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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179


一群讀書人坐在一起,  要么討論功課,要么吟詩作對。

秦貞最近被陳大人□□的詩藝大漲。

不說什么七步成詩,默上一會也能聯(lián)上一兩句。

偶爾用幾個詞還蠻出彩的。

許中義奇道:“你這進(jìn)步挺大的,  是拜了什么名師嗎?”

秦貞還沒開口,  王福禮道:“就是咱們臨縣的陳大人,他在詩作上有些研究,上次剛好碰到,  便給阿貞提點(diǎn)了幾句,  阿貞現(xiàn)在也算是打通了仁督二脈。”

秦貞想說,  你最近果然看話本看多了,  連這個都知道。

許中義頗有些羨慕道:“在府學(xué)讀書就是好呀!

秦貞笑道:“師兄也能來的,  師兄的成績比咱們可是好多了。”

許中義沒接話,  岔開話題討論起了文章。

宋賢一心想著跑馬。

到了目的地,果然看到山下頭用柵欄起來一大片,  里頭有許多馬,個個昂首挺胸,  神姿非凡,  宋賢搓著手道:“阿貞,咱們什么時候去跑馬?”

秦貞拿著筆在本子上畫山景,眼皮都沒動:“等我把這個畫完,  我發(fā)現(xiàn)硯城的山景蠻好看。”

不像他們那邊土生土長的山,  處處都是野草,樹木雜亂,可能因?yàn)檫@邊有個馬場的原因,據(jù)說平時還會舉辦馬球賽,到了踏青時節(jié),更有許多人過來。

于是,  便形成了類似于景區(qū)的感覺。

道路修得平平整整,周邊的花草樹木都有專人打理。

山下還有一排屋子,說是可是休息、吃飯。

就連過道兩邊,也搭起了臺子,看是看臺。

宋賢道:“那你快點(diǎn)兒。”

他本來想跟王福禮一起去的,結(jié)果王福禮和許中義先去孫氏和佟二他們?nèi)ド较碌男】蜅A,秦貞一下車便走不動路了,被眼前的景色給引得魂都快丟了。

宋賢略一思索,便跟秦貞搭伴了。

秦貞嗯了一聲,手下的筆就沒停。

一張畫就差最后幾筆了,他一抬頭再瞧一眼不遠(yuǎn)處的山景,結(jié)果,眼前被一匹棗紅色的身匹給擋住了。

他緩緩抬頭,對上馬上王三的目光。

王三笑道:“好巧,剛才瞧著像你,沒想到還真是。”

秦貞道:“麻煩王公子往旁邊挪一點(diǎn)!

王三像是沒聽見,“秦秀才是真心喜歡畫畫,還是靠這這一手引人注意呢?怎么到哪兒都是拿著紙筆呢?”

“今日不學(xué)習(xí)了,倒是畫起畫來了?”

“哦,我差點(diǎn)忘了,秦秀才可是大名鼎鼎的七公子呢!你的畫,連葉大人都喜歡得不得了……”

秦貞臉黑了黑,“王公子找我什么事?”

這陰陽怪氣的口氣有點(diǎn)欠揍呀。

一點(diǎn)沒有世家公子的風(fēng)度,更別說將門之后的氣魄了。

也不知道,王總兵是喜歡這兒子什么?

王三道:“我聽吳雨正說,你這兩次成績都不錯,還真看不出來,你是從下頭來的!

秦貞呵呵,“剛好,我也這么認(rèn)為,王公子長得眉目如畫,橫看豎看左看右看,我也瞧不出來,公子出身將門……”

今日這一襲降紫色的衣裳,更顯得他唇紅齒白,細(xì)腰長腿,像極了楚倌里的相公。

王三臉色一變。

秦貞微微一笑道:“王公子今日來了,總不能是特意與我在這里互相吹捧的吧。”

王三哼了一聲,鬼要吹捧你,咬牙道:“秦貞,你敢不敢與我比跑馬!

秦貞道:“王公子什么出身,我什么出身,公子以己之長攻吾之短,也著實(shí)讓人佩服,要我說,王公子敢不敢與我比畫畫?”

“我要是與你比畫畫,那不是明擺著禿子頭上的虱子嗎?”

“你與我比跑馬,這也是相同的道理不是,所以公子該說,秦貞聽說你畫畫得極好,今日我倒是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

“這才不會顯得您己大欺小嘛!”

