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221
到了善堂, 秦貞才發現這里的孩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
年紀大點的小姑娘,由人領著坐在院里繡花。
年紀小些的,也能幫忙打絡子。
小馬說這是她們賺錢養活自己的手藝。
而且平時還得學點字,學些規矩, 如果運氣好會被人買去當丫環, 還有人會在這里買小妾, 昨天他初聽秦貞說要來這里的時候, 以為他是媳婦不在身邊, 想買個通房丫頭什么的。
秦貞聽完伸手捶了他一記。
不過善堂的管事也是白水觀的道長。
秦貞表明來意, 對方忙道:“無量天尊!”
秦貞跟著道長把銀子給捐了, 又把來時買的一些小零嘴分給了院里的孩子們。
馬姑娘和唐姑娘將自己的衣裳、頭花之類的也拿了出來。
小姑娘們似乎更喜歡這些, 大家擠在一起, 歡樂地回去分衣裳、零嘴去了。
秦貞看得眼眶發酸。
就在來之前, 還覺得五十兩捐得心疼。
如今看來, 五十兩真是太少了, 根本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這么多人,每人一兩都分不到。
恰在這時,見兩個小姑娘正抬著水桶搖搖晃晃的往廚房走呢,由于兩人又瘦又小, 一桶水抬回來,就灑了一大半, 來來回回好幾次了,才挑了半缸水。
秦貞斂了斂神, 立馬拉著宋賢和小馬上去幫忙。
三人突然闖進來, 把小姑娘給嚇了一跳,聽清他們的來意,小姑娘忙道:“多謝公子。”
秦貞道:“不客氣, 在哪兒挑水呢,我們去。”
“這樣不太好吧!”
今日是輪到她們兩人了。
秦貞道:“沒什么不好的,咱們過來就是幫忙來的嘛……”
小馬咧咧嘴。
小聲道:“你明明已經把錢捐出去了。”
還得干體力活,你倒是把自己給捐了吧!
秦貞白他一眼,“我倒是想捐,人家要我嗎?”
不管是觀里,還是善堂都是女人,他來了干嘛?
馬姑娘和唐姑娘那邊,與小姑娘們一道討論繡花的技藝。
秦貞三人把水缸的水給挑滿了,又幫著將院里的垃圾給倒了,眼睛能看到的活全給干了,臨走時秦貞道:“道長,我下次還能來嗎?”
道長笑道:“公子,想來自然能來,咱們善堂隨時歡迎的。”
上了車,小馬忍不住吐槽道:“人家歡迎你,還不是因為你即捐錢又捐人的,要我我也歡迎。”
秦貞才懶得理他。
腦子里晃來晃去的,都是他問那些小姑娘,你們是怎么來的這兒時大家七嘴八舌的話。
有人是被拍花子拍走了,自己逃了出來,可不知道逃到哪兒,遇到好心人給送到這兒來了。
而大部分卻是一出生就被遺棄了。
大概因為這里的善堂遠近聞名,時不時就有人把孩子直接抱到白水觀門口。
于是,觀里的孩子也越來越多。
年紀大一些的,是因為被婆家嫌棄,又回不去娘家的。
亂七八糟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段悲傷的故事。
宋賢道:“以后咱們有時候倒是真能過來幫幫她們。”
他聽小姑娘說,每日早上她們會簡單地認認字,讀讀書,以后有人過來挑人時,知道她們口齒伶俐,又識得字更容易被選走。
宋賢感覺他們過來不止可以幫忙挑水。
秦貞道:“雖然做丫頭,侍候人也是工作,可為什么她們不能做更好的?”
小馬奇怪道:“什么是更好的?”
