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純血鮫人
聽到這里,從不喝茶的百里安為自己斟了一盞熱茶。
滾燙的湯茶入涼腹,翻卷滾動,難以止沸。
他端著茶杯,看了葉書一眼:“看來你對這位秦國長公主的事了如指掌。”
葉書搖首道:“不是我去有意了解這些,而是秦國長公主與劍主羽之間的故事舉世皆知,在當(dāng)年那個仙道艱難的戰(zhàn)爭年代里,正是需要這樣凄美悲壯的動人故事來激勵眾人,讓人覺得世間還有希望存在!
“天璽劍主,品德如高山,仰望不及,乃是當(dāng)世道中玉樹萬中無一的人中之龍,人人景仰,人人贊譽的劍君子。
而能夠與劍主羽當(dāng)之相配的秦國長公主,才情人品自是皎皎入珠,即便身居暗城,亦是比所有人都要光明正大!
“當(dāng)然……”說到這里,葉書面上泛起一個不咸不淡的笑意。
“這都是世人為他們二人加身的贊譽,若換做旁人在暗城之中不佩面具,出了地下城,怕是第二天就要被天下人的唾沫給淹死。
而長公主不佩面具遮容,你信不信風(fēng)聲放出去,便又是一頓吹捧胡吹,多是贊她光明磊落,懷瑾擁瑜,高風(fēng)亮節(jié)的人!
百里安道:“世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你未能知曉全貌,誰也不知在這片暗城之中里,所立著的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一聲鑼響,拍賣會正式開始。
展示臺上設(shè)有機關(guān),臺面之下似是另有空間,緩緩下沉到一個極深的空間里。
片刻后,臺面重新浮了上來,一名侍女手中推著一個精鐵打造而成的手推車。
推車之上建造著一尊極大的籠子,宛若精致華美的金絲雀籠,籠子上覆蓋著薄薄的金色輕紗。
輕紗雖薄,卻有著特殊的力量隔絕了外人的神識探知與精神攻擊。
籠中的空間是朦朧不清的,宛若霧里觀花一般,依稀只能看到有一個活物在籠中掙扎,里頭時而響起鐵鏈碰撞聲。
看起輪廓,似是一名女子。
見此,席面上一片嘩然之聲,似是不屑。
看這架勢,顯然拍賣之物便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
可能入虞樓的客人都是何許人也。
即便是大堂一樓拼座而坐最不起眼的客人也是云中城內(nèi)名動一方的財權(quán)貴族。
在京都花樓圈子里,怎樣嫵媚動人的美人歌姬都玩了個遍,這一小小***如何能夠入得了他們的眼。
臺面上的侍女聽著潮海般的不屑唏噓聲,面上也未見任何尷尬之色,她抿唇一笑,聲音從容舒緩,傳遍虞樓的每個角落:
“諸位貴客稍安勿躁,我們虞樓拍賣之物,從來都是稀世珍品,若只是尋常的‘商品’如何能夠登得了這問君臺呢?試問諸位,我虞樓在此開創(chuàng)六十年,但凡是出自于這問君臺的商品,何時讓人失望過?”
席面上嗤笑連連的聲音很快變得安靜,正如侍女所言,凡是能夠登的上那問君臺的商品,皆是驚駭世俗的稀珍之物,若單純僅僅是供男人享樂的美人,怕是不值得虞樓如此對待。
且不說那精鐵鳥籠,還有籠上所覆的籠月瑩紗,皆是價值不菲的寶物。
用如此大手筆包裝的‘商品’又豈是俗物?
經(jīng)侍女提點過后,眾人也漸漸開始變得期待起來。
“虞樓就喜歡整這神神秘秘的一套,快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給我們瞧瞧里頭關(guān)著的究竟是好寶貝吧?”
“隔著紗簾瞧著是個美人的身段,可是再美能美得過太玄宗的靖姑娘,蒼梧宮的尹大小姐不成?嘿嘿,若是這里頭的人是那二位,我便是負(fù)債萬年,一輩子給暗城打工老死在這也千般值了!
