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七點不到,陶醇早早地被鬧鐘吵醒。
沒想到不上班了還得定鬧鐘。
不過也沒辦法,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呢。吃過早飯,陶醇就揮起鋤頭,繼續刨樹坑。昨天稻場外面那一米來寬的邊緣每隔一段都挖了幾個樹坑,不過遠遠不夠。陶醇又開始在連接稻場與門口馬路的那段上坡路旁邊的斜坡里面挖坑。
昨天勞動了一天的手臂有些酸痛,右手虎口處也磨出了一個小水泡。不過這已經是出乎陶醇意料的輕松了,要知道他從來沒干過體力活,突然之間勞動量這么大,原因為會渾身酸痛起不來呢。看來這些天喝下去的靈液水對自己身體也很有好處。
太陽一直陰沉個臉,隔一會兒還扯片烏云遮羞。天兒一點也不熱,但是陶醇刨坑刨得滿頭大汗。
種地從來都是一件辛苦活兒。陶醇這才挖了幾個不深不大的樹坑,都已經深有體會。
想想陶然村乃至整個松木嶺的鄉親,在荒山上開辟出一片片整整齊齊的茶園,種出滿山滿坡的柑橘林,那得有多難?
可是就算是如此辛苦,他們的付出也沒有得到足夠的回報。在清河,農民一年到頭一家子土地里摸索出的收入,還不到兩萬塊!
如果說陶醇以前看著心酸,但是無能為力的話,現在他想做些什么,改變一下這種狀況。
只可惜百無一用是書生,回到農村,陶醇只怕還沒有年老體衰的三婆婆能干,這不,挖幾個樹坑,都折騰得他渾身疲乏要死要活的。
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四點。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了陶醇手機上,不愛接陌生電話陶醇拒接劃到一半,猛然想起,這個電話還真不能不接。
果然,電話那頭的人說他是花苗基地的司機,已經開車到了村口,要陶醇過來帶下路。
陶醇趕緊開車過去把司機領回來。
到達陶家卸完貨付完款,司機茶都不肯喝一口,接了根煙就要走,說是今天還有一家要跑。
陶醇看看天色,也不挽留了,都四點多了,再留人司機的任務該完不成了。
陶醇自己也有些發愁,這么多樹難道要種到天黑?
這些樹苗都是光禿禿的幼苗,栽起來應該沒什么難度,架不住數量多啊。
“小陶子你買這么多樹做啥子?”
李嬸的聲音突然在背后想起,嚇得陶醇手里的鋤頭差點掉地上砸著腳。
“嬸兒啊,我買樹當然是要種啊,這屋前屋后啥都沒得,光禿禿太難看了!”
“那你買樹買些果樹就行了,我看這些不像果樹啊?”
“有果樹啊,葡萄樹桃子樹橙子樹柚子樹我都買了。”這幾樣是清河常見的水果樹。
“你買這么多做啥子?自己吃不完,又沒得地方賣。”李秀英捏起一根樹苗問。樹苗上面還包了圈熟料帶子,上面貼著樹苗名字。“這是啥?蘋果樹?這玩意我們這里種得活嗎?”
陶醇笑笑,“呵呵我就買了一棵,種著玩兒的。”蘋果樹是溫帶果樹,清河市卻屬于亞熱帶地區,陶醇順帶著買了一棵,其實是想試試靈液能不能改變蘋果的習性。“嬸嬸放心,我種的果樹要是結果了,就算自己吃不完,也可以寄給同事啊!”
“哦,這樣到不錯。”李秀英一想也是,聽說現在城里人都愛網上買水果,給同事寄自家種的應該會受歡迎的。突然反應過來,“你這娃子,難道你不回去浙省啦?”
沒想到一時失言直接讓李嬸聽出來了。陶醇吐吐舌,他也算是想明白了,早晚都是伸頭一刀,早死早超生。
“是啊,我在外面這么多年,發現還是家鄉好哇,所以辭了工作打算這次回鄉后就不出去了!”
“你個死小子!”李秀英橫眉豎目,當即便要伸手過來揪陶醇耳朵。
陶醇連忙閃過,還好李秀英只是順手而為,見沒揪到就作罷了。
“你在東湖坐辦公室,朝九晚五拿上萬的工資,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辭職回來種田?”
陶醇早就料想到有這一關要過,也算是想好了說辭:“嬸嬸,您看著我長大,什么時候見我做過蠢事?我回來種田,自然是有十足把握才辭職的。而且我沒打算種你們田里的那些東西,都是經過詳細的研究調查的。您先別氣,到我時候失敗了你再罵我成不?”
