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約我見面
這種招魂方式,之前在陳放的案件里,我們也在大廈里用過。
如果死者的鬼魂能聽懂我們的話,并且有意讓我們幫忙查出真相,鬼魂會通過鬼打墻的方式,讓她死亡時的情景再現。
當陰風從后背吹來的數秒之后,我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仿佛雙肩的陽火被吹滅了一般,房間里的燈突然又憑空亮了起來。
那種頭暈的感覺并沒消失,就跟醉酒后的微醺一樣。
此刻在房間里,出現了一個活生生的死者——王麗。
她坐在梳妝臺前背對著我們,右手執筆在寫什么東西。
除了小時候以外,徐闖這是時隔多年第一次見鬼,他嚇得捂著嘴,連滾帶爬地跑到遠離王麗的角落里蹲了下去。
這不丟人,絕大多數人第一次見鬼的時候,可能都是這種反應。
我和黃梟沒管徐闖,徑直走到王麗身后,想看看她在寫什么。
梳妝臺前放著一個本子,大概巴掌大小的記錄本,王麗在核算一些開支,這些開支的流水數目,每一條竟多達十幾萬,更多的能多達七八十萬。
看來還真跟趙三元說的一樣,王麗、莊妍這些人,見錢眼開,主動走進別人給她們設的局里面,去賺一些不干凈的錢,然后和這個團伙進行分賬。
在王麗核算的這些數目里面,我目測她最后掙到的這筆錢,應該沒有和團伙進行分賬,她應該帶著這筆錢跑路了,就和莊妍一樣。
但是這筆錢她不能存進銀行卡里,因為她是失蹤人員,而且是主動失蹤的人員,用了銀行卡就是向家屬和警方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所以她應該用的是別人的身份以及銀行卡,這個身份是團伙給她的,她如果要私吞這筆錢,也不可能把錢放進這張假的銀行卡里面。
如果是現金,她更不可能帶著現金跑路,因為這筆現金大約有兩百萬。
所以她要么先把現金藏起來,要么用現金購買了等價的物品,把這個物品藏起來,沒準是黃金。
我和黃梟正看著,入戶門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這聲音一響起來,王麗頓時嚇得站了起來,轉身驚恐地望著入戶門。
來處決她的死神到了。
門開之后,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走了進來,蘭江市最近并無下雨,雨衣只是為了遮掩自己的體型容貌,因為這雨衣很大,還有一個碩大的斗篷,遮蓋住了來人的頭部。
他進來之后,直接關上了門,站在門口面向王麗。
我們甚至看不到他的頭,他的頭被遮住,估計也看不到王麗,但他卻知道王麗現在所站的位置。
王麗嚇得面無血色,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來人伸出戴著手套的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王麗竟真沒發出一點聲音,也沒呼救,甚至當即跪了下去。
那人走到王麗跟前,此時的王麗已經抖如篩糠,驚恐的雙眸又流露出一絲祈求,應該是祈求這人饒過她。
這人十分地高高在上,仿佛手握眾生之命的死神,他應該很享受自己‘行刑官’的身份,突然伸手輕輕拍了三下王麗的肩膀,好像在安撫她一樣。
可此時我卻注意到,在這三下之后,王麗的瞳孔突然開始狂縮,最后竟只有米粒般大小。
我記得大川和陸瑤中蠱之后,瞳孔也有此變化,我頓時駭然,這行刑官只是輕拍了幾下肩膀,竟然已經把蠱毒放出來了。
我和黃梟本能地后退兩步,盡管知道這只是鬼打墻,但這行刑官的手段簡直嚇人,難怪劉師傅說千萬不能讓蠱師觸碰,否則下毒于無形。
已經中蠱的王麗,我原本以為到此就結束了,可緊接著王麗又站了起來,像被人操控的木偶,再次坐回到梳妝臺前,拿起剛才那支筆,重新翻開記錄本,在空白頁上寫了兩行字:
“想知道你父親死亡的真相,21號下午五點,萬達廣場。”
寫完這句話,王麗合上了記錄本,整個屋子再次陷入黑暗。
我和黃梟沉默了幾秒鐘,屋內燈光又亮,可此時已經看不到王麗了。
鬼打墻已經消失。
黃梟盤腿坐在地上,念了半個小時的解冤妙罪經,替王麗超度了一下。
超度完后,我們走出屋子,離開了這里。
從樓上下來,徐闖問我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個裝逼犯。”
“他約我明天見面。”
王麗最后在記錄本上寫的,顯然是那個行刑官在通過這樣的方式給我傳話。
他甚至知道我們今晚會來給王麗招魂。
這人雖然裝逼,但的確比我之前遇到的陳放、梅芳、龐建鈞之流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光是他那一手下蠱于無形,就令人生畏。
“你真要去啊?”
黃梟提醒道:“這人肯定給你下套挖坑呢,他怎么可能把你爸死亡的真相告訴你,你去了就是往人家坑里跳。”
我嘆道:“明天回公司,跟萬叔商量一下再說吧。”
次日。
來到公司。
早會開完后我們就去了張萬年的辦公室,把昨晚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他聽完也跟黃梟一個意思:“不能去,這就是個陽謀,他是在利用你想查出真相的心理,引你往坑里跳,雖然你也知道他可能在給你挖坑,但你的心態還是促使你抱有僥幸心理,你去了就中計了。”
我說道:“這個人把自己藏得很好,我們根本沒有關于他的任何線索,只知道他是蘭江市的行刑官,我們在明他在暗,他任何時候都有可能來陰我們,這對我們來說十分不利。”
“我也知道這是個陽謀,其實我根本沒想從他這里知道真相,他雖然是行刑官,但也未必有資格知道真相,我去的目的,是想獲取有關他身份的線索。”
張萬年搖頭嘆道:“你的思想總是太冒險,太激進了,一直沒出過事不代表永遠不會出事,你一旦出了一次事,有可能就會把自己葬送。能夠隨機應變是好事,但要是有完全的計劃,才能給自己留有退路,即便失敗,也不至于造成太大損失。”
我一旦有了決定,就得頭鐵到底,我說:“他就給我這么點時間,今天下午五點去萬達廣場,這期間怎么去想個萬全之策出來?他約我這事兒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我們根本沒有萬全之策可以應對,更何況他現在占領上風。”
張萬年對我都無語了。
段天跟張萬年一樣是保守派,此時也勸我:“如果對方不會蠱術這種陰險的法門,倒是可以冒冒險,但是這個人會蠱術,那危險程度就很高了,即便要冒險,也要能換取等值的東西,就為了獲取他的身份,冒這么大的險,我覺得還是不值得,命就一條啊……”
我拿出劉師傅給的藥,笑了笑:“沒事,這不是有準備嘛。”
下午四點,我離開了公司,準備去赴約。
我沒有打車,也沒有叫誰開車送我。
從公司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掏出手機給劉師傅打了個電話。
我上次搶了他的藥,他肯定還在生氣,接了電話就開始罵我。
“劉師傅,消消氣。”
“我知道錯了,上次是我不對,這樣吧,我請你吃頓飯,在萬達廣場那邊,順便把那一百毫升的錢給你結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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