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圣殿
走?
又怎么走得掉呢。
迦勒看向那個被鎖死的生物艙,眼底一片寒意。
“拉里,達克,你們現在立刻離開,去找墨熙禮。”
“克里斯蒂安,你帶著他們走。”
拉里和達克聞言沒有絲毫質疑,直接用蠻力破開了窗戶,三人直接就從兩百層的基因塔跳了出去!
他們明白,迦勒是絕對不會放著希婭一個人留下這里的,而卡爾和利澳并不具備沖破防線的實力。
他們不值得就這么全部陷在這里。
基因塔的警報聲開始刺耳地鳴叫,不一會兒一隊顯然已經伺機等待已久的黑甲衛兵,從各個出口涌現將迦勒團團圍住。
這可是帝國頂尖的戰斗力,一個可能已經不止有a級的可怕存在,他們都曾聽過他的傳說故事,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輕視眼前的男人。
銀發的男人冷冷地注視著這層層包圍的士兵,腳下的步子卻半分沒動,完全不見慌亂。
他面前的黑甲士兵們忽然緩緩分開,法瑞納身穿精致華麗的正裝,帶著從容的微笑,鼓著掌走到迦勒面前。
他本該出現在她的女兒,尤娜·麥卡錫的成年禮上的。
“好久不見,迦勒·古德里安。真可惜,當年不是你說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和尤娜的訂婚,那今天我們就應該是一家人了。”
迦勒始終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冷冽的銀色眸子猶如某種出鞘的武器,他盯著法瑞納,一字一句:“放開她。”
“哦?放開誰?那個可憐的、被你們‘綁架‘了的小雌性嗎?”
法瑞納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領結,年近中年的他雖然從政多年,卻從未疏忽過鍛煉,量身定制的正裝將他結實的身材都勾勒了出來。
“我們這是幫她從顛沛流離的困苦生活里解救出來,重新給予她一個尊貴的雌性應該得到的一切。她這樣進化完美的雌性幼崽。理應得到最好的照顧。”
而他們麥卡錫家,一定會取得她的監護權。
“你做夢!”利澳捏緊了拳頭,怒視著眼前的人:“你們這些冠冕堂皇的政客們,你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希婭小姐不會屬于任何人或者家族!她只會屬于她自己!”
“她才不屑于待在你們精心打造的籠子里!”
法瑞納聽完并不生氣,他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看著利澳的眼神有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我欣賞你的勇氣,孩子。即使你只是一個出生九區的‘工兵’。”
“你的成長令我驚訝,我的兒子墨熙禮似乎也很看好你,但年輕人,整個銀河帝國在星際的統治地位,可不是一兩個人‘自由’的意志能做到的。”
他一揮手,黑甲兵就上前給利澳套上了電子鐐銬。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權利。”說完法瑞納看向迦勒,“看,決定權又再一次落到了你的手中,迦勒長官。”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沒有動靜的生物艙忽然傳來了撞擊聲。
生物艙內是聽不見外面的聲音的,希婭本來在乖巧地等待檢查結束,可是這個大家伙忽然就不動了。
她感受到了不尋常。
好在玻璃蓋是透明的,她把那些固定她用的亂七八糟貼片都取下,勉強轉身朝外面看,就看到了利澳被綁的一幕。
這可不得了了,直接碰到了小精靈的逆鱗。
誰都不可以欺負她的家人!
沒有了魔法,她只能靠蠻力瘋狂踢那個玻璃蓋板。
“讓她安靜一點,帕米爾。”法瑞納說。
“好……好的,法瑞納大人。”
一旁極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研究員聽命走到了儀器旁,一陣操作后生物艙里忽然生起了一陣白煙。
希婭開始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迦勒放棄了抵擋,被黑甲兵押著走的畫面。
迦勒即使被上了電子鐐銬,目光始終看著她。
深沉,而充滿溫暖。
——
墨熙禮今天哪里都沒有去,安靜地待在書房里等待一定會出現的來客。
只是沒想到,第一個到訪的不是他的父親法瑞納·麥卡錫,而是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
“麥卡錫家的少爺,我們的大祭司要見你,邀請您到圣殿一敘。”
說是邀請,可那個架勢根本不是來“請”人的,光是a級的戰士就來了一個小隊。
合上公文,拿過椅背上掛著的外套,將紐扣一顆顆扣好,系到最頂端,男人的舉止優雅得完全不像身處險境。
可能是這個模樣太過從容,反而向白袍男子有種被輕視的不悅。
!