果然不愧是地下暗城,入了城竟是連太玄宗與蒼梧宮都敢打趣兒,當(dāng)真是仗著自己身份受到了保護,出言便愈發(fā)不遜了起來。
“啊呸,你以為你是萬年的老王八不成,可真敢想的,我瞧著你上下兩個眼皮還撐著在呢,怎么就說起了夢話來,那兩位天驕也是你這混皮子能肖想的!”
“呵!有何不敢的!但凡入了這暗城登上了問君臺的,都不問出身,只問價錢,若這虞樓真能捉來那兩位,老子便是傾家蕩產(chǎn)也要做一做那風(fēng)流鬼!”
“這位客人真是說笑了。”臺上侍女見席面隱隱見亂,也不敢在繼續(xù)維持神秘,輕笑著周旋說道:“我虞樓的手可不敢伸得這般長,做生意圖的是個長長久久。
太玄宗與蒼梧宮乃是當(dāng)世大宗,二位少主大人自是染指不得的,如今籠中這件商品當(dāng)然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那二位天子驕子,但我相信,鮫人的傳說在做的各位想必是聽說過的!
咔嚓!
百里安手里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
葉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百里安若無其事地拂去手掌間的茶水殘渣,目光落在問君臺的巨大鳥籠上,沒有說話。
只見臺上侍女輕展手臂,覆蓋在鳥籠上的輕紗如流動的月光般緩緩滑落。
眾人的目光隨之落去。
剎那間,鴉雀無聲。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視,看著巨大鳥籠中被鐵鏈囚住的女子,她身材纖儂恰當(dāng),披散著秀青柔軟的長發(fā),雙手被鐵鏈緊緊束縛,身上的衣物少得可憐,只披了一層透明的彩色的鮫綃紗衣。
而精致華麗的鳥籠之中,竟是盛滿了清澈湛藍(lán)的海水,不知是何原理,那些海水仿佛被精鐵牢籠里一層看不見的結(jié)節(jié)所阻隔,唯有一滴海水滲透出來。
彩色透明的紗衣在海水中飄浮游蕩,宛若海底浮游的美麗極光。
瑩潤雪白的肌膚浸在水中盈盈顫抖著,紗衣映得肌膚分外白皙,漾著奶蜜般的柔亮潤澤。
幾道鎖鏈緊緊勒著她纖細(xì)的腰肢,纏繞而下,她沒有雙足,腰部一下是神秘幽色的鮫尾。
顯而易見,而是一只雌性鮫人。
更讓人呼吸下意識停止的是,這只鮫人絕非是沿海地帶被暴風(fēng)狂雨吹卷上岸的紅尾鮫人。
她雙手身體被縛,口中塞著一個禁言的鐵球,無聲嗚咽時,雙眸含著悲憤羞恥的珍珠淚。
即便這只鮫人只有中上之資,人魚天生的魅惑之力再加上這楚楚可憐的神態(tài),仍舊輕而易舉地定然了在場男兒的獸欲。
更令人吃驚的是,她的尾巴是黑色的,細(xì)密的鱗片宛如傳說中的龍鱗,在光線中折射出幽冷的光輝。
這顯然正是純血鮫人的特征。
純血鮫人,在這四海之中,早已不足百只,生活在十萬丈的冰川深海之下,那是凡人難以觸及的禁忌之地。
便是渡劫仙人,擅闖那個神秘的海域,都難以全身而退。
人間……以有千年沒有見到黑尾鮫人了。
純血鮫人,渾身上下皆是寶,若生食其肉,可長生不老。
惹其泣淚,淚化靈珠,可用以入藥治病。
更重要的是,純種血的鮫人乃是天生的尤物,極品的爐鼎,甚至有傳言,煉化純血鮫人元陰可增進百年修為。
朝夕之間獲得百年修為!
多么令人垂涎的誘惑!
若是壽元將近的老修,得了這樣一只鮫人補身,自可枯木逢春猶再發(fā),再續(xù)百年壽元以及修為。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消彼長,虞樓不愧是虞樓,才剛剛開始便展示出了如此致命誘人的‘商品’。
面具之下,一雙雙無比貪婪饑渴的目光宛若實質(zhì)的大手,恨不得沖上去撕扯她,噬咬她,將她從里到外吞噬得干干凈凈!
