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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貞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也行?
沈君月道:“算是花錢消災吧。”
村民就是再老實, 很多人都有一個共性。
果子熟了,總想著摘你幾個,再加上她下頭種的是藥材, 一年四季都是要鋤草的, 所以, 請村民來幫忙也不會虧。
而且由村民這樣照看著,別的村子的人多少也顧忌一些不是。
秦貞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那你們還要去嗎?種藥材的時候,還要盯著嗎?”
沈君月搖頭, “不用了, 我請了人幫忙看著。”
除了買來的兩個少年之外, 她還請了村長和族長。
在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兩個人了, 有時候官差去了都不一定管用,但是這兩人說話肯定大家都聽的。
秦貞晾完衣裳, 嘿嘿笑道:“姐,你可真厲害,什么都知道。”
沈君月道:“你多被人坑幾次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秦貞:“……”
府試的時間比縣試晚兩個月。
秦貞第二日爬起來,一大早就和王福禮還有楊喜三人去了文廟。
待從文廟拜回來, 才提著包去了私塾。
因為接下來還要參加考試,大家的心思依舊在學習上。
不過縣試過了, 許中義三人也已經回縣學讀書去了, 私塾里又剩下一個佟先生。
秦貞原以為馬上就要恢復剛開始讀書的模式了, 豈知, 上課的時候,佟先生領著一個仙風道骨的大叔走了進來。
說是自己的師兄, 早些年就中了秀才。
因為考運不好,考了兩次都沒中舉,這些年來一直在府學那邊教書。
現在年紀大了, 回到家鄉就被佟先生給請了過來。
以后就由這位呂先生帶甲班的課。
因為私塾來了一位在府學當過先生的秀才,佟先生為了這事,還特意宣傳了一番。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里,總有人過來求學。
他們這個小鎮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私塾的學生也在短短四五天的時間內增加了十來人。
有幾個秦貞還有些面熟,都是與他們一道參加過縣試的師兄。
原先在縣里的私塾讀書,現在聽說呂先生是從府學過來的,都紛紛轉學過來了。
所以,秦貞他們家隔壁那個空了很久的小院,現在已經被租出去了,與之一樣租出去的還有牛嬸家和許家后院的兩間屋子。
都是來私塾里讀書的師兄們租的。
秦貞他們教室一下子從十三人,變成了二十三人。
滿滿當當的,他還有些不太習慣。
二月十五這一日,私塾休息一日。
秦貞一大早起來就跟著沈二在后院忙了起來。
到了中午,一輛馬車在門外停了下來。
雙兒歡歡喜喜道:“公子,那位長得很好看的李三公子來了。”
秦貞:“……”
能不能把長得很好看去掉。
雙方一碰面,李三自來熟地問:“七公子,你們這邊的縣試成績出來了嗎?”
秦貞道:“聽說就這兩天。”
他們縣也就二百來人參加考試,就算是評卷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如今考完已經七八天了。
所以,大家都估摸著也就這兩天,師兄們雖說嘴上不說,但一個個都挺敏感。
秦貞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可一被人問這個,不免心皮一陣發麻,下意識的就將爪子捏成了拳頭。
李三道:“先祝七公子金榜題名。”
說完,才說起了正事。
這次過來是給秦貞報喜的。
秦貞那幅畫被家里頭選中了,送給了那位大人,而大人一看就非常喜歡,直接選去參賽了。
鹿山詩會在二月二龍抬頭這一日一直展出到三月三這一日。
如今秦貞這畫在詩會上的風頭也算是一時無兩,倒是讓于派和吳派的人有點兒著急。
李三這次是立了大功了。
不止在家里被夸了,在那位葉大人那里也掛上號了。
他上次拿畫時,承諾了若是送上去了就給秦貞加錢,若是展出了再加錢,如今三個承諾實現了兩個。
最后一個雖不是板上釘釘,但多少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再加上李三上次走時,沈君月送他的酒,回去之后,他家老頭子很是喜歡,與畫一道送上去的還有一壇子酒。
因為那位葉大人也是一位酒中之客。
秦貞聽得挺玄幻。
也就是說,他這次過來還有一個目的。
代表那位葉大人前來采買酒的,這酒是要在鹿山詩會上用的。
秦貞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他家小伙伴似乎好牛逼的樣子啊!
