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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城時, 已近黃昏。
小井道:“秦公子,今晚您肯定沒辦法去府學了,不如就住咱們那兒吧, 屋子早些天就收拾好了。”
秦貞拉了一把王福禮,王福禮笑道:“今日去我姐夫那兒, 上次本來說去我姐夫那兒的, 結果你們家公子搶了先, 這次無論如何得去我姐夫那兒。”
秦貞不好意思道:“明日咱們再去拜訪, 到時候一定向你家公子討杯酒吃。”
好說歹說, 才打發走了小井。
許中義道:“這李公子可真熱情。”
不止熱情什么事情都能想到。
朱玉山道:“咱們家福禮也挺熱情的。”
上次考試,早先就與大家說好了,要去他姐姐那兒住,還說自己做東,結果被李三給搶了先,于是, 上次回家的路上, 一直念叨著待下次一定要做一回東。
把眾人說得都不好意思了。
呂先生在去府學的路上便與大家分開了。
上了前來接他的馬車, 對秦貞道:“明日你們幾個早些過來,在沒考試之前,把你們入學的事情辦妥了。”
幾人齊齊點頭。
揮手告別了呂先生,王福禮歡呼一聲。
“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眾人:“……”
臨近歲試,硯城不管是客棧還是酒樓,只要能住人的地方, 基本都是滿滿當當的。
李老板先前給他們留了幾間房,結果,與他們一道客棧的還有幾個外地來的,說是哪兒都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秦貞幾人一合計, 他們就先將就著擠在兩個房間,余下的房間空出來給別的客人。
如此一來,就得三四個人一個房間。
王福禮道:“沒事,你們睡酒樓,我去我姐夫家蹭一晚。”
他這次過了除了考試,還得找個小院,到時候把媳婦帶來兩人總不能一直擠在姐姐家。
秦貞和楊喜、宋賢三人一個房間。
宋撫摸著鼓得跟青蛙一樣的肚皮,再瞄瞄秦貞的,忍不住道:“說真的,阿貞我記得咱們在縣學那會,體形是差不多的。”
結果,這不到一年的時間,秦貞愣是甩掉了一身的肉,而他依舊如初。
秦貞一邊做著俯臥撐,一邊道:“你想減肥就跟著我一起運動唄。”
這具身體極易長胖,只要一不注意,肉就長回來了。
有時候晚上多喝點水,第二天還能腫起來,簡直太慘了。
也有可能是身體習慣了原先的胖瘦,短時間內沒法調整過來,這就得自己努力控制,起碼得保持體型半年以前,讓身體自動形成記憶,這樣以后就不容易反彈了。
秦貞這段時間每天堅持做一百個。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負擔了,結果,宋賢跟著他做了十來個,就累得胳膊撐不起來了,咬著牙堅持了二十來個后,整個身體“砰”的一聲撞到了床上。
秦貞道:“蠻好的,每天這樣堅持,慢慢數量就增加了。”
宋賢:“……”
秦貞第二天,和宋賢幾人在外頭小攤上隨便吃了點早餐,提著自己的東西,便去了硯城府學。
府學和貢院離得不遠。
據說每年歲試的時候,要是人太多,就會安排到貢院考試。
秦貞上次來時,大家就到府學門外晃了一圈,這次過來,還是頭一次進門。
剛準備問門衛宗先生家在哪兒時,就見兩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走過來,問道:“你們是來找宗先生的,是呂先生的學生對嗎?”
秦貞點頭,“師兄認識我們家先生?”
“我們是宗先生的學生,先生就怕你們找不著地方,特意讓咱們來接的。”
秦貞還能說什么。
呂先生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
宗先生家就在府學后面的南院,那一片住的都是府學的先生。
呂先生見秦貞幾人過來了,笑著給宗先生介紹。
頗有點志得意滿的味道,“這就是我與你的那位學生秦貞,今年府試的第二名。”
“這幾位也是我的學生……”
宗先生笑道:“不錯,不錯!”
