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婆這一看就是職業病反應。

        沈念急忙搖手，“不是的，于婆你別急，我爹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娘沒懷，我家就我們兄妹三個不生了。”

        “害～”

        于婆這才又安心坐下了，又拾起地上鞋底弄起來，不緊不慢道，“那你來是有什么事嗎？進來說話，院門沒關緊，一推就開了。”

        嗯嗯！

        沈念繞到院門邊推開門進去了。

        她遞了那兩條魚干給于婆。

        “于婆婆，我給你帶了兩條魚干，你別嫌棄。”

        于婆停下手里的活，“瞧你這說的，這可是魚干，也是好東西了，我哪能嫌棄。”

        “倒是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于婆可是只會接生哦！其他的可干不了。”

        沈念呵呵一笑，“于婆婆說笑了，我只是想問你點事而已。”

        于婆聽她這么一說略感驚訝，沈念將魚干放在旁邊架子上，順手拉了院里的凳子坐下。

        “是這樣的，這村里的孩子幾乎都是你和你徒弟接生的，我奶生的時候是不是你接生的？”

        “你奶可不是我，我跟你奶年紀差不多，哪里能接生得了她，她生的時候我還在跟我師傅學習呢，還是個初學者。”

        “那你有印象她生我爹的時候的事嗎？”

        于婆想了想，“沒印象，要么就是我師傅去接生的時候沒叫我，反正我沒印象。”

        這……

        沈念想了想，又問道，“那你那時候還有印象我奶懷我爹的情況沒有？”

        王婆仔細想了半天，連連搖頭記不得了，都這么多年過去了，誰還記得請，沒印象了。

        “那你還記得我奶懷我大伯時候的情況嗎？”

        “有的，還有點印象，你大伯是冬天生的，大冷天的，那時候我剛跟我師傅學接生，不過那天我沒去，只記得大冬天你奶奶挺著個大肚子，還在院子里捆柴呢！”

        “好的，于婆婆，那我就不打擾了，就先回去了。”

        沈念起身就要走，又被于婆叫住了。

        “等一下，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事來了？”

        沈念嘻哈道，“沒什么的，就是我爹很久沒回家沒音訊了，我娘想他得很，我們三兄妹也挺想他的，你也知道我奶家跟我們不是太合，我路過這里就隨便問了幾句。”

        于婆也覺得可能是陳彩霞有什么顧及吧，才會讓這么個孩子來問這些陳年往事，也就沒多想了。

        于婆尷尬地笑了笑，“那這魚干我也不好意思拿你的呀！沒幫什么忙，要不你還是拿回去一家人煮點湯喝喝，魚也不便宜的嘞。”

        “沒事，沒事，于婆婆，這是特意給你拿來的，我家還有的，不礙事的，你直管安心收著吃了。”

        見于婆還想再勸兩聲，沈念趕緊開溜了，她實在是不太擅長勸人。

        走在路上沈念想了想剛才于婆的話，已經大概有把握有結果了，她爹說不定真不是她奶親生的。

        因為她大伯還在她爹之前出生于婆都能稍微有些印象，而她爹晚幾年生的卻一點印象沒有了，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爹是別處抱來的，啊是親生的，所以大家也都沒見過她奶懷孕的樣子，于是，一點印象沒有。

        不過，為啥不喜歡她爹又要抱回來呢？這難道是有什么隱情？

        沈念初步是這樣推測出結果了，但為了避免出差錯，她覺得還是得再多找兩個人隨便問幾句，看是不是都跟于婆一樣沒印象，如果都是，那這推測就是不離十了。

        沈念忽然想起王寡婦她婆婆來，她和沈念她奶奶歲數差不多的，應該會有印象才對，這正好借故隨便去王寡婦家坐坐問兩聲。

        她順道又去了王寡婦家，這時候王寡婦肯定是不在家的，多半是出去干活了，她婆婆在院里打紅豆，見沈念來了，趕忙招呼她。

        “念念來啦，快坐，是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找我家倆小只玩，他們沒在家嘞，出去野去了。”

        “不打緊的，我就是隨便串串門。”

        “那行，你旁邊坐一下啊，我打紅豆呢，你旁邊看著也可以學學，你娘也在后山種了些紅豆，你家這段時間忙怕是都沒去看了吧！我前兩天去摘紅豆的時候隨便瞧了一眼，你家的也能收了。”

        沈念挨著坐旁邊和孫奶奶嘮嗑了起來。

        “行，趕明兒我們兄妹幾個去瞧瞧。”

        孫奶奶甩著根大棒子，打著曬干的紅豆皮，左一棒子右一棒子，把干皮打碎，紅豆抖落出來。

        沈念悠悠然和她聊了起來。

        “孫奶奶，你對以前我奶奶懷我爹的時候還有什么印象嗎？”

        孫奶奶手上動作頓了頓，又用力揮起棒子來。

        “沒有，還真想不起來了，時間太長了，這都幾十年前都事了，老了，記性不好，誰還能記得個啥。”

        “那你付她懷我大伯的時候還有印象嗎？”

        “咦～有，這個有一點。”

        “那時候是冬天，你奶奶還在院里捆柴呢！你奶奶年輕的時候可能干了。”

        “你個小不點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事了？”

        “害～我就隨口那么一問。”

        沒想到沈念沒多想啥，孫奶奶倒是安慰起她來了。

        “念念，你奶奶以前脾氣也是頂好的，也是有了你爹，估計是那時候生活太困難了，你爺爺也經常不著家，所以脾氣漸漸暴躁了些，她對你們家確實是有點過分了，但是你別太往心里去了，自己過好日子比什么都強。”

        “你看你王嬸就挺想得開，我兒走了，她一個人撐這個家，從沒說過半句苦字，也是難為了她了。”

        沈念沒多說什么，只是打哈哈笑著全是回應了她的話。

        這一問算是坐實了她的猜測了，看來她爹還真可能不是她奶奶生的。

        話也問得差不多了，沈念沒多坐就離開了。

        孫奶奶還想留她坐一下，“念念，你再坐會兒，我家那兩個小皮孩說不定就回來了呢！”

        “不坐了，改天我再來。”

        沈念借故說出來的時候給陳彩霞說好的一會兒就回去，得趕緊回去了。

        孫奶奶還交代她，下次她寶貝孫們在家的時候又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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