尤其是釀酒方面。
他簡直抱了一根金大腿。
李三遞給他兩張銀票,“一張是被我家老爺子瞧上的感謝禮,一張是被葉大人瞧上的……”
秦貞壓根沒想過還能收好幾茬的錢,忙道:“這怎么好意思,哪有把貨賣出去了,繼續收錢的道理。”
這又不是房子,還能來個分期付款。
李三道:“做生意的人,最看的便是信譽,我即已承諾了,哪有抵賴的道理。”
“更何況,你在佛前許了愿,豈有不還愿的道理。”
秦貞:“……”
這比喻有點兒……
李三和秦貞說完,這才問起了沈君月。
秦貞道:“我家娘子出去了,大概要酉時以后才能回來了。”
沈君月今日又去地里看了。
說是看看藥材種得怎么樣了,今年自打過了年就沒下過雨,明明才二月多,路邊的野花都開了,她就想看看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如果水跟不上,怕藥材不好發芽。
李三道:“那我等等她。”
李三見院里多了兩個爐子,而且酒的味道與他前頭喝的似乎不太一樣了。
于是,便接了一點嘗了嘗。
秦貞道:“怎么樣?”
“好像比先前的烈了些。”
還有別的感覺他說不上來,不過確實不是一種酒了。
秦貞道:“那你嘗嘗這個。”
他去考試的時候,李老板差人過來說,他那邊的酒沒了,需要再訂一些,而韓家那邊也是,所以沈君月就用兩個爐子蒸了大米酒。
另外兩個爐子,是前頭的雜糧酒。
秦貞感覺自己舌頭不靈敏,不過也能喝出點區別來。
似乎米酒要帶點微甜,而雜糧酒更辣一些吧,反正感覺他說不上來。
李三道:“這個好像是我上次喝的。”
秦貞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李三又抿了口酒道:“既然葉大人已經認定了,那我還是要這種酒吧。”
秦貞點頭,換好米的沈二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道:“不知道李公子要多少?”
鹿山詩會是本朝規模最大的詩畫會。
除了畫作展覽之外,還有別的活動,比如賽詩啊,猜迷啊,甚至有譜曲、添詞,還有戲本銷售,五花八門的。
各派的畫就掛在其中,從頭掛到尾。
所以,參加的人數也蠻多。
中間還會吃點東西,喝點酒之類的。
李三道:“二百壇。”
秦貞:“……”
沈二掰著手指頭算了一會道:“二百壇倒是沒問題,不過李公子要等幾天。”
韓家自己會帶壇子過來裝酒,李老板那兒就是他們自己的壇子了,因為雙方合作過,韓家這次要的酒比較多,李老板那兒數量也比之前多了一倍。
這么一算,光是蒸酒就需要不短的時間,再加上李三這二百壇,就得一千斤。
多多少少都得一個來月了。
李三一時有點無言,好一會才道:“咱們這個比較急,能否先給咱們帶上,或者先拿一部分也可以。”
沈二道:“要不,就那一款酒。”
這邊的韓家明日就要來提貨,李老板那邊的人也在等著。
雖說已經與兩家說好了,到時候一家先給拿一些,可人家來拉一次貨,你總不能給拉二三十壇吧。
起碼兩家得各一車不是。
所以,李三這酒就是再趕,也得幾天時間了。
李三道:“他們的人在哪,我與他們商量商量。”
他與韓四關系還不錯的,李老板若是府城那邊的君又來,那么他倒是能與對方說得上話。
沈二一聽這話,笑道:“那倒是挺好,李公子親自出面,總比咱們說得好。”
李三看了一眼,沈二那張憨厚老實的笑臉。
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靠,被坑了!”
知道了韓、李兩家的落腳步,李三立馬就殺了過去談判去了。
李三走后,沈二依舊不緊不慢地開始釀酒。
秦貞在與沈二蒸酒之際,也不忘拿起書讀上幾頁。
不知不覺就到了酉時。
素姨娘過來問他們下午想吃什么,要不要做點炸醬面之類的,就聽外頭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一個聲音道:“秦貞秦公子在家嗎?”
素姨娘雙眼一亮,“是不是來報喜的?”
說完,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秦貞還沒反應過來,他娘已經跨過后院的門了。
秦貞還是頭一次發現,平時說話做事都不急不徐的素姨娘這般速度。
沈二把手擦了擦,拉著秦貞也往外跑。
到了外頭,果然迎上了一群來報喜的人。
是鎮長和里長領著縣里來的官差,敲敲打打的帶著喜報來的。
“恭喜秦公子,本次縣試取得了第三名!”
秦貞一顆懸了好幾天的心,一下子便掉進了肚子里。
忙道:“同喜,同喜!”
素姨娘一聽這個,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念了句阿彌陀佛,忙道:“各位官爺里面坐,喝杯熱茶解解乏……”
說完,便跑回了房里。
把事先準備好的紅包給拿了出來,給報喜的官差每人發了一個。
也給前來道喜的鄰居每人發了糖果。
秦貞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娘什么時候準備的這些?
