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大乘之亂
從方定山車上下來,走進小區,來到單元樓樓下。
黃梟他們全都在樓下等我。
聽說我被抓,大川也穿著睡衣在那兒坐成一排。
“你沒事吧……”
“沒事,受點小傷,致人重傷,讓警察給逮了。”
我笑道:“還好提前認識了一個人脈,方定山給我保了出來,回家再說吧。”
上樓后,距離上班也沒多久了,大家肯定也睡不了,只能在家坐一會兒就一起去公司。
聽我說完情況后,段天皺眉道:“那個祭壇在你被工地上的人圍起來之后,肯定就有人去轉移了,動作還真是夠快。”
我點點頭:“無所謂,反正江曉光的尸身已經被我們毀了,他這個邪術應該也算是失敗了,就是可惜了那五個工人,好好上著班,結果遭人獻祭。”
黃梟罵道:“這個承建商肯定是聽從江秉文的指示,這江秉文簡直不是個人,為了試驗邪術,慫恿江曉光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活活害死五個無辜的人。”
“他如果不是當年那個叛徒的后代,他這么做就是純壞,純沒人性。”
其實我早看出來江秉文是個攻于心計的卑鄙小人,而且還是那種沒底線的小人。
但我實在沒想到他會這么沒人性。
“他給江曉光洗腦需要一個過程,也就是需要時間,從江曉光殺他老婆有猶豫就能看出來,江曉光被洗腦還沒洗徹底。”
我說道:“既然沒洗徹底,這江秉文怎么就迫不及待地慫恿江曉光動手殺妻兒呢,我估計他是得知了韓震那本書的消息,知道其他兩家人也會打聽那本書的下落,所以他自己也想要那本書。”
“他在這個時候慫恿江曉光動手,就是打算將邪術試驗成功,然后等那本書真正有下落的時候,他能在三家人的爭搶之中,漁翁得利。”
“所以這三家人,甭管哪一家才是當年那個叛徒的后代,他們全都相信有這本書,全都想成仙和長生,這三家人全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只是沒底線的程度不一樣。
夏萌說:“既然根本沒有這本書,那怎么會有關于這本書的消息呢?會不會有人故意編出來這么一個消息……”
眾人全都抬起頭。
段天:“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會不會是墨門編出來的?”
黃梟:“那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編呢?”
徐闖看了他一眼:“要是下個月編,你下個月又得問同樣的話。”
我說:“不管這個消息是不是編出來的,不管有沒有這本書,既然有消息傳出來,就算沒有也得有,否則坐實不了這個消息。”
“況且現在還沒有看到那本書,江秉文就已經暴露出了本性,這本書要真的出現,這三個家族不得殺瘋嘍?我爺爺說過,一個人越沉迷于什么,這個東西就足以毀了他,如果我們能先一步拿到這本書,也就等于我們手上有了一個巨大的籌碼。”
段天詫異地望著我:“這可不一定是籌碼,這有可能是一顆炸彈。”
陸瑤一拍大腿,難得地插上話:“我懂,著名經濟學家高啟強曾說過,風浪越大,魚越貴!祁安的意思是,不管有沒有這個東西,不管是不是編的,就算是編的,也相當于把這個東西已經炒起來了,它注定會是真的!”
“對!”我說道:“這本書只要到了我們手上,不管它是真是假,只要那三家人沒有看過,它就是真的。我們拿到手之后可以再復刻一本假的出來,立馬讓其中一家人得到這本假的。”
“到時候這家人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他拿到假的,替我們擋了子彈,然后那本真的會一直在我們手上。等這三家人互相消耗得差不多之后,我們再用這本真的,去引當年那個叛徒出來。”
黃梟猛拍大腿:“我靠,有理!十分有理!”
時間差不多了。
我們全都疲憊地從家里出來,準備去上班。
昨晚這么一折騰,全都沒睡覺。
走出小區后,本來準備打車去公司,還沒等車來,我又發現附近有人在監視我們。
這些人很囂張,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就堂而皇之地讓我們所有人都發現他們在監視。
“難道是江秉文在派人監視我們?”
“不是。”
我說道:“江秉文不會這么做,估計是承建商派來的,他不知道我們和江秉文之間的關系,江秉文也不會跟他細說。而且這哪是監視,就是威脅,威脅我們別多管閑事。”
說完我和黃梟直接走了過去。
監視我們的有三個人,其中有個人高馬大的胖子應該是領頭的,叼著煙不屑地望著我和黃梟。
“你們監視我們干什么?”
我問他:“什么意思?”
這胖子朝地上淬了口唾沫,挑釁道:“這條路是你們家修的,不許別人來啊?”
黃梟的脾氣比我還爆,開口就罵:“就是老子修的,怎么了,老子現在叫你滾,你怎么不滾呢?會陰陽怪氣顯得你能耐啊?”
