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她就是江雨欣
其實我知道江雨欣受過什么樣的摧殘,只是不清楚細節(jié)。
但再大的好奇心,也不應滿足在這樣的細節(jié)上。
此時聽到張萬年說江雨欣身上的那些病,真是思之令人顫栗。
這得遭受多大的痛苦,能把人折磨成這樣?
她的父母說不幸也不幸,說幸也幸,不幸的是到死沒找回女兒,幸的是沒看到女兒回來之后的樣子。
難怪張萬年和江雨柔會親自去處決林海。
現(xiàn)在想想,龐建鈞是死得早了,否則他們兩個連龐建鈞也不會放過。
“那江雨欣回來之后,有清醒過嗎?”我問道。
張萬年點點頭,嘆道:“清醒過,但很少,她精神已經(jīng)重度失常了,可能是親人之間可能有心靈感應吧,又或許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她唯獨不怕她姐姐小柔,但剛開始很怕我。”
“其實……其實我是從小看著這兩姐妹長大的,我沒有結(jié)婚,沒有子女,兩個孩子我都當成自己的孩子,可是雨欣她很怕我,因為遭受過那樣的痛苦。”
“只是后來,她有時候清醒,記起了我,才慢慢不怕我。”
我問道:“那當時你們報警了嗎?”
其實按照張萬年的性格,當時江雨欣被送回來的時候,文件袋里還留了一封信,信里寫過江雨欣的遭遇,張萬年知道是誰把江雨欣折磨成這樣,他怎么會放過這些人呢?
我想,這期間應該還發(fā)生過什么事。
提到‘報警’兩個字,張萬年又有些情緒激動起來:“我這輩子干過最后悔的事,就是去報那個警!”
我不解:“警察沒有受理?”
張萬年搖頭:“警察受理了,當時受理這個案件的警官也是個好人,很盡責,但這個案件難就難在哪兒,最開始囚禁雨欣的王家人,已經(jīng)死了。”
“王家那個兒子,就是跟雨欣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個,他本身患有器官衰竭,雨欣從王家跑出來之后沒多久他就死了,王家那個死老太婆因為兒子離世,沒多久也死了,所以我們沒辦法讓王家付出代價。”
“于是我們只能把目標放在林海和他的醫(yī)院,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林海是囚禁的雨欣,除了龐建鈞和極少數(shù)人以外,醫(yī)院里面幾乎沒人知道雨欣被囚禁在地下室。”
“而雨欣精神受到重創(chuàng),她沒辦法去指證林海,一是她不愿意出門,她從回家以后就沒出過門,并且看到任何外人就會發(fā)瘋。二是精神病人的口供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所以案子進入死胡同。”
“即便是如此,我們也不會放棄,包括那個警官,當他看到照片上雨欣的樣子,以及那些檢查報告,還有信里的內(nèi)容,盡管沒有證據(jù),其實他是信的。”
“可是后來,我們查著查著,那個警官被調(diào)走了,被調(diào)到了小縣城去當民警,我和小柔幾次收到死亡威脅,有給我們寄刀的,有給我們寄壽衣的,寄什么的都有。”
我頓時皺起眉頭:“我草!直接去把林海干掉不就行了!”
張萬年苦澀起來:“你以為我沒想過嗎,殺人的事我沒敢請人幫忙,不想連累別人,所以我打算自己去手刃了這些畜生,但是小柔不讓我去。”
“我雖然跟這兩個孩子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我算是他們最親的人,雨欣變成這樣,不管是照顧雨欣還是公司那邊,小柔一個人都照顧不過來,如果我出了事,她一個人就徹底無依無靠了。”
“加上雨欣要治病,她又不能離開家里,我們希望是把她的病給治好,只能花大價錢請醫(yī)生、請高人上門診治,所以后來我只能重新作打算,先慢慢收集那家精神病院的證據(jù),等收集好證據(jù),有朝一日再托關(guān)系,把林海送進監(jiān)獄。”
“可是雨欣的病實在是太嚴重,根本難以治療,病情反反復復,那段時間要照顧她,調(diào)查精神病院的事就耽擱了。”
聽到這兒,我又問道:“所以當時精神病院死人,你讓我們調(diào)查精神病院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那個地方為什么死人,為什么會發(fā)生那些事?”