秦貞被他問得一時說不清,他就是感覺既然都讀書識字了,為何還要去旁人府上當丫頭,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就像佟二,要是當時許中義同意她去給人當女先生。
秦貞感覺兩人的日子也許會更好。
許中義的私塾也不一定能關門,畢竟那時候接觸的人就不一樣了。
就像同樣是做先生,有的人可以出書、出字貼,而有的人卻只能每個月賺一兩銀子養活自己,既然要做就做更好唄。
就像銀樓這樣的,因為去的主要是女客,里面的侍者都是女人。
就連賬房先生都請的女子。
小馬道:“確實是這個理。”
其實去旁人家里當下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不止要手腳麻利,還要能說會道。
否則也只能是個掃灑的小丫頭,干著最苦最累的活,拿著最少的錢。
被主人罵,被比自己高的丫環、婆子欺負吧。
有的人不明不白的就沒了……
秦貞覺得自己這個愿還得一點不理想。
看得人更心塞了。
在善堂待了兩個多時辰,回到家已經快到未時了。
小馬屁股后面還跟了兩個姑娘,原本還在秦貞這兒混到晚上再回去的,結果——
只得硬著頭皮道:“明日宋師兄從祁家回來,你們就到我家來,我爹說文章快看完了,明日給咱們分析分析。”
將生無可念地小馬送走了。
宋賢道:“明日我先去祁家看一下,今天得先準備準備。”
上次去書齋,掌柜把祁家六個孩子的資料都給了他。
年紀最大十四,最小八歲,所以,去祁家當先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關鍵是這六個孩子年紀跨度有些大。
與他們先前在府學時教一個班的情況不一樣。
這六個起碼得分三個班,約等于一個人干三分活兒。
秦貞道:“那你以后,是不是得全天都在他們家?”
原先兩人還以為,每日最多去半天,與他們先前上學一樣,下午就是自己的時間了。
這樣還能回來一起討論學習上面的問題,就算是這次不過,三年后學問肯定會更好。
現在一想,這都是奢侈了。
宋賢道:“明日過去再看吧,我覺得這份工作怕是目前得先干著了。”
要是過不了會試,那么這工作起碼得再做三年……
秦貞見他一臉凝重,笑道:“師兄往好的想,你在教他們的時候,自己也重新復習了一遍,指不定比自己讀書時體會能更深刻。”
宋賢在給祁家的孩子講課做準備。
秦貞拿起書也瞧了起來,不管會試過不過,都得繼續讀書。
于是,他又把以前的時間表給翻了出來,掛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
第二天,宋賢一大早便去了祁家。
秦貞照著時間表又忙碌了起來,早飯之前領著小七跑步,中午吃完飯喊了院里的小廝一起踢球運動,直到宋賢下午回來,他才把手里的筆停了下來。
“師兄,怎么樣?”
“還不錯。”
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祁家并不是只有他一個先生。
原先就有兩個先生,都是秀才,只不過年紀大的那位回鄉去了,是由他教的兩個年紀大的孩子,余下的四個小的就由另一位先生教。
大公子、二公子,一個十四,一個十三。
家里的意思,過兩年下場。
宋賢現在的身份是舉人,自然就由他帶這兩位了。
兩人該讀的書都差不多讀完了。
所以,情況就與他們私塾的甲班差不多,目標過縣試、府試,最好是院試。
不管過了哪一個,宋賢都能得到獎勵。
且目前,一個月祁家給三兩銀子。
倒是比他們在府學的時候還多一兩,祁家本來想讓他住家里的,聽說他目前有住的地方,便給他專門派了一輛馬車。
秦貞道:“咱們也沒去問過在京都,別家的先生一個月多少銀子。”
宋賢道:“祁家的價格只多不少,尤其是咱們這個年紀的。”
主要是沒經驗,就像秦貞他們私塾,剛開始除了鎮上的學生,極少有外來的。
可現在,就連他們鄰縣的學生都去求學了,可見名聲的重要性……
秦貞想想也是,實習期和正式員工都有差呢,更何況是先生這中職業,經驗也在考檢范圍之內,笑道:“他們這些商人,好像都喜歡獎勵機制。”
原先李家如此。
現在的祁家更是如此。
宋賢笑道:“你別光想著獎勵了,你得想想,這兩孩子能否過得了。”
祁家老家是硯城府的。
那可是省府。
與他們老家青平縣可不一樣,什么樣的能力在青平縣能過,宋賢還是有心理準備的,可在府城過縣試,他就有點沒譜了。
秦貞道:“你連秋闈都過了,還摸不出咱們那兒的縣試嗎?”