對面三人立馬冷下臉來:“不滾,你想怎么樣,傻狗。”
黃梟陰沉著臉,一腳踢了出去,但還沒等踢到那胖子就讓趕來的段天給拉了回來。
“算了,大早上的人來人往,想進局子啊。”
段天拉著我和黃梟,不讓我們動手。
那胖子還在挑釁:“怎么了,動手唄傻狗,三個傻狗,來打我嘛。”
我昨晚已經進了一次局子,不想這么快又給方定山添麻煩。
我指著這胖子說道:“你們有種就趁我一個人上街的時候來監視我。”
說完,我和段天拉著黃梟轉身離開。
到了公司后,我們去找張萬年,把昨晚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他聽完后,眉頭深深皺起,好像并沒有因為我們毀了江曉光的尸身而感到高興。
“你們只要沒有徹底毀了江曉光的尸身,他還是會復活。”
聽到張萬年的話,我們頓時愕然。
段天忙說:“心臟和脖子各捅了一刀,這都能復活的話,說不過去吧。”
張萬年嘆道:“你們想想,這江秉文是單純地想讓江曉光死而復生嗎,肯定不是,他是在試驗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邪術,所以重點是那五個死去的工人,他們現在已經被獻祭了,這五個工人的命格不可能單純地去作用于一具肉身上面,肉身不過是物質組成,只是一具軀殼而已。”
“昨天我去找你們師叔老王討論過這件事,老王見多識廣,他跟我說了一個歷史典故,這個典故被記錄進了正史里面,叫‘大乘之亂’。”
“有趣的是,在野史記載的‘大乘之亂’里,出現過很類似的邪術。”
大乘之亂?
我愣了幾秒,想起來我好像看到過!
那是上高中的時候,我爺爺書房里的那些書,有一本歷史書,里面記載過這個歷史事件。
“大乘之亂,講什么的……”
黃梟和段天面面相覷,顯然沒聽說這一歷史事件。
我給他們講道:“據《魏書》記載,北魏時期的冀州,有個擅長妖術的僧人叫法慶,他蠱惑了一個叫李歸伯的人歸順他,然后這個李歸伯又去蠱惑了自己的家人,他和他的家人又一起去蠱惑左鄰右舍,讓很多人歸順了這個法慶。”
“有了信徒的法慶就開始創立宗教,叫作大乘教,由法慶擔任教主。這個大乘教其實就是碰瓷佛教,因為佛教有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他取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讓更多信仰佛教的人來歸順他。”
“法慶成立大乘教之后,開始制定教規,他規定信徒只要殺一個人,就為一柱菩薩,殺十人就為十柱菩薩,也就是殺人越多,在教里的地位就越高。然后這個法慶覺得光靠教規來鼓勵殺人還不夠,他研制出了一種藥,這個藥能夠讓人發狂,激發人的殺性。”
“據魏書列傳里的記載,有這么一段話,說‘合狂藥令人服之,父子兄弟皆不相知識,唯以殺害為事’,也就是服下這種藥,連自己身邊人都不認識,見人就殺。”
“后來法慶的信徒多達五萬人,他用自己研制出來的藥控制這些人大開殺戒,屠殺了很多百姓和官差,還有不愿意歸順他的佛教信徒,讓整個冀州城化為人間地獄。并且這個法慶還宣揚新佛出世,除去舊魔。”
“舊魔是什么,就是指當時的北魏朝廷,所謂的大乘之亂,也就是這起叛亂事件。”
聽我說完后,張萬年點了點頭:“沒錯,說得很詳細。”
段天和黃梟聽得目瞪口呆:“這……能是正史上的記載?這能記載到正史上?”
我點點頭:“這確實就是正史里的記載,雖然我也覺得很扯。”
這扯在哪,比如那個法慶研制出的狂藥,只要人服下就會變得六親不認,見人就殺。那這些服了藥的人,難道不會自相殘殺嗎?不會攻擊隊友嗎?
而且法慶是怎么控制這些已經發狂的人的?人都發狂了還怎么指揮呢?
所以我對這一段正史也頗有些質疑,我覺得真正的大乘之亂恐怕沒有史書上記載的這么簡單。
段天反應過來:“那野史記載的大乘之亂,是不是沾點玄學……”
張萬年笑道:“據野史所說,法慶一開始蠱惑的那個李歸伯,也就是他最早的那個信徒,被法慶蠱惑著去殺了自己全家,然后李歸伯提著一家人的頭顱到法慶面前自殺。”
“自殺而死的李歸伯,很快又被法慶用邪術復活,但死而復生的李歸伯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魔,可道教的神話體系里,魔并非這么產生,所以野史中對李歸伯的記載是‘人魔’。”
“此時的李歸伯,能夠不斷蠱惑人心,讓法慶的大乘教不斷壯大,而他還有一個本事,就是能夠控制這些信徒殺人,哪怕是讓這些信徒去殺自己的家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這就對應了魏書里的記載:父子兄弟皆不相知識,唯以殺害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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