張萬年點點頭:“確實知道,但是知道得沒那么深,只是知道個大概。”
我說:“你是不是看到我解決了梅芳那個事情,所以想借我的手,去收集林海和龐建鈞他們的犯罪證據(jù)?”
張萬年無奈起來:“你把我想得太復雜了,我這個人沒有那么深的城府,這是小柔的主意,是她想讓你去做這些事。”
“那個時候,她就懷疑她爸的死沒那么簡單,她覺得你在梅芳事件里面,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智慧,她想拉攏你,于是就想借精神病院的事,再看看你的本事。當時我還是比較擔心,你畢竟過于年輕,怕你斗不過龐建鈞和林海這樣的老狐貍,反倒害了你。”
“但我著實沒想到,你非常厲害,非常牛,竟然直接把精神病院給搞垮了,雖然有雞爺在從中幫忙,不過不管是我還是小柔,都非常震驚你的智慧。”
此時聽到的,雖然是被人利用,但我也沒那么矯情,不至于生氣。
一來我本就是公司的員工,二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人,沒必要再斤斤計較從前的事。
我說道:“你說當時去救江雨欣,并且把江雨欣送回家的人,會不會就是雞爺他們?”
張萬年若有所思道:“最開始我并不知道是誰,后來知道有雞爺這伙人,我也懷疑過,因為除了他們,沒人會去做和自己利益不相關(guān)的事,我覺得大概就是雞爺他們。”
“所以我一直沒反對過你和雞爺他們走得太近,不管是不是雞爺他們救的雨欣,總之,他們跟救雨欣的人,都是非常正義,非常了不起的人。”
“其實對于受害者家屬來說,當法律不能替我們主持公道的時候,那一切違背法律,能制裁壞人的手段,在我們眼里都是正義和正確的行為。”
“因此我從來不覺得雞爺和趙三元他們有什么錯,這世上就需要他們這種人。”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以我們目前和趙三元的關(guān)系,如果江雨欣真是他們救的,到時候問問,應該會有答案。
“那江雨欣后來為什么會死呢……”
我問道:“她真的是自殺的嗎?”
張萬年點點頭,面露悲痛:“她有時候清醒,我和小柔就捕捉到了她想輕生的想法,好好的一個人被摧殘成這樣,有時候清醒反而更痛苦。”
“她以前被囚禁的時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家,見到自己的親人,結(jié)果好不容易回來,父母已經(jīng)死了,所有的不幸都施加在了這個孩子身上,我們能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有一天她突然清醒過來,留下遺書,服下大量的藥,各種藥,怕她姐姐送她去醫(yī)院,因此沒有吭一聲,在痛苦中走了。”
“你們看到的遺書是我們偽造的,其實有兩封遺書。”
聽到這兒,我也不禁嘆了口氣:“就當是解脫吧,就沖她得的那些病,身體上也要承受很大的痛苦。”
張萬年又苦澀起來:“其實我看得很開,我覺得這也是一種解脫,但是小柔不一樣,那是她在世上唯一最親的親人,還是她的妹妹。”
“你知道她為什么要用她妹妹的名字,假裝自己是江雨欣嗎。”
我說:“現(xiàn)在大概知道了,這可能……是一種悲憫,又有些病態(tài)的心理吧,她接受不了江雨欣遭受的那些,也接受不了江雨欣的離世,所以她想假裝江雨欣還活著,在繼續(xù)體驗這個世界。”
張萬年點點頭:“大概就是這樣,我曾勸過她,讓她放下,但這種事,她放不下,我也就不勸了。”
“就當她是江雨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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