待呂先生介紹到宋賢時,宗先生也禁不住驚艷了一把,“你們縣今年倒是大豐收呢,二、三名全是你們那里的。”
更關鍵的是呂先生教的這幾個全上榜了。
這才是最厲害的一點。
宗先生想起前段時間接到呂先生信時,呂先生那得意洋洋的口氣,搞得他好生羨慕,如今見著學生了,又忍不住羨慕了一把。
不過這么好的學生,馬上就是他的了,宗先生立馬就平衡了。
大家互相見完禮。
秦貞不好意思道:“宗先生,我與師兄們想來府學讀書,不知道現在還可以嗎?”
秦貞不止聽一個人說過,每年院試的前多少名可以來府學讀書。
還有人說,院試在前多少名的同學,放榜之后,立馬就有人過來邀請去府學讀書。
可秦貞當時走得急,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找過他。
或者說今年的府學入學條件已經改了資格。
宗先生道:“每年院試的前二十名,與歲試的前二十名都是可以來府學讀書的,只不過今年情況有些特殊……”
一是因為歲試馬上開始。
秦貞前頭錯過了,那就等歲試再說了。
二是因為劉學政那邊出了點問題。
這就得說到院試期間,那個不太正經的傳聞。
再加上后來吳雨正被人打斷了一條胳膊,吳雨正作為今年院試的榜首,家里多少有點關系,出了事之后,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再加上對方一心想拜劉學政為師,明顯著就是廢掉吳雨正。
這么明目張膽的打人,略一思索就知道是誰家的。
這不吳家正與那家糾纏著呢,這事劉學政夾在中間焦頭爛額,現在鬧到了府臺那里,府臺這個人一向喜歡和稀泥。
這邊不好得罪,那邊又不好處理。
最后只得找到劉學政,讓劉學政把這兩人都給收了吧。
讓兩家握手言合。
秦貞:“……”
這是個糊涂官兒,怎么做上來的?
呂先生聽得也瞪了眼。
宗先生道:“本來說是今年院試的前二十名能進府學讀書,因為出了這事,劉學政就沒來得及安排,咱們這些人也沒好意思去打擾他。”
前段時間,正好定歲試時間,大家一議,因為今年院試的前二十名,沒來得及通知,于是,大家決定今年將歲試的名次擴大到三十人,這也就是為什么今年的歲試提前了這么多。
秦貞還能說什么。
本來還想著蹭府學的宿舍的,豈知人家給來了這么一出。
宗先生道:“老夫倒是覺得這是件好事,你們兩人在院試的成績,在歲試中肯定差不了,不怕入不了前三十。”
秦貞道:“多謝先生。”
“客氣什么,你們這段時間好好復習,老夫還等著給你們當先生呢。”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盡管來問老夫,今日認了門了,以后不來老夫可是要生氣的。”
從府學離開。
李青云道:“剛好到這兒了,咱們不如去書齋看看有沒有什么新出的試題,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刷幾份,指不定考試的時候還能提高點成績。”
眾人點頭,確實只能這樣了。
秦貞幾人進門,掌柜一看是他們幾個,立馬笑著迎了上來。
秦貞把來意說明,掌柜讓小二拿了兩本試題過來。
一本是帶答案的,另一本則是純試題,另外還取了兩本新出的文集。
秦貞道:“掌柜麻煩您一件事,咱們這段時間能否在這里看書。”
酒樓里的客人實在太多了。
昨天晚上吵吵囔囔,大半夜他都沒睡著,到了早上好不容易睡了會,結果又開始吵了起來……
秦貞感覺要不是身體好,怕是現在已經哈欠連連了。
掌柜笑道:“沒問題,公子能來那是咱們的榮幸。”
秦貞把掌柜拿來的幾本書全給買了下來,告訴掌柜明日過來看書。
他下午還得去李家拜訪。
除去生意上的來往,上次一群人在李家住了那么長時間,這次過來多少都得表示一下。
這次沒去那么多人,秦貞和宋賢兩人提著大家準備的禮物去李家轉了一圈。
李青云幾人則是去了許師兄那兒,看看他們家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巧的是韓家人也來了,這次韓四、韓五、韓七三兄弟齊全了。
秦貞把禮物交給李三,這才道:“四公子,這段時間在國子監怎么樣?那邊的先生與咱們這邊的有什么不一樣?”