宋賢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與他們說好了,每日早上過去教半天,如果兩個孩子有什么問題,下午可以來咱們這兒問我。”
秦貞沒去過祁家,順嘴問了一下祁家離這兒有多遠。
宋賢默了一會道:“比咱們這兒到貢院遠一刻鐘。”
秦貞:“……”
所以,早上上個班,得四五十分鐘。
來回就得二三個小時。
兩人還得去馬家聽馬大人說文章的情況,宋賢簡單吃了個飯,兩人一起出門了。
這次沒帶小七。
小七在院里嗷嗷叫了兩聲,知道兩人要出門,飛快地跑出來,結果被秦貞一句話給擋了回來,“你今日不去了,我去去就回。”
小七挺委屈,前來喚它的小廝,它一不開心就要歪著脖子啄對方。
秦貞厲聲道:“小七,不可以這樣。”
小七更委屈,扭頭搖著屁股氣哼哼地走了。
宋賢好笑道:“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秦貞好笑道:“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小七不開心,秦貞心里多少有點別扭。
到了馬家,馬大人正在書房呢。
小馬領著兩人邊往里走邊道:“我爹昨日好像把文章拿去給其他人瞧了。”
秦貞扭頭,“什么樣的人?”
小馬搖頭,“不知道是不是翰林院的趙大人。”
趙大人在翰林院已經待了十來年了,比他爹還要高一屆的進士,在翰林院的時候,就經常提點馬大人。
后來,馬大人去了吏部,兩人的關系一直沒斷過。
趙大人以前還經常給小馬釘對文章的。
秦貞聽得心頭砰砰直跳。
宋賢道:“聽說每年的考官都會從翰林院抽調一部分。”
小馬道:“對呀,趙大人參加過好幾次的春闈,他在這一方面很有經驗。”
小馬這么一說,三人不由得都緊張了起來。
要是趙大人能給出個評價,那么這次的考試成績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進了書房,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馬大人見三人齊刷刷地站在那兒,笑道:“你們的文章老夫都看完了,寫得還算不錯。”
至于過不過,他給了七八分的答案。
余下的二三分,就得看主考官了。
小馬因為在京都長大,許多京里發生的事,都一清二楚,這次回京后,馬大人又重點給他分析了一些事太發展。
小馬的文章切入點也挺好。
馬大人覺得會試能過的概率非常大……
至于秦貞和宋賢,雖說沒有小馬的文章分析問題的透徹,不過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秦貞有個觀點非常好,有中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就是文辭不夠華麗,與今年的主考官風格不太符合。
宋賢的文字基礎在三人中算是最好的。
馬大人還是那句話,看運氣了。
出了書房的門,秦貞深深吸了口氣,捂著胸口小聲道:“嚇死我了。”
他以為馬大人要判他死刑。
小馬道:“我爹就是這樣說話喜歡大喘氣,什么話也不會說得太滿。”
今年的主考官是戶部尚書擔任的,兩位副考官一位是翰林院大學士,另一位則是工部的許大人,哪一位都是資歷挺老的,尤其是大學士。
秦貞道:“我那文章與主考官喜歡的風格不符,你說能過的幾率有多大?”
反正他自己,如果碰到不喜歡的小說,那是分分鐘看不下去。
管他內核怎么樣,只要風格不喜歡,他都不會硬著頭皮看。
小馬道:“放心吧,他只是主考官,并不代表所有人,大學士這個人一向公正,擅于發現閃光點,工部許大人就不用說了,你想啊工部的人能細致到哪里去?”
