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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貞真想給自己兩嘴巴子。
沒事給人瞎出什么主意么?
李三公子見他有點為難, 忙道:“七公子把這畫畫好了,咱們定有重謝的,若是七公子這畫能入得了那位大人的法眼, 咱們還會給您加錢的, 最后若能被選去參展, 咱們又會給您重謝……”
總之,畫好了給錢,畫送上去了還給錢, 展出了繼續給錢!
一幅畫賺好幾重的錢。
秦貞:“……”
這個誘惑, 我有點受不了哈哈哈~~
不過, 秦貞也知道自己的斤兩, 上輩子他們老師就說過,他這個人什么都好, 就是性子急,明明三歲起就開始學畫畫。
可偏偏性子沒磨出來,反而是越到后期越潦草。
不過他基礎扎實,只要一幅時間拖不過一周, 他也能穩住的。
秦貞道:“于派的畫簡單,若是三家各取所長, 那就得仔細斟酌了, 所以, 今日不一定能交得了畫, 若是李公子不著急,給我幾天的時間!
李三道:“不著急, 不著急,年后把畫送上去就成。”
鹿山詩會在每年的三月初八。
所以,時間倒是挺充足。
秦貞又與李三公子確認了下他自己的想法與要求, 這便將人給打發走了。
掌柜臨走時道:“七公子,余下還有四家,我把消息遞出去了,等有了消息再來找您!
秦貞點頭:“好說,好說!”
想了想又道:“掌柜,鹿山詩會,除了指定的人員參加之外,像我這種能不能去?”
掌柜搖頭。
首先秦貞不屬于任何派系,想要加入派系,還得有人舉薦。
就他們這個小縣城,一個畫師進入派系的都沒有,府城倒是有兩位,不過那兩位目前已經去京都了,人家也是屬于梅派的。
梅派的館子就在京都,于派盤居于江南一帶,吳派則是嶺南一帶,所以目前來說,最大的當數梅派,不過因為遵陽夫人的原因,于派的畫在上位者之間倒是更流行。
他們這個邊陲小城哪邊都搭不上,不過也是緊跟潮流,很多人在學于派。
秦貞抽抽嘴角,得了!
加入幫派這事他也不用想了,揮手把人都給送走了。
秦貞到后院轉了一圈,幫忙把鍋里換上了水。
王福禮和楊喜就來了。
三人還是跟昨天一樣,先抄文章,再扒文章,最后自己再寫,交換之后繼續扒自己的優缺點……
秦貞發現通過這兩天反復扒文章,下筆的時候都不像先前那般需要左思右想了,哪個詞怎么用,典故如何引用,如何分段,全程下來順順當當的。
交換之后,王福禮先給了他一個肯定,“又進步了!”
至于進步多少,這誰說得準呀。
由于他寫文章方面的欠缺,現在每天先生都會給他留一篇。
所以,在王福禮和楊喜走后,秦貞又把先生布置的文章給寫了。
晚飯前沈君月和沈二從外頭回來了。
去的時候租的是許家的牛車,回來牛車上拉了兩車的貨,沈二喊他一起幫忙把貨搬下來。
秦貞道:“怎么你們這去看地,人家還送東西?”
“哪能,這些是咱們買的!
因為是山地,村民們平時不種地時,都去山上打獵呀,或者采菌菇之類的,補貼一些家用……
他們這幾袋子,有兩袋子菌菇、木耳和竹筍。
還有一袋子的兔子皮、竹鼠皮之類的。
沈君月見價格便宜,便買了回來,等沈二他們夫妻過幾天回去時帶上去集市上問問看有人要不,如果沒人要那就留著自家吃。
皮毛這些打算給兩個老太太和兩孩子每人做個坎肩,冬天好保暖。
秦貞一問價格,好么這四袋子的東西,一共也就花了四兩銀子。
的確是相當劃算!