王三下意識地便跟了一句:“秦貞——”

王三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居然被這小子給帶跑偏了。

咬牙切齒道:“秦貞,是男子漢大丈夫的,就別在這里給我耍花腔,今日我就要與你比跑馬,本公子就是要明擺著欺負(fù)你!

秦貞將最后一筆畫好,把紙筆收進(jìn)了包里。

抬頭看向一臉氣極敗壞的王三,好笑道:“行呀,不就是跑個馬嗎?”

“不過,咱可是丑話說在前頭,一會輸了就光明正大地認(rèn)個輸,別表面認(rèn)輸了,背后又捅人刀子,我這小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可不抗揍!

王三面色一冷,咬牙道:“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

王三話音未落,就聽到王三旁邊的隨從道:“秦秀才,你休得胡言,咱們公子不是背后捅人刀子的人!

秦貞沒理他,和宋賢兩人去旁邊挑馬去了。

做為一個曾經(jīng)差點(diǎn)成為專業(yè)選手的人,秦貞看馬的本事還是有的,尤其是跑得快的,暴發(fā)力好的。

知道宋賢頭一次騎馬,特意給他挑了一個性格溫馴的。

但是身姿極好,挺能唬人的馬。

侍候的馬倌笑道:“公子眼力真好,這匹馬性子最好了,而且跑得速度也挺快。”

秦貞轉(zhuǎn)身便給自己選了一匹。

馬倌臉上的笑容未消息,就見他選了本場性子最烈的馬,忙道:“公子,這匹可使不得,這匹馬……”

“性子烈,速度快,是正宗的大宛血統(tǒng)!

而且個頭比旁的馬都高一些。

馬倌一聽這個就知道他懂馬,看了一眼在外頭催促的王三一行人,道:“若是公子與王三公子比跑馬的話,不防就選52號吧,這匹馬雖不是最快,但是比起王三公子的那一匹倒是不分伯仲,主要是性子好。”

秦貞道:“沒事,我覺得49蠻好的!

馬倌沒再說,秦貞告訴他宋賢頭一次騎馬,讓他幫忙照看著些。

便伸手拍了拍49笑道:“搭個伴唄,我知道你也很久沒跑了,我也很久沒跑了!

因?yàn)樾宰恿,不服管教,旁的小伙伴都出去放風(fēng)了,也沒人敢放它。

來這里的人都是玩的,又不是玩命的。

49在他的手下輕輕晃了下腦袋,秦貞便將馬繩給解開了,順手把門打開,一人一馬從側(cè)面門走了出來。

秦貞牽著馬出了門,望著王三道:“我挑好馬了,咱們先說個章程吧,否則我不比!

王三哼了一聲,屁事可真多,便不耐煩地讓自己的小廝給秦貞說一遍。

馬場是有跑道的,兩人圍著跑道跑兩圈,跑道上還有各種障礙物,其中,時間最短的便贏。

見證人每人找兩個。

王三這邊有現(xiàn)成的,劉學(xué)政和府臺大人都在。

秦貞:“……”

你這倒好,找了兩個重量級的,讓老娘找誰去?

秦貞這邊還真不好找人。

不過硬著頭皮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劉學(xué)政和府臺旁邊還有幾個熟人。

陳大人和吳先生,以及一個身材魁武,看起來就很厲害的總兵大人。

劉學(xué)政和府臺這邊,王三把話一出口,兩人立馬答應(yīng)了。

劉學(xué)政道:“老陳你要不要也做個見證人!

陳大人笑道:“行呀,我就代表阿貞這邊吧!

秦貞剛想說要不要去找下宗先生,就聽吳先生道:“秦秀才,你看老夫可還行?”

秦貞忙道:“先生自然行!

秦貞和王三兩人要賽馬這事,很快就傳遍了全場。

王福禮他們趕過來時,秦貞正坐在馬背上,騎著49看了一圈現(xiàn)場回來。

宋賢也沒敢去跑馬,站在秦貞旁邊,時刻注意著秦貞49,只要感覺有一絲不對勁,他立馬沖上去拉住馬。

許中義道:“怎么回事?”

秦貞笑道:“沒什么,來了總得跑會馬不是!

許中義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怎么要跟他比?”

王三在硯城的名聲實(shí)在不怎么樣,上次與吳雨正的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秦貞與他比不管輸贏,他感覺都有點(diǎn)危險。

秦貞道:“沒事兒,我相信王公子是光明磊落的人!