“有些奇怪……”百里安視線幽幽在那鮫人身上一滑,喃喃道。
葉書對那深海鮫人顯然也是不怎么感興趣的,目光不似那群惡狼般饑渴火熱,但也未有任何同情憐憫的表情。
他看著百里安:“哪里奇怪了?”
百里安凝眸道:“她似乎……不是一個完整的鮫人!
這只鮫人雖然與林苑氣息相近,也有著標(biāo)志性的魚尾,可是她十指纖纖,即便是在水中也并未生薄璞。
而且她在水中呼吸吐納得,似乎有些困難,隱隱可見痛苦之色。
席面上,一群人瘋了似的在那尋價。
而亦有眼尖冷靜著,出言笑道:“這只純血鮫人似乎與在下所見過的鮫人有些不一樣!
那人聲音清朗如風(fēng),透著幾分平和清湛,百里安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百里安皺起眉頭,落下目光,果然見到一樓大堂下的鴉鴉人群里,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
百里安聽出了他的聲音,竟是孟子非?!
那么他身邊的那名女子,自然也就是陳小蘭了。
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澤國?
百里安思量片刻,忽然想起來孟子非原本就是澤國人,他凡間府邸建立在太玄宗的附庸城鎮(zhèn),廣夢城。
會出現(xiàn)在這里,倒也不算太奇怪。
“這位客人好眼力。”鮫人身份被戳穿,臺上負(fù)責(zé)拍賣的侍女也未見慌亂:“正如諸位所見,她并非是一只真正的鮫人!
還未容客人們憤怒,她目光在四周環(huán)繞一圈,微笑道:“想必在那三樓之上,已經(jīng)有來自澤國皇室尊貴的客人已經(jīng)看出了這只不完整的‘鮫人’身份了吧?”
聽到這句話,被囚禁在鳥籠之中的鮫人女子驀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目光混亂憤怒地不斷朝著三樓各個包廂看去。
一間甲等包廂里,正坐著一名綠袍青年,看起貴氣做派,便知是王室公子,他手里頭捏著一把銀骨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沿。
谷</span> 他身邊候著一名背脊微彎的老奴,那名老奴似是被問君臺上那一幕嚇得不輕,抖著尖細(xì)著嗓子道:“寒王孫,這這這……這不是長霆皇后家的嵐嫣小郡主嗎?她……她她怎么成了鮫人了!”
啪!
慕容寒手中的折扇落定在桌沿上,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的一道久遠(yuǎn)疤痕,聲音有些飄忽,聽不出喜怒:
“暗城還說他們的手伸得不夠長,國之天驕都給他們抓起來做了試煉品,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試煉品?”
慕容寒嗤笑道:“各國之中皆設(shè)有秘術(shù)室,以暗城尤為居多,暗城這些年的齷齪手段樊公公你有不是不了解。
聽說半年前,暗城的死士從昭國得來了一只活的美人鮫,本以為這次拍賣會是那只真正的純血鮫人,可我終究還是低估了暗城的野心!
他嘖嘖兩聲:“心可真是夠狠夠舍得的,竟是生生殺了那只鮫人,取了鮫骨,在咱們這位小郡主身上進行了秘術(shù)換骨。
瞧瞧這隱忍垂憐的可人模樣,這里秘術(shù)師的改造手段倒是不俗的,這樣一個成功融合了鮫人血脈又融合了澤國皇室尊貴血統(tǒng)的半人半鮫,其價值怕是更令人瘋狂了吧?”
“天哪!竟是嵐嫣小郡主!”莫說三樓的客人了,長霆嵐嫣是當(dāng)今皇后娘娘盛寵的幺妹,在長霆這樣高不可攀的貴家門閥之中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身份極尊極貴。
素日里,各家公子郡王追求者無數(shù)。
場間亦有不少求而不得者,如今細(xì)細(xì)一瞧,地位顛倒,堂堂長霆家的天驕,竟是淪為‘商品’被人拍賣。
無數(shù)人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不錯,這位便是長霆嵐嫣郡主,經(jīng)我城最偉大的秘術(shù)師,以造化之力為其換骨剝筋,她雖身上仍由人族的血脈,同時也已經(jīng)是一只完美的純血鮫人,兼具靈根、心核這兩大奇跡!