而且山貨不值幾個錢,還是這皮毛貴了一丟丟。
秦貞搬完貨,嘿嘿笑道:“姐,那些個皮毛,要是有剩下的,能不能給我做個兔毛的袖筒呀,冬天我剛好戴著。”
沈君月瞄了兩眼他那兩雙特大號的手,忍不住呲了呲牙,“你這感覺挺費料。”
秦貞:“……”
秦貞臉皮厚,“那你們裁衣裳肯定有剩下的邊角料給我拼個也成的,我不嫌棄。”
沈君月呵呵兩聲,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貞只得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她把門給關了。
行吧,他還是去后院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了。
沈二回來,一手捏個餅子,一手端個茶壺,邊吃邊來后院忙。
秦貞過去時,他再幫著換水呢。
沈二娘子拉素姨娘笑道:“伯母,既然他們都來了,咱們回屋休息休息吧!
素姨娘還有些不好意思。
吱吱唔唔地想要留下來,秦貞道:“娘,沒事,您去屋里休息會,這邊活又不重!
說完,還想勸沈二也一起回去,沈二擺擺手:“我這坐了一路的車快冷死了,在這里暖和暖和。”
秦貞一想也對,兩人把水換好又放了些柴火。
沈二接了點酒,邊喝邊跟他叭啦了今日看地的事情。
沈君月已經付了定金,找那邊的里長和鎮長還有村長一并作了見證,簽了協議,明日兩家再去衙里把戶給過了就成了。
秦貞道:“那明日也順便把我娘的身份給辦辦吧!
他現在是真沒時間,雖然素姨娘身契在他手上,可上次被沈君月一提醒,他總感覺怪怪的……
總想著盡快辦好比較好。
豈知,沈二還沒開口,從屋里換了身衣裳把自己收拾妥貼的沈君月出來了,緩緩道:“目前還不是時候!
他們把人是從賴媽媽那兒買回來的。
王氏又是親自讓賴媽媽把人帶走的,還特意交待了給素姨娘找個好人家,好好讓她吃吃苦……
結果,賴媽媽沒兩日就把人交給了秦貞。
如今秦家還在縣里沒走,她的意思就是等秦家走了下一任縣令來了再幫素姨娘辦理。
這么一來倒是能省不少麻煩,而且就秦貞現在樣子,連縣試還沒過呢,談誥命可真是有些太早了。
秦貞道:“都聽你。”
被沈君月拿主意慣了,秦貞明顯的感覺,只要她說的,他都下意識的感覺這話挺以,挺有道理。
>_<
沈君月過來,主要是跟他說下買地的事。
那地她是非買不可,整套手續辦下來,也就五十二三兩。
秦貞道:“那你想好種什么了嗎?”
沈君月點頭,她大概觀察了下,那邊的山地土質還不錯,因為是整片整片的大山連綿著,所以雨水也還可以,山間也有小溪之間的。
她打算種些當地的水果,再在林下種些藥材。
再套種些紅薯、花生之類的也沒問題,就因為距離太遠,她想種些葡萄來釀葡萄酒就有些困難了,只能就近留意著有沒有人賣地。
若沒有,就與附近的村民合作了。
秦貞是半點不懂,她說好,那就好了唄!
小伙伴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秦貞也把今天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打算以后等師兄們走了,就在書房做畫,所以晚上可能沒法過來幫忙了。”
沈二道:“你忙你的,這里我和你嫂子呢!”
秦貞道:“要不,咱們再買兩個人吧!
雙兒來的這段時間,秦貞算是瞧出來了,小姑娘手腳麻利,性子也好,做事挺認真的,平時收拾家做飯都可以。
他們家現在就缺一個干活的男子。
沈家的鋪子還需要人呢,總不能讓沈二一直留下來。
沈君月道:“等過了年再說,這事不著急。”
家里的米蒸完之后,今年就可以收工了,她得忙明年春天種樹和藥材的事。
而且酒賣得好不好,還得看韓家和李家,待對方再來定酒的時候,她再釀也不遲。
秦貞見她有自己的打算,便閉了嘴,趁著這邊不需要干活,回房拿了紙筆,借著爐火在上面描了起來。
待到收工時,已經大概有眉目了。
秦貞喜滋滋地拿著自己的小本本,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日,沈君月和沈二兩人去了趟縣里。
把地的事情給徹底解決了。
秦貞則是早上考試,下午和王福禮、楊喜兩人繼續扒文章,討論試卷,到了晚上正式開始做畫了。
這樣忙碌的日子一晃就過了七天。
這一日,秦貞早早起床,把昨天晚上畫好的兩幅畫又檢查了一遍,瞧著沒什么問題,這才松了口氣,把畫給收了起來。
只待下午掌柜領著人來驗貨了。
秦貞原以為今日只有李家來人驗貨,沒想到,中午時韓家也來了。
韓二老爺拉了兩車的酒壇子過來裝酒。
見到放學回來的秦貞,笑哈哈道:“七公子的畫一拿去,便被我家老頭子給瞧中了!