陶醇聰明,李秀英是知道的,要不也不會成為村里唯一一個重點大學生。像她家那個丫頭,和陶醇一起長大,一直同班到高三,教也教過了打也打過了,讀書環境可比陶醇好多了,成績還是堪堪碰了個二本的邊。這人和人吶,是經不起對比的。因為陶醇在她心里一直是個聰明人,此時見他信誓旦旦,李秀英也不由地覺得,大概醇娃子是真的想到了什么新路子吧。
她半信半疑道:“那你說,你打算回來種什么?”
“額,嬸嬸你等著看吧,不出五天你就知道了,保管叫你大吃一驚!”
“行!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要搞什么花頭!”說著,李秀英把手里的樹苗往坑里一放,眼睛一瞪:“還看什么?天都要黑了,趕快把樹種完啊!”
陶醇忙不迭的應了,走到李嬸身邊,扒拉著坑邊散亂的泥土,把樹苗埋好。
李秀英不耐煩的一把奪過鋤頭,嘲諷道:“你看你這慢吞吞拖泥帶水的樣子,還說要回來種田,估計別人都豐收了你還在那里播種呢!趕緊過來放樹苗!”
陶醇臉一紅,他活干得確實爛,跟李嬸這種家里田里一把挑的農村婦女壓根沒法比。
不過李嬸這嘴是刀子嘴,心卻是豆腐心。她嘴上埋汰著陶醇,卻把更辛苦的活接到了自己的手中。
倆人一個埋土一個扶苗,配合著種樹,很快就把買來的樹苗全部栽下。不過此時天也朦朧黑了。
李嬸還有些不放心:“你這樣子只埋了點土,底肥都沒放,樹能種活嗎?”
陶醇信心滿滿:“嬸嬸放心,一會兒我還會澆水的,我弄了些特效生根粉,一會兌水里澆下去,保證這些樹棵棵都能活!”
“臭小子,你就可著勁兒吹吧!”李嬸笑罵了一句,“那你慢慢澆,我要回去做飯了,一會來我家吃飯!”
陶醇應和著送走李嬸,便去稻場下面的菜地里挑了一擔水上來。菜地里有一個兩米見方的小水坑,也不深,一米多一點。專門挖在田里囤水灌溉的。
這天都黑了,陶醇也不再顧忌,直接把右手在兩個水桶里各擺了兩下,融了一滴靈液進去,然后拿著水瓢每個坑里澆上一瓢水,一共澆了三擔子水,屋前屋后和斜坡兩邊種著的樹就都澆遍了。
不過這些樹苗都是削頂去葉了的,陶醇能保證它們活,卻不知道它們什么時候能長出新葉子,畢竟為了低調一點,每桶水就融了一滴靈液不是。
新的一天,陶醇還是七八點就起了床。他去老街悠閑地吃完早餐,然后逛了會菜市場,買了一些新鮮蔬菜,還割了一刀肉,稱了些水果。
昨晚在李嬸家吃飯時,陶醇克制克制再克制還是忍不住盛了三大碗飯,比在外面當瓦匠耗費了大量體力的胡叔叔還吃得多。可把李嬸給樂的,只說陶醇光吃飯不長肉,東西都“白吃”了。
“白吃”這梗其實是陶醇和李嬸女兒胡娟娟倆人從小玩到大的,胡娟娟最愛和陶醇別苗頭,倆人做啥都要比一比,吃飯長個子也一樣。陶醇是早產兒,個子長得慢,胡娟娟又發育早,當初有頗長的一段時間陶醇都比胡娟娟個矮。胡娟娟就笑他,東西都白吃了,簡稱“白吃”,經常這樣喊他。這陶醇能忍?他更加努力的運動,吃得更多,終于在高二那年個頭碾壓胡娟娟。于是輪到他報復回去了,只要一回家,他就喊胡娟娟“白吃”,有時候當著李嬸的面都這樣喊。
陶醇想想自己小時候也夠傻的,又傻又倔,幸好李嬸不介意,時隔多年還拿這事兒打趣他。
不過雖然李嬸和三爺爺都不在意他吃多少,甚至很高興陶醇多吃一點,不過陶醇還是覺得自己在家做飯比較好。最重要的是,自己做,吃多少都沒人看到,不用為了看起來正常,委屈自己只吃個七八分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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