簡單的介紹讓眾人熱血沸騰,目光愈發(fā)熾熱貪婪。
“好了,介紹就到此為止,這件‘商品’的起拍價是三萬上品靈石。”
“我出五萬靈石!”
“我出八萬!”
“我出十二萬!”
不消片刻,拍賣價格便一路飆升至了二十萬。
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百里安也驚到了:“這好歹是在澤國京都,天子腳下販賣皇后胞妹,一國郡主,這暗城未免也太過于猖狂了些。”
葉書搖了搖頭,道:“雖說不知為何,今夜的拍賣會格外瘋狂了些,但要知道,這里是暗城,為了利益可以販賣一切的黑市,不猖狂那便不是暗城了!
“他們就不怕迎來澤國帝國的報復(fù)?”
“雖然很殘忍,但這就是現(xiàn)實!
“入了暗城的人,是公主也好,是郡主也罷,脫去了那身衣裳,站在臺上你就只是‘商品’,而臺下叫價者,戴上面具,就是‘客人’,二者之間僅僅只是剝奪者與被剝奪者的差別。
暗城牽扯的線太多了,同時也涉及到了太多大人物的利益,即便是帝國,也不可能為了一個門閥寵愛的小郡主大動干戈,畢竟……此刻被囚禁在臺上的只是一國之郡主,若換做是太玄宗的蘇靖、蒼梧宮的尹白霜,那恐怕才會真正地撼動到暗城的根基吧?”
葉書目光忽然詭異:“你覺得帝國皇室在意的是嵐嫣郡主這個人嗎?不是,真正的上位者,在意的只有皇室的尊嚴(yán),暗城的每一筆交易不會叫外界知曉,你信不信,這群競拍者中,甚至?xí)谢始业娜藚⑴c其中!
“寒王孫,我們要不要跟著競拍叫價救下她,那畢竟是長霆家的小郡主?”
“競拍倒是可以,至于救她……呵,可笑,既然是我花錢買來的小玩意兒,她便不再是什么長霆家的郡主了。”
樊公公色變道:“寒王孫,您不會是想……”
慕容寒將手里折扇一扔,撫了撫手背上的傷疤,面具下的笑容猙獰陰邪:
“素日里她便喜歡端著自己郡主的架子,仗著有皇后娘娘的寵愛,就連我這個王孫都不放在眼底,十年前她傷我的那筆賬還未同她清算呢?如今她落到了我的手里,又是這番卑賤任人玩弄的姿態(tài),你說說,我該先從她身上的哪一個部位討回這筆呢?”
樊公公急忙道:“不可啊寒王孫,她是長霆家的嫡女,您是慕容家的子孫,您若是這般作為,必會……”
慕容寒陰冷的目光厲厲一斜,頓時叫樊公公止了話音:“公公可別忘了,這里是暗城,她不是什么郡主,我更不是什么寒王孫!”
“哼,本想著來取數(shù)月前看中的那只靈鹿,如今還剩下點閑錢,倒是不妨來陪這為郡主奴隸好好地玩上一局!
說完,他取出一支靈力標(biāo)記好的簽字,從三樓扔了下去。
三樓的客人自是與一樓不同,不會像是市井莽夫一般親自喊價,一般都是將價格標(biāo)在靈簽上,讓臺上侍女口讀。
這也是三樓客人的一種特權(quán)。
扔去出的簽字隨即會被結(jié)界接住,送到侍女的手中。
那侍女當(dāng)即讀道:“甲間七號房,投五十萬靈石。”
競拍叫喊價格正已經(jīng)沖到了三十萬便漸漸后繼無力的動靜一下子僵了下來。
五十萬靈石,那可是天價啊。
小郡主嵐嫣面容極盡絕望悲憤,她從這個角度看得分明,在那簽字上面,除了標(biāo)記好的價格以外,最下頭還用鮮紅醒目的涂彩繪出了一個鷹爪的圖騰。
那是慕容皇室的標(biāo)記,而紅色,正是王孫那一輩的身份配色。
京都里的王孫就一位,她如何猜測不出那甲間客人是誰!