韓二老爺這次可算是在家里面長了臉。
壓了兄弟們一頭,最近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秦貞有點驚,“麻姑獻壽”其實他畫得不是太好。
關鍵是自己不太擅長人物畫。
不過也對,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兩人的眼光總是相似的。
豈知,念頭才閃過,就聽韓四道:“七公子那幅‘春華秋實’,祖父看了之后,都舍不得送人,非說要讓人繡了屏風放自己屋里!
秦貞:“……”
所以,到底選中的是哪幅?
韓四趁著韓二老爺去后頭裝酒時,小聲道:“不管是祖父還是家里的其余長輩,一致都選了‘家有余慶’!
秦貞恍然,這幾幅畫不管是不是韓二老爺選中的。
韓四都是他兒子,父子兩人之間的事外人又管不了。
而且對于父親來說,兒子有出息,似乎比他自個兒有出息更讓人高興。
秦貞笑著恭喜了韓四幾句。
韓四搖頭:“七公子客氣了,我這也是為了我自己!
這次與宋家聯姻的人選是他。
他在這里頭出點力,其實也是應該的。
韓家有兩位公子學的就是于派的畫,先生在于派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見到畫時,狠夸了好一會。
還左一句七老先生,右一句七老先生的。
直到韓四說,秦貞今年才十四五歲,對方瞬間……
韓四道:“不瞞公子說,咱家老爺子是正月十七的壽辰,老爺子想請七公子和沈老板去家里吃喜酒!
他們回去的時候除了帶畫,還帶了酒。
韓二老爺雖然自己定了五百斤。
可若要放在自家鋪子賣,并且掛自家的招牌,這還得讓家里的幾位兄弟和長輩投票通過。
這也就是為什么,這些年來韓家的酒雖然出來的不多,但卻一直長盛不衰的原因。
因為什么事情都不是一個人決定的。
恰巧,韓五和韓七想要見一見這位,年紀輕輕就畫得如此之好的秦貞。
韓二老爺更為自己發現了寶藏而洋洋得意。
雙方一拍即合,邀請秦貞夫妻去參加正月十七韓老爺子的六十大壽。
韓家是真想與他們長期合作,本來韓五和韓七今日也要跟著過來的,只不過他們明年也要下場參加縣試,族學的先生抓得特別緊。
為了家里的孩子們能有個好前程,老爺子特意請了一位老舉人來家里授課。
韓四道:“我聽鄒掌柜說,七公子明年也打算下場,如果七公子愿意的話,其實可以過了年,來咱們家住段時間,一是可以與五弟和七弟討論討論畫技,二嘛,也能在咱們族學聽先生講講課,我祖父請的這位曲先生二十三歲便中了舉人,可惜出考場的時候,同時收到了母親去世的消息。”
所以,曲先生就立誓,不再參加春闈。
后來還真做到了,為的就是照顧、陪伴老父親。
曲先生在硯城的府學教了三十年的書,前兩年老父親去世了,而曲公子也在今年中了進士,曲先生這才扶柩回了鄉,這不孝期未過就被韓老爺子給請到了家里。
曲先生當年鄉試的成績那是進入前五名的,這樣的成績若是去參加春闈也絕對不在話下。
所以,曲先生的才學,還有教學經驗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能聽他的話,簡直人生第一大造化。
秦貞聽得心動不已。
可也知道,這樣冒然去人家家里蹭學,實在是……
秦貞道:“我回頭與我娘子商量商量,不過老爺子的壽宴咱們肯定是會去參加的!