看起來這分明就是有備而來嘛?
見官差喜滋滋地喝了茶,又拿了紅包準備要去別家報喜,秦貞忙道:“官大哥,我問一下,不知道咱們佟家私塾還有哪些上榜了?”
官差掃了一眼喜報,隨口念了幾個名字。
都是秦貞熟悉的,其中朱玉山、李青云、王福禮和楊喜幾人都在榜上,名次最好的就是數李青云了,縣試頭名。
他們私塾一共下場了十三人,共有八人上榜了。
秦貞一聽關系好的幾位都在,嘴角不由的咧了起來,跟官差再次道了謝。
送走了眾人。
沈二一把摟住秦貞道:“不錯嘛,小胖子這次還真爭氣。”
二百多人,考了第三名。
這個名次要是不出意外,府試那是妥妥地過了。
秦貞抽抽嘴角,“我已經在努力減肥了。”
最近他連附臥撐都練上了,早上起來也會跑步好吧。
他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定會瘦下來的。
沈二哈哈笑道:“行了,我去后面看看,酒怕是快滿了。”
秦貞也跟著他一起去了,素姨娘道:“阿貞,明日你一大早趕緊去文廟還愿呀!”
雖說他正式拜是在考完之后,可還愿這種事卻不能少。
秦貞道:“嗯,一會我去師兄家轉一圈,與他們說一聲。”
秦貞打算換鍋新的米再去找王福禮他們。
豈知,對方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朱玉山道:“恭喜呀,頭一次考名次就這么靠前。”
李青云和柳三兩人上次都上過縣試榜,不過名次都掛末尾,后來府試直接沒上,這次李青云能掛榜首,倒是大家不奇怪。
秦貞頭一次成績就這么好,還是頗讓人意外的,尤其是比起掛在第十一名的柳三靠前了不少。
秦貞道:“同喜,同喜!”
他們幾個名次也是可以的。
李青云道:“明日去還愿,記得早點起來,咱們得搶個頭香。”
秦貞:“……”
這也得搶頭香?
王福禮好笑道:“別聽李師兄胡說,明日咱們早去早回,是因為回來還要做一份試卷的,跟頭香可沒關系。”
秦貞恍然,傻笑道:“都快被李師兄給忽悠了。”
正說著,李三風風火火地又來了。
一進門就朝秦貞道喜道:“恭喜呀,成績不錯哦!”
秦貞笑道:“看李兄春風滿面的,事情談好了?”
“好了!”
韓家和李家說了,明日的酒三家平分。
因為他是給詩會定的酒,再加上韓家也有東西給詩會提供,所以,便答應先緊著他們了。
至于李家,他們本來就是酒樓,自家賣酒的。
所以,也可以帶一些雜糧酒。
秦貞對于這樣的結果倒不意外。
李三說完,又風風火火地走了,說是要去泔江邊釣魚。
王福禮還想勸他兩句,別釣了不如買幾條,可李三實在走得太快。
李三走后,大家約定了時間和地點,也就各自散了。
秦貞吐了口氣,拿起書繼續背了起來。
沈君月自打進了鎮子,就被遇到的鄰居告知,秦貞這次考得不錯,縣試的第三名。
而且他年紀小,這就更值得開心了。
沈君月禮貌地跟大家聊了幾句,回到家還沒開口,一旁的雙兒便開心道:“公子好厲害!”
秦貞不好意思地擺擺手,目光炯炯地看向沈君月,等待小伙伴說點啥,結果小伙伴只是十分淡定地說了句,“錢也算沒白花。”
秦貞咧咧嘴,“確實是!”
等過了府試,那錢才算真沒白花。
秦貞把今日李三過來要酒的事給說了一下,很自然地把李三遞給他的銀票拿了出來,不料沈君月擺擺手道:“你自己收著吧,接下來的府試、院試都得花錢。”
他過段時間去府試,就得裁兩身衣裳了。
雖說不至于要太好的,但總得拿得出手不是。
出門在外,許多人都是以貌取人的。
秦貞見她不收錢,有點惴惴道:“姐,你該不會是想單干吧!”