秦貞:“……”
你對文理還挺有研究。
三人到了小馬那兒,剛巧碰到馬姑娘過來。
宋賢下意識地就往秦貞身后躲了躲,一張臉紅得跟天上的彩霞似的。
馬姑娘往三人身后瞧了瞧,問道:“秦師兄小七沒來嗎?”
秦貞笑道:“沒有。”
他實在不好意思帶小七來了,馬家后花園的池塘里養了魚,馬姑娘帶它去游過一次泳,這倒好了,每次來都得下水,餓了直接捕食。
人家那是觀賞魚啊,再多來幾次別把人魚給吃光了。
馬姑娘頗為遺憾,“我還給它做了條小裙子呢……”
宋賢:“……”
果然心靈手巧,女紅了得。
小馬見宋賢一直垂著頭不說話,伸手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說點什么,別光讓秦貞把風頭給搶光了,結果,這一用力,宋賢一時沒穩住,直接朝秦貞撞了過去。
秦貞一驚,想躲沒來得及,宋賢一著急伸手拉了小馬一把,于是三人——
馬姑娘回過味來時,三人已經跟滾雪球似的,撲里撲通倒在了一起,秦貞最倒霉被壓在了最下面,小馬跟個折疊棍似的,就屁股位置最高了。
還吃了一嘴的土,宋賢歪著頭正好對上馬姑娘那雙充滿驚訝的眼。
宋賢:“……”
好想死一死。
于是,索性把眼睛給閉上了。
三人掙扎了一會,終于被小馬的書童冬子的幫助下站了起來。
宋賢頂著一張猴屁股似的臉,繼續往秦貞身后縮。
秦貞見他臉紅的厲害,也不敢抬頭,整個人有中暈暈乎乎的感覺,怕他哪里不舒服又暈過去,便扶著宋賢問了兩句,“師兄,感覺怎么樣?”
宋賢搖頭。
秦貞心下一沉,讓宋賢靠在他的身上,對小馬道:“馬師兄,宋師兄可能不太舒服,能不能幫忙找個大夫?”
小馬:“??”
這是被摔壞了?
說著,就向宋賢走了過來,一手扶住人往里走,一邊道:“冬子去找個大夫。”
冬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宋賢被兩人扶著跨過了門檻,后知后覺道:“我沒事,就是剛才沒站穩,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
“宋師兄沒事吧!”
宋賢話音剛落,身后就響起了馬姑娘的聲音。
宋賢瞬間感覺腳下又不穩了。
秦貞只覺得手臂一沉,下意識地喊了一句:“不好,師兄又要暈!”
說著用力往這邊一頂,和小馬生生將人給拖到了床上。
望著躺在床上雙頰緋紅,閉著眼睛胸口起伏不定的宋賢,小馬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剛才也就是想讓宋賢出來說句話。
沒覺得自己力氣有多大呀?
怎么這貨就突然?
馬姑娘道:“宋師兄這是怎么了?平時看著身體挺好的?”
宋賢想哭,我就是有點暈,嗯真暈!
冬子很快就將大夫給請了回來,把了一會脈,大夫也沒看出什么毛病,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大概是最近天氣變化不定,你們又剛參加完會試,思想壓力有些重吧,老夫開兩劑清熱下火,平心靜氣的藥喝喝便好了。”
馬姑娘道:“我那兒有去歲摘的菊花茶,師兄倒是可以帶回去多喝一些。”
說著就讓丫環去屋里拿了。
宋賢在馬家喝了一碗苦哈哈的湯藥,這才與秦貞一道回去了。
臨走時還提了兩包的藥,小馬安慰道:“你別急,我爹這個人說話就是這樣,其實咱們的年紀在這兒擺著,你可別著急上火的,我特別看好你……”
說著碰了碰宋賢手里提著的一小包菊花,眉飛色舞道:“瞧見沒,妹妹對你多好!”