正說著,掌柜和李三公子已然進門了。
韓家和李家都是生意人,雙方也都認識。
一打照面,韓四便笑道:“我也去瞧瞧,李兄這次到底定的是什么畫?”
他是親眼看到了秦貞飛速畫完幾幅畫的,結果,李家定的這幅畫,卻足足畫了七天。
著實想知道,李家到底定的是什么?
秦貞把人領到書房,將畫給鋪到了書案上,怕光線不夠,又將門窗全給打開了。
秦貞不擅長畫人物,但是山水還是不錯的。
想要取其長短,但又特意以于派為主,所以,他選擇的就是“層林盡染”。
五尺全開的畫幅一拉開,鋪了大大半個桌子,白色的畫卷,烏木的底案,本身就挺奪人眼眸的。
遠處的山水飄渺間有半輪紅日在云層隱現,近處卻是一片被晚霞染成紅色的層層疊疊,的桃林,林間偶爾有嫩綠的葉子。
倒映入被春風吹皺的湖水中,與游湖的小舟交相互映,若近若遠……
韓四看得目瞪口呆。
好一會才道:“絕了!”
他原先以為,那幅“家有余慶”已經夠絕了。
特別適合給人賀壽,可此刻看到這幅畫,禁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李三也沒想到秦貞能畫成這樣。
說是取三家之所長,其實風格還是偏于派,但是里面的布局與色彩搭配用了其余兩家,整個畫比于派要生動豐富,但又不似梅派的厚重和吳派的匠氣。
再瞧旁邊的小字“三江春色”又運用的恰到好處。
這幅畫除了尺碼小些,他實在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秦貞道:“桃林的紅,我是自己配的,在里面還加入了一些瑩光粉沫和銀粉!
如果家里的光線強些,遠遠能看到畫上銀光閃閃的,如果晚上把燈滅了,也會透出一些光亮來。
鄒掌柜:“……”
好想哭,以前怎么沒發現,秦貞這么能干。
李三很歡喜地把畫給帶走了。
價格比秦貞想象中的還要高上一些,賣了二百兩。
不過按李三的意思,這只是個開味小菜。
后期通過一審、二審、三審,都會給他獎勵……
秦貞壓根沒想那么久遠,手里這二百兩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就足夠了。
起碼證明他這七天來時間沒白費。
李三在青平縣待了八九天了,得趕緊趕回去。
臨走時,秦貞送了對方兩壇子酒。
李三道:“七公子,如果有什么事情,咱們再聯系!
秦貞點頭,“有什么事,可以把信送到鄒掌柜那兒!
李三看了一眼鄒掌柜笑著點了點頭,便上車離開了。
韓四這才道:“早知道,咱們也等個幾日!”
秦貞黑線,你是后悔前面畫的簡陋了?
其實,李三帶走的這幅畫,真繡成屏風并不好看,尤其是下頭那層層疊疊的紅色,由淺入深,由深入淺,繡起來費力不說,并不見得有多好。
層次感不太好出。
被秦貞一解釋,韓四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韓二老爺那邊的酒已經裝好了,正式把壽宴的請柬交給秦貞和沈君月,父子兩人也離開了……
秦貞松了口氣。
可算是把手上要緊的事都辦完了。
豈知,鄒掌柜道:“七公子,我剛才瞧見,你好像給李公子準備了兩幅畫。”
不過因為“三江春色”一出場,就讓人沒法移開眼,李三一錘定音直接把畫帶走了。
第二幅畫連展示的機會都沒有!
秦貞望天,“您這眼神真好!”
鄒掌柜得意地挑了下眉,“那剩下那幅不如讓我拿去鋪子吧!
