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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107


秦貞下樓時,  還特意往角落里瞄了一眼,佟師兄已經回去了。

王福禮道:“怎么你真想跟他一起吃個飯,握手言和?”

秦貞道:“那倒不是。”

反正大家現在的路都岔開了,以后府試過不過,  其實更無關緊要了。

只要不背后捅刀子,  做個陌生人也蠻好。

王福禮把菜單報好。

從荷包里摸出一塊銀子,  問小二:“這頓飯夠不夠?”

小二稱了下,笑道:“夠了夠了,還能送您一大盆湯,  您是要丸子湯,還是甜湯,  或者肚絲湯?”

王福禮選了個丸子湯。

小二去后廚報菜,  秦貞拉著他道:“師兄,  咱們不是說好了,待回去時一并算嗎?”

王福禮道:“這菜都是我點的自然是我出錢了,再說了……”

李青云和朱玉山兩人家境是真不大好。

他們住店花了二十兩銀子,  余下的五兩說是頂飯錢什么的,事實上這些天吃的東西,王福禮大概能算出來。

饒是客棧算得再便宜,每日還送茶水、點心,下雨給大家備傘,  事實上那五兩銀子,  根本沒法支撐大家住一個月。

若說一人五兩一個月還說得過去。

而且這頓飯秦貞也瞧見了,  半兩銀子就沒了。

秦貞道:“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出吧。”

“你別跟我說,  朱師兄生病那會,人家大夫是免費給你送藥的……”

煎藥人家也要收錢的。

更何況他們過不過府試跟人家醫館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什么出診費,抓藥費等等這些,  朱玉山病好之后,問秦貞花了多少銀子,要把錢給秦貞。

秦貞只收了一兩。

王福禮道:“別當我什么都不懂。”

朱玉山那病哪能只花一兩呀,而且朱玉山喝的糖鹽水,光是糖就得不少錢呢。

且考試的時候,秦貞讓大家每人帶了幾塊糖,說是比帶饅頭、餅子那些管用還方便。

這些可都是秦貞一個人出的錢。

所以,王福禮接著道:“你別看我不聰明,沒你們學習好,但是我心里清楚的很,你老覺得自己能賣畫賺點錢,默默的幫咱們,我們家也不窮的呀,我姐夫那酒樓生意特別好……”

秦貞好笑道:“李老板再有錢也不能給你吧。”

“誰說的,下次院試,我跟你們說,所有花銷都算我的。”

秦貞被他拍著胸口的樣子給逗樂了,“行了,你小聲點,你請就你請唄。”

王福禮這才開心了起來,聳聳肩道:“阿貞,能跟你們做朋友真好啊!”

李青云因為沒什么錢,盡量在生活上做一些事情幫助大家。

朱玉山也是,什么跑腿的事情,他都和楊喜都搶著干……

就數他平時最懶了些,而且還喜歡跟人抬杠,說話有時候沒把門還會得罪人,不過大家都沒嫌棄過他。

說完還摟住了的秦貞的胳膊,在他肩上蹭了蹭,這可把秦貞給惡心壞了,一把將人推開,王福禮嘿嘿笑道:“說真的,你要是個女的就好了!”

秦貞冷汗,“你咋不說你是個女的?”

在身高和體量上明明他更有優勢,王福禮一想也對,順手捏了個蘭花指。

秦貞:“……”

這是想找抽。

兩人除了點菜之外,王福禮還讓掌柜算了一下,他們這段時間一共花了多少銀子。

掌柜道:“公子這是要走?”

王福禮道:“那倒不是,就是看看咱們帶的銀子夠不夠。”

掌柜笑道:“公子莫著急的,不夠也沒關系,咱們東家說了,凡是在咱們店里入住的學生,若是過了府試,不論名次,吃住都是有優惠的。”

“若是中了榜首,吃住全免。”

王福禮雙眼一亮,“這么好?”

