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我叫徐四，是哪都通華北分區的代理負責人。”

    徐四頭發亂糟糟的，胡茬也參差不齊，一身西裝更是被他穿袒胸露腹，不知檢點。

    “我是張楚嵐，久仰。”

    “你是個會說話的。”徐四笑著挖掉眼屎，接著說道：“不過，千盼萬盼，總算把您這位爺給盼來了。”

    “寶寶，張楚嵐，你們跟我來吧，有些秘密得解封了。”

    “那我呢？”徐三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驚愕。

    “你級別不夠捏。”

    “……”

    華北分區總部重癥監護病房。

    “老爸，我帶人來了。”

    皮包骨頭的現任分區負責人徐翔靠在病床上，笑著沖張楚嵐和徐寶寶點了點頭。

    “好好好，快坐。四兒，你去搬兩個椅子。”

    徐翔的喉嚨處有個金屬圓孔，聲音從里面發出，帶了些砂礫在唱片上跳動的音色。

    “寶寶，我們很熟了，很多事情我都沒有瞞著你。”徐翔面露愧色，“但是，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不過，既然張楚嵐也是我們的人了，我終于可以跟你說了。”

    徐翔一口氣說了比最近三天加起來都多的話，忍不住咳嗽起來。

    張楚嵐先一步站起來，輕輕拍著徐翔的后背。

    “好孩子，我沒事。”徐翔按住張楚嵐的手，看著徐寶寶：“寶寶，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叫回自己原來的名字了。”

    “啊？”徐四一愣，“寶寶不就是叫寶寶嗎？”

    徐翔搖頭，“她本名是馮寶寶，不是我們徐家人。”

    “之所以一直姓徐，是公司欠了一些人情，需要一直保護她，所以讓寶寶一直住在我們家。”

    馮寶寶看著徐四驚愕的神情，點頭道：“徐四，我也不想瞞著你，不過這都是阿翔的要求，我莫得辦法。”

    阿，阿翔？

    徐四更加驚愕。

    徐翔老臉微紅，眼睛迅速被當初那些青澀的回憶填滿，“好久沒聽你這么叫我了，寶寶。”

    “四兒啊，寶寶的身世，等你當了分區負責人，就有權限知道了。”

    “你不必多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徐翔看向馮寶寶，表情嚴肅起來，“寶寶，我要跟你說的這件事，和張楚嵐有關。”

    “從今天開始，張楚嵐就是你的護道人，而你，則是要離開公司，通過羅天大醮加入天師府，成為天師府傳人。”

    “只要成了天師府傳人，得到天師度，你就能知道你的身世了。”

    “這是你父親的遺愿。”

    徐翔轉頭看著一直沉默的張楚嵐，笑道：“楚嵐，你和你爺爺當初一樣，什么事都不寫在臉上，總是藏在心里。”

    “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

    爺爺？

    張楚嵐眉頭一動，認真的看著徐翔，還是沒有說話。

    “你真是跟你爺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徐翔搖頭失笑，“做馮寶寶的護道人，這是你爺爺張懷義的遺囑。”

    “他怕你不信，特意留下了自己的親筆。”

    “你看看。”徐翔從身邊拿出一個檔案袋，將其交給張楚嵐。

    在徐翔的眼神示意下，張楚嵐將檔案袋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張薄薄的白色金屬片。

    他眨了眨眼睛，將金屬片上下翻轉，發現這就是一張普通的金屬片。

    “你得用你的炁來讓字顯現出來，不要用六庫仙賊，要用炁體源流。”

    張楚嵐指尖一顫，金屬片差點從手里跌落。

    炁體源流！？
    他知道老農功！？

    還有六庫仙賊，這是那部無名功法嗎？    
    “哦，你爺爺應該起了個‘老農功’的名字吧？你就用這個。”徐翔還是一臉微笑，但是在張楚嵐看來，卻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張楚嵐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番馮寶寶和徐四，發現他們都沒有什么異樣之后，心底思緒萬千：

    他們對這兩種功法的存在毫不驚訝？
    父親一直強調這兩種功法不能叫外人得知，否則會遭遇殺生之禍。

    難道公司的人，或者說公司的高層都知道？

    張楚嵐的猜測很準，徐四確實知道這八奇技之二。

    馮寶寶嘛，她是單純的不在乎。

    “孩子，你放心，你爺爺跟公司合作很深。而且，他不希望你重蹈覆轍，早早便給你鋪好了公司內的編制位置。”

    徐翔接過徐四遞來的水杯，抿了一口水，“你父親不愿意進公司，也不愿意入天師府，所以去老家做普通人了。”

    “您的意思是，我爺爺曾經是天師府的人？”張楚嵐被徐翔透露的消息驚得心湖不平，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當然，他曾經是天師府上一代天師。”

    “那我為什么沒有查到？”張楚嵐查閱過天師府的歷史，在天師張靜清之后，就是天師張之維，根本沒有張懷義這個名字。

    “這個秘密，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你爺爺交代我們不要說。”徐翔嘿然一笑，“你知道的，你爺爺就好折騰后輩這一口，也算你倒霉吧。”

    張楚嵐嘴角一抽，思索片刻后，便不再深入去想。

    他想要先驗證一下。

    于是，張楚嵐屏息凝神，意落丹田——

    “小胖。”

    馮寶寶突然看向張楚嵐，黑白分明的眼睛閃動，里面映出的竟不是張楚嵐的模樣，而是一尊胖乎乎的小孩。

    “哦？這就是老農功的返老還童嗎？真有趣。”

    她從兜里找了找，突然拿出一根棒棒糖。

    撕掉包裝，馮寶寶將糖果遞到張楚嵐面前，逗弄道：“吃不？”

    張楚嵐張開眼睛，眼眶內布滿藍光，聲音稚嫩道：“哥哥說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真可愛。我叫馮寶寶，你叫什么？”

    “我叫小胖。”

    “現在我們認識了，你可以吃啦。”

    “張楚嵐”忽然湊到馮寶寶面前，輕輕用鼻子聞了聞，驚得徐四差點把他推開。

    “姐姐，你聞起來不像壞人，那我就不客氣啦！”說完，他立刻捏住棒棒糖，捧到嘴邊就舔了起來。

    “吃吧吃吧，我還有呢。”

    “嗯嗯，姐姐你真好。”

    徐四愕然，“老爸，這，這……”

    徐翔內心一動，連忙看向張楚嵐握著金屬片的手。

    一朵由炁組成的藍焰從張楚嵐掌心綻放，火焰很快就將金屬片覆蓋。

    奇異的是，火焰并沒有散發出溫度，金屬片在緩緩融化，然后變成液體，流進了張楚嵐的掌心里面。

    在金屬片完全消失的一刻，張楚嵐內心突然響起張懷義的聲音。

    “我的大孫子，好久不見。”

    張懷義的身姿出現在張楚嵐丹田，滿臉堆笑。

    “爺爺！”張楚嵐的意識一下子就撲了過去，狠狠的將張懷義抱住，“孫兒好想你！”

    “爺爺也想你。”張懷義老臉露出慈愛之色，不停地拍著張楚嵐的后背。

    “爺爺，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我爸也不管我……”

    張楚嵐恨不得將內心的苦楚全都倒出來，說話又快又急。

    “乖孫兒，你慢慢說，爺爺聽著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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