他與王三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

王三給他的感覺,倒像是被寵壞的小孩,什么事情都擺在臉上,與吳雨正那種陰郁的感覺還是不同的。

王福禮道:“師兄別擔(dān)心,阿貞你小心點(diǎn),咱比不過就認(rèn)個輸,沒什么丟臉的!

宋賢道:“沒錯,你就是現(xiàn)在認(rèn)個輸,咱們也沒人笑話你!

“你還是咱們的阿貞!

王三就算是再不行,人家也是將門之后,見過的馬比見過的豬都多。

可秦貞不一樣,見過馬的次數(shù)怕是一把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更別說跑馬這等事了。

秦貞只覺得心里暖暖的,與大家比了個安心的手勢。

那邊的王三見周邊的游客已經(jīng)被吸引過來了,扭頭道:“行了沒,遺言交待好了吧,趕緊比完本公子還有旁的事呢!”

秦貞差點(diǎn)翻白眼,你這是趕著投胎還是咋的,“好了!

說完利落的翻身上馬,看得旁邊的三王微微挑了下眉。

王總兵讓自己的一個屬下過來做裁判。

在開賽之前,把規(guī)則又說了一遍。

哨聲一起,49立馬揚(yáng)蹄狂奔,秦貞抓著韁繩,挺直了背、雙腿緊緊夾著馬腹,待到障礙物時,一提韁繩,49立馬揚(yáng)蹄飛躍而過來……

一人一馬合作的相當(dāng)默契。

養(yǎng)的馬倌看得目瞪口呆。

說好的49性子烈,一般人降服不了呢?

結(jié)果,和秦貞兩人配合的相當(dāng)好。

全程五百米,十來個障礙,高高低低,比起正式的比賽,障礙設(shè)計的還是差了許多,檔次不夠。

不過來回要一千米,秦貞調(diào)頭又跑了回來。

結(jié)果,一抬頭就見王三差點(diǎn)卡在最后一個障礙物上。

秦貞穩(wěn)了穩(wěn)神,速度提了一下,49再次順利跳了過去。

他發(fā)現(xiàn),回來時49比去時速度還要快,大概是許久沒跑了,一被放出來就有點(diǎn)撒歡,到了終點(diǎn)還是意猶未盡。

踏著馬蹄還想再跑。

秦貞拍了拍它的脖子,笑道:“急什么,待對手回來了,咱們再走也不遲。”

宋賢和王福禮兩人立馬沖了過來。

許中義緊隨其后,這中間還有幾個平時與秦貞一道玩的師兄,剛才聽到秦貞與王三這里比賽,一個個立馬放下手里的事情過來了。

由起初的膽顫心驚,再到后來,一次次給秦貞叫好。

秦貞沒想到,來了這么多人,從馬背上跳下來,笑道:“師兄們怎么過來了?”

然而話音未落,就聽一個聲音道:“王三公子,開始跑第二圈了!

秦貞一驚,只見王三打著馬又跑了過去。

王福禮罵了一句,“陰險!”

秦貞也沒多說,立馬翻身上馬,雖說中間出了BUG,他將跑兩圈,將成了跑個來回,不過他與49配合的好。

饒是第二圈開始落了王三三四個阻礙物,但是49性子烈,天生好強(qiáng)。

卯足了勁往前沖,到了盡頭要折回來時,已經(jīng)趕上了王三。

王三氣得罵了一句,不料手下太用力,馬受了點(diǎn)驚差點(diǎn)掛撞出跑道去。

秦貞與49順利超過了王三。

頓時引起一陣歡呼!

秦貞這次什么都沒想,快速與49回到了起點(diǎn),望向裁判道:“還有嗎?”

裁判立馬道:“沒有了!你跑完了全程。”

說著便朝秦貞跑了過來。

王三在回程時,馬第一次沒跳過,到了后來饒是準(zhǔn)備的很好,也有三個未跳過,比秦貞慢了一大截。

宋賢幾人聽裁判這么一說,立馬歡呼一聲。

秦貞也是暗自松了口氣,翻身下馬。

劉學(xué)政和陳大人他們也走了過來。

陳大人笑道:“不錯呀,居然還有這么一手?”

他也是經(jīng)常來跑馬的,可技術(shù)可秦貞比起來,簡直太次了,而且這些障礙物他是半點(diǎn)不敢跳。

劉學(xué)政滿眼贊許之色,“小秦,你還有多少驚喜咱們不知道的?”

府臺也跟著說了幾句。

王總兵看了一眼灰頭土臉的兒子,對秦貞道:“很不錯!下次有時間,咱們兩人比比!