掌柜道:“公子們若中了,也讓咱們沾沾喜氣不是。”

看人家新余酒樓,就因為先前出過幾個榜首,名氣一下子就上去了。

王福禮雙眼亮晶晶地點頭,可轉念一想,對秦貞道:“得了,榜首是吃住全免,咱們能中不能中還另說呢。”

所以,現在空歡喜一場。

掌柜道:“公子可不能這么說,考運這種東西誰說得準,還不興人有一個美好的愿望。”

王福禮算是被掌柜徹底說服了。

幾人圍著桌子吃飯時,他還讓小二送了壺小酒。

邊吃邊開心道:“掌柜說了,若是能上榜,咱們就有優惠了……”

就是不知道能少收多少錢。

楊喜趁他不注意,在酒杯里倒上了醒酒湯。

王福禮喝得有點兒暈,一連灌了兩杯醒酒湯都沒發現。

秦貞道:“果然是醉了。”

幾個人酒量都不太行。

大家也沒敢多喝,明日還得去韓家蹭學呢。

第一次上門,總得帶點禮物什么的。

秦貞來的時候倒還真帶了,主要是上次韓老太爺生辰,請他過去他沒去,這是給人補生辰禮的。

給曲先生嘛就沒帶了。

朱玉山道:“要不找掌柜問問。”

也只能這樣了。

王福禮喝得有點多,根本說不成話。

李青云和朱玉山都收拾好回房休息去了,他還躺在床上吱吱呀呀,幻想著中了榜首,掌柜給他免食宿費了。

不過王福禮除了話多點,嘮叨一些,倒是沒別的壞毛病。

酒品還算可以。

秦貞聽得有些頭大,好幾次都想拿手劈他一下。

可又怕一個劈不準,把人給劈沒了,索性看了楊喜一眼道:“要不,師兄咱們出去吹吹風!”

楊喜笑道:“把門關好!”

客棧一共三層,三樓沒有住房,秦貞這么久以來還是頭一次上來。

眼前豁然開朗,像是個觀景臺,搭了個頂四周并沒有圍起來,中間還擺了些桌椅,這年頭的房子都不高,站在三樓居然有種縱觀全城的感覺。

兩人走了一圈,聊天嗑瓜子的師兄看到秦貞喊他過去坐。

還順帶著給兩人一人一把瓜子。

可能因為剛考完,大家的心情都有點小激動,話也比較多。

亂七八糟秦貞聊得口干舌噪,回到房間一連喝了半壺的水才算緩過勁來。

扭頭一瞧,王福禮掛在床沿上已經睡著了。

楊喜從下頭提了壺茶上來。

兩人合力把人抬到床上放好,又蓋了被子。

全程王福禮都沒醒,秦貞收拾好躺到床上,還聽他嘟嘟囔囔的喊著行,我還行之類的話。

第二日,秦貞爬起來,韓家的馬車已經到了。

秦貞暗道一聲不好,麻利的將自己收拾妥當了,因為著急,三個人免不了你碰我一下,我擠你一下。

王福禮歪著脖子道:“阿貞怎么回事?我這脖子不對勁兒?”

早上起來,就感覺有點轉不過彎。

楊喜拿熱帕子給他敷了敷,但是沒掰回來多少,“行了,趕緊走吧,韓公子都在外頭等好一會了。”

王福禮歪著脖子下樓。

秦貞跟著后頭看得笑了好幾回。

太慘了,昨天他回來時,王福禮就半個身子歪在床沿上,脖子也掛著,整個人以一種極其艱難的方式平衡著。

估計要不是因為一只腳掛在了床尾的欄框上,早就摔下去了。

今日過來接他們的是韓四和崔二。

崔二笑道:“三師伯說,讓我帶七公子認認門,咱們下午就在那里畫畫。”

秦貞點頭。

余大爺是他見過比沈君月性子還急的人沒有之一了。

韓四邊走邊給大家介紹府城。

頭一次去韓家幾乎是繞城小半圈,韓四道:“下午回來時,咱們再繞另一半,到時候師兄們想逛那兒也方便。”

他還特意給介紹了府城的書肆。

比起他們縣城的可不知道大了多少。

韓四道:“咱們余城雖然比不上京都,但是書肆的書,卻與京都那邊是一樣的。”

這個書肆是由朝廷開辦的,所以,許多旁的小書肆找不到的,在這里都能找到。

每個府城都有一個這樣的書肆。

價格也是朝廷統一的。

一聽這個,秦貞幾人都沒說話。

鹽價還是統一的呢,結果呢?