韓四苦哈哈道:“若我說不太好,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胡說。”
秦貞搖頭,“也許每個先生教的法子不一樣。”
就像朱玉山就不太適應董大人的授課方式。
韓四沒往下說,問了秦貞接下來的打算,知道他要來硯城讀書,突然道:“秦師弟聽我一句話……”
他以前一直以為越好的地方,比如硯城府學,肯定是余城府學好,國子監做為京都的學校,自然比他們省府的學校好。
可去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地方先生是都有名,要么翰林院的學士,要么各部聘來的大人。
然而,學生的身份卻大不相同。
就像他們這種屬于正常走科舉路線的,還有功勛家的孩子。
怎么說呢,一個字亂。
文臣與武將向來都不睦,在國子監尤其明顯。
因為誰都得罪不起,先生均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像他這種商賈出身的,去了特別吃虧,還有些寒門出身的更可憐。
連人家身邊的書童都能欺負你,所以韓四決定還是回來的好,曲先生的學問,教他們幾個綽綽有余。
韓四想了想又道:“你可是聽說了今年榜首吳雨正的事?”
秦貞點頭。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昨天他們在酒樓多少也聽了幾句,今日又聽宗先生提了一嘴,吳雨正和那位打他的公子是同門師兄弟了。
韓四道:“打他的人正是王總兵家的三公子。”
王總兵出身威遠侯府,給皇帝當過伴讀,生了三個兒子,這位三公子是小妾所出。
這位小妾比起當家主母還要厲害幾分,兒子更不用說了,相貌隨了母親,自小便倍受寵愛,比起兩位嫡子的溫吞,這位簡直是橫著走。
別看長得秀氣,其實心狠心辣。
小妾覺得自家兒子嬌弱,不適合行軍打仗,便求著王總兵給他找師父,讓他考科舉。
這位三公子也算是個人才,縣試、府試,一路升了上來。
想在考試之前拜劉學政為師,劉學政不樂意收呀,文官武將本身就不太好,更何況劉學政這樣的清貴出身,根本瞧不上王總兵的作派。
寵妾滅妻這樣的名聲臭死了。
別說劉學政自己,就是劉家人哪一個都通不過。
王三信心滿滿去拜師,被拒絕后,非讓劉學政給個說法。
劉學政只得用這次院試的成績當借口。
豈知,王三沒能達到劉學政所說的第一,于是一氣之下,便把吳雨正給打了。
其實他與吳雨正那是半點仇都沒有。
你不是想要榜首作弟子嗎?
我就打斷榜首的手,讓你收不成弟子。
這事被府臺參合的,兩人都給收了。
事實上,劉學政哪個都不想收,想想多苦逼的一件事。
韓四道:“若你真來硯城讀書,平日里多聽多看少說話,只要記住一點,咱是來讀書的,不是來打報不平的。”
秦貞點頭,與韓四道了聲謝。
韓四擺擺手,“別謝我,自己把握好才是正事。”
他在他們家,在余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先前還有些自得,畢竟家里有錢,年紀輕輕又中了秀才。
可誰料到,向宋家提親,雙方都快說好了,結果對方突然又轉了另一家,那家唯一比他好的孩子是個舉人,父親是七品的縣令。
也正因為這事,他才離開了余城,打算去京里闖一番,也好讓宋家知道,他韓四不比旁人差,可到了京都,連只螻蟻也不如。
秀才的身份在地方上大概還有點用,然而,到了京都,舉人都沒人正眼瞧你,更別說秀才了,本來韓四還想著一邊讀書,一邊接手家里的生意。
兩不耽擱,可在國子監待了一段時間,他有種迫切的愿望,他得盡快考上舉人,再以最快的速度中了進士。
唯有這樣,才能不被人欺負。
對于韓四的心理,秦貞是頗為認同。
先前他們與韓七一道上隆門寺畫壁畫,碰到鄭王時韓七的表現,還有寺里對他們的處理。
秦貞嘆了口氣,現如今唯有好好學習才是正事呀。
秦貞和宋賢在李家吃了頓飯。
李三道:“現在沒辦法去府學了,你們要不先住我那院子吧,左右空著也是空著,且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住了,我那宅子肯定比酒樓強。”
關鍵是宅子大人少,對他們讀書特別有利。
秦貞有點心動。
可一想每次都打擾別人,實在不太好。
李三笑道:“若是覺得打擾,就幫我畫幅畫唄,只當交房租了。”
秦貞:“……”
總感覺自己在無形中占別人的便宜。
李三還真是需要一幅畫,馬上要過年了,他們得給人送禮。
秦貞一聽說他又要送給葉大人,忙道:“不畫。”
上次還給他說,得罪了吳派,吳派與葉大人的關系,秦貞感覺這次送上去,不是砸李三的場子么?