最近秦貞學習忙,手里又不缺錢,就沒給他送過畫。
秦貞道:“這畫價格高。”
他是按油畫畫的,盡管用料不同,但是力求每個部位都逼真,起碼一眼看上能夠以假亂真,不過他的顏料還沒法達到這處效果。
饒是如此,加上亮光、陰影,一籃子櫻桃就成了。
所以,這七日來,這一籃子櫻桃才是最費時間的。
鄒掌柜看到畫時,愣了好一會。
秦貞道:“要不要?”
鄒掌柜用力點頭,“要!”
再不要,就沒了!
送鄒掌柜出門時,秦貞道:“掌柜,在縣試之前我想好好學習!
鄒掌柜張了張嘴道:“明白了!”
沈家夫婦前兩日已經回去了,也就是說他們今年的釀酒告一段落。
而他今日也把畫給交了,接下來的時間秦貞打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送走了鄒掌柜,秦貞伸了個懶腰晃了回去。
就見素姨娘手里拿著個灰兔毛圈,笑道:“阿貞過來試試,看合不合適!”
秦貞快步上前,素姨娘讓他伸出手來,秦貞把手伸出去,她順勢就給套他手上了,再讓他把另一只手也伸進去。
大小剛剛好。
兩只手在里頭還能抱個小手爐,完美!
秦貞這幾日見她在洗皮子、曬皮子,不料忙了幾天,居然給他做了個袖筒。
秦貞覺得心頭暖暖的。
可一想到,沈君月買回來的皮子并不多,沈母和素姨娘,還有兩個孩子這么一分,每人也就那么一丁點。
結果,素姨娘給他做了袖筒。
“您給我做了這個,您那坎肩還夠嗎?”
素姨娘沒正面回答,反而道:“縣試的時候天氣冷,又不讓穿棉衣和夾衣,我給你做這些你都用得上的!
她還給秦貞做了兩個護膝。
剪了一雙鞋墊,到時候塞到鞋里面,又暖和又不違規。
所以,她分到的那幾塊小皮子就這么沒了。
秦貞被她說得鼻頭發酸,伸手便將素姨娘給抱住了,在她的臉上“叭嘰”親了一下,感慨道:“娘,您對我真好!”
恩,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素姨娘被他這么一下,弄得面紅耳赤,笑著推開他道:“都多大年紀了,還撒嬌!”
結果,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秦貞明白她的感受,摟著她哄了一會,就聽雙兒道:“公子,外頭有人找您!
秦貞從老爺變成公子,主要還是因為家里有素姨娘這個太太。
不然悲份就亂了!
是以,沈君月也從以前的娘子,變成了奶奶。
秦貞對于雙兒這種隨機應變的能力,著實佩服的五體投地。
“誰?你認識嗎?”
雙兒搖頭,“沒見過,看樣子是從縣里來的。”
馬車看起來比鄒家的可要高級多了。
出了門,一眼就瞧見馬車上掛著個“趙”字,旁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雙方一對眼,扭頭對馬車小聲道:“公子,秦公子出來了!”
話音未落,趙姑娘就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依舊一身男裝,因為這幾日才下過雪,趙姑娘今日雖然是男裝,外頭還罩了一襲狐皮斗蓬,可能車里特別暖和,小臉紅撲撲的像個蘋果。
秦貞道:“趙公子今日怎么來了?”
趙姑娘無語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把我前頭與你定的事給忘了!
秦貞剛想問什么事,猛然想起,前段時間在趙家米鋪碰面時,趙姑娘請他去參加詩會。
他好像記得是這個月的十六。
完犢子,不就是明天嗎?
“今天就走?”
他剛才還跟鄒掌柜說,最近要好好學習,別打擾我了!
結果,這么快就被打臉了。
趙姑娘道:“沒有,我今日先去姨母家住一晚,明日咱們一起去。”
秦貞暗自松了口氣。
想請趙姑娘進來坐坐的,對方說要去方家,連門都沒進又上車走了。
回身時,就見沈君月靠在他家影壁旁邊,似笑非笑道:“趙姑娘來了?接你去參加詩會?”
秦貞點頭。
默了一會道:“姐,我能說我最近不方便嗎?”
沈君月:“你來大姨媽了?”
還特么不方便。
秦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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