秦貞略一思索覺得書價可能也不好操作,畢竟讀書人就這么一些,而且讀書人都愛較真,也許你問他大白菜多少錢他不知道,但是你問他學習用品什么的,肯定一說一個準。

讀書人中間還有不少的秀才、舉人,這樣的人地方官員都不好得罪。

到了韓家,韓四領著大家先去給老太太請了安。

韓老太太對于秦貞的畫也是喜歡得不得了,尤其是秦貞畫的那幅送給宋老太太的,她就想要一幅差不多的桌屏。

可惜秦貞要準備考試,老太太都沒好意思提。

今日見了秦貞,把秦貞給夸了好一會,知道秦貞給韓老爺子補壽禮了,又夸他太客氣,太有禮貌了。

簡直跟丈母娘夸女婿似的。

秦貞出了老太太的小院,心虛地抹了把汗,“韓祖母真是太客氣了。”

關鍵是韓家女眷多。

因為老太太在,所以各位太太,甚至還有姑娘們都來了,他就跟誤入鬧市的大猩猩似的。

韓四笑道:“我們家老太太已經很久沒這么夸過人了。”

上次夸人,還是李三來的時候。

可惜李三成親了,秦貞也成親了,不然他們家那些姐妹,還真能從中挑一個中意的。

秦貞道:“老爺子今日不在嗎?”

“祖父昨日與老朋友去城效的山莊釣魚去了,大概得三四天才能回來。”

秦貞笑道:“釣魚總是有許多樂趣。”

他突然想畫一幅“釣魚翁”。

到了家學,曲先生還未開始講課,韓五和韓七兩人正在背書。

見秦貞他們過來了,曲先生簡單了解了一下秦貞他們所讀的書,這才開始講了起來。

頭一個問題,就是這次的試題中的一個。

大家立馬豎起了耳朵。

大家來的本來就有些晚,不過一個半時辰,就到了午膳時間。

秦貞有些意猶未盡。

望著自己跟鬼畫符似的課堂筆記,默默給合了起來。

今天晚上又有事情辦了。

曲先生走后,王福禮長長吐了口氣,開心道:“阿貞,我這次的文章大體和曲先生講的差不多。”

又增加了幾分上榜的可能。

秦貞笑道:“那我得提前恭喜師兄了!”

王福禮笑著拱拱手:“同喜,同喜!”

見秦貞和王福禮聊完了,韓五蹭過來道:“七公子,您下午真不跟咱們一起踢球了?”

秦貞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跨進教室的崔二,呶了呶嘴。

韓五道:“不知道,七公子畫畫的時候,能否讓咱們站在旁邊瞧瞧。”

昨日秦貞和連夕比畫,因為屋子太小,又怕影響到秦貞發揮,大家都站得挺遠,他是如何下筆,如何調配的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貞道:“我怎樣都行。”

余大爺要的是奔馬圖,他昨天晚上在嗑瓜子的時候已經有了大概的眉目。

一幅畫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韓五看向崔二,嘴還沒張開,崔二便笑道:“只要不影響你們的學習,我這邊也沒問題。”

經過崔二同意,韓五和韓七兩人立馬回去換出門的衣裳了。

秦貞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倒是韓四提議,大家在府里吃完飯再去。

崔二道:“不用了,師伯已經訂好了館子。”

是畫鋪旁邊的一個楊家小館,雖比不上福升樓高級,但是卻是在府城開了幾十年的老店,生意一直特別好。

尤其是里面的烤鴨可以三吃。

肘子鹵得又香又嫩,肥而不膩……

泡菜也爽脆可口。

說得秦貞都差點流出口水來。

到了楊家小館,秦貞才覺得口水沒有白流,不管是醬肘子,還是烤鴨,就連店里的小菜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吃。

小館雖不及福升樓高大上,但是味道絕對比那邊好,價格也相當實惠。

于是,一不小心又有點兒吃撐了。

吃完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畫鋪走。

余大爺笑道:“七公子可是想好了沒?”