秦貞:“……”

你還想給你兒子報仇不成?

秦貞答應(yīng)了49要帶它多跑幾圈,宋賢心心念念的要跑馬。

見秦貞這邊贏了,而且騎術(shù)那么好,于是便纏秦貞,讓帶他跑幾圈。

王福禮幾個也每人挑了匹馬,跟著秦貞后頭撒歡兒。

跑完還馬時,馬倌一個勁道:“公子,您這是有什么法子嗎?49在您這兒那么聽話?”

秦貞笑道:“把它當(dāng)成朋友,它就把你當(dāng)成朋友,試著與它多聊聊天……”

馬倌:“……”

居然是個懂馬語的。

秦貞在馬場贏了王三的事傳得很快。

晚上回去,認(rèn)識他的師兄們陸陸續(xù)續(xù)給他打招呼。

也有師兄十分同情地表示了幾句關(guān)心。

秦貞笑著應(yīng)了一聲。

宋賢道:“沒事兒,以后咱們幾個人去哪都一起,王三也不至于這么猖狂!

反正他這體格打架從來沒輸過,到時候還不定吃虧的是誰呢。

孫二道:“就是,咱們?nèi)硕嘁膊恢劣谂滤麄!?

秦貞笑道:“沒事兒。”

嘴上說沒事,心里多少有點(diǎn)擔(dān)心。

要是王三不服氣,真找人過來敲他的手,斷他的腿,那可得玩完,有理也沒地哭去。

早知道他就該學(xué)個散打什么的,也能在重要時刻保個命不是。

秦貞這邊嚴(yán)防死守,可一晃到了月底,王三那邊倒是一點(diǎn)行動都沒,反而一件往事被人給曝了出來。

吳雨正那手根本不是王三打的。

是他那天中了秀才,心里高興又多喝了點(diǎn)酒,便去找自家的表妹了。

表妹算是吳雨正心頭的朱砂痣。

可惜他娘看不上表妹,覺得那姑娘長得妖妖嬈嬈,各種配不上自家兒子。

硬是攪黃了這門親事,吳雨正中了秀才,喝得又多,一進(jìn)人家家門就各種話往外吐,還哭著要抱表妹拉著對方私奔。

說是表妹心里有他,他知道……

結(jié)果,人家老公當(dāng)時回來了,于是便把他給揍了。

手上那疤就是兩人撕打時,被劃拉出來的。

吳家覺得丟人,剛好傳言四起被王三打了,名聲不好的是王三。

被表妹的老公打了,他這以后怕都得毀了,所以,吳家才求了府臺,甚至葉大人。

唯獨(dú)瞞著劉學(xué)政,讓他無論如何得收了吳雨正為徒。

現(xiàn)在事情被捅出來,連帶著還有上次府學(xué)那幾個說小話的學(xué)生被打一事,總之亂七八糟,都是吳家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

王總兵本來不想與他們家計較。

既然葉大人都說和了,府臺又從中說了好幾次。

誰知吳家越來越過分。

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們家頭上扣,這誰能忍得了。

秦貞翻著書,有一句沒一句地王福禮說完。

后知后覺道:“這么說,咱們的警報解除了?”

既然王三不打人,那他們就不用每天嚴(yán)陣以待了,搞得他最近上個廁所都被兩個人看著護(hù)著,太不好意思了。

王福禮道:“你難道就不關(guān)心一下,事件的發(fā)展嗎?”

比如吳雨正。

秦貞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確實(shí)有,吳雨正和吳先生以后能不能在硯城混下去都難說。

更何況,吳雨正還打算參加今年的秋闈呢。

秦貞想了想道:“其實(shí)吳先生的課也蠻有意思的!

王福禮吐血!

“我回家去了,我娘家今日說要吃酸杏,我得給她找去!

秦貞:“……”

這才四月,哪來的酸杏?

秦貞他們?nèi)碌某煽円苍谄亓铣鰜淼臅r候跟著貼了出來。

秦貞又進(jìn)步了兩名,宋賢和孫家兩兄弟,不緊不慢地都有進(jìn)步。

總體來說,這次甲班的人還都在甲班,只不過略微調(diào)下位置。

孫二吃飯時道:“不知道吳雨正這次怎么辦?”