她與慕容寒的關(guān)系還沒好到值得讓他耗費如此手筆來救她,若他誠心相救,絕不會是以‘客人’的方式。
若誠心要救,眼下只需揭開面具,自報家門,將這黑暗的交易拖到明面上。
暗城自會投鼠忌器,忌憚皇室威嚴(yán),將她放出。
可是慕容寒并沒有這么做。
他買下她的目的與欲望實在是太過于明顯。
嵐嫣絕望到崩潰!
她寧可是場間其他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將她買下,也不想落在這個敗類的手中。
可現(xiàn)實卻是,參與叫賣者都被這五十萬的價格所懾,雖萬般無奈,但三樓上的大龍如何是他們這些小蛇斗得過的。
雖說手有余資,可這畢竟才是第一輪。
以帝國郡主改造而成的鮫人為爐鼎固然令人垂涎心動,可大多人此行的目的卻是想要得到一個大妖用以附靈,來參加年底的天璽考核。
若運氣好點,成為天璽的內(nèi)門弟子,亦或是成為新的天璽十三劍……
這番誘惑絕非是一只鮫人能夠比擬的。
果然,無人再繼續(xù)叫價。
慕容寒哈哈大笑,撩開門簾紗窗,目光低睨嘲笑地俯瞰著臺面,像是一只正在獵捕動物的鷹隼:“如何,嵐嫣妹妹,你想好了準(zhǔn)備以怎樣的姿勢來向我求饒了嗎?”
嵐嫣在鳥籠中拼命掙扎起來,怒恨交加,力氣之大下鐵鏈與鮫尾劇烈摩擦,竟是將心生的鱗片都蹭刮落下,湛藍(lán)的海水中很快浸出縷縷鮮紅色澤。
“真是可憐……若我猜的不錯,那人便是慕容寒了吧,他并未刻意修飾自己的聲音,想來是故意羞辱小郡主的。
慕容寒性情酷戾,每年死在他府中的女人不少,折磨人的手段極有一套,郡主被他買下來,怕是沒有什么好日子過了!
葉書語氣似是感嘆,可眼底深處卻是冷靜漠然的,似是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已習(xí)慣,更不會有著什么憐香惜玉之心。
“嗯,你做什么?”葉書見百里安拿起了簽字,在手里頭翻轉(zhuǎn)了一下,灌入靈力,然后扔了出去。
慕容寒也看見了,眉頭大皺。
區(qū)區(qū)乙間房,竟敢來同他爭風(fēng)頭倒他胃口!
當(dāng)真是自不量力。
通過秘術(shù)改造的人魚郡主,能夠買到五十萬金也是中規(guī)中矩了,只是今日拍賣提前,到場的人沒有往日多,故此這個價格仍是叫侍女稍覺遺憾。
正準(zhǔn)備一錘定金的時候,又有一根簽字扔了下來。
侍女眼前一亮,帶著期待的心情解開簽封。
誰知上頭的數(shù)字是……十?
侍女一直保持完美笑意的眼睛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煞意,神情微冷地抬起手中簽字:“這位客人,暗城的玩笑你可開不起。”
“十枚靈石?”看著簽子上的數(shù)字,慕容寒大笑出聲,樂得不行:“這是誰將自家的小孩帶來了暗城嗎?十枚靈石,真不知是怎么投出來的!
說著,他神情戲謔,還不忘調(diào)弄嵐嫣一把,譏嘲笑道:“瞧瞧我們的嵐嫣小郡主,在某些人的眼中,你居然只值十枚靈石!
嵐嫣毫無生氣地飄浮在水中,眼神絕望。
就在這時,乙間房的窗戶又扔下來了一支新的簽字。
侍女接過一看,臉色立馬由陰轉(zhuǎn)晴,笑得極為燦爛:“抱歉諸位,因為方才乙間十六號的客人初來虞樓,尚且不知靈簽的用法,故此只標(biāo)了數(shù)字并未標(biāo)明后注,他方才報得價格是十枚極品靈石。”
周遭空氣一凝,氣氛陡然安靜了下來。
是極品靈石而不是上品靈石。
要知道十枚極品靈石可換兌一百萬上品靈石,價格在慕容寒的基礎(chǔ)上整整翻了一倍!
慕容寒譏嘲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嘴角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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