秦貞吃得多,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一臉茫然地看向余大爺。

余大爺笑道:“加入咱們于派的事。”

本來嘛要入派,還須得要推薦人,也得根據每年招收會員的時期,把畫提前送上去。

不過,秦貞一舉在詩會上成名。

所以,于派現在特意請人過來找他,就是希望先其余兩派一步把人搶到手。

秦貞搖頭:“還沒。”

余大爺笑道:“不著急,慢慢想!”

秦貞想了想道:“其實吧,我還沒有想過要加入哪個畫派的事,畢竟我現在主要還是學習不是。”

起碼現在不想。

他的畫風是與于派差不多,可實際上仔細推敲起來,差別還是蠻大的。

他從鄒掌柜那邊聽了一些關于入派的規定。

怎么說呢,有些點他不是很能接受。

畫畫這種事情,就跟唱歌差不多,想唱就唱,想畫就畫,沒錢了賣一幅也無所謂。

可你入派之后,會要求你跟交作業一樣,一季度交一幅畫,如果中間有什么派內活動,類似于詩會這種,你還得額外畫。

自然這類活動,還會定名目。

你還得把畫送到指定地點……

亂七八糟一大堆,這年頭又沒有快遞,你信封從縣城到府城,跑腿錢都不少呢,更何況是把畫送過去。

秦貞覺得,這買賣太虧了。

壓力山大不至于,但是被人這么壓著交作業,多少會有逆反心理。

而且他入派之后,身份肯定就是個小婁羅。

與其給別人當馬仔,還不如將來自己有能力了,自己創個畫派。

他連名字都想好了——七星派。

要是七星不好聽,叫北斗也行。

余大爺愣了一下,笑道:“那你什么時候想入派了,隨時可以找我。”

秦貞點頭。

到了畫鋪,秦貞發現余大爺把什么東西都準備好了。

甚至連墨都要親手上手幫他磨。

秦貞忙道:“不必,我自己來。”

余大爺道:“七公子還沒有書童是嗎?”

秦貞點頭:“許多事情我可以自己來,有書童反而是個麻煩事。”

他們家目前的情況,養個書童反而不美。

一沒住的地方,二沒多余的錢,依沈君月的性子,書童的開銷肯定得從他這兒出,還不如光棍好呢。

更何況,他們私塾的師兄們都是自己一個人。

王福禮家境那么好,都沒有書童,更別說他了。

余大爺見他一邊磨墨,一邊審視著桌上的紙張,目光劃接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好再開口了,只得站到了一旁。

畫鋪的房間足足有三間,一張桌案邊還空余不少。

王福禮他們就站成一排,秦貞手揮到哪兒,他們就往那兒移動。

待秦貞停筆時,王福禮才驚覺,自己脖子居然能直起來了。

韓五和韓七雖不是頭一次看秦貞做畫,可昨天畢竟是小不丁點的一塊,今日這可是六尺全開,是昨天的好幾倍大小呢。

不料,他左右手各拿了一支筆。

右手的筆粗,左手筆細,這樣左右開弓,一幅畫畫完,居然比昨天的還快了一些。

余大爺望著姿態各異,均往一個方向狂奔的幾匹馬。

一時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所以,這是完工了?

王福禮幾人也極少看秦貞作畫。

每次去的秦貞討論功課時,他那畫已經收起來了,這兩天觀了兩次之后,都有一個深深的感覺,構思清晰,速度行動流水……

這次的奔馬圖,明明用的是黑色,可筆峰的流轉之間,墨量的多少,留白的大小,遠遠看去,似乎每匹馬都像有色彩色似的。

甚至能感受到隨意踏起的煙塵!

秦貞題好字,再用自己的小木章印上去。

順嘴又在沒干的地方吹了幾下,這才道:“畫好了。”

與他想象中的還是有些不太一樣,果然腦子里想的東西,得第一時間記錄下來,不然過后再動筆,復原的可能性就極小了。

余大爺穩了穩神道:“妙!”