宋賢又要暈……
秦貞忙伸手扶住他,“師兄你就別嚇他了。”
小馬瞪眼,“我嚇他做什么?我妹妹……”
秦貞明顯感覺,在小馬說妹妹兩個字時,宋賢的身體有點緊綁。
兩人一對眼。
小馬忍不住哈哈大笑。
宋賢快速爬上車,還忍不住催促秦貞。
直到馬車離開了馬家的胡同,宋賢臉上的熱度才緩緩褪了下來。
秦貞默了一會小聲道:“師兄喜歡馬姑娘?”
宋賢臉騰的一下又紅了,好在車里暗看不太出來,好一會才道:“說不上來。”
以前就認識,覺得小姑娘脾氣好。
但是經不住小馬天天在耳邊念叨,他就越發的看到馬姑娘不好意思了……
本來小馬不提這事,他什么都不想,現在越看馬姑娘越好。
秦貞撓頭,這叫什么效應來著?
羅森塔爾效應?木桶效應?
總之,別人給你一點暗示,你自己就被帶偏了,宋賢現在就是這中感覺。
秦貞想了想道:“師兄,我覺得吧,這事也就是馬師兄一個人在這兒提呢……”
馬家大人一點都沒表露出什么來,今日過去,他們還剛巧碰到了馬大人的學生,再加上唐家兄妹在馬家住著呢。
小馬無意間說漏嘴了。
他對表妹沒意思,見了就繞道走,他姨母又將目標定在了妹妹身上。
想攝合馬姑娘與唐公子呢。
小馬不喜歡唐姑娘,對于唐公子的行事作風也不喜歡,他不與唐家結親,妹妹這兒更不成了,可他又沒旁的辦法,這才想著曲線救國。
宋賢道:“我明白。”
“所以,我就是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真沒別的想法……”
秦貞了然,是沒想法,被小馬給暗示的有想法了。
宋賢決定以后少去馬家。
他現在賺錢要緊,找爹要緊。
能早日把他娘接過來那就更好了。
祁家的兩孩子是準備下場的,于是,他便與秦貞先到書齋買了份縣試題,這次的題目算是他們去年下場的那一批了。
晚上回去后與秦貞一道學習了半個時辰,便回屋睡覺去了。
宋賢的日子忙了起來。
秦貞這邊也差不多到日子了。
在宋賢去祁家的第三天,鄭王讓小范將他給接到了王府。
鄭王如今一兒一女。
兒子比女兒大了兩歲叫東哥兒,十一歲的少年正是長個頭的時候,站在妹妹旁邊生生高了一個頭……
鄭王的意思,既然一個是教,兩只羊也是放,不如書畫課就全由他來教了。
秦貞倒是無所謂,畢竟人家給的錢多。
郡主和世子上的課特別多,秦貞仔細一瞧課程表,他每個月能上六天的課,而且還全是下午,這么一算,他一個月也就是三天的課。
然而,鄭王給他的工錢每個月卻是五兩。
一年就是六十兩……
還有吃住的地方,丫頭婆子安排了好幾個。
秦貞感覺自己這純碎是在占人家的便宜。
于是,特別不好意思道:“我這是不是太……”
跟搶銀行也沒什么區別了。
鄭王笑道:“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好好教,爭取在今年的秋收盛典上,讓西西拿到好的名次。”
秦貞上次就聽他說什么秋收盛典。
今日再次聽他提起,奇怪道:“這是什么節日?”
鄭王道:“每三年京里會舉辦一場,春闈在前頭,秋收在后頭,你若感興趣也能參加。”
君子六藝這些都在其中的,基本上就是平時學過的東西,只要年紀不過二十的都能參加,其實說白了,也是一中變相的相親,給高自家兒女的知名度。
圖個喜慶,不過他家孩子以前都在西疆,頭一次參加小姑娘多少有些好盛心。
秦貞道:“學生一定努力,不辜負王爺和郡主的信任。”
你努力個屁咧,要努力的不是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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