李三笑道:“這次是葉大人來信讓你幫忙畫的。”
秦貞:“??”
秦貞上次給縣主畫了嫁衣。
由宮中繡娘繡了幾個月,總算是出了成品。
前段時間縣主出嫁。
小到繡娘和民眾,大到宮里的娘娘,無不議論那件嫁衣精美絕綸,是他們未曾見過的。
縣主可算是狠狠地風光了一把。
起初大家都說宮里的繡娘多了不起,可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這花樣不是宮里的繡娘出的,而是縣主從外頭尋來的。
最后繞來繞去,就繞到秦貞這兒來了。
葉大人姐姐的閨女要成親了,夫家是葉大人的好友成家。
成國公的身份在那兒擺著,這婚又是御賜的,葉大人的外甥女,身份上也不比縣主差多少,是以,聽說縣主的嫁衣是找人買來的花樣,自己也要買。
葉大人與姐姐自小相依為命,對外甥女自然疼愛有加。
再加自己家閨女也瞧上了這衣裳,還知道葉大人與秦貞有些聯系,這不葉大人就來信讓他找秦貞畫兩幅嫁衣花樣。
至于銀子,葉大人說該給多少就是多少。
秦貞道:“不給他畫是不是你那生意就真保不住了。”
李三:“……”
你這是真不想畫了?
秦貞道:“也不是不想畫,我最近買了許多書,身上那點銀子也快給折騰完了,目前確實想賺點錢。”
先前賺的銀子,給了阮氏,阮氏自己不花全給捐了或者給他買東西了,自己也舍不得添件衣裳。
所以,他就想著,多賺點銀子,把自己的生活費給管飽了。
再給阮氏多點銀子,到時候讓她隨便花、別心疼。
只要記住一點,孩子能賺錢能養活老娘了就行。
“這生意是想接的,只不過我要考試了。”
婚期是什么時候,要是時間來得及,他是不介意賺這個錢的。
李三道:“婚期還有一年吧,因為這是上頭賜得婚,婚期比百姓家里要久一些,你考完試再畫也是一樣的。”
秦貞道:“行,那這生意我接了。”
不過——
“銀子方面,我丑話說在前頭,這單子我接了那么就不許讓我改好幾回,頂多只改一次,但是銀子絕對不能比縣主的少。”
“畢竟,我現在多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李三好笑道:“你是想報上次吳派給你穿小鞋的仇吧。”
秦貞梗著脖子道:“哪能呀,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縣主買畫時,我連個童生都不是,如今我可是個秀才了,怎么著東西也得漲漲價了吧。”
李三但笑不語。
送幾人出門時才道:“葉大人說了,這嫁衣畫好了,你上次送來的酒……”
秦貞道:“那酒我家娘子說,可能以后不太好釀了。”
原料不好找是一回事。
被吳派這么擺了一道,沈君月就知道有些生意他們目前的身份還做不得。
除非對方專程找上門來,否則,還不定會怎么樣呢。
于是,便歇了這份心思。
秦貞和宋賢從李家出來,小井也跟了過來,專程來接他們去李家住。
秦貞:“……”
這服務也太到位了吧。
小井跟了過去,秦貞幾個只好把東西收拾一下跟著過去了。
秦貞還是睡以前的房間,小井跟在后面幫他把東西收拾好,饒是秦貞再三強調不需要自己能行,小井還是笑哈哈道:“公子別客氣,小的跟著咱們家公子的時候,干的就是這些活,一日不做還感覺不舒服呢。”
秦貞見他幫忙鋪床,自己便去收拾書桌去了。
“小井,你這次了是在這邊嗎?”