說完,讓崔二和韓四兩人將畫給提了起來。

秦貞道:“余大爺,我能不能再畫一張四尺斗方。”

余大爺雙眼一亮,“好好好……”

秦貞道了聲謝。

將紙張鋪好,換了筆就畫了起來。

韓五發現他這次畫的就有些細致了,與剛才的大開大合,揮毫潑墨的姿態完全不同。

忍不住往前湊了湊。

這才發現,秦貞畫的是一個老頭坐在江岸邊釣魚。

秦貞早上聽韓四說他們家老太爺去釣魚了。

忍不住想起自家老頭兒,也不知道,老頭兒現在還釣不釣魚,少了他這么一個吃貨,魚是不是都送不出去了。

秦貞用力眨了眨眼睛。

壓下心底翻滾的情緒,畫出了一條細長的魚線,在水中淺起圈圈漣漪。

水里撲騰著幾條小魚,聞著餌的味道,速度朝漣漪靠近……

而老頭兒卻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紋絲不動。

待秦貞收筆時。

崔二仔細觀察,不止他畫的魚像活的一般,就連老頭兒身上的蓑衣,以及岸邊的雜草,被風吹動的方向都是一樣的。

崔二恍然。

他總算明白,為何秦貞的畫明明看起來很常見,很普通。

可總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因為他的畫像是會動……

帶著生氣,于細微處見知著,于無聲處聽驚雷。

秦貞這次只在旁邊用玉筋篆寫了“老頭兒”三個字,印章都沒用,反而用指尖沾著印泥畫了個簡筆魚。

完功后,他又仔細瞧了兩遍,這才道:“崔師兄您認識畫鋪的掌柜嗎?我想把這幅畫裝裱一下,不知道幾天能好,我希望回家里能帶上。”

余大爺:“……”

所以,這畫不給我?

秦貞今日辦的事情還挺多。

早上在韓家上課,下午終于畫完了余大爺的畫,并且對方驗貨成功。

加上昨天晚上在福升樓的那幅小畫,一共給了他一百兩銀子,本來還想要他的“老頭兒”,秦貞說什么也不賣。

余大爺抓心撓肺了半天,見秦貞不為所動,最后便沒再提起。

因著余大爺和畫鋪的掌柜是朋友,所以,秦貞的畫裝裱費對方看在余大爺的面子上都不肯收錢。

秦貞不好意思的連連道謝,決定了下次來給掌柜送點禮物。

畫完畫,還未到申時。

韓七道:“七公子,咱們現在踢球還來得及,要不要去踢球吧。”

加上韓四一共八個人,分兩隊倒是剛剛好。

韓四好笑道:“你就沒有別的提議了?”

韓七還真沒有,今日本來下午就是蹴鞠時間,只不過因為秦貞要來畫畫,他們便跟著過來瞧瞧。

這一瞧說實話,他只悟出了八個字——從容不迫,成竹在胸。

最主發的是,他能一氣呵成。

秦貞道:“好呀,剛好活動活動筋骨。”

不管在縣試之前,還是縣試之后,他都覺得時間不夠,每日須得努力讀書才行。

現在府試結束了。

這種感覺就不那么緊迫了,剛好趁這段時間運動運動,再減減肥。

指不定回家時能令人刮目相看。

秦貞的如意算盤打得蠻好。

結果上場不過一刻鐘,就快累成狗了,汗流如注。

相比來說,韓家那三位別看瘦瘦高高,身體素質和運動細胞都相當不錯。

完全輾壓他們五個人。

一場球踢了大半個時辰,秦貞中途休息了兩三次,饒是如此,回到客棧也累得雙腿都抬不起來了。

王福禮比他還好一丟丟。

苦哈哈道:“阿貞,我決定了以后每天早早起來,鍛煉鍛煉身體再去上課。”

秦貞道:“誰說不是呢。”

有了目標,秦貞還怕自己早上起來不來,特意去找了小二一趟,知道小二每天卯正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便讓小二每天早上起來敲敲他的門。

小二滿口答應,不料第二天,小二敲完之后,秦貞一看外頭還暗著,想著再睡五分鐘,好么一睜開眼,韓家的馬車又來了。

直到第三天,小二一敲門,他終于可以成功與床分離起來了。

可惜早上又是跑步,下午又是踢球,秦貞發現自己的腿就不像自己的了,雖然爬起來了,可腿卻不聽使喚,只和王福禮兩人在外頭的街上溜了兩圈。

因為走路姿勢詭異,時不時的引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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