兩人合作這么久以來,每次拿到錢沈君月比他都積極。
今日居然主動說不要了。
搞得他心頭有點飄呼。
沈君月道:“放心吧,我從哪找你這么好說話,又聽話的搭檔去。”
不要錢,是因為她現在手里不缺錢。
盡管山地,前期投資是多了些,各方面都用錢,可秦貞前頭給她的錢,再加上現在酒賣了好幾波了。
資金方面早就運轉開了。
就目前來說,她手里還有五百兩,足夠各項支出了。
但是秦貞接下來是真的要用的,尤其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希望秦貞能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至于賣畫賺錢這種事情,還是等以后過了院試再說吧。
如果他不賣畫,那么接下來,就沒有任何收入。
就她猜測,秦貞現在手里加上李三給的這,頂多有一百三十來兩。
上次素姨娘還跟她說,秦貞給了她五十兩,問沈君月這是怎么回事。
沈君月就估摸著,這孩子把從鄒掌柜那兒拿來的賣畫錢分了一半給他娘。
而這次去縣城考試,她這邊又沒有給他一毛錢,所以,他手里其實已經花了七八兩了。
后面的府試、院試,他手里這些錢怕是也剛好過了。
秦貞:“……”
所以,每一分錢都被她算進去了。
好可怕,自己在小伙伴面前一點秘密都沒有。
而小伙伴有什么事他居然都不知道。
沈君月說要給他裁衣裳讓他去府城的時候穿,第二日,便讓雙兒去李繡娘家給李繡娘說了一聲,讓她從鋪子回來的時候,來給秦貞量下尺寸。
縣試的成績一出來,秦貞他們再度被分班。
他們幾個上了榜的被劃拉到了府試班。
面對這簡單粗暴的名字,秦貞一言難盡地把書包塞進了新教室的新桌子里。
佟先生比他還不會取名呀!
府試班除了原先私塾的八個人之外,還有從縣城過來的幾個上榜的同學,一共十四人。
呂先生現在的重心就在他們這些人身上。
那幾個沒上榜的從別的私塾過來的學生,見呂先生不再教甲班,沒幾天就退了房子回去了。
讀書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就進入了三月。
府試的時間已經確定。
四月初八。
連場三場,每場一天。
看完告示,王福禮道:“阿貞,你大舅哥最近去府城嗎?”
秦貞想了想道:“要去的。”
現在沈大是一個月去一趟府城。
事實上他是下半個月去業城,上個月去余城。
這一趟剛就好要去余城了。
原先去業城買鹽,再捎一些旁的貨,現在去業城,主要是給人送酒。
余城這邊的生意也差不多,偶爾還會兩邊互通貨物,從中賺取差價。
生意倒是做得挺好,因為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再加上貨物比較多,他還請了兩個與他一同長大的好兄弟。
王福禮道:“那能不能麻煩他,給咱們定個客棧。”
楊喜和朱玉山、李青云三個跟著點頭。
秦貞奇怪道:“現在定是不是太早了?”
李青云道:“不早了,府試不比縣試。”
他們縣人口少,參考人數和錄取人數自然相對少,但別的縣不一樣。
再加上還有一個府城的縣試,那邊人數最多,今年整個余城府縣試錄取的人數在五百左右。
也就是說,參加府試的人數比參加縣試翻了兩倍多,離考點近的住處就那么點,有些人早就提前定好了。
而且別人定客棧,還得看名聲的。
出過榜首的,上榜人數多的,那么就是氣運好的客棧,入住的人數自然多,然而,一個客棧能住的人數那是有限的。
目前府城還沒有,能容納五百人的大客棧。
所以,他們想住好的客棧,那就得提前定,最主要的是,提前定價格也不比考試前兩天去住錢少。
秦貞道:“這個我知道,叫什么高升酒樓,狀元樓是一個道理。”
如果住在以前出過榜首的房間,房費都要翻多少倍的。
然而,對于錢多錢少的問題他不敢茍同。
你是提前一個月訂了,訂了之后就得付錢呀,但是你人又不住,人家同樣可以讓別人住,等于收雙份的錢,和你考前去住店指不定錢花得更多。
不過確實是,就怕到時候你有錢也找不到住處。
李青云道:“就是這個意思,我上次考試就是因為什么也不知道,為了省幾個錢,去府城太晚了,最后連住處都沒得,只能住在大通鋪,吵得你晚上根本睡不好。”
這次他絕對不省這幾個錢了,而且他們幾個人一起的話,倒是可以定兩個好點的房間。
這么算下來其實也貴不了多少。
秦貞道:“那我中午回去問問。”
秦貞說完,想起私塾還有別的師兄。
弱弱道:“咱們要不要問問別的師兄?”
就算是從縣城過來的幾個師兄不問,他們私塾的幾個是不是也得問下。
王福禮撇撇嘴,“柳家那兩位我是不問的。”
楊喜點頭,“縣城來的幾位應該不需要咱們操心。”
他們這個小班,現在幾乎分成了三派,他們這五人一伙,縣城的六個一伙,柳家兄弟和佟師兄三人是一伙。
秦貞道:“那就咱們五人了,別的我不管了哦。”
眾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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