小井笑道:“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嘛,上次公子覺得小的在這邊做的好,這次就又讓小的過來了,公子們與小的熟悉,有什么活直接吩咐就是了。”
秦貞默了一會道:“你也是本地人嗎?”
小井搖頭,“小的小時候就被賣了,家里的事記不清。”
自打記事起,就跟著李三。
因為他長得秀氣,又手腳麻利深得李三喜歡。
再加上口齒伶俐,能說會道的,漸漸就被重用了,一個月的月例也比別的小廝多。
李三出門也喜歡帶著他。
在府里的年輕仆從里,他也算是佼佼者了。
秦貞道:“那你們公子那邊得到個什么消息,你基本上都知道了。”
小井:“……”
您想干嘛?
秦貞就是覺得奇怪。
按理說他得罪了吳派,周、孫二人當場就給他穿了小鞋。
還差點禍害了李家的生意,李三走的又是葉大人的路子,怎么著也該與他劃清界線才是,就算是不劃開來,也該避點嫌,只當不知道他已經來了才對,可李三待他更熱情了。
秦貞望天。
要是沈君月在就好了。
小井替他收拾好,見時間不早了,讓人把熱水準備好了,給秦貞幾人洗漱。
秦貞洗漱好拿著本書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就見宋賢和楊喜兩人推門而入。
秦貞以為兩人是找他來討論功課的,不料楊喜道:“阿貞,許師兄讓咱們明日去他家吃頓飯,慶祝一下他們搬了新家。”
秦貞:“??”
宋賢見不得楊喜吞吞吐吐的樣子,笑道:“這不咱們沒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么,你要不畫幅畫明日咱們帶上。”
秦貞黑線,“我就知道你們來了沒好事。”
宋賢道:“也不能這么說,咱們還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的。”
秦貞低頭找紙筆,表示對這個消息不感興趣。
宋賢不以為意,幫他把紙鋪平、壓上鎮尺,道:“呂先生讓人捎了口信,宗先生幫咱們討到位置了,說是咱們這段時間可以去府學聽課。”
歲試具體時間已經公布出來了,距今還有七天。
他們自己學也不是不可以,現在住在李家,倒是比去書齋看書方便一些,也比酒樓里清靜多了。
如果有先生帶那就再好不過了。
秦貞道:“的確是個好消息。”
宋賢道:“你想好畫什么了嗎?”
看他把紙鋪開,一個勁在那兒磨墨。
秦貞道:“本來想好了,可被你一打岔全給忘了。”
宋賢生生把話給憋了回去,結果他才默了兩息,就瞧見秦貞揮筆在紙上畫了兩條魚,一紅一黑,形成一個圈兒,仔細一看倒像是一幅太極圖。
宋賢:“……”
總感覺很敷衍是怎么回事?
秦貞畫好,把畫晾到一旁,又重新找了張紙四尺全開的,這次在上頭畫了枝紫藤花。
長長的藤上掛了一串或濃或淺的花朵,下頭還有兩只找蟲子的小雞仔。
宋賢道:“你還畫兩幅呀。”
秦貞道:“沒有呢,上一幅是我自己留著的。”
他突然感覺可以給自己屋里裝飾一下。
太極魚剛好找人繪到盤子里,擺個架子當個桌飾,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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