        句句沒提祁岸,又好像字字都在說他。

        宋枝蒽指尖微攏,心里泛開層層漣漪,好像一直想不通的什么,就這么被外婆點透。

        趙淑梅短嘆一聲,把話說到明面上,“其實一開始,我也不贊同你和祁岸在一起,畢竟以前你因為他難過了那么久,他的家境也不是咱們能高攀得起的,外婆再喜歡他,也是更疼自己親孫女。”

        “但自打上次他來家里,我看到你倆的相處,他對你那勁兒……我就覺得吧,你們倆這次,倒是你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

        宋枝蒽眨了下眼,“真的嗎?”

        “我還能騙你不成。”

        趙淑梅煞有介事道,“我這老姜還不比你眼光毒辣。”

        宋枝蒽頓時失笑。

        趙淑梅也跟著笑起來,“反正現(xiàn)在我是放心多了。”

        “這孩子不管過去對你是真是假,起碼他現(xiàn)在對你是真的。”

        “最主要的是,你跟以前比起來,明顯開心許多。”

        宋枝蒽被她說得神色幾分靦腆,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回鍋肉,弱弱道,“有嗎……”

        趙淑梅淺白她一眼,“你什么樣我還看不出來?”

        宋枝蒽閉嘴了。

        趙淑梅揚揚下巴,“你今天也別在家悶著了,找個機會把糯米糕和鹵雞爪給那孩子送去,順便再把學(xué)校里的行李收拾回來,咱們正式過暑假。”

        復(fù)雜的心情就這么被老太太輕松治愈。

        宋枝蒽往下抑著唇角,乖乖說了聲好。

        -

        吃過飯,宋枝蒽幫外婆收拾好家務(wù),才帶著那兩盒東西出門。

        不過她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祁岸,而是把東西保存在宿舍樓附近小超市的冷藏柜里,先回了趟宿舍。

        大家都考完試,都忙著收拾東西回家。

        蘇黎曼和林洋是外地的,最興師動眾。

        蔡暄家就在城市郊區(qū),相對好很多,只需要帶一點平常用的東西回去就行。

        宋枝蒽覺得大家都在收拾衛(wèi)生,她也不好閑著,就跟過去大家一起收拾,等收拾差不多的時候,祁岸那邊也剛好出了考場。

        看著時間,她本想給祁岸主動發(fā)條信息,問他考得怎么樣。

        祁岸卻心有靈犀,先一步給她發(fā)來消息:【考完了】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你呢,在哪兒】

        宋枝蒽原本在洗著抹布,看到消息立馬擦干手敲字:【在宿舍呢,她們今晚要走,我回來一起收拾衛(wèi)生】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嗯,我們還剩五門考試】

        吱吱:【這么多?】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本來科目就多,比你們考得還晚】

        頓了頓,他又問:【早飯吃得怎么樣,祁頌有沒有跟你胡說八道】

        宋枝蒽心想胡說八道倒是沒有,倒是說了些“意外收獲”。

        但她答應(yīng)要幫祁頌保密的,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他沒說什么】

        祁岸倒沒再問。

        而是告訴她自己接下來幾天會很忙,科目多,考試又密集,他也需要時間復(fù)習(xí)。

        宋枝蒽晚上也要和舍友吃這個學(xué)期的“散伙飯”,于是問他什么時候方便她把東西給他,再順便跟他說一下“心里話”。

        祁岸倒好,抓住機會又逗她,【早上才剛見過,現(xiàn)在就想我了?】

        宋枝蒽微不可查地翹了下唇角,又板住表情,【你想多了】

        吱吱:【是外婆讓我把今天新做的糯米糕和鹵雞爪給你帶過去】

        祁岸似乎有點兒失望:【噢,外婆啊】

        吱吱:【不滿意?】

        小蝴蝶唯一靠山:【不敢】

        宋枝蒽沒再讓他貧下去,問他什么時候能把東西給他送過去。

        結(jié)果一問才知道,他們宿舍也要一起出去吃晚飯,吃完之后大家還要一起去咖啡廳抓緊時間復(fù)習(xí)。

        因為只有這樣,學(xué)霸鄒子銘才會帶著那兩個學(xué)渣。

        祁岸也可以多參考一下鄒子銘的筆記。

        宋枝蒽忍不住調(diào)侃:【想不到啊,你也有今天】

        誰能想到幾年前,祁岸次次考試排名都遠遠把宋枝蒽甩在后面。

        祁岸倒是不甚在意:【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以后慢慢給你展現(xiàn)】

        頓了頓,他又說:【現(xiàn)在的目標是不給你丟臉】

        他都說這話了。

        宋枝蒽也不好讓他來找自己。

        而且平時但凡有一點事,也都是祁岸不顧一切過來找自己。

        或許是被外婆的話開解,宋枝蒽這一次很想當(dāng)主動的那一方,也很想,對祁岸好一點,再好一點。

        吱吱:【我去找你吧】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

        吱吱:【這樣比較不耽誤你們時間】

        吱吱:【剛好我們宿舍的幾個女生比較磨蹭,一來一回我也能趕上吃飯】

        本以為這話會讓祁岸感動。

        不想這人蹬鼻子上臉:【那你讓她們多磨蹭會兒,我好多看你幾眼】

        “……”