以前有王三在前頭頂受炮火,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尤其是那幾個被他打了個學(xué)生,已經(jīng)找到劉學(xué)政那兒去了。

要吳家給個說法,還說什么吳雨正這樣道德敗壞的學(xué)生,根本不配擁有功名。

應(yīng)該革除功名,以后永不得參考什么的。

至于吳先生,能養(yǎng)出這樣的兒子,人品肯定也不怎么樣,最好也辭職回家去。

這其中還引出了不少像秦貞一樣小地方來的學(xué)生。

就因?yàn)樽约簺]有背景,便被人這樣欺負(fù)嗎?

所以,這幾天學(xué)校里面也是挺亂的,劉學(xué)政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秦貞道:“那咱們班是不是能從乙班進(jìn)一名?”

眾人:“……”

你這關(guān)注的點(diǎn)總是這么清奇。

宋賢道:“二十一名剛好是景師兄,如果吳雨正真走了,那么景師兄大概能升上來了。”

吳雨正一走,秦貞也得往上升一位,這樣一看,坐位就到第一排了。

這樣有點(diǎn)不太好。

第一排離先生太近了,抬頭抄東西有些不方便。

秦貞盤算他能不能不動位置,或者與哪位師兄換一下。

再仔細(xì)一算,要是景師兄也來他們班,那么他們班就有五個是余城來的老鄉(xiāng)了。

還真像秦貞他們叭啦一樣。

吳先生稱病沒來上課,吳雨正被革了功名。

當(dāng)天下午,景師兄就帶著書到了甲一班。

吳先生過了兩天帶著全家人離開了學(xué)校。

據(jù)說走的時候,怕碰到學(xué)生被揍,一家人三更半夜走人的,相當(dāng)狼狽。

機(jī)關(guān)算盡,最后一點(diǎn)好都沒落著。

時間一晃就到了四月中旬。

秦貞這一日畫完畫,給整理了一下,仔細(xì)一瞧居然畫了一百六十頁。

足足畫了二十個小節(jié),算是畫完了一個小單元。

曹操已經(jīng)從初級升到了中級,劉備比他血還厚點(diǎn),兩人能組團(tuán)打三十多級的藍(lán)怪了。

宋賢望著逐漸修仙化的三國兄弟,“你真打算去找掌柜問問能不能出書?”

秦貞用夾子把所有的稿件都夾起來,“那是自然,不然我費(fèi)這么大力氣畫這個做什么?”

又不是專門給王福禮討孫氏開心的。

既然不想接畫畫的單子,就得另想法子賺錢唄,總不能讓沈君月養(yǎng)他吧,更何況還有阮氏要養(yǎng)。

他以后不要上京趕考,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也不知道,他不在阮氏過得怎么樣?

家里的酒坊最近生意可好?

原料好找不?

他去年來時,那五十畝山地,頭一年收了點(diǎn)果子,就是量少點(diǎn),不過口感和品質(zhì)相當(dāng)不錯。

秦貞一想到家里,腦子里就亂七八糟的跟炸煙花似的。

嘴上也就不自覺地和宋賢扒拉了起來。

宋賢道:“要不,咱們等今年秋闈過來,回去瞧瞧吧。”

秦貞點(diǎn)頭,“走,找掌柜去!

兩人去時,掌柜正與人在談事情。

見兩人過來,掌柜笑著朝他們喊了一起:“秦公子、宋公子先休息一會,老朽這兒馬上就好!

秦貞道:“您忙,咱們不著急!

宋賢望著與掌柜一起,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的身子道:“與掌柜說話的這人看著有點(diǎn)熟悉……”

話音未落,就見對方扭頭看了過來。

雙方一對眼。

秦貞笑道:“還真是挺熟悉,許師兄!”

許中義微笑著與兩人打了聲招呼。

掌柜道:“這可真夠巧的,原來許公子是秦公子和宋公子的朋友呀,那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一家人了!

秦貞和宋賢上前,就見許中義手中拿了一篇稿子。

被兩人碰上了,許中義不好意思道:“上次聽福禮說,他家娘子喜歡看話本子,這段時間沒事就與師妹一道聊聊畫冊什么的,我就想,不如我也寫個小故事拿來看看,能否賣得出去!

可惜找了幾家書齋人家都覺得不太好。

這才找到李家來了。

秦貞道:“師兄寫的什么,能讓我瞧瞧嗎?”

許中義也沒藏著遞給他,笑道:“不怕你笑話,我見你畫了什么戲說三國,就想著我是不是也能寫點(diǎn)類似的……”

秦貞仔細(xì)看了兩段,他寫的是《搜神記》的同人篇。

可惜用詞太過板正,看他腮幫子咬得挺累,費(fèi)了老大勁,才知道他交待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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