整個海嘉德的上層,誰沒聽過“白袍使者”的大名?就算是議會都得給他們三分薄面。
而眼前這個人,雖然說話很客氣,但明顯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只見他微微頷首:“不用這么緊張,帶路就好。我很期待和‘大祭司’的會面。”
關于法瑞納的這個兒子的傳聞很多,美貌,出身高貴,卻沒有世家大族的傲慢,很是平易近人,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
大家總喜歡把目光放在他那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上,甚至還給他起了個“高嶺之花”的綽號。
但光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呢?銀河帝國從來不是靠花瓶般的美貌強大的。
況且麥卡錫家父子不和的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法瑞納是個政治家,他對長子給予了厚望,甚至為對方鋪好了進入議會的路,可墨熙禮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法瑞納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兒子,不是一個有主意的兒子。
于是他放棄在長子身上投遞資源,而選擇將對方全面包裝成一個“花瓶”,甚至送去給玫瑰園里的小姐們授課,把希望寄托到下一個優秀的麥卡錫家的血脈上。
誰讓他那個可憐的次子,根本就沒遺傳到麥卡錫家的一點兒血脈基因呢。
本來就惡劣的父子關系,在法瑞納拉攏迦勒·古德里安失敗后,更是達到了頂峰。
墨熙禮帶領著第三軍團長期駐守邊境,幾年都不再回來一次。
所以他實在不明白大祭司為什么對麥卡錫家這個繼承者這么防備,甚至動用了誒拉翁家的護衛軍。
在他看來,這種人遲早會在權利的漩渦里被碾得粉碎,有什么值得忌憚的。
“哼,走吧。”
白袍使者一甩衣服,率先出門。
這是墨熙禮第一次來到這個傳說中的圣殿。
開創星際時代的古人類,是科技文明的巔峰,而繼承了他們遺產的新人類們,同樣視科學高于一切。
也就是說,現在的人類幾乎沒有信仰,他們不崇拜神明,也不相信神明的存在。
在新人類中,銀河帝國表現得尤為突出。
奇亞人曾經信奉過他們的本源生命樹,蟲族們視女王的意志高于一切,而銀河帝國的獸人們始終認為只有科學的力量才能帶來曙光。
然而不為外人知道的是,這個表面上視宗教為無物的帝國內部,卻隱藏著一座“圣殿”。
它藏得好極了。
誰會想到,這座龐然大物的宮殿,會建在銀河帝國議會中心地下,整個帝國議會都在為它做遮掩!
白色的建筑群磅礴而大氣,塔門、列柱大廳甚至包括中空庭院都一應俱全,用的都是最高級的石料,路兩旁的鮮花都是極其稀有的品種。
如果不是那些進進出出的士兵和白袍使者們,你很難把眼前的一片和現代化的星際社會聯系起來。
他們穿過了列柱大廳,來到了深處的神殿,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老者,已經早早在那兒等著他了。
“初次見面,麥卡錫家的長子,墨熙禮·麥卡錫。”
墨熙禮微笑,“久聞大名,大祭司——阿爾文先生。”
阿爾文似乎并不驚訝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抬手示意讓墨熙禮坐下,周圍的士兵們卻始終沒有散去,始終牢牢地環在周圍。
“看來大祭司似乎對在下不是那么的放心。”將雙腿交疊,墨熙禮身形如畫般優雅而從容,雪色的長發從他的肩上滑落,襯得那雙淺藍色眸子更佳剔透。
阿爾文也回以微笑,眼底卻依舊深沉:“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了解你,麥卡錫家的少爺,圣殿無處不在。”
“看來法瑞納這么多年都沒把誒拉翁家拉下臺,是你們的功勞,提爾皮諾夫不過是條聽話的狗罷了。”男人優美的嘴唇吐出的話語,卻和他溫柔的面容背道而馳。
“提爾皮諾夫閣下一向識時務,他明白站在我們這一邊,對誒拉翁家,對整個帝國,才是正確的選擇。”
轉身,阿爾文高深莫測地道:“來吧,墨熙禮閣下,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到底是如何讓帝國屹立不倒的。”
說罷,阿爾文轉動了一旁的石板,輸入了自己的掌紋密碼。
身后巨大的石壁發出沉重的聲響,緩緩向兩旁移去。
看見了里面的景象后,饒是墨熙禮心里已經有所準備,依舊是心里一震。
這個外表做得如此復古而又富麗堂皇的神殿,它的真實樣貌,居然——
是一座地下工廠。
現代化的流水線井然有序地工作著,身穿白色大褂的研究員對照著儀器上的數據將白色的液體稀釋。
而這些巨大的技術環繞的中心,是一尊白玉般的神像。
神像有五六米那么高,雙手托著一個水瓶,面相溫柔而慈悲,不時會有一滴乳白色的液體從那個瓶子里流出,滴落在下方的收集皿中。
她陷落在這些鋼鐵儀器包圍圈里,顯得孤獨而無助。
墨熙禮淺藍色的星眸里醞釀著風暴,手骨被他捏得咔嚓作響。
巨大的憤怒一度使他有些無法再保持面部的平和,如果可以,他只想將這個這個地方的一切全部化為灰燼。
可是他不能,起碼不是這個時候……
果然,阿爾文主動開口了。
“這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關于帝國的凈化劑。”
他邁步走進去,里面的人都起身恭敬地向他問好。
“我們得到她只是一個意外,然而也多虧了她,我們才能依靠凈化劑實現了帝國在星際的統治地位。”
那一滴白色的液體被倒入水缸中,被人為地稀釋百倍、千倍,然后裝入一支支玻璃試管,變成他們熟悉的樣子,然后打包裝箱。
“我們叫它’凈化之種’。”
“也曾多次解析過它的成分,可是一無所獲。”
“我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可能和那些神秘的傳說有關……”阿爾文撫摸著衣服上精致的花紋,“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為我們提供這種物質,我們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這不也是回報她的一種方式嗎?”
“可是這幾年‘凈化之種’的產量在肉眼可見的減少。”說著他嘆了口氣,重新看向墨熙禮,眸光沉沉。
“我知道,那個有神奇能力的孩子和你關系匪淺,現在應該已經落到了你父親的手里。”
“你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孩子。我可以幫你,而我們最后都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雪發的男人嗤笑出聲,他重新將雙手在胸前,抬眸看向阿爾文,聲音宛如雪山上刮下的寒風。
“那我們就來談談條件吧,阿爾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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