        宋枝蒽抿起唇,懶得再理他。

        隨后收拾好東西,和舍友們打好招呼出門。

        只是不曾想,宋枝蒽來到約定的餐廳門口,第一個見到的熟人,不是祁岸宿舍的任何一個,反倒是何愷的舍友,一個叫林棟的男生。

        在宋枝蒽的印象里,這男生跟何愷關(guān)系最好,對她卻總是不大友好。

        有好幾次,兩人因為何愷見面,他對宋枝蒽都陰陽怪氣,是宋枝蒽懶得計較,從沒跟何愷提過。

        但這不代表她在跟何愷分手后,對這男的還能笑臉相迎。

        于是在兩人對視的一剎那,宋枝蒽完全沒有以前對他禮貌友好的模樣,就像見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甚至不屑一顧的人,面無表情地別開目光。

        倒是林棟,本想跟她打招呼,結(jié)果沒想到會吃個“閉門羹”,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宋枝蒽倒沒在意。

        只是給祁岸發(fā)了條信息,問他們到哪兒了。

        還沒等到回復(fù),身旁就響起林棟的聲音,“挺巧啊宋枝蒽。”

        這語氣聽著就不怎么友好。

        宋枝蒽也沒慣著他,看他時眉頭蹙起,一臉陌生,“你誰?”

        林棟氣笑了,“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前腳跟何愷分手,后腳就不認識我。”

        如果是以前的宋枝蒽,即便被他這么陰陽怪氣地懟,也會平和解釋。

        但現(xiàn)在。

        宋枝蒽面無表情,“你很尊貴嗎?我一定要認識你?”

        這話比起他的陰陽怪氣,就像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直接打到林棟臉上。

        自古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林棟跟何愷一樣愛裝逼,以至于被宋枝蒽這么不給面子,格外下不來臺。

        林棟臉色青了又白,卻又不放棄找茬,諷刺地笑,“真是幾日不見刮目相看,找到新靠山,確實更有底氣。”

        宋枝蒽知道他不想罷休,于是也笑著迎戰(zhàn),“那是,總比跟渣男在一起要好。”

        大概沒想到往日溫軟嘴拙的宋枝蒽能這么牙尖嘴利,林棟一時哽住,想了想也裝作為朋友打抱不平。

        “何愷不是都跟你解釋了,他跟那個女生沒什么,你這么說他渣男是不是不太好,你憑良心說,他以前對你什么樣你不知道?”

        “他以前對我什么樣你又知道了?”宋枝蒽笑,“你是他肚子里蛔蟲?”

        “哦不。”

        “你不是蛔蟲。”

        “你是平時沒少占他便宜的寄生蟲。”

        林棟臉色漲紅,“宋枝蒽,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我只不過是隨口——”

        宋枝蒽眨了眨眼,“我也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不至于真生氣吧。”

        這句話,以前林棟可沒少對她說。

        每次宋枝蒽都強忍著脾氣,又看在何愷面子上,才不反擊。

        但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需要顧及。

        所謂用魔法打敗魔法。

        林棟自知理虧,頓時啞巴住。

        可他又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于是欲走還留,到最后也沒忍住攻擊宋枝蒽,“你不要以為你跟祁岸在一起就能萬事大吉,呵,你以為我沒見過祁岸嗎,他和何愷比起來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你覺得何愷是渣男,那祁岸就更渣了。”

        “何愷還能跟你談三年,我看祁岸也就跟你談三周,撐死三個月。”

        “到時候你被甩了,說不定哭得更難看。”

        “而且祁岸他也絕對沒有何愷這么講情義,跟你分手后還念著你的好為你哭哭啼啼,他那種人,他一定——”

        后面的話沒說完。

        林棟腳后跟頓時抵住什么。

        與此同時,兩條胳膊一左一右地掛在他脖子上,把他不到175的身高壓得死死的。

        就是這個瞬間,身姿頎長的祁岸雙手抄兜地站在他身后,磁沉又壓迫的嗓音,凝著玩味的冷戾,不緊不慢地籠罩下來,“我一定怎么?”

        話音落下。

        林棟脊背堪堪一僵。

        他往左看,是沖他壞笑的趙遠,往右看,是對他冷哼的陳志昂。

        往后看……

        不。

        不用往后看。

        祁岸直接手扣著他的腦袋,毫不留情地往后一掰,高眉深目的俊臉,陰鷙又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又低又冷地呵笑了聲。

        “這位同學(xué)。”

        “你是想讓我在這揍你呢,還是去外邊?”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我來啦

        這章走走劇情